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夏清》西北叶儿

35、在相见

　　因为时差关系，夏清的晚上是徐风的早上。
　　二人经常跨时差聊天，有时徐风发一条消息，她早上起床才能看到，对此夏清觉得十分有趣。
　　中学时经常听一首歌，里面有句歌词是，用我的晚安陪你吃早餐，现在看看来颇为应景。
　　不知为什么，越是临近徐风来的时候，夏清就愈发紧张，拉着水水问，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丑，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你看我这个衣服是不是特别显的人壮硕？
　　水水无奈的说“夏清啊，姐夫一来给你整自闭了啊？你搁这容貌焦虑来了？你高中时候不化妆吧”
　　“不化”高中那么忙。
　　“你现在也不怎么化啊”
　　“所以呢”
　　“所以他已经见过你最丑的时期了，你还担心啥”
　　“也有道理啊”。
　　没过一会儿，夏清又问丽茗，“我这个衣服是不是显背厚”
　　丽茗问“高中你们天天穿校服对吧”
　　“是啊”
　　“他见过你最显壮的时期了，还会在意现在壮不壮吗”
　　……
　　话虽多此，见面夏清还是找出最拿的出手的大衣穿上，早早的等在校门口。
　　徐风到时已经临近中午，怕她早早的出来等，想到了再给她打电话。
　　可她比他更早，她远远的站在那里，身穿棕色大衣，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用脚扒拉地上的石子，不知在外边冻了多久。
　　“这个傻丫头”徐风火速下车，向她的方向喊“夏清”。
　　夏清顺着声音看去，陌生而又熟悉，心从早上开始就狂跳不停，到现在已经达到临界值，她突然感觉手心冒汗，这大冬天的。
　　她是怎么了，只能慢慢挪过去，神情有些不自然，不太敢看他的眼。
　　徐风见她脸颊通红，自然的扯下自己的围巾缠绕在她颈间，“来多久了，不是说到了给你打电话？”
　　夏清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在手机里经常跨服聊天，但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有些小紧张，总是想到第一次见面的热烈拥抱，烫的她到现在还脸红，“没有多久，我刚……刚到”手还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徐风十足的实用主义，给夏清裹的几乎只剩一双眼，感受到围巾上残存着他的温度与独特味道，夏清才敢在围巾的掩护下抬头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徐风很少见她畏畏缩缩的样子，有些可爱，故意弯腰找寻试探她的眼神:“手攥那么紧，给我一拳？”
　　夏清忍不住笑了声，抬头看他眼角微弯，抬手便是一拳。
　　见徐风身穿浅灰色派克羽绒服搭配牛仔裤，看起来保暖又自在，像是去旅游的。
　　反观自己为了好看，竟然穿上了羊绒大衣，虽然里面穿了两件打底，但御寒效果远不如羽绒服。
　　对比起来，未免显得自己过于刻意。
　　昨天晚上她就没睡好觉，一大早起来搭配衣服，没有等到他的电话也提前来到校门口等，因为怕他等的时间过长。
　　“骗子，你也没提前打电话”
　　“怕你冻着”见她帽子手套都没戴，徐风语气少有的柔和，“怎么不多穿点。”
　　当然为了美丽，选择了冻人。
　　但这话又不好讲。
　　这个直男，为什么总问难以回答的问题？
　　夏清语气有点儿不善:“要你管，不是说这次来有大事吗？”
　　这次徐风听出了夏清语气不好，也不恼，逗她说，“你看，又急”
　　跟高中时一样，她向来风风火火的，徐风正相反，总能三言两语给她捋的顺气。

　　她只是觉得自己过于重视了。
　　这点小心思不想让徐风察觉，怪难为情的。
　　徐风本来准备了礼物，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上飞机后，脑子就一直在想夏清，稀里糊涂的让接机车直接把行李运到了酒店，礼物自然没拿过来。
　　徐风扫一眼，“附近有没有商场？”
　　“那边有个卓展购物中心。”
　　“走，去看看”
　　夏清很想阻止他，那地方高端的不行，一水奢侈品，水水曾经形容过里面的繁华，说在里面逛总觉得低人一等，搞得夏清也从来不进去，你去凑什么热闹？
　　不过想想忍住了，万一人家能买的起呢，显得自己抠抠搜搜的。
　　出租车上，夏清坐的离他贼远。
　　徐风见她一副做贼的样子，正想逗逗她，夏清转头瞪了他一眼，往前面偏了偏头。
　　意思很明白，有司机在，别太过分了！
　　徐风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司机也正在打量他俩，便不在言语。
　　一路上夏清都在假装看风景，可就连看向窗外，她第一眼注意的还是车窗上他的倒影，这种总能无意识注意到他的行为让她很是挫败“有点出息啊！”
　　好不容易熬到下车，一股冷风袭来，夏清下意识的紧了紧大衣。
　　徐风看她衣衫单薄、脸被冻的发红，突然很想抱一抱。
　　想到车上掩耳盗铃的样子，戏谑的说“跟我不熟？”
　　夏清故作轻松，一脸不在乎的神情，淡然的说“难说”。
　　她才不想被他牵着走。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徐风被她气的哼笑了声。
　　上前把她拉在怀里，语气平静，似乎带着些许安抚说：＂现在熟了吗＂

　　即使这么多天没见，再次拥抱时，一颗心仍为他狂跳不止，她害怕这种被他牵动的情绪让当事人有所觉察，在他刚抱住的一刻，夏清就下意识的用手臂挡在两人之间。
　　徐风自然感觉到了，并不恼，轻抚夏清的头发，让她靠在胸口，＂慢慢来，给我一点时间。＂
　　不知怎的，三言两语就让夏清稳住了七上八下的心神。
　　仿佛回到了那年冬天，那个朦胧的黎明，他借着楼中的微光看她的被牙磕到的伤口，他也如今天这般安抚着她。
　　挡在胸前的手渐渐放下，她捕捉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声。
　　像是渡船找到了港口，她意识到，他为谁而来。
　　只是浅浅的一个拥抱，足以拉近二人关系，夏清任由他揽过肩膀走进商场。
　　徐风在引导台前搜着什么，夏清不解，“你想买什么”，换言说，这不是一般的消费水平，国外什么没有，非得来这消费。

　　“给你买个羽绒服。”门店离的不远，加拿大鹅。

　　“啊？给我？买羽绒服？”夏清停住脚步，一时语塞，只能摇头拒绝“我不要！我有。”他当这是买杯奶茶暖手呢。

　　水水身上有件仿版的，整天放实验室当小被子盖，水水还说仿的都这么暖和，正货穿着不得冒汗。
　　有次午睡借着盖了一会，确实暖和，不过水水说完正货要上万块的时候，瞬间觉得身上冒汗，但心上哇凉哇凉的。当时还调侃说，卖家最好把剩下的鸭肉也给她，不然真的会报警的。

　　徐风看穿着单薄，没多想，下意识想法就是給她买件暖和的衣服。
　　他有一万种方式让她屈服，不过这次只是点点头，少有的尊重加礼貌“可以”。
　　然后在人家店门口把外套了脱下来，顺手扔在夏清怀里。
　　一连招整的有点蒙，虽说暖气给的足，也不至于热成这样？
　　连忙拉住他手臂，＂干什么，这高端商场，耍流氓呢？＂
　　“你家耍流氓只脫外套？ ”确实，徐风还穿着黑色卫衣，没有要脱的意思。
　　夏清用眼神扫他，那你现在搞什么？威胁我？
　　徐风很自然的叉腰“你穿我的，我自己买”，说着悠哉悠哉的进店。
　　夏清一把扯住他“你疯了吧。”
　　“我也穿过你羽绒服”想想她穿自己衣服也好像不错，徐风扬了扬嘴角。
　　“那天不是怕你冷吗”
　　＂我也是”徐风往女装区走。
　　“现在不觉得冷！”夏清据理力争。
　　“那天我也是”徐风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威胁说“我反抗了吗？ ”。

　　不是，说的好像她强迫他一样。
　　只不过给他披上自己的羽绒服，而已！
　　徐风不等她答话，＂但是我比你听话，立刻就穿上了”
　　夏请说不过他：“你爱买就买”，说完还是没忍住：“我告诉你，这个牌子不便宜，你悠着点。”
　　沦落到去鸟不拉屎的地方上高中，估计家里没大钱，他爸妈给整去美国上学肯定花了不少，现在能省则省吧。
　　徐风看着眼前的白色女款派克羽绒服，认同的点点头“一会儿卖个肾。”，转头说：“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说了不要”，她可以接受礼物，但是无法接受这种价值的礼物。
　　始终不好意思说是因为价格的原因。

　　不知道收到手表时，会不会嫌弃。。。
　　她对比选了好久，店员说要八百块，也是硬咬牙买的。
　　自认为挺珍贵的东西，现在竟然有些拿不出手。
　　不过欠钱总是要还的，而且她是十倍的还！

　　有次她进教室，看他靠正在椅子上演算习题，手指干净修长，手腕关节清晰有力，在手表的加持下显得整个人斯文禁欲，夏清一见就移不开眼。
　　不凑巧的是，就在她十分没出息的盯着手看，徐风有感应般挑眼，夏清当时吓的一愣，结结巴巴的说：“组…组长，明天考试，借下手表”。
　　徐风想都没想摘下来递给他。
　　是一块皮带银表盘的腕表。
　　更离谱的是，直到一个星期后看徐风手腕空空，她才意识到借了表没还，结果可想而知。
　　根本不知道丢哪了。
　　她小心翼翼对算题的徐风说＂组..组长，告诉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爱表丢了＂。
　　徐风像是在意料之中，压根没抬头看她，饶有意味的点点头“猜到了”。
　　“啊？”这都几天过去了，他愣是一声没吭，够能忍的，“你怎么不跟我要呢”
　　徐风靠在椅背上看着她，转着手上的笔，非常欠揍的说“就想看看你记性是不是比我想象的差”。
　　她十分挫败的叹气“你可以尽情嘲笑，我不会还嘴的”
　　“也有收获”，徐风总想逗她玩，阴阳怪气的夸他“我以为至少明年才想起来，你反应过快了，记性不错啊”
　　夏清哪敢有脾气，不占理啊，“放心，我赔你一块，只好不差，包你的”夏清拍了拍胸脯保证。
　　徐风哼笑道“准备卖肾吧”
　　夏清下保证“卖身也赔你”。
　　徐风故作嫌弃的摆摆食指：“我不玩这些。”
　　“放心，卖身也不找你！”转脸就嚣张起来，她哪有欠债人的态度，“快说，多少钱啊”
　　徐风自然不用她还。
　　夏清从小就怕给别人添麻烦，从那以后来精神了，见缝插针的问，“50块？”，“徐风，我送你一块200块的表？”，“组长～～，你一般在哪买表？什么价位的？八八八？”。
　　徐风不厌其烦“你少叭叭吧”。
　　“这月放假我去买块表赔你”
　　徐风被她烦的够呛：“夏清你别来劲”
　　学校不让带手机，表是刚需，自己丢的几块表都是从镇上礼品店买的，也就几十块，后来从县城买了块金属链的表，150块，不出意外的丢了，一气之下罚自己再也不戴表。
　　狗记性不配戴表。
　　都在这上学了能戴多贵的表。
　　不得到答案她是不会罢休的，最后老王说：“别问了，我都嫌烦，他的表六”，徐风看了老王一眼。
　　“…..六….十多块。”
　　夏清比个OK手势，“你放心，只好不差，你夏姐有这财力。”
　　又被她气笑了。
　　可惜她确实买了，一直没送出去。
　　如今看他消费水平，怕是当年弄丢的表也价值不菲，她心里突然就没着没落的。
　　有一种更可怕的念头，如果他家真的是暴发户，然后送去美国念书，也不是不可能。

　　没等她细想，徐风开口，似乎看穿她的心一般：“如果你有这件衣服的钱，会给我买吗”
　　“会”说实话，她愿意给他买负担的起的，就如那块手表。
　　“我也一样”。
　　她有时太敏感，会多想，何必计较那么多，坦然接受又怎样呢。
　　夏清听着鼻子一酸，“白色的，我觉得白色的好看。”

　　等他们从商场走出来，徐风跟她并排着走在路上，歪着脑袋，语气里有些得意：“今天穿的那么漂亮，是为了我吗”
　　夏清脸腾一下就红了，原来他早就看出来自己的特意打扮。
　　即使今天没涂唇膏，也一眼就看出来她的伪装。
　　羽绒服保暖就是好，烧的脸颊发烫：“不是！”
　　徐风耸耸肩，自嘲到“我不重要了呗”。
　　“有自知之明。”说完快步往前走。
　　“那得拉紧点”，一把拽过她的手。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脏，隐秘的欢喜在心中绽放。
　　夏清手心出汗，一定是羽绒服太厚的缘故，一定是。
　　感受着对方温暖有力的手，她同样紧紧回握着，脸上的笑意从眼角到眉梢。
　　这是第二次牵手。

　　夏清之前觉得徐风挺开放的，至少不像张丽茗的男朋友那么含蓄。
　　张丽茗曾说她男朋友跟她不熟，两人在确立联系后手都不拉，像上班的同事，过了好久才亲亲抱抱。
　　夏清没谈过，不知道正常的恋爱该怎么谈。
　　先入为主，她总以为男女关系像张丽茗和她男朋友那样才算正常流程。

　　谁能想到徐风见第一面就拥抱牵手？
　　后来某次夏清觉得他们的进展过缓、需加快脚步，徐风还倒把一耙，说什么不要总觊觎他的□□。
　　夏清朝胸口给他一拳：“你满大街问问，谁家好人第一次见面就搂搂抱抱的？一点都不尊重我的意愿！”
　　“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好好好，那现在怎么不加快脚步了？”
　　“因为我尊重你的意愿。”
　　夏清就不可能说过他。
　　不管怎么问，徐风不想说的总能打岔混过去。直到那次喝酒，夏清又开始攻略，徐风浑身酒气的抱着她亲，呜呜囔囔的：“应该是…你给我下药了，忍不住想拥抱牵手，就这么简单”。
　　得，成她问题了呗，夏清想把他推开“你是不是在装醉！”，
　　“真的醉了”，他却抱的更紧。

　　二人打车去餐厅，一路上夏清看看他，看看自己。
　　都是派克服，一灰一白，像一对。
　　不知道他是有意无意的，夏清又没出息的想到了价钱。

　　刚进餐厅，夏清就被吊顶的巨大水晶灯吸引，服务员带着走到半封闭的餐桌前，亲自给夏清拉开椅子。
　　桌子上摆放着大束红玫瑰，娇艳欲滴。
　　暗自想起徐风眼都不眨的买下一万多的羽绒服。
　　那种不安感更惧。
　　他们仿佛来自两个世界。
　　或许她还一直停留在过去，是偏远的小镇，是稍显破旧的学校，是不敢联系的电话。
　　潜意识里似乎早意识到徐风不属于那，不属于那时的她，或者，也不属于现在的她，这几年来，她似乎一直在原地。

　　夏清似乎有些挫败：你不会是土豪呢一卦的吧？
　　＂我不爱穿豆豆鞋配金链子”
　　又不是所有土豪都穿豆豆鞋。
　　“富二代啊？”
　　“不爱飙车。”
　　又不是所有富二代都飙车。
　　“不会真是暴发户吧，老有钱那种？”
　　徐风笑了“小买卖，没多少钱”。
　　夏清拍拍胸脯，舒口气笑着说“吓死了，抬手就1万多的衣服，总觉得我被包养了”。
　　“暴发户喜欢聪明点的”
　　“….”夏清懒得斗嘴，“你哪来的那么多钱，高中不是还让我刷卡买饭吗，我以为你穷的吃不起饭呢”
　　“吃不起饭你养我吗”
　　“我养的起吗”
　　“你不是养过？我不挑食”
　　“。。。”他是怎么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的，那时候是看他可怜才给他刷两天饭卡的。
　　“放心吧，自己挣的”
　　他跟朋友一起搞了个小公司，买件衣服还不容易？
　　夏清以为的自己挣，应该就是教教美国小孩中文，帮中产家庭除除草，电影上都这么演，时薪也不少“吓死了，我舍友以为你是富二代，都劝我分手”。
　　那天晚上张丽茗就说，这小子不会是个富二代吧，一般人谁去的起美国留学？
　　还是夏清打消她们念头的。
　　“富二代甩过你舍友啊，怎么就教你没用的！”
　　“没有！”。
　　“找个时间叫上你那群狗头军师”
　　“啊？你要打人啊”誓死保卫狗头军师。
　　“文明社会！”徐风调侃道“贿赂呗，哪天被她们蛊惑，你听信谣言给我踹了怎么办！”
　　“美利坚也教人情世故啊，学挺好啊”
　　“谁让你耳根子软呢”
　　“害怕了？”
　　徐风淡定的笑笑：“敢踹我，腿给你打断。”
　　“文明社会！”
　　“老婆都没有还讲文明？”
　　“闭嘴！美利坚怎么培养你们这群富二代这么油嘴滑舌的？”谁是你老婆！
　　“你怎么对富二代这么仇视呢，世界人民大团结不懂吗”
　　“我学的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团结起来”，夏清感慨，“啥家庭啊，美国一去几年”，太有实力了。
　　“他们，各自有家庭”。
　　夏清震惊了一秒，立刻恢复神情，“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发誓就随口一说。
　　“没想瞒你”，徐看着她，“去美国，是在计划之内的”。

　　夏清端详着桌子上的水杯，里面的冰水是徐风让服务员换成温的，“只是，我以为你走前至少会跟我说点什么”她的声音没有丝毫委屈和责问。
　　其实她也知道，他能说什么呢？说我走了，记得想我，还是说等我回来？都不合适。
　　“我那时有点麻烦，害怕会影响你”。
　　那时他也是学生，选择与被选择，都是被裹挟着走，她能理解，也能释怀，“嗯，我猜当年你肯定是衡量过了”
　　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等呢？
　　徐风心里发酸，他自以为是的保护，无形中也伤害了她，“走之前想说你很好，还有就是，我喜欢你。”
　　夏清终于听到了那番话，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只是觉得有些怅然，用手捂住脸，当年傻傻的自己，并不是一厢情愿。
　　徐风坐到她身旁，轻揽在怀里安慰。

　　夏清吸了吸鼻子，“还有什么今天一起坦白了”
　　“你还想问什么”
　　“什么时候喜欢本小姐的？”
　　徐风哼的一声笑了，“能再新颖点吗”
　　“不能”夏清真的很好奇，她并不觉得自己值得被关注，被喜欢，说实话，她想知道徐风怎么看她的。
　　见她托着下巴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徐风笑吟吟的说，反正不是第一面。
　　“在班上不是第一见吗”夏清记得清清楚楚，他光坐在哪，她都害怕的不行，甚至不敢直视他眼睛。
　　“不是。”徐风浅笑着回忆，“开学那天校门口，老远看见有个傻子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跑过来，原来雨后地上有很多蜗牛，你蹦蹦跳跳的是怕踩到它。突然觉得你挺有意思”说完他还颇为认真的点点头。
　　“切”夏清记得那天，但是似乎没见过他，“我怎么没见你？”
　　“在车里”。
　　“就因为这喜欢我？？肤浅！”夏清撅撅嘴，很难理解男生奇奇怪怪的心动点。
　　“也不是”，徐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年冬天你被落瓦砸到，我差点吓死”可能从那时起就已经失控了。
　　即使是现在想想，他也一阵阵心悸，顺便颇为严肃的警告“以后别做危险的事！”
　　对方语气不善，夏清心里却暖暖的，算了，就当这是告白吧。
　　也对，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怎么能具体到某一件事呢？
　　她从见到他的第一刻起，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他。
　　可到最后，还不是忍不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