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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023章 ...

  •   那块儿玉佩是贤妃送的。

      春日宴上,冯九珍摔碎了自己的玉佩,事后,贤妃特意命人给她送了这块儿新的来。

      如果,这真的是贤妃有意为之……

      上一世,李完登基前夕突然吐血而亡,症状跟兰贵妃说的十分相似。虽然李完死后,她跟着重生了回来,并不知道后续如何。可以当时的情形看,王城里仅剩下两位王爷,平王突然过世,又无子嗣,那最后能登上皇位的,必然就是宁王了!

      冯九珍想起春日宴上,贤妃拉着自己手亲昵闲话的情形,不觉浑身汗毛倒竖。

      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告辞回了平王府,又派余福去宫里请太医为她诊治,还特意点了太医姚敬的名。

      她虽然心里已有了猜测,但兹事体大,还是要亲自验证一番。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这块儿玉佩是否真的像兰贵妃说的那么邪性。

      王城里的太医,打西疆来的一共有两位,她之所以请姚敬来,一是因为今天他恰好当值,再则,姚敬身上有她能拿捏的弱点。

      来王城之前,她爹给了她一本小册子,上头详细地记录着王城大小贵族的喜好憎恶,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多是她爹趁着做生意的便利收集到的。上辈子她没使得上,这辈子刚到王城,她就吩咐手下的人多跟其他府上的小厮丫鬟们走动,还把小册子完善了不少。

      这姚敬医术高超,在太医院颇受器重,可最近几年却沾上了赌瘾,家里的好几处房产和铺子都给赌没了。姚敬虽然悔恨,可越输就越想把钱再赢回来,由此越陷越深,还欠了赌场一大笔钱。

      而冯九珍最不缺的就是钱。

      余福听到姚敬的名字时,稍微愣了一下,转瞬又想到姚敬医术好众所周知,请他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他见冯九珍脸色着实不好,也不敢多耽误,一路小跑着出了府。

      没多久,冯九珍就等来了姚敬。她把余福等人打发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了绿绦和苏月。

      姚敬低头弯腰,态度十分恭敬,向坐在桌边的冯九珍道:“还请王妃伸出手腕,微臣好给您请脉。”

      “不急,我这会儿觉得身上好多了。姚太医先帮我看看这个,你可认得?”冯九珍说着,把用油纸包好的玉佩递到了他面前。

      姚敬这才微微抬头,疑惑地接过玉佩,触手感觉与一般玉石质地稍有不同,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对着窗外的阳光照了照。

      “这……不知这玉佩王妃是从从何得来的?”姚敬擎着玉佩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冯九珍一见他如此反应,就知道兰贵妃所言非虚,这块儿假玉佩,果然是来要她命的。

      她回答道:“别人送的,可有什么不妥?”

      姚敬神色犹豫道:“此乃西疆所产的鬼石,表面上跟玉石几乎一模一样,迎着光看,甚至还要比上等玉石透明晶莹,可若是目光微微错开些,就能在上头看到一层淡蓝色的光。除此之外,普通玉石触手润滑,可鬼石表面却有些黏腻,若放进水里泡上几个时辰,触感会更明显些……”

      姚敬在宫中当值多年,见识过宫里各种各样的阴私事,他并非心善之人,更不想牵扯到利益争斗中,因此一直在太医院做一个安分的“哑巴”,从不多说一句话。

      若是平常,他就算察觉到这块儿玉佩不妥,也绝不会主动告知。可现在,平王妃既然直接点名找到了他,恐怕是早已经看出了端倪,他想避怕也是避不开了。

      顿了顿,姚敬又说道:“这鬼石在西疆被视作禁物,常被用来行诅咒之事。行事之人把鬼石放在被诅咒人的身旁,不出两年,被诅咒之人必会全身衰竭,吐血而亡。”

      身后的苏月第一次听说这么邪门的东西,登时吓得一个激灵,急声问道:“那可有破解之法?”

      “破解之法十分简单,只需把此物封进铁匣子里,然后挑个无人的地方,深埋于地下。只要此物不在身边,诅咒之术自然可破。”姚敬把玉佩重新包好,放回桌上。

      苏月听完,拿起桌上的玉佩就要出门:“我这就去把它给埋了。”

      “等等,先送姚太医出府。”冯九珍叫住她道。

      “是,苏月鲁莽了。”

      不过一瞬间,苏月脸上的表情迅速缓和了下来,她朝姚敬做了个请的姿势。

      姚敬睨了眼桌上的玉佩,小心问道:“王妃不诊脉了?”

      冯九珍笑笑说:“姚太医不是刚为我诊过了吗?说我只是有些体虚,吃两贴补药就好了。”

      “噢,对对对,看我这记性,微臣这就回去让人把药送来。”姚敬也是个人精,很快就领悟到了冯九珍的意思,还保证似的说道:“微臣今天来王府,只帮王妃诊了脉,别的一概不知。”

      冯九珍脸上笑意不减,又从绿绦手里接过几张票据,一一在桌子上摆开道:“姚太医今天帮了我大忙,无以为报,我便让人替你还了赌场的债。十赌九输,姚太医以后还是少去几次赌场吧。”

      姚敬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住,那桌上的票据正是他给赌场写的的借据,上头还有自己按下的红色指印。

      还了赌债却不还他借据,明摆着只是让他从欠赌场钱变成欠平王府钱罢了。

      姚敬微微叹了口气:“王妃放心,微臣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说完,态度恭敬地朝冯九珍又行了一礼,转身跟着绿绦一起走了出去。

      待两人离开,绿绦盯着桌上的玉佩,担忧道“小姐,我们赶紧把这块儿玉佩处理了吧,看着怪吓人的。”

      冯九珍脑海里交替闪过,上一世李完踹开囚禁她的房门和李完吐血而亡的情形,她摇摇头道:“先留着,找个厚实点儿的铁盒子装起来,我稍后拿它还有用处。”

      她还要做最后的确认,如果事情果真如她所想,那这一世,或许李完并不会死……

      绿绦撇撇嘴,心里虽然不大乐意,但还是把玉佩收好,说道:“那就把它放在我屋里吧,我替小姐看着点。”这块儿玉佩小姐已经佩戴好几天了,她不放心把它再留在小姐身边。

      冯九珍挥了挥手,却又突然叫住正往外走的绿绦道:“等等,你先带人去街上卖玉石的店铺里,买些男子用的玉簪、玉冠、玉扣、玉镇纸什么的,挑好的买,多买些。现在就去。”

      “哦。”绿绦应了一声,并没有多问。小姐自从来到王城之后,言行一直都很奇怪,她都已经习惯,早见怪不怪了。

      *

      李完听说冯九珍身体不适,早早从衙门回到了府里,推开寝室门,却见冯九珍正坐在桌前摆弄一堆玉石物件。

      李完上下把她打量了一遍,问道:“王妃身体好了?”

      “劳王爷挂心,方才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冯九珍抬头,冲他笑了笑。

      “那就好。”李完又看向桌上成堆的玉冠,问:“这是……”

      “哦,这是我今天特意为王爷买的。”冯九珍笑得更加灿烂,边说还边拿起一个玉冠,踮起脚往李完头上比了比,“王爷整日要去衙门办公,妾身却不能常伴身侧,思来想去,就买来了这些物件,以后王爷日日戴在身上,也算是妾身陪在王爷身旁了。”

      冯九珍说完,还含羞带怯地望了李完一眼。

      她怕李完身边也有鬼石,可却没有理由搜查李完的贴身之物。所谓疏不间亲,虽然贤妃可疑,但她并没有把握李完会相信她的话,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换掉李完的所有贴身玉饰。

      只要李完没有机会接触鬼石,就不会受鬼石影响了。

      夫妻之间,互赠些贴身的礼物并不过分。李完点点头道:“爱妃有心了,过会儿我让墨竹来收拾了。睹物思人,明天启程刚好能用得着。”

      “启程?王爷是要去哪里吗?”冯九珍问。

      “父皇今日传了口谕,命我明天一早启程去尧县,监督运河开凿事宜。”

      李完边说,边用目光把桌上的玉器清点了一遍,冯九珍竟是把平日里,他常用的不常用的玉器都各买了几套。看质地,想必每件都价值不菲。

      这花钱的手笔,若不是有冯九珍娘家在背后撑着,但靠他一个王爷的俸禄,恐怕还真很难养得起。

      “明天就走?怎的如此着急?”冯九珍皱眉问道。

      李完抬眼看着她道:“朝中这两日为了立太子的事,闹得正凶,父皇大概是看见我心烦,所以想把我支走,清静两天。”

      朝中的一帮老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联名请立太子,偏每次还都爱在联名奏章上写他的名字。

      “可王爷在立太子的当头离开王城,不就失了先机吗?”冯九珍又问。

      李完嗤笑一声道:“哪有什么先机?父皇若真想立太子,早几年就立了,又怎会等到现在,让朝臣们一催再催?此刻我离开,也刚好避避风头,省的父皇以为请立太子的事是我起的头。”

      冯九珍心里蓦地不安起来,李完越是受拥戴,就越像是他几个兄弟之间的靶子,就会有越多的人欲杀之而后快。

      这一世,大同国跟北冽国的战争都提前一年结束了,她实在害怕再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发生。

      “想必朝中支拥护王爷的人不在少数,难免会有人眼红,王爷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事要以安全为重。”冯九珍说完,仍觉心头忐忑,又从梳妆台上的匣子里摸出一个笔杆状的物什,递给李完道:“这是我一位江湖朋友送我的,此行你若遇到什么危险,可拉动上头的红线,我那朋友看到信号,就会去救你了。”

      李完看到信号筒愣了愣,接过去的时候,下意识地在上头摩挲了几下。好一会儿,他才突然问道:“王妃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还能为什么?我们是夫妻啊,自当患难与共。你该不会还想着那封和离书吧?自从我踏入平王府的那一刻,就被打上了王府的印记,那可不是一纸和离书能洗得掉的。”冯九珍眼睛转转,又说道,“而且,我还一直深深地仰慕王爷啊。”

      烛火下,李完的眼眸随着跳动的火苗闪了闪,他把信号筒跟那堆玉饰放在一起道:“好了,王妃身体才好,早些歇息吧。”

      想起李完明早还要启程,冯九珍点点头,帮李完更衣,一起躺在了床上。两人中间大概隔了半米左右,往常睡觉时彼此并不会打扰到对方。

      可这一晚,冯九珍却有些失眠。

      她来王城将近三个月,也跟李完同桌而食、同床共枕了近三个月,现在李完突然要走,把自己一个人留在王府里……

      这种感觉有些难以形容,大概就像小时候突然搬家,要跟她最要好的玩伴告别时的心情。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问李完,能不能带她一起去,可随后又马上自我否定,她要留在王城,替李完看好局势。

      冯九珍正辗转反侧,突然腰身一紧,一只有力的臂膀把她捞到了李完的怀里。

      即使是上次她跟李完有了夫妻之实的那夜,她也不记得自己有跟李完贴得这么近过,近到能听见李完有力的心跳。

      寝衣单薄,李完身上的热力透过布料传到她的身上来,冯九珍心底突然有些躁动,不由又琢磨起了鱼水之欢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可李完明显跟她心无灵犀,他搂着冯九珍的那只手,顺着腰身往下,只轻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道:“睡吧。”

      黑暗里,冯九珍脸上一红,分不清是因为刚才自己脑海里的想法,还是因为屁股上挨的那一下。

      原本靠在李完怀里,她还有些不自在,可听着李完规律的心跳声,竟也很快熟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枕边已凉,李完也早已经启程走了,竟是都没叫醒她。

      冯九珍对镜梳妆的时候,心里涩涩的,失落的很,比搬家时告别玩伴的心情似乎还要沉重些。

      绿绦见她一整日都闷闷不乐,饭也用得少,于是就去街上给她买了一沓的话本回来,可冯九珍只是瞥了一眼,仍旧不开心。

      李完离开的第一晚,冯九珍看着空荡荡的大床,觉得自己有点想他,于是她找来绿绦买来的话本,一直看到了后半夜……

      三天后,在话本的安慰下,冯九珍很好地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

      今天天气好,她拐去了宁王府上,打算找苏禾话话家常。

      苏禾见到冯九珍十分开心,笑着把她迎进了屋里。

      “我今天来得匆忙,没有打扰到姐姐吧?”冯九珍注意到了苏禾脚边的奶娃娃,白白净净,一张小脸肉嘟嘟的,十分可爱。

      “我也是整日闲在府里,妹妹能来看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苏禾见她的注意力在自己儿子身上,就轻轻向前推了儿子一把说:“浚儿,叫婶婶。”

      李浚好奇地看着冯九珍,怯生生地喊了句婶婶,声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分外惹人怜爱。

      “大约是第一次见,有些认生呢。”苏禾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抱起自己的儿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冯九珍靠上前,也逗弄了李浚一会儿,待李浚跟她熟稔了一些,她便解下身上的玉佩递塞进他手里道:“婶婶这次来忘记给浚儿带礼物了,这块玉佩就算作是婶婶给浚儿的见面礼,剩下的等下次再给浚儿补上,好不好?”

      李浚拿着玉佩在手里转了转,见上头有层蓝蓝的光,是之前从未见过的,便觉得很稀奇,攥在手里,把玩个不停。

      “浚儿这是喜欢呢。”苏禾道,“浚儿,还不谢谢婶婶。”

      “谢谢婶婶。”李浚突然冲冯九珍笑了笑。

      冯九珍眼神闪烁了几下,又很快也笑着说:“浚儿喜欢就好。”

      她跟苏禾又说了会儿话,然后提议去外头园子里走走。苏禾便亲自抱上李浚,领着她往水榭的方向走去。

      小孩子受不了热,这个时候,水榭旁会稍微清凉一些。

      三人到达水榭的时候,宁王李意恰好也在。

      待苏禾和冯九珍行过礼,李浚突然朝李意的方向伸开双手道:“父王,抱。”

      “好,父王抱,小懒虫。”

      李意笑着上前,正要从苏禾怀里抱过李浚,却一眼瞥见了他手里的玉佩。李意脸色登时大变,一把夺过玉佩掷到了湖心里。

      李浚被李意的表情吓得一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谁给他的?”李意用力握上了苏禾的胳膊。

      苏禾不知道李意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只好忍着疼道:“是,是妹妹刚才送给浚儿的。”

      李意下意识地扭头转向冯九珍,眼底有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怒意。

      “刚才那块儿玉佩可有什么不妥?”冯九珍装作小心翼翼地问道。

      被李意扔掉的那块儿玉佩,就是贤妃送给冯九珍的那一块儿。从李意刚才的反应看来,他是认得鬼石的,那贤妃应当也认得。

      上辈子李完的死,也终于说得通了。

      这对母子,表面上跟李完情深义重,背地里却利用李完,让他为李意做嫁衣,把到手的皇座又拱手让给了害死自己的人。而这辈子,因为冯家跟平王府的联姻,他们看不惯平王府持续坐大,所以就想要害死她……

      冯九珍再看向李意时,李意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他答道:“没有不妥,只是浚儿还小,我一时关心太过,还望弟妹见谅。”

      冯九珍无所谓地笑笑:“没什么,这都怪我事先忘了给浚儿准备见面礼,稍后我会让人送来府上,今天就先告辞了。”

      出了这事,苏禾也不好意思强留她,只说道:“那我送送你。”

      “不必了。”冯九珍看了眼她怀里哭个不停的李浚,“姐姐还是先哄浚儿吧,我一个人出府便可。”

      *

      冯九珍从宁王府回来,打算给李完写信,揭发贤妃和李意。

      可等铺好宣纸提起笔的时候,她又有些犹豫。

      贤妃从小把李完抚养长大,李完真的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吗?还有,万一贤妃和李意这一世还没来得及送李完鬼石,而她的那块儿又被李意扔进了湖里,两厢死无对证,更是没得信了。

      犹豫良久,冯九珍最终写道,自己这两日突然听说了一种名叫“鬼石”的东西,此物跟玉石极为相似。然后又写了鬼石的毒性以及该如何辨别,最后嘱咐他说,让他仔细检查一番自己买给他的玉器,看里头是否混有鬼石。

      以李完的谨慎,知道有鬼石这种东西存在,日后再遇到玉石类的东西,他定会小心检查的,至少能保证他这辈子不会再死在鬼石上。

      而如果贤妃已经送过李完鬼石的话,那李完就会察觉异状,怀疑并且防备贤妃,这可比她直接跟李完说“贤妃和宁王有问题”好用多了。

      写完这些,冯九珍决定,为了呼应之前说的仰慕李完的事,她得顺带抄首情诗一并寄过去。

      她会背的诗本就少,更遑论要挑出首情诗来,她突然想到自己曾在话本里,看到有不少情诗写得都还不错,抄来给李完刚刚好。

      冯九珍放下毛笔,把话本搬到桌上,开始一本本地查情诗。翻到其中一本时,突然发现里头的内容跟其他几本好像有些不大一样。

      抱着好奇的心里,她翻看了两页,又忽地啪地一声合上——这竟是一本小黄书!

      这本是之前绿绦买来的,兴许是一次买得太多,不小心选错了。

      理智告诉冯九珍要把这书给丢了,可她的手却像不受控制似的又翻看了起来。于是,等她真正抄完情诗,写好给李完的信时,天色已是昏黄。

      冯九珍一边整理书信,一边叫来绿绦道:“去把那个叫袁飞星的侍卫叫来,我要给王爷寄信。”

      李完临走前,交代过余福,说是王府想给他寄家书的话,可以让袁飞星通过驿站,直接给他送到尧县去。

      可绿绦跑了一趟,却回来说:“袁飞星出府办事去了,要晚些才能回来。”

      怕信纸被风吹乱,冯九珍随手捡了本话本压上,然后打了个哈欠道:“那就先用晚膳吧。”

      可直到冯九珍吃完了晚膳,袁飞星还不曾回府,冯九珍看了一下午的小黄书,这会儿头昏脑涨,实在熬不住,就叫来巧云替她沐浴,打算书信明天再寄。

      可谁知道,沐浴到一半的时候,绿绦突然在屋外喊道:“小姐,袁飞星回来了,问咱们要书信,打算连夜出发呢。”

      冯九珍想,告诉李完鬼石这事宜早不宜迟,于是便在屏风后面对绿绦说道:“书信就在桌子上,你进来拿了给他送去。”

      “哦。”绿绦推门进来,发现桌上除了两张书信之外,还有一本话本。她问道:“小姐,桌上的东西全都是要寄给王爷的吗?”

      冯九珍以为是绿绦看到了自己抄的那首情诗,于是急忙咳了一声道:“当然,你不准偷看。”

      “知道了,我这就给袁飞星送去。”绿绦应了一声,把桌子上的书信连带话本,一股脑地装了起来,抱着离开了寝室。

      等冯九珍洗漱完毕,打算上床睡觉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那本小黄书。书上说的男女之事,可不是一觉睡过去了那么简单,她得把它藏起来,留着以后慢慢研读。

      可当她把寝室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的时候,才发现小黄书不见了。

      脑海里突然想到什么,冯九珍冲着门外大喊道:“绿绦,你拿给袁飞星的东西里,可有一本话本。”

      “有啊,好像叫什么《燃情纪事》,放心吧,我全都交给袁侍卫了,保证一样不少。”绿绦在门外应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要她放心?冯九珍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会跳了。

      她呆若木鸡地躺回床上,瞪着眼睛盯帷帐顶,今天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她竟然让人星夜跋涉,千里迢迢地给李完送了本小黄书!!

  • 作者有话要说:  19,20两天的量,合一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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