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我兮亦倾君》久愿

10、祖父萧正

　　进店后萧穆清发现店内很冷清，两三个客人在交谈些什么，店内也没有陈列任何装饰物，但是确有一排排柜子，柜子上放着不同的盒子。
　　“蓁蓁姐姐，这里什么也没有呀。”念慈的声音在空旷的店内响起。
　　“念慈妹妹别急。” 
　　不一会儿从楼上下来一个低头驮背，身穿麻布长衫的老人，长长的白胡子，眉毛也长的垂了下来。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一样。走到一个柜台前，老人才抬起头，看到凤蓁说：“凤姑娘，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正云先生。我今天带朋友来选礼物。”老先生的目光转向了萧家兄妹。
　　不得不说萧家教养很好，念慈看见老先生的打扮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萧穆清就不用说了，在他眼里只有敌友之分。更何况刚看老先生时，老先生的目光精明而犀利，定是个不凡之人。
　　“不知小友喜欢什么。”老先生讯问念慈。
　　“嗯..兔子。”念慈想了一番回答。
　　语毕老先生便开始游走在各种柜子前寻找着，不一会儿便抱着几个盒子去了到了柜台前，有去了后院一趟抱来了盒子一一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红色的暖炉，外形兔子状，栩栩如生。
　　第二个盒子里是一只累丝镶宝石玉兔衔仙草发簪。
　　第三个盒子是一对玉杯，兔子状趴在盒中，薄如蝉翼，深如磐。
　　第四个是一对小小的玉制兔子耳饰。第五个便是一只真的兔子，小小的身子，雪白的绒毛，长长的耳朵。红宝石一般的眼睛。
　　念慈眼睛一次比一次瞪的大，最后选了那只活生生的小兔子，抱在了怀中抚摸着，并对老先生道谢。老先生摆手放回了其余盒子。萧穆清上前付了银子，凤蓁离开时，嘱咐老先生一定注意老损门窗，不要漏风受凉，及时修复。
　　返回的途中念慈走在前面，对怀中的兔子爱不释手，不知在小声嘀咕什么。
　　“为什么嘱咐老先生修复门窗？”萧穆清问起刚才一直疑惑的问题。
　　“刚刚一瞬间看到了一些画面，我不太懂。”凤蓁回忆起便说到。
　　她看到了过一阵日子连夜下的大雨，大风吹倒了门窗，害的店内受了不少损失，所以提醒着正云先生。
　　“同你知晓那安世的事情一般？”
　　“正是。”凤蓁给了答复后便没再说话。萧家两兄妹为感谢凤蓁陪同挑礼物，而且怕凤蓁一人走又不太安全，便送凤蓁到了解忧居门前。
　　“念慈妹妹的礼物也选好了，凤蓁就告辞了，谢谢萧将军护送。”凤蓁站在解忧居门前说着。
　　“凤姑娘不必多礼。”
　　萧穆清平日不在京都中，但心系府内之事。念慈平时管得严，很少和其他府的小姐玩耍。
　　今日看这凤家小姐是真心待自己妹子，便推辞了凤蓁的感谢，只是这凤家小姐并不是妹子所说的怕自己，而是待自己生疏而有礼。但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便带着念慈便回了府。
　　正当午时，太阳挂在了锦绣街最高处。
　　街道上的人声越来越小，鸟儿们叫了几声也回窝休息了。
　　宁静的午后有些丝丝的安逸。解忧居门口的少女望了一个方向很久很久也没做声，只听那个少女嘴中在念叨什么。你走近便会听到：
　　“萧将军，你可知我从小到大无一人看不到未来，却唯独看不清你。”
　　...
　　萧穆清二人回了萧府后，萧念慈便去后院照顾她的兔子去了，而自己便前往了萧府更深处。
　　在萧府最深处，有一“清居”。是祖父萧正的居所，萧穆清望着“清居”出神。
　　“还不进来。”
　　苍老温吞的声音从院内传出。
　　进院后，见祖父一人坐在老槐树下，树上喜鹊在啾啾的叫着。院子里都是祖父亲手种的花花草草，唯独这颗老槐树，已经历世世代代，看遍人世沧桑。树下祖父自己在下着棋，身旁的茶杯已经见底。萧穆清轻步上前，拿起边上的茶壶帮祖父添满了水，轻轻唤了一声祖父。
　　萧正落了字，抬起头，眼带笑意的对萧穆清说：“祖父等你很久了。” 
　　要说萧穆清的祖父萧正可是那年代受举国上下拥护的老师。萧正为人清廉正直，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大半辈子都辅佐先帝轩辕苍。
　　萧正年轻的时候，无论是名门之后，无论不远千里而来求师的络绎不绝。膝下徒弟无数，作为师长他带领弟子做了很多救济民苦，挽救苍生的事情。
　　当时很看重先帝轩辕苍的儿子轩辕毅，后来轩辕毅做了皇帝便辅佐在左右，前一阵因年岁已高，向皇帝请辞隐退朝廷，不问世事。萧白继承了父亲大业，继续辅佐着皇帝。
　　萧正满头白发，但容光焕发，眼神坚定有力，清澈见底。
　　萧穆清问祖父：“祖父近来可好？” 
　　萧正笑着点头。
　　“陪祖父下下棋罢。”
　　“好。”
　　这一下便从未时下到了申时。
　　“呵呵，想不到孙儿年纪轻轻便下得一手好棋，坚定没有破绽的防御，处于优势也不急躁，落子谨慎。这战术就如下棋，一步错，满盘皆输啊。将来若敌国侵犯，定能带得一手好兵战于北昭国前线，等你凯旋归来之时，再被封个镇国将军，也算是给我萧家长脸了啊。” 
　　“祖父谬赞，孙儿对军衔职位不感兴趣，只是觉得男儿当从军罢了，凭借自己能力打倒一个一个敌军，是男子汉应做的。” 
　　“还是这个性子，如今你已二十有二，听闻皇帝过些时日要给你摆个百花宴，可给祖父带回个孙媳妇哟。这次回来，会待很久吧。”萧正面带笑意的对穆清说着，而萧穆清听闻百花宴倒是皱了眉。
　　“祖父，您也知道，孙儿对这事没有想法，也不懂这些。况且孙儿常年在军营，虽然没有大仗要战，但是小仗繁多，实在无空余时间。孙儿只想把这一生交给战场。这次拿下城池已经平乱，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留在城中了。”
　　萧正听后脸色渐渐严肃，“你可知为何家中最初为何不愿你从军？” 
　　“因为萧家世代从文，辅佐君主。所以希望我也如此。”
　　“其实是也不是，我们只是希望你可以平安长大，所以开始觉得战场不适合你。但你在战术方面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既然这样祖父便劝说你的父母，他们之后便随你而去了，不阻碍你成长，不过做了将军一样可以辅助君主的。”
　　“孙儿只是想打仗。没有考虑其他的。”穆清执拗的说。
　　“要记住，国家最好的状态是和平，百姓安居乐业，没有鲜血，没有战乱。” 
　　“孙儿知道了，祖父同孙儿一起去用饭吧。”
　　“呵呵，祖父就不去了，吃不惯大油大腻的东西，只想吃些茶，下下棋，赏赏月。下次来的时候，给祖父带个孙媳妇哟。” 
　　“知道了，孙儿告退。”萧穆清当然是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
　　也不知下回再来看祖父时，会不会被现在的想法打脸呢。
　　明月挂枝头，星落湖光里。清风掠过，萧穆清此时拎壶小酒坐在自家房檐上望着明月。
　　三弟在临院屋内吵着。“大哥二哥...我... 我还能喝。”
　　听着三弟的声音，萧穆清漏出了笑意，享受着萧府宁静的气息。眼神却略微惆怅的看着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穆清为何要惆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