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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失而复得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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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雅、雷瑟、崁特,三人脸色凝重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诺茵,昨天诺雅帮她再做一次检查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一款隐性毒素。
毒素,潜伏的极好,不张扬,奸诈得很,但一旦发作起来,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又不是世纪末日,不用摆那张像是我随时会挂的脸看我。”
躺在床上诺茵,脸色还有些红润,看起来似乎也还好,心情上,看她还能开玩笑,应该也是不差。
“我早有预感,崁特这次救我可以这么顺利,势必有蹊跷,担心会不会是慕熙出事,还好是在我身上。”
“姊!”诺雅不满的喊了声。
姊姊跟慕熙在他心里,都是最重要的,不管是谁出事都不行!
他不喜欢姊姊,这么说!
“没有方法解决吗?”雷瑟看着床上的诺茵,他也不想相信,这种事居然会落到诺茵身上。
命运究竟要多亏待她?
家园被灭,被迫跟亲生孩子分离,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孩子团聚,时间却可能短得令人鼻酸。
“一定可以找出办法的!”诺雅咬紧下唇。
用尽所有办法,他也要救回姊姊!
“诺雅,尽力就好,不要勉强。”对于自己可预见的结局,诺茵只剩下坦然。
她也不舍,不舍留下弟弟,不舍留下她相处没多久的孩子,可是再多的不舍又怎么了?
终究她不是被命运怜悯的人。
“妳说那几天都是同一个研究员,送营养剂给妳的?有接触过别人吗?”崁特像是想起了甚么。
诺茵摇了摇头。“没有。”
“好,我让军部发送照片,妳指认一下。”崁特神情严肃的点头。
希望那名研究员,在攻陷组织基地时够乖,能留下一条小命。
“崁特,你要做什么?”诺雅疑惑地问道。
“既然,这个毒素,是你没见过的,势必就是在你们离开后,才被研发出来的,而接触到诺茵的人,也只有他,自然他的嫌疑最大。”崁特说出他的考量。
诺茵跟诺雅,都让崁特直接叫名字,他们不习惯被崁特那张老成脸叫妈妈跟舅舅...
所以崁特只有偶尔要逗逗慕熙的时候,才会叫他们妈妈或舅舅。
“你要从他下手?”
“也只能先这样。”
崁特的速度很快,诺茵翻了几页,一眼就认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崁特点头,让军部带人过来。
“是你给我下了药?”
诺茵看着眼前这张,十天前还能天天见到的脸。
她心里没有怨,没有怪,组织并不会对任何一个叛徒心软,而眼前这个孩子,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研究员身上的白衣,有些脏污无法清洗,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干干净净的,面对诺茵的问话,他不发一语,转过头面向雷瑟、崁特,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语气十分恭敬。
“元帅、上将。”
研究员突然的举动,让现场的几人,都感到意外,还没待他们理清,研究员下一句话,又让他们有些蒙。
“德安,见过元帅、上将。”
德安,面上平静无波,但内心是有些激动的。
眼前的两个大人物,就算是以前自己还在军部时,都不一定能如此近距离接触到的。
在帝国崇尚军部的人眼中,这两个人就是膜拜崇敬,也是效仿的对象。
“你是德安?”崁特问。
“是的。我在五年前,被组织带走,我的父亲,甚至被组织威胁...”说到自己父亲,德安语气有些哽咽。
是他不孝,让父亲为他操心了。
“你被带走这几年,都是待在组织的研究基地?”
“是的,但组织的消息封锁严密,我传不出消息,而父亲,也是担心我的安危,不敢伸张。”德安低下了头。
“既然你是军部的人,为何给诺茵下药!”
诺雅无心听德安说这些,他在乎的是,德安居然给诺茵下药!
“抱歉...我这是为了,能见上你们一面。”德安歉疚的说。
身为战俘,见到上将或是元帅的机会是很低的,几乎是没有,但这些话,他给谁说都不安心,他知道组织在军部也是有许多奸细埋藏的。
给诺茵下药,是他不得已的下策。
“不用担心,只要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就能调制解药的!保证不会留下副作用!”德安急急的说明。
他制作的这款毒素,非常的小心,一般帝国的医生是检测不出的,但他知道诺茵一回国,诺雅一定会为她再检查一次的,诺雅出手,这毒就一定能被验出。
验出后,自然他们下一步,就会找上下药的人,到时自己就能亲自见到上将了。
听到德安这么说,诺雅才放德安一马,但还是狠狠地刮了他一眼。
“你身为军部的人,你怎么会知道诺茵是帝国的人,还有你这张脸,是人工脸皮吗?”崁特用审问的目光盯着德安。
德安被崁特的目光,盯得有些不适,但仍不致于畏怯。
畏怯,是作贼心虚的人才会有的,他现在说的、做的,除了给诺茵下药的不得已,其他的他问心无愧。
“军人,是父亲希望我做的,但我真正喜欢的,是研究,所以我看了很多研究相关的书籍,其中有很多诺茵研究员的研究报告。”德安转向诺茵的眼神,乘载着满满的敬佩。
德安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抓着脸皮扯了几下,苦笑。
被用力拉扯的脸上只多了几道红痕,并没有人工脸皮脱落,或是撕裂的痕迹。
“这张脸,我也希望只是人工脸皮,撕下来,我还是原来的我,但不是,组织为了不让我被认出,直接换了张脸给我。”
他不想回想,自己不得不接受这张陌生的脸时,有多痛苦。
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回不到帝国了,幸好,自己还是回来了,虽然换了张脸,但自己还是自己吧?
“你想见见你父亲吗?”雷瑟说道。
“想。”德安的眼神满是激动。
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出现了裂痕。
“我明天,安排你们见面,我有些事,需要你们的协助。”
“谢谢,元帅!”
“不用谢,是我们能力不足,让你被绑架,是我们要跟你道歉。”
一个拥有帝国军职的人,居然能轻易的人绑架,甚至被人用人工脸皮替换好几年的时间,他还一无所知,雷瑟不得不有些许内疚。
“不!求元帅千万别这么说!父亲也定不会怪罪元帅的!”
雷瑟的这句话,简直吓坏德安了,差点没给雷瑟跪了,求他别这么想。
鉴于德安应该需要一些时间休息,跟稳定情绪,几人决定让他先住在元帅府,隔天再找德里中将来。
德安一离开,几人对看了几眼,明显比德安来之前,气氛轻松许多,主要还是因为,诺茵的毒有解了。
“这人还真是聪明,知道飞行舰上人多口杂,就下这种只有我验得出来的毒,这样我们就会私下调他出来了。”诺雅说道。
还好德安对帝国够忠心,如果这人才给组织利用,那就浪费了。
“为什么你们就这么相信,他说他是德安你们就相信?”诺茵把刚刚心理的疑问,说出了口。
“因为这个。”诺雅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管淡蓝色的药剂。
“这不是进元帅府,都要喝的暂时解除精神力的药吗?有什么关联。”诺茵对那管药也算眼熟。
“不是,只是我故意做得像,这其实是测谎剂。只要喝下的人说的话,有半句谎,我手中的终端,就测到异常的精神波。”诺雅解释道。
这管药是上次他新做出来的,自己也才刚跟崁特说,没想到崁特就跟他商量用在德安的身上了。
“多点堤防心,准没错,还好他说的都是真的。”诺雅看向崁特,目光有些难得的赞许。
亏得崁特临时能想到这招。
“好,这药,之后还能有用得到的地方。”诺茵解了疑惑,点点头。
翌日,雷瑟私下把德里找了出来,没有人第三者知道,好在德里是退休军人,本身无军职,不易引人注意。
德里看到德安,一时间有些愣。
“德安?”德里试探的问。
“爸。”德安喊出,他好几年没办法说出口的两个字,声音有些干涩颤抖。
德里难以自持的,上前一步紧紧拥住,他挂心已久的儿子,虽然面貌改变,但改不了父子连心。
两人情绪都好了些后,几人才重新坐下。
“我发现德安被调换的时候,已经都晚了,所以我才卸下军职,想要亲自找出他。”德里无法说明,在失去孩子后,他的生活究竟是怎么过的。
“为什么不通报?”
“我怕。因为他们敢找人假扮,就定是知道德安在哪,我赌不起,而后来,他们也找上了我。”
雷瑟、崁特、诺雅、诺茵,静静地听着。
“他们直接跟我说,要我当军部的奸细,传递消息给他们,换取德安的消息。”
“你说了?”崁特问。
“不,我做不到背叛帝国的事。”
他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在赌,赌组织会觉得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不会轻易对德安下手,他想让组织继续以为他还能为组织做些事,以保住德安。
“我没有为他们做任何一件事,除了隐瞒待在军部的德安不是德安这件事。”
但光这件事,他就已自责了许多年,多年来,他没有睡得安稳的一天。
“元帅,我会尽全力配合你们的动作,这些年我跟踪假德安,也找出了一些消息。”
德里握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的手,坚定地说。
“我不愿,不愿那些组织,继续做这些伤人的事。”
为儿子讨公道的成分,也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他无法容忍组织那些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