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狐王总想攻略我》霜之鹤

17、画壁（五）

　　符纸贴上金甲，冒出一股袅袅的白烟。
　　那妖怪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立即转身，一把掐住了萧雨霖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
　　他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尖利的指甲深深嵌进了他的肉里，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萧雨霖惊恐地看着金甲神开始发生变化：脸越来越长，嘴越来越尖，两只耳朵向着脑袋上方纵向发展……
　　妈蛋，他的原形不是一副壁画吗？怎么会变成这个德性？
　　系统给的符纸该不会是个假货吧？
　　还是说……这家伙不是正主？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柳如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手里拿着那个缩小之后的钟形法宝，照着金甲神的脑袋就是一下猛击。
　　他再次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自己的爪子，身体急剧缩小，动作也在变化，最后往地上一趴，变成了一只一尺来长的穿山甲，向前一窜，嗖一声，就不见了。
　　萧雨霖瘫倒在地，心中一片震惊。
　　居然认错了人，哦不，妖！
　　早知道就让他们两个窝里斗好啦，他趁机有多远跑多远嘛，留下来做什么。
　　现在可好，又落到柳如风的手上了吧。
　　不过鉴于他目前的伤势比较严重，他应该不会口味重到对他下手吧？
　　脑子里面正在转着各种念头，只见柳如风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神色极其复杂：“想不到关键时刻，你竟然不肯抛下我独自逃命。”
　　萧雨霖咳嗽两声。
　　不，你想多了，真的。
　　“而且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救我。”
　　“……”
　　他是承认呢，还是否认呢？
　　好像这两种做法各有优缺点哈。
　　柳如风蹲了下来，轻轻抚着他的脸，幽幽说道：
　　“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这一次，萧雨霖不知是受打击过重，还是受刺激过大，两眼一翻，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正泡在一口温泉之中，头靠在一个软软的枕头上，浑身暖洋洋的，就连脖子的伤口也不疼了，舒服得都不想思考。
　　但是脑子里面偏偏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宿主，现形符是不是被你用啦？然而为什么你还在幻境里面？你看看，我不在的时候，你连一只法力低微的画壁妖都抓不住。】
　　一听这个声音，萧雨霖激动得差点从水里站起来。
　　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身无寸缕，他又生生忍住了这种冲动，将其转化为一腔愤怒之情。
　　“系统。”
　　【嗯？】
　　“刚才我从半空中跌落的时候，你在哪里？”
　　【……】
　　“我被一个蛇精病死缠烂打的时候，你在哪里？”
　　【……】
　　“我一个人对付穿山甲妖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
　　半晌，系统回道：【我……我升级去了。】
　　声音有点心虚。
　　萧雨霖满意地点点头。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干嘛早不升，迟不升，偏偏那个时候去？”
　　【怪我咯，这个东西是随机的。】系统叫屈。
　　“好吧，那你升级之后，有什么新的功能。”
　　【……】
　　“嗯？”
　　【安装包下载失败。】
　　“……”
　　“呵呵，”萧雨霖笑了，下了一个结论，“也就是说。你忙活半天，啥也没捞着，还差点把我害死。”
　　【……所以？】
　　“你要补偿我。”
　　系统：【……说吧。】
　　“再给我一把现形符。”
　　他早就想好了，既然金甲神和柳如风不是那只画壁妖，那么就只能去那堆和尚里面找，哦，那些仙女也有可能。
　　鉴于那些人在原著里面，就是类似于人肉背景一样的存在，特征不明显，他实在是无从判断谁是谁不是。
　　唯今之计，只能采用最笨的办法了。
　　抓一把符纸，随便乱贴，每人一张，总能把那妖怪找出来的。
　　他自认为这个法子很不错，不料话一出口，系统沉默了。
　　“不是吧，兄弟，你又装死？”他不满。
　　系统慢吞吞地回道：【是这样的，那个现形符，只有一张。所以，从理论上来讲，只能在确定了画壁妖的身份之后，才能使用。】
　　“wtf？”萧雨霖傻眼，“你没说过啊。”
　　【那个……本来不只一张的。不过升级的时候，出了一点点小问题，所以……】继续吞吞吐吐。
　　“所以，你现在的功能，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萧雨霖帮它把话说完。
　　【暂时性的。下次升完级就好了。】
　　萧雨霖：呵呵。
　　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
　　【不过除了使用现形符以外，还有一个法子可以找到画壁妖。】系统急于弥补过失。
　　“什么，快说。”
　　【摸骨。】
　　“……我一直以为这是江湖骗子的惯用伎俩之一。”
　　【不不不，这不是普通的摸骨相面之术。从理论上来讲，妖怪即使化成人类以后，也会保留一块妖骨，和其他骨头略有不同。】
　　“听起来很不靠谱。”萧雨霖实事求是地评价。
　　【这还是你们萧家祖宗发现的。】
　　“那还等什么，教我呀。”他果断道。
　　【很简单，就是……】
　　系统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讲述一通之后，他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
　　他幽幽道：“你说，画壁妖的这一块妖骨，长在什么地方不好，为什么非要长在胸膛之上？”
　　【大概是因为……比较隐蔽？】
　　“这让我怎么下得去手啊？”
　　他想象了一下，一群和尚排队从他眼前走过，每个人都扒开衣襟，让他摸来摸去的场景，顿时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你应该庆幸，】系统安慰，【有些地方的骨头，更不好下手。】
　　萧雨霖秒懂。
　　流氓系统！
　　【而且，】系统又道，【依我之见，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他们会不会让你摸的问题。】
　　这还用想，八成不让，得用点手段才行。
　　【另外，画壁妖不一定是男的啊。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仙境里面，还住着一群所谓的仙女呢。】
　　萧雨霖的呼吸急促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大问题啊，兄弟。
　　正在各种纠结，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柳如风的声音响起：“咦，你这么快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