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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痛恨著人體實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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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恩一登基為皇帝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顧研究院的反彈,大刀闊斧的整頓人體研究的實行流程。
研究院要進行任何人體研究,都是需要批准跟討論過的。
“你說真的?”
話一出口,諾茵接著想到,回研究院的這些時間,自己確實調查過研究院近幾年的研究紀錄。
如同崁特所說的,近幾年的人體研究項目,通過的寥寥無幾,而每次執行研究樣本採集,現場一定要有三方的人監督,避免研究院的人做出超出研究批准實行範圍內的事。
在這種嚴苛的條件下,研究院也難以偷做手腳執行人體實驗。
而這三方監督的條款,確實是過去沒有的。
由此可以看得出,制定條款的人,有多厭惡人體實驗的發生,盡所能的杜絕任何人體實驗產生的可能。
“他痛恨著人體實驗?”諾茵情緒又再次低落下來。
只是厭惡的話,是不會做到這個地步的,過去上任皇帝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嘴上說著,但卻也沒有實際的嚴格杜絕。
之所以做絕,是比厭惡在上一層的...痛恨吧?
世上,還有人跟她一樣,對人體實驗深惡痛絕嗎?
她想起因殘忍的人體實驗,而死去的族人,那是她心頭放不下的痛。
“斯恩,他的母親是薩爾斯星人。”崁特語調平穩的敘述。
諾茵驚訝地抬起頭,有些詫異自己所聽到的。
“他有一半的薩爾斯星的血統,很少人知道這點。”崁特接著說道。
要不是過去斯恩曾不小心跟他說溜口,他也不會知道。
不得不說,皇室保密的功夫還是不錯的。
“那他的母親...還在嗎?”諾茵的聲音有些啞。
她的腦中浮現了,十幾年前那場無法挽回的慘劇,還有那再沒有族人存在的薩爾斯星,有多寂寥。
偶爾回到薩爾斯星,她聽著風聲,彷彿還能聽到過去隨風隨來的,族人的笑聲。
可是,她些都只是自己的幻覺。
那些笑聲,她再也聽不到了。
崁特有些遲疑的看向諾茵,不知該不該開口,直到諾茵艱難的朝他點了點頭,他才說了出口。
“去世了,跟你們的族人一起,她也沒逃過那場遭難。”崁特緩緩吐出那殘忍的事實。
親耳聽到後,諾茵眼眶的淚,再也撐不住重量,落了下來。
不管過去多少年,她心中的傷,絲毫沒有癒合的痕跡。
那場悲劇,究竟造就了多少人心裡無法彌補的痛?
“她怎麼會回去呢?在帝國生了一個皇子,她又怎麼會回到薩爾斯星呢?”諾茵壓抑著顫抖的嗓音。
如果她不回去,就不會遭遇那場劫難,而自己也能再多一個族人。
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才聽說到族人的消息,卻依然是相同的結局,結果那場悲劇,依舊只有她跟諾雅兩人活了下來。
“斯恩的母親是在他十歲後,回到薩爾斯星的,至於是什麼原因,我就不清楚了。”崁特語帶歉意的說。
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斯恩親口說的,但畢竟斯恩母親離去的時候,他也還小,很多事很不是那麼明白。
諾茵的激動,他可以理解,所以他盡可能把自己知道的跟諾茵說。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傷口,再堅強的人,只要一碰到那個傷,一樣是脆弱的。
薩爾斯星,是諾茵的痛,也是許多人的。
例如諾雅、例如斯恩。
靜靜地等著諾茵情緒平穩,崁特這段時間,只安靜地等著,什麼話也沒說。
諾茵不是軟弱的人,她只是需要一個暫時的發洩。
“現在能確認,只要牽扯到人體實驗,皇帝絕對是站我們這邊的。”諾茵這次能篤定的說出。
對於皇帝的立場,諾茵不再懷疑。
“剷除研究院的動作,不能快也不能太慢。”崁特說道。
太快,還沒追查到組織的線索前,人都鏟光了,那他們前些日子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太慢,無法讓研究院的人感到緊張,若他們有危機意識,向外求援,這時就是他們循線捉人的最佳機會。
“我會繼續盯著那幾隻老鼠,注意他們最近的動向。”諾茵的目光,就像一個盯準獵物的獵人般凌厲。
研究院那些人,在諾茵的眼裡,就如同被困死在胡同裡的老鼠,皆在她的掌握中。
“皇室這段時間,斯恩也會進行整頓,不會再有人敢給研究院援助。”
之前出了那個紕漏,讓斯恩很是火大,皇室短時間那些人,是不敢再有動作了。
皇室被斯恩控制住,就等於他們少了一個阻礙,只需要專心對付研究院。
稍解了心中一個隱憂,崁特看了看諾茵,欲言又止。
有些話,他確實想要問問諾茵。
“要問什麼問吧。”諾茵看也知道崁特有話想問,大方地說道。
既然諾茵都這麼說了,崁特也不猶豫了。
“薩爾斯星人,生產時,難嗎?”崁特問得有些小心。
這些天,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但他遲遲抓不到時機問諾茵跟諾茵,好不容易今天有機會跟諾茵坐下,說些話,他實在也是忍不了。
諾茵聽了後,微微一笑。
原本以為崁特想問什麼,居然也會有他難開口的問題,沒想到居然是這個。
“有誰生產不難的?就算薩爾斯星人的精神力是治癒,但治癒的精神力大多只能適用在自身以外的生物上,我們生產時的情況跟你們帝國、星際人一樣的。”
諾茵看到崁特緊張的樣子,知道他是擔心慕熙生產時,遇到不順利或是難產的情況。
“不過也不需要太過擔心,不是還有諾雅在嗎?”諾茵笑著安撫崁特。
就算諾茵這麼說,崁特還是無法安心,眉眼裡還是有幾絲抹不去的擔憂。
“如果給諾雅知道,妳這麼不信任他,你日子就慘了。”諾茵語調裡難掩笑意。
知諾雅莫過於諾茵,諾雅最厭惡有人質疑或懷疑他的醫術了,要是給諾雅知道,最近崁特好不容易在諾雅心理提升的那一丟丟好感就又成煙了。
“我不是不信任他...”崁特無奈地笑了笑。
諾雅的醫術他怎麼會不信?連他老爸都信了,他還有什麼好懷疑?
只是,他難免會擔心那可能不到億萬分之一的機率。
“我知道,但你真的不需要太過擔心,我當初生慕熙的時候環境、生產條件還沒有慕熙現在好呢,還不是平安的把慕熙生出來了?”
想起那時候的情況,諾茵微微感慨了一聲。
那時候的她,心力交瘁,導致身體狀況也不太好,更別說心理上的因素,但她還是把慕熙生出來了,現在慕熙健健康康的還即將要自己的小寶寶了。
讓諾茵慶幸自己那時候有堅持下來,幸好,那時候有諾雅在身邊,還有他那幾句當頭棒喝,把自己打醒。
“說我們慕熙大神經的,想太少,結果反而是你想太多了。”諾茵半開玩笑的說。
“是這樣呢...”崁特皺了眉,苦笑了下。
諾茵看了崁特幾眼,緩緩地起了身。
“慕熙睡多久了?大概什麼時候醒?”
“睡一會了,應該是快醒了,不過他有時也會睡到傍晚才醒。”
“是嗎?”諾茵露出了一個有些遺憾的表情。
“怎麼了?”
諾茵笑著搖搖頭。
“沒什麼,只是我最近暫時不會回到元帥府,想說看看他。”
“因為研究院的事?”崁特問。
“要這麼說也是。”
“怎麼說?”崁特覺得諾茵的態度怪怪的,似乎隱瞞著些什麼。
諾茵想了想,嘆了一口氣。
“研究院在我們這邊碰了壁,難保他不會鑽其他的漏洞。我擔心慕熙的父親。”
就算兩人分開了,畢竟過去還是有一段情,而兩人也共同孕育了一個孩子,要諾茵放任慕家有危險而不管她也做不到。
雖然過去慕家對慕熙並不友善,不過慕成跟她解釋過,那為了慕熙的安危而做的下策,諾茵不贊同,卻也無法太過苛責。
畢竟,他們都是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做出的取捨。
“慕家?”崁特皺了下眉。
他對慕家的印象說真的,不是很好,因為在他接慕熙出慕家的時候,那情況他再清楚不過。
“那是我私人的事,但我保證,不會影響我們接著的計畫。”
直視著諾茵的雙眼一會,崁特點了點頭。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盡可能提供協助。”
諾茵對慕家有感情,崁特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選擇不多說什麼,他相信慕熙之前在慕家是過著怎樣的生活,諾茵不會不清楚,既然在清楚的狀況下,她還是選擇幫助慕家。
其中的牽扯,是諾茵他們上一輩的故事,他一個局外人,沒什麼話好說,也插不上話。
“既然慕熙還在睡,我就不吵他了,等他醒了後,幫我跟他說一聲。”
“嗯。”
臨走前,諾茵盯著崁特看了一眼,得到崁特一個保證的確定眼神,才安心地離開。
她之所以會想幫助慕家,是因為,怎麼說這件事也是因她而起,慕成也是被她牽連在其中的,她無法真的做到袖手旁觀。
僅僅如此而已,其他的,她現在無暇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