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男主集锦》狐尾武竹

13、她曾是妓1

　　沾过风尘的女人，一辈子都甩不掉黏在身上的名号。不管以后爬到多高，别人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击溃她所有防卫，把她从高枝梢上重新拖回烂泥潭，顺便还能再踹上两脚，“你说她啊，不就是个伎么。”要是再加上一句，“以前还…”
　　多好的身家，都成了门前蹭鞋的垫子，表面上看着光鲜，实际上呢，脏到不能拿正眼瞧，敲打几下都能抖擞出一地的尘土。
　　不过曾妍不是一般女人，没人敢在她面前讲这些，倒是曾妍她自己，偶尔会想起以前的事儿。
　　“命不好，”她说，“但凡有点法子，也不会落到这地步。”
　　当然，这话是给外人听的，为的是安抚那些看不得她好的小心思，让人知道现在能踩在最贵的地皮上讲话的女人，过的也不是圆满的日子。
　　家里只有她和杨城的时候，她的话就变了。
　　“当初没遇见你该多好，最差也就是死了。”曾妍从花房里端出一盆月季，对着杨城抱怨剪刀用着不合手。
　　她生的高挑，比例协调，不必踮脚就能够着挂在窗前的花剪。
　　杨城在一旁倚着门框看她，曾妍肩线修长，刚好勾着衣领子，锁骨半露，歪着头讲话的时候，眼眸流转，眉目上挑，颈侧的肌肉紧绷绷的透过一层皮肤，连捧在手心沾着水珠的月季，都不及她半分妖。
　　“要是好点呢”杨城跟着走去客厅，环着她的腰不肯放开，“要是好点你怎样？”
　　“好点”曾妍把剪刀扔到抽屉里，顺手挑出来一把沾着红锈印的旧剪子。
　　“好点，那不就是遇到你了么？要是没你，我还不知道在哪受委屈呢。”
　　讲这句话的时候，曾妍抬手推了他一把，“别挨这么近，太热了。”
　　杨城知道她讲的不真诚。曾妍心里想的什么，他猜不透，不过这么多年，风里雨里一起过来了，怎么着也能琢磨出四五分来。
　　“要是…”杨城话说开头，拐了弯，“那几个孩子你看好哪个？”
　　“看好了就挑来身边养，打小跟着，好教养。”
　　孩子？
　　曾妍想起几天前见过的那一群孩子，手上的动静就慢慢小了。
　　孩子有四个，有男有女，大的不过三四岁，小的也就将将会扶着人走路。
　　有安分的，捧着玩具站着，说什么也不肯挪一步。闹腾的女几个聚着玩，要吵起来打起来的时候，各自的保姆都急着拉开。
　　吵吵的曾妍耳朵疼。
　　几个孩子眉眼各不相同，但是都有杨城的影子。
　　不是都有妈吗？
　　曾妍记得那些孩子着急起来也会叫妈妈，看样子也都是有妈妈的。
　　有妈妈自然是要让自个的妈妈来养着，关她曾妍什么事。曾妍不知道杨城又想干些什么，不由得就有些烦了。曾妍觉得杨城的眼神怕不是不太好使了，生养孩子这么大的事，哪家不是瞪着眼睛仔细准备？怎么到他这儿了，跟闹着玩似的？挑个孩子领过来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