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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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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乐致被这两人这事儿搞的有点儿懵比,这传说中的宫廷智商就这种档次吗?这跟那些电视剧不一样啊。
龙遨天冲着石乐致招了招手,石乐致无奈,叹了口还是走了过去。
“三皇子。”石乐致指了指自己胳膊,再指了指摆着销魂姿势的龙遨天:“我是病号,你不是,你可以给我腾个位儿么?”
“好的。”说罢龙遨天向里挪了挪,紧紧贴着墙角:“位置够吗?”
石乐致咬牙切齿,他想叫龙遨天从他床上滚下去,但是毕竟人家是皇子,自己不可以太过放肆,冷静,要冷静。
“您就不能下去好好念书吗?”
龙遨天紧紧抱住被子摇了摇头:“可是……我不想去念书,才子那么生气,若是我现下去了,他定是要罚我的,手疼,怕。”
这龙遨天本就长得白净,配上这楚楚可怜的表情,眼中蕴着水雾,骨节分明的手攥着被子,竟然给人一种,卧槽我怎么能欺负这种小可爱的罪恶感,石乐致一拍自己脑门,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
“不去……那就算了吧。”
多云转晴。眼中氤氲迅速褪去,再次笑的眯起眼的龙遨天热情地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来,乐致,一起睡。”
石乐致瞥了一眼那个拍动地爪子,爬了过去,扯过一半被子盖过来,这傻子三皇子要是知道自己是个弯的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地跑走,自己是不是就能借此赶走这个瘟神了?
emmm……还是算了,感觉这石府也是不小,想必不是富商之家就是朝廷命官,自己好男风的消息传出去定是对这家人名声有所影响,玩脱了这三皇子又带人把自己给剁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睡觉。
石乐致有个毛病,只要他想睡,随时都可以睡着,大脑就跟突然拉闸了一样,不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便传了出来。
本来龙遨天只是想躲着不去念书,但是看石乐致睡得这么香,不由得也打了个哈欠,似乎是也有了几分困意,迷迷瞪瞪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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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乐致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杀气吓醒的,他感觉到了,有一股金属的凉意从脖颈传来,他偷偷眯眼睛看了看,只见屋子里塞得满满的官兵。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什么情况,该不会他们以为我们软禁了三皇子特来封石府的吧,老子大鱼大肉还没吃上,喝了几天花式米粥等着康复上荤菜,老天你可不能这么对我。
“那个……官大哥,刀剑无眼,远点儿,远点儿哈……”石乐致伸出爪子拎着刀背往外扯了几寸,吁了一口气,扭头看着睡得乖巧地龙遨天,用脚踢了踢他。
众人齐刷刷将刀从鞘中拔出了些许,石乐致吓得跟尖叫鸡一样地叫了出来。
“不要吵到三皇子殿下休息!否则我们就将你抓起来带回去以伤害皇族之人的罪名抓起来。”
???老子怎么伤害他了,明明就是这货赖在我床上影响我休息养伤,现在倒是我的问题了,这些人真是太不讲理了,等龙遨天睡醒我要好好地跟他理论一番。石乐致边想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懒得看这些凶神恶煞的官兵,自顾自翻了个个儿。
两人鼻尖贴着鼻尖,近到身体几乎贴一块去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作出了个错误的决定,石乐致鼻子有点儿痒,龙遨天的呼吸喷到他的脸上,热乎乎的。
卧槽,好难受啊,我想转回去行不行啊……
石乐致再次准备翻身,那把晃着光的大刀,再次架到了他的脖颈上,石乐致顿时不敢动弹。
可是,老子真的很想打喷嚏啊……
鼻翼轻轻抖动,由于鼻子里面很痒,呼吸也变的小心翼翼,可是,他是真的遭不住了啊!石乐致顾不上脖子上的刀,一个转身冲着地面打了个十分响亮的喷嚏。
这一声喷嚏可是不一般,吓得官兵们皆是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龙遨天也被吵了起来。
“乐致……”龙遨天迷迷糊糊地喊着石乐致的名字,揉了揉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刺眼的红色:“乐致!你的脖子!!!”
“啊?”脖子?石乐致摸了摸自己略有些发痒的脖子,触及一片潮热,收回手看见手上的血迹,心中一惊:“卧槽?”
“乐致你怎么样啊!”龙遨天伸手捂住石乐致还在不断渗出血的伤口,看着一屋子呆头呆脑的官兵不由发怒:“你们还愣着作什么?!找御医啊!!!”然后想了想这里不是皇宫:“去,把邹才子给我喊来,叫他带上药箱。”
屋里的官兵瞧着龙遨天发怒,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屋里顿时空了出来。
刃上带血的那名官兵将刀往身后藏了吃,唯唯诺诺解释道:“三皇子,是他对您不敬,我才……”
“姓名。”
“小人,真的不是有意的……”
龙遨天不说话了,眼神冰冷看着那名官兵。
“王允……”
石乐致背对着龙遨天,没有看见龙遨天的表情,只是看见那名官兵脸色煞白,心想,莫不是那龙遨天要变身了把这人吓成这样了,不过话说回来,刚刚没啥感觉,现在倒是开始疼了。
“嘶……三皇子,你轻点,疼。”
“不行,轻了压不住血。”手劲并没有轻下来。
“哦……”
那名着着青灰色袍子的青年来了,手上拎着个小木箱,身后跟着焦急的石老爷和石夫人。
“参见三皇子殿下。”
龙遨天点了点头示意众人起身,做起身来将石乐致往自己怀里揽了揽,给他调整了个便于包扎的姿势:“才子,我将他伤口压住了,你快来给他止血。”
“嗯。”邹才子将小木箱放在床边的小木墩上,将青花白瓷和包扎的白布取了出来,身后的侍女将洗好的毛巾也准备好整齐得放在托盘上:“殿下,手拿开吧。”
血不是很多,伤口不是很大,邹才子取来白巾给石乐致清理伤口附近的血,又拿了一条给龙遨天擦手。邹才子手很轻,一点一点擦拭着,石乐致太阳穴突地一跳,脑子里似乎蹦出了什么,但是他也抓不住,就感觉这种力度很熟悉,熟悉到他有点难过。
“你叫什么?”
邹才子将白巾放在托盘上,自己将手伸进铜盆内清洗,手上的血逐渐扩散了出来,将水染变了些许颜色:“邹才子。”
“我们以前有见过么?”
邹才子神色怪异地看了看石乐致,又看了看石家的老爷和夫人:“未曾,今日是第一次。”
“哦……”
拔开了红绸裹的软木塞,邹才子手腕轻抖,将青花瓷瓶里的白色药粉均匀撒在了石乐致脖颈上的伤口。
有些疼,但是石乐致看见在一旁担心的爹娘,好像回到了以前,自己上楼跑得急摔一跤,妈妈将自己抱起来,同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石乐致愣是挤出了一张笑脸:“爹,娘,我没事儿。”
石夫人本来看见自己儿子病上填伤心里难受,乐致这孩子总是叫他们别担心。从小到大,石乐致一直这么叫人心疼,喝药不说苦,针灸不嫌疼,磕着碰着了也不跟家里说。
白色布条在石乐致的脖子上绕了几圈,然后打结。
“每天在下都会来给小少爷换药,虽是伤得不重,但是不注意还是会留下痕迹。”邹才子将小木箱简单地收拾了下,背回身上:“若是没什么事,三皇子殿下,你还是同我一起回去吧,今日的《国策》你还没有给臣下背诵。”
龙遨天看了看石乐致,看了看邹才子,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了下来,穿好了靴子整理下易容装束:“乐致,今天真是太抱歉,因为我你又受了伤。”躬身将被子给石乐致盖好:“我晚些再来看你。”
“咳咳。”
“哦,本皇子晚些再来看你。”说罢,看向旁边的官兵:“你跟我们走。”
两人走后,石夫人和石老爷立刻围了过来。
“疼吗?”石夫人看着白色布条上殷出的红色,皱眉:“儿,我怎么感觉你遇见这三皇子殿下后就没什么好事。”
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石乐致心里想道,但是他哪能说出来呢,憋住。
“娘,肯定是你的错觉啦,三皇子人挺好的,他对我十分愧疚,今日来是想要补偿我来着。”
石夫人叹了口气,抓起石乐致的手拍了拍:“我啊也不求殿下能补偿什么,就是希望你能少遭些罪,你身子自小羸弱,可经不起折腾。”
“没有啦,娘,您多虑了,您跟爹才要保重身子,莫要为我太过操心,儿子虽然身子有些弱,但是毕竟还是年轻,恢复能力强。”
石老爷附和道:“乐儿说的对,夫人你也不要太过忧心,咱们总不能还叫乐儿为咱们担心,你说对吧。”
石乐致偷偷地给他的这个新爹比了个大拇指,现在的这个家中这么温馨,与曾经对比,他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那个时候,要是那个男人也这般疼妈妈,那妈妈也不会继续在纺织厂工作,他明明有能力将妈妈找人托关系换到其他地方工作,就是因为他的不在乎,因为他的冷漠,妈妈才会死……
现在的这里真的很温暖,可是,本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