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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心不绕君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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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府今天邀请水白和封司晨赴晚宴。
今早水白刚起床时忽觉一阵寒意直袭脊背,他打了个冷噤:“这个季节怎么还会觉得冷呢?”
对于这种很可能预示着什么的小事情他一向是不会察觉到的。
封司晨的衣服都是白的,不细看看不出来差别,不过他也有黑色的衣服,白天穿白衣服,晚上穿黑衣服。
水白穿青灰色的衣服,按他的说法,耐脏!最耐脏的是黑衣服,但是白天穿黑衣服太显眼了。
范初黎来客栈接他们。
三人很自然的说着闲话到范府。
大堂上,范家人可谓是“严阵以待”!
范初黎带着水白和封司晨走进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一股冷气,范初黎睁大了眼睛挨个瞪了一遍:给我放轻松!
她这一瞪让气氛稍微好转了一点。
封司晨笑意盈盈,这家人真有意思。
水白是惯走八方之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小意思!
拜见范老爷时,范老爷道:“常从小妹的口中听到二位的名字,今日一见,果然是俊逸不凡。”
封司晨恭敬的说道:“若说这不凡之人,我和水兄不及在座的每一个人,无名小辈,蒙范老爷厚爱了。”
“封少侠也未免太小看自己了,你们两位年轻人单枪匹马出来闯荡江湖勇气可嘉啊。”
“范老爷过奖了。”
范初黎想:“这该死的客套话啊!”
这该死的客套话还没有说完!范老爷说完范郁陶接着说,范郁陶说完范千妙接着说,到了范韶羲这终于停了。
“两位来洛阳多久了。”
水白道:“六七天。”
其实水白的内心和范初黎一样,这些文绉绉的客套话他是不会说也不爱说的,幸亏有封司晨在,不然自己粗人粗话一定会被赶出去的。
“爹,肚子饿了。”
范初黎实在是忍不住出声了,她肚子真的好饿,看着封司晨面对着他们一个个滔滔不绝的说着客套话,不知为何,她胃疼!
范若生道:“也对,今日请二位是来赏花的,哎呀,人老了,事情记不住了。”
范初黎忍不住在心里说道:“胡说!”
几人移步花庭。
水白和封司晨早上还说起了范家二绝色:竹园和花庭。
算上醉酒的那晚上,这两个绝色他们是看到了。
花香酒香,日暖风轻。
水白三杯松醪下肚,范郁陶劝酒的时候,范初黎替水白拦住了:“不行,水白大哥酒量不行。”
这句话让范郁陶想起了范韶羲大婚时的醉酒大汉水白!
水白爽朗一笑:“我这人虽然喜爱好酒,奈何酒量差得很,这上好的好酒,喝不了几杯就醉了,范三公子大婚的时候我就因为醉酒失了态。”
范郁陶以为水白说的是他醉酒之后坐错了位置,淡淡一笑:“不过那时,水白兄帮了我一个忙呢。”
“范大公子这话从何而起呢?我醉酒之后只遇到了范四小姐啊?”
范郁陶微微睁大眼睛:“你遇到小妹?”
水白不知道为何范郁陶会有这样的反应:“范大公子不知道吗?”
范郁陶摇头,转而看向范初黎。
范初黎从容的说道:“那日水白大哥喝醉了酒,倒在了竹园的竹林石路上,我看见了之后小小的恶作剧了一番。”
范千妙问:“什么恶作剧?”
范初黎道:“我在水白大哥的脸上画了很多王八。”
说完,范韶羲放声大笑:“王八?画了很多?画哪儿了?”
范初黎指了指自己的脸:“画脸上了。”
除了范韶羲笑出声,其他的范家人都在拼命掩嘴不让自己失礼笑出声,这种荒唐事也就他家小妹能做出来了。
范韶羲问水白:“水白兄醒来之后有没有生气?”
水白淡定的说道:“是有一点生气,但是知道是我有错在先就不生气了,还得谢谢初黎小妹没有将那个醉得不成人形的我交给武林前辈发落。”
范韶羲接着问:“说到这事,那天你满脸都是王八,是怎么回去的?按理说满脸王八的脸很引人注目啊。”
水白道:“是封兄背我回去的。”
范韶羲问封司晨:“封司晨兄弟你是怎么出去的啊?”
封司晨道:“是初黎小妹将写了‘四小姐准许’的手帕交给我,让我从后门出去的。”
范韶羲越发笑得开心了,小妹鬼点子真多!
范初黎也不管他们笑不笑,继续说道:“所以第二天我才会去拿回手帕,一番谈话下来,觉得他们是值得结交的朋友。”
范郁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之后李公公的事也是劳烦了水白兄和封司晨兄弟的帮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之前酒席上李公公不相信我说的话,是水白兄你拉着李公公的衣襟表情认真的说‘四小姐,姿色平平!不好看!’的话让李公公摇摆了,之后我让下人拉你走,不想你却误入了竹园遇到小妹。真可说是有缘了。”
水白真是想不到醉酒之后的他还来了这么一出!
范初黎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水白的帮助,真是巧合得很呐。
“这么说来,水白大哥帮了我两次呢。”
水白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不好意思的说:“看起来好像是这样啊。”
范若生笑:“水白兄弟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李公公摇摆不定,之后和封司晨兄弟又帮助我们设局圆谎,不能不说是有缘之人啊。”
水白不记得自己醉酒之后说过什么了,他问范郁陶:“说那句话时表情很认真吗?”
范郁陶点头:“很认真,很严肃,让人无法反驳。”
水白不好意思的看向范初黎:原来说你姿色平平的人还有一个我啊。
范初黎笑:“多谢水白大哥帮忙了。”
范若生笑着问范初黎:“事情既然是这样的,当初问你,你怎么不说清楚呢?”
范初黎道:“我不好意思嘛,在人家脸上画王八这种事说出来太丢脸了。”
方氏笑:“这会子知道难为情了,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啊。”
范初黎理直气壮的说道:“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想着画王八去了,等画完了之后才想起会不好意思。”
范千妙笑:“你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啊。”
范初黎坐在范千妙旁边,很小声的说:“说我可爱呀。”
范千妙忍不住笑了出声:“你哦~”
封司晨一个人正吃得开心的时候,范若生忽然问他:“封兄弟怎么不说话?”
封司晨道:“范府的菜,太好吃了。”
范若生笑:“我家厨师的手艺确实是很好,若是封兄弟喜欢,我派人每天都送到客栈去。”
封司晨拒绝:“这倒不用,要是吃多了,以后吃馒头都不能吃得香了。”
范初黎接着他的话说道:“水白大哥和封司晨大哥说了,吃多了好吃的胃就刁了,就不能吃馒头咸菜了。”
众人哈哈大笑。
范郁陶道:“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说不出来。
这三人怎么认识的,他们是清楚了,接下来就该问家世了!问家世这种事当然是范若生这个长辈问了。
“不知水白兄弟和封司晨兄弟家住哪里,为何年纪轻轻一个人出来闯荡江湖呢?”
水白道:“在下无父无母,是孤儿。说出来范老爷不要觉得我可伶,一个人自由自在,潇洒畅快,没有拘束,游历山水间,寻乐尘世中,肩上无担子,心中无烦忧,最是快意了。”
范老爷点头赞赏:“水白兄弟的胸襟如此广阔,老夫佩服。”
封司晨道:“晚生就没有水白兄这么潇洒了,这次来洛阳是因为要帮家父办事。”
“不知令堂住哪?”
“南方小镇,在地图上都不一定能找到。”
“令堂是做什么的?”
“家父行医。”
范若生也是点头赞赏:“小小年纪便能得父亲信任外出替父亲办事,封兄弟真了不起啊。”
“范老爷抬举在下了,是因为家母病重,家父不能离身,所以才会派我来的。”
范若生笑:“若不是信任你怎么会派你一个人来呢,封兄弟,你就别谦虚了。”
范初黎用眼神示意他:别谦虚了,再谦虚下去又得说一大堆闲话了。
封司晨也知道,所以不谦虚的说道:“嗯,家父平时倒是表现得很信任我的样子。”
这一段饭吃得很欢畅,因为菜真的很好吃。
水白和封司晨被邀请夜间赏花,所以吃完了晚饭,范郁陶和范千妙就向两人介绍花庭花的种类。
范初黎不是特别喜欢花的人,所以叫不出来花庭里有些花的名字。也跟着一并听,但是名字是真记不住。
水白和封司晨不是讨厌花的人,都认真听着呢。
灯下花影影影绰绰,风中花香时浓时清。
水白和范郁陶都喜欢酒,所以自然讲到一块去了。方氏似是在传授卫玉萝为人妻子之道,范千妙和范韶羲在私语,范老爷有事先走了。
范初黎知道范千妙和范韶羲是在私语水白和封司晨的事,不管了,随他们怎么说吧。
范初黎问封司晨:“刚才二姐他们说了那么多花的名字,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