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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狗血地出车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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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脑子一片混乱。
身边有的只有纯净的白色和我看不懂的仪器。摸着头上的绷带,我想我大概是在医院,但已经不记得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住院了。
我宛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想坐起身来只觉得脑侧一阵钝痛传到身体的每一处,逼得我又躺了回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炽灯弄得酸涩不已。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身白大褂的家伙走进来关切道:“醒了?”
……看不出来吗?
他简单地对我的情况进行初步地询问,头疼得连点头摇头都成了负担,看着他表情越来越凝重,我依然困得很,只想结束对话再好好睡上一觉。
他出去后的几分钟便有几个人推门而入,一对男女飚着泪趴在我床边抽抽搭搭地问我好点没。
我不禁无言凝噎……还没死呢。
我只得先挑着眉:“……你们是谁?”
他们瞬间花容失色,两个人和百米赛跑一样竞速冲出病房外寻找正在写字的医生,我困得很没办法理会更多的人,只看到一个黑发的男孩子握着我的手——“小玲子很困就接着睡吧。”
我叫玲子吗……
听了这话心里不知怎么就安静下来,好像漂洋过海的船只找到了栖息的港湾,模糊的视野里他的笑容令持续的头疼变得不那样痛苦。我缓缓闭上眼,门外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初步判断……逆行健忘……失忆……”
——
我在医院的事件了解到,人的记忆分为形象记忆,情景记忆,语义记忆,情绪记忆及动作记忆等。
我失去的仅仅是形象记忆与情景记忆,大概意思就是,我的智商还依然在15岁,知识覆盖面也一直停留在车祸当天,对于肢体动作等如跑步打球等并没有丧失能力,也记得函数等国中知识,但是对事件人物的认知已经回到了婴儿时期。
出乎医生意料的是我没有大多数失忆症患者的后遗症,只是偶尔头痛,没有适应能力下降等现象,而是轻易地习惯了当前的环境,理所当然地接受对方灌输给自己的一切事实。
出院手续很快办好,头部的创伤在睡了半个月以后其实好得已经差不多了。医生告诉父母也许我是心理上受到了刺激,在我强烈要求下便好像放生一样把我送出医院,让我自己回家休息。
听说车祸是我失忆的原因,然而失忆这件事本来就没给我带来多大的震撼,我更想不到车祸里什么事情能让我讶异到失忆来逃避现实。难道是前男友撞的我?
家里金碧辉煌,根据兄长大人解释,高木家的产业有关于金融方面,要说的好听点被包括为财阀的范畴,但是其实只是属于垄断性财团下的某家公司。当然称不上富可敌国,但是衣食无忧,起码有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世界各地几乎都能去的能力。
哥哥把新的手机递过来,“里面的通讯录里有玲子认识的人,如果身体好很多的话过几天就回去上学吧。”
我点了点头,通讯录里的人数寥寥无几,只有家里的亲人和几个完全没有印象的朋友,手机里空空如也,没有能了解过去的方式我心里不禁有些慌。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打开手机联系人名称是“麻生裕子”。
……“喂?”
“玲子你出车祸出院了是吗你哥哥跟我说了换手机号了是吗头痛好点没有什么时候能去学我能去找你了吗……”
我打断对方如流水一般滔滔不绝的问候,揉着发痛的额角耐心道:“你等一下,听我说,我好像失忆了,所以……”
“……”电话那头足足有半分钟的沉默,我以为对方不小心挂断了电话,刚想按下挂断的红键,耳畔少女有些哽咽的声音就让我楞楞地不知怎么接话。
“真的吗,原来玲子的哥哥说的不是骗人的……那玲子……玲子还记得我吗?”
……这种话让人怎么回答。
我摸了摸头不知道怎么回应对方似乎难过的心情,“裕子……是吗?”
“是的!我就说玲子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啊哈哈……”她立马欢快地回复道,似乎没有逼问我的打算,自顾自的自我介绍起来,“我是东京青春学院国一年的学生,玲子你是冰帝学院国三的……”
……真是乐观。
但我还是忍俊不禁,听完了对方和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了半天,心底深处涌出的暖流源源不断地包裹住了自己。
电话挂掉后我发现桌上放着尖端已经被染黑而且满是豁口的小刀,突然有点好奇我失忆前究竟是做了什么。举起小刀默不作声地研究时突然有一个男人夺门而入,把水果刀一夺,“玲子我知道失忆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是你要面对现实啊,不要轻生。”
我一顿,几乎有咬牙切齿的意味,却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句,“爸……我不会的,对不起。”
那个男人错愕地抬起头,水果刀猝然落地,划出尖利的金属声,他颤抖着发声,“我,我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