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初黎》程杨

14、第十四章 心不扰君兮

　　范初黎被本玉尚带到了青楼！
　　花香飘满在房间内，轻纱幔帐之中，范初黎和本玉尚大眼对小眼！范初黎直直的看着本玉尚，这张封司晨的脸啊真的不适宜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他们不是从正门来的，是翻窗户进来的，屋外的靡靡之言提醒着范初黎这里是哪里？
　　这间屋子只有他们二人，就是有客人要进来也被老鸨请走了，范初黎笑，这是说好了啊！
　　“人家都说本玉尚喜欢找女子喝酒，这么一看这个地方多的是女子，你还真会挑地方。”
　　本玉尚顶着封司晨的脸笑道：“范四小姐不见了范家的人势必会满城寻找，这个地方最不容易被人想起，也是最好的，你放心这间屋子的主人卖艺不卖身，屋子干净的很。”
　　范初黎皮笑肉不笑：“你倒是很清楚啊。”
　　“邀请范四小姐饮酒怎么能含糊了事呢。”
　　范初黎看着封司晨的脸说出这些话实在是心里发毛！
　　“你能不能变回你原来的脸说话啊！你这样我心里直发毛！”
　　本玉尚笑：“好。”
　　本玉尚走到幔帐的后面将封司晨的脸卸下，变回原来的脸，果然是张祸国殃民的脸啊！
　　范初黎感慨：“难怪那些女子都愿意保护你了，这张脸真是祸国殃民！”
　　本玉尚笑：“那范四小姐会说出我的事吗？”
　　范初黎笑：“不会。”
　　本玉尚笑：“范四小姐爱上我了吗？”
　　范初黎摇头：“审案讲究人证物证，你武功高强我想要拿到你的东西是不可能的，而要这些青楼女子为我作证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喽，我报案有什么用？再者，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喝酒而已。”
　　本玉尚请范初黎移步到罗汉床上坐，床榻上放置着矮脚桌，酒和点心已备好！
　　床在窗边，月光全部倾泻在床上，粼粼生光。
　　烛光和月光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本玉尚将挨近床边的灯烛吹灭，看着皓月，对着美人！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碧空确实澄澈，月盘确实白净！
　　范初黎笑，这种地方也就本玉尚能带她来了。
　　“范四小姐笑什么？”
　　范初黎道：“我笑我，也笑你。”
　　本玉尚把玩着酒杯，桃花眼微眯：“这话怎么说？”
　　范初黎道：“我笑我也会有来青楼的一天！笑我来青楼的方式如此独特；笑你想法独特，居然想到带我来青楼，笑你有心相邀，这窗外的月盘确实值得一看。自从你送了那封信到范家，我就没有了自由，别说赏月了就是看花庭里的花也没兴趣了，这会子看着窗外的月盘觉得心情还不错。”
　　本玉尚笑：“听范四小姐这么一说，似有怨我的意思。”
　　范初黎道：“对啊，当然怨你了，你要来就来嘛，发什么通知信，害得我爹他们全都精神紧张，二姐她们恨不得一步都不离我，你说说，这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
　　本玉尚桃花眼微微上挑：“范四小姐是在怪我来的慢吗？”
　　范初黎点头：“你今晚来也不算慢，本玉尚兄弟，你既然看清楚我长什么样子了就可以不惦记我了是不是？”
　　本玉尚玩味的笑着：“这可不一定。”
　　范初黎也不怕，像和他商量似的：“如果你还想找我直接到我家找我就行，不要发通知信了，不要惊扰了我爹他们。”
　　本玉尚笑得很开心：“你这是在邀请我秘密约会吗？”
　　范初黎扶额：“我可能说的不太清楚，我再说一遍，如果你要找我你就光明正大的从范家正门来找我，行不行？”
　　“我是惯走在黑夜的人，这点我做不到。”
　　范初黎道：“胡说，那日三哥喜宴上你不就来了嘛，你不过就是嫌麻烦罢了。”
　　本玉尚笑得很开心：“哎呀，被你发现了啊。”
　　说起这话，范初黎有问题要问了。
　　“那日喜宴上你是不是去扶了一个醉酒的少年？”
　　本玉尚道：“是，就是他让我对范四小姐感兴趣的，我本玉尚虽是在江湖上有采花大盗的名声，但是也是挑人的，我是不会邀请不好看的女子的，只有你是特例！”
　　“因为那个醉酒的少年说我丑？”
　　“对。”
　　范初黎笑，这个水白大哥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帮了一次倒忙哟！
　　范初黎问：“那现在见到我了就不算特列了吧？”
　　本玉尚笑：“非也，非也，我邀请的女子都是美貌之名在外盛传的，只有你是因为听到别人说丑才想见的。”
　　范初黎笑：“那天是你第一次来洛阳？”
　　本玉尚道：“对，所以不知道范四小姐在洛阳有无双绝色之称，第一次听到你的消息是有人说你丑，之后才听闻了范四小姐是个美人的事情，这说丑的有，说美的有，我心里很是好奇，故此才送了那封信到范府。”
　　范初黎问：“请问本玉尚公子此刻见了我觉得我是美还是丑？”
　　本玉尚笑：“美，美丽不可方物。”
　　“既然你看清楚了那我可以走了吧？”
　　本玉尚笑：“不喝两杯酒吗？”
　　范初黎琢磨了一下，小喝几杯不会醉，喝吧！反正已经来了！
　　本玉尚敬范初黎：“这一杯我敬四小姐倾城之貌。”
　　范初黎一饮而尽，倒满一杯敬本玉尚：“我敬你公子无双！”
　　两人再次一饮而尽！
　　范初黎问本玉尚：“本玉尚公子能解我一个疑惑吗？”
　　“我为何做采花大盗？”
　　范初黎笑：“看来很多人问过你这个问题了。”
　　本玉尚笑：“我还以为四小姐你不会问呢？”
　　范初黎道：“我也是有好奇心的。”
　　本玉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起为什么，其实我也不太说得清楚，觉得和女子喝酒比和男子喝酒要舒心的多，女子安静，说话声音温柔，沁人心脾；男子聒噪，说话粗狂大声，惹人心烦！”
　　“为什么在晚上呢？”
　　“因为白天我得赚钱啊，不然酒钱往哪里来啊！”
　　听到这个实在的理由范初黎放声大笑：“原来你是个正经人啊！”
　　本玉尚嘴角抽抽，这是什么话啊！
　　范初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采花大盗本玉尚也是要赚钱的啊！这话要是说出去，那些曾经和他一起饮酒过的女子会怎么想呢？听到的时候表情一定是惊讶的吧！
　　本玉尚盯着范初黎，她笑得肆无忌惮，他看得亦是肆无忌惮！
　　“这很好笑吗？”
　　范初黎道：“你知道你在江湖上被传得像神仙一样吗？”
　　本玉尚笑：“那不过是别人说的。”
　　范初黎笑得很欢：“要是让别人知道采花大盗本玉尚为了晚上能和女子喝酒而在白天辛勤劳动！那得让多少姑娘心碎啊！”
　　“所以四小姐你要保守秘密，不要让那些姑娘心碎。”
　　范初黎摆摆手：“这话我不会说的，只和你见这一面而已嘛，以后天南地北不再相见，何必拆你的台呢。”
　　本玉尚笑：“四小姐，我很高兴你不会将这事外传，但是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我以后就在洛阳，会随时见到你的。”
　　范初黎道：“谁知道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又会变成谁的模样了，可能你知道我，我不知道你，所以不用告诉我你在哪里做事的。”
　　本玉尚笑：“你面前的这张脸就是本玉尚真正的脸。”
　　范初黎微微愣了一下，她以为面前的这张脸也是易了容的！
　　本玉尚见她似是不太相信的样子，微微一笑：“要不要捏一捏，看看是不是真的。”
　　范初黎道：“好。”
　　范初黎像揉面似的蹂躏着本玉尚的脸，虽然脸很痛，但本玉尚一言不发，任凭范初黎怎么揉捏自己的脸！
　　“是真的呢！”
　　本玉尚捏捏下巴，让自己的脸放松。
　　“我说了这是真正的脸！”
　　“你和女子喝酒都是用真面目吗？”
　　本玉尚道：“不是，只有你见过我的真面目。”
　　范初黎觉得奇怪：“为什么？”
　　本玉尚笑：“在范家后巷的时候，我打晕你侍女的时候，你反应很快，立马就反手攻击我！”
　　范初黎笑：“这是当然的吧，虽然我的拳脚功夫没有你的好，三两招就被你擒住手了。”
　　“那时你的第一句话是‘我家小云儿不会有事是不是？’。第二句话是‘你是本玉尚？’。你很镇定！”
　　范初黎笑：“那是当然的，这两天不就是等你来的吗？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本玉尚笑：“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才会安安静静的和我来这里。”
　　范初黎道：“要是我不安静你会把我打晕的吧。”
　　本玉尚道：“这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用的招数。”
　　范初黎道：“其实我也很想见见你，问一问你这个采花大盗为什么会在夜晚找女子喝酒！”
　　“刚才你知道了。”
　　范初黎点头：“我还想问你，见到的这么多女子中有没有让你心动的？”
　　本玉尚道：“有，现在我面前的四小姐让我心动了。”
　　范初黎冷静的说道：“快把你的心动压下去。”
　　本玉尚笑：“我试试能不能压下去。”
　　“必须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