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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长剑入骨 ...

  •   但细细一想,又觉有理。那种撒泼无奈的行径,的确不妥:“天依记下了,日后定不再犯。”

      “如此才是我夏天成的好妹妹。”端起酒盏抿过一口,夏天成起身,“绝浅,这一路,天依我就交于你了。”

      “二哥放心。”

      两人对饮一杯,夏天成放下酒盏,转身欲走:“二哥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做多留。”

      他才迈出一步,身后夏天依几步跑去拉住他的袖口,小声询问:“二哥,你心中,是否有嫂嫂?”

      夏天成眸色渐深,就在夏天依以为他不会开口之时,他微不可查的轻应:“是。”

      正因心中有她,所以甘愿陪她胡闹。

      纵然夏天成心中有顾平川,夏天依也仍旧没有生出要与她相交的心思。她总觉着,顾平川身上邪气太重。

      翌日辰时,二人收拾好,用完早膳,便向夏天成辞行重新上路。夏天成这阵时日好似是真忙,只将他二人送上马车,又匆匆回了书房。

      走的依旧是当时夏天依和亲去时走的那条路,去时匆匆,来不及赏那沿途的景。来时连日多行,成天的闷在小小的车厢内,夏天依先出疲态,依旧无心赏景。

      季绝浅捧着书卷,倒是丝毫不见不快。

      到达宣城,已是十二月光景。透过马车车窗看去,满街白雪皑皑。

      毕竟是为省亲而来,因着身份,二人先去了皇宫拜见皇帝。

      早些天听闻他们今日要到,缘朝皇帝今日特派了太子缘暮光在宫外守着。瞧着远处有车马,冰天雪地里冻了近半个时辰的太子脸上神色终于缓和:“王爷王妃马上就到,不许出岔子。”

      身后跟随的众人整齐划一:“是,殿下。”

      还在宣城城门之外,季绝浅就已舍了车厢,骑了马在前。临近了,拉紧缰绳,利落的翻身下马。

      先绕去后头接了夏天依下车,这才相携着往宫门那处走。

      季绝浅私下里与缘暮光的交情不浅,但从未对他说过自己的另一重身份。缘暮光在看到马上的人是他之时,内心难得一阵惊诧。但毕竟是皇家子弟:“一路舟车劳顿,王爷王妃辛苦。”

      季绝浅也只当不认识:“太子客气。”

      作为将军府世子,季绝浅自然是时常在外露面。

      整个宣城,认识他的人倒也多。只多亏了那十年蒙面之约,这处的百姓记下的,都是将军府世子常年蒙面。见过他容貌的,少之又少。

      缘暮光身后跟着的那些大臣,也只当这是两人初见。看太子行了礼,纷纷问好。

      回了礼,季绝浅带着夏天依跟在缘暮光身后进宫。

      临到御书房,远远的就见夏洛携夫人立于门外,一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们走来这方。

      夏夫人这许久不曾见女儿,眼下便有了泪意。一群人越走越近,夏夫人原是想看一眼女婿是何模样,偏就看了几遍也不见有生面孔。

      心里隐隐有些不快:这挞国,未免太无礼!公主回朝省亲,作为夫君的永安王爷竟是连陪同也不肯?如此,天依远在那处,还不知受了哪些委屈。

      路过两人,夏天依微微福身:“爹,娘。”

      不过停留几秒,就被簇拥着进了御书房。夏洛与顾流苏,自是紧随其后。

      御书房内,皇帝高坐于书桌之后。听闻太监的通报,含了笑放下手中折子,端起一侧的茶杯小饮一口。

      群臣进了门,在缘暮光的带领下自动朝两边站了,仅留季绝浅夏天依立于中间。顾流苏见了,只在心中暗想季绝浅这是何意。如此无礼,当是要罚。

      不曾思索完,堂中有洪亮的嗓音响起:“挞国永安王爷接父皇口谕,携带新妃给缘朝皇上请安。”

      “见过皇上。”

      一刚一柔,倒是相配。

      “免礼,免礼。”上座的皇帝笑着摆手,“王爷王妃一路舟车劳顿,辛苦。”

      季绝浅扶着夏天依站好,看向上座:“皇上客气。父皇令本王携带了些挞国物件前来进贡,还望皇上莫要嫌弃。”

      他话音一落,便有缘朝的太监将那些装有奇珍异宝的箱子抬了来。

      此行他的身份也算是一国之使,皇帝从高处走下:“挞国有此心意,朕实在感激。知道你二人今日到来,特安排为王爷王妃设有宴席,不如移步?”

      “恭敬不如从命,皇上请。”客气的稍微后退小半步,季绝浅和夏天依跟在皇帝身后出门。

      顾流苏拉着夏洛故意落了后,等人群都走了,这才压着声音询问:“绝浅这又是何情况?”

      夏洛捻着胡须笑:“如此夫人还不曾看出?绝浅便是那永安王,天依嫁的,就是他。”

      “绝浅不是将军家的,怎就成了挞国王爷?”

      “这倒是不知,圣旨下来前一晚,儒林只说这门亲事应得。”

      这一听不得了,顾流苏抓住重点看他:“整日看我忧心,你竟是不曾透露一字?”

      心知再说恐是又要没完没了,夏洛忙拉着她加快步子:“再慢些,皇上王爷可就都等着你我了。”

      皇帝带着皇后,太子,季绝浅和夏天依在上桌坐了,余下的臣子各自寻好位置落座,一场盛宴,这才开始。

      席位之上,皇帝与季绝浅客套的聊着,皇后与太子偶尔接几句。觥筹交错,只觉得尽是虚情假意。台上有戏子在唱戏,端得都是熟悉的语调。夏天依听着,便入了神。

      一曲毕,有小段时间的空置。再开幕时,不见戏子,只有舞女。

      夏天依本是不爱看这些,刚要收了视线用茶,余光只觉中间那舞女的手腕处有白光刺眼。

      心跳突然有些乱,她虽转过了身子面向餐桌,余光却盯得更紧:那人,看去总觉有异样。先是过于高挑的身段,再是时不时看来的眼神,还有那道透着光的劳什子物件,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舞女该有的。

      又是一曲结束,众人将视线纷纷移至桌面,挑了爱吃的送入口中。

      目送着那几个舞女下了台,夏天依这才安心,就近夹了一筷子红烧狮子头,还未曾送入口中,下座便有惊呼声响起。

      转身只见那还不曾换下戏服的高挑舞女,举了剑直往季绝浅那方而去。

      意识里只余下几字:他不能有事。

      在剑落下之前,她先挡了。

      长剑入骨,又被人含了力道狠狠抽出。她疼得一阵恍惚,一声闷哼,缓缓倒下。

      有人由后托住她的背,身子落入熟悉的胸膛。已然恍惚的视线里,他面容上皆是焦急。带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还好,他安然无恙。

      却是再也撑不住,眼眸越来越重,最终缓缓合上。

      “天依!”顾流苏眼睁睁的看着那剑刺入女儿身子,终是失了稳妥。伤极攻心,竟是也晕了过去。夏洛忙接住她,满心忧心,却又顾着君臣之礼,不敢上前。

      季绝浅抱起她,话里皆是冰:“缘朝就是如此迎接回朝省亲的公主?”

      并未刻意压低嗓音,一句话震得满堂寂静。

      有侍卫捧着那人脱下的戏服上来请罪:“回皇上,属下无能,刺客,逃了。”

      听闻此,季绝浅脸色更冷:“本王希望,在返朝之前,见到尔等的办事效率。”话说对谁说,不用深究,明显得很。

      皇帝显然也动了怒:“如此也能让人逃了?朕养着你们作甚?”

      “属下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责罚不责罚,季绝浅不感兴趣:“皇上,本王的王妃需要御医。”他垂了眸,看不清神色。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冷,冰得人不自觉的不敢轻举妄动。

      皇帝示意缘暮光去处理这事,转身带着人出席:“已唤人去太医院,朕先带王爷为王妃寻个寝殿躺好。”

      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事,皇帝的态度,自是不好太高。

      “劳烦皇上。”转身离开之时,季绝浅脚下步子微停,“皇上何不让丞相,丞相夫人一起。”

      皇帝闻言,吩咐身侧高德:“去唤丞相。”

      匆匆择了最近的寝殿,季绝浅极为小心的将人在软塌上放好。有宫女送来水与布巾,季绝浅接了:“还请众位避嫌。”

      他话里的意思,并不难懂。皇帝率先走出,一时之间,房内只余下了顾流苏,季绝浅以及夏天依三人。

      季绝浅起身离开床榻,走至顾流苏身前:“岳母,绝浅手下不知轻重,劳烦您。”

      这时也顾不得那许多疑问,抹了泪,顾流苏由季绝浅扶着移到床榻边。

      先是极为小心的取过剪刀剪了伤处四周的衣服,再又细细的开始祛毒。

      外间有人通传:“王爷,御医已到。”

      “请。”

      请来的是御医院医术最高的温太医,进了门,老态龙钟的人先行礼:“见过王爷。”

      “免礼,太医快些看病才是。”让出床侧的位置,季绝浅立于一旁,眸色深深。

      出事的本该是他,不曾想她竟那么傻。看着她在眼前倒下,胸前一阵阵的血红晕染,心竟是像被人捏住一般的难受。很是陌生的感觉,但不可否认,让人极不舒服。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任妹妹”投的雷,比心么么哒(*  ̄3)(ε ̄ *)
    再者,小可爱们对剧情有什么看法,或者是对更新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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