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妇》一地梨花夜微凉

103、蕊娘意

　　蕊娘这一席话说来倒是实实在在的教蔻娘很生出了几分诧异。她虽有些聪明才智，却也心知自己并非是那等百般周全的人，不过是略有些玲珑心思罢了，在姐妹间或许是数得上的，却也未必就是上上等。

　　只纵是如此，若要扳指算一算姐妹里头做惯了和事佬的人，蔻娘却仍是数得着的。

　　倒不是为别的，只因她的身份在姐妹间到底是隐隐存了几分超然的。因此说起话来便是蕙娘芷娘这两个姐姐也要有所顾及，并不好事事随了自己心思来的。

　　余下的姊妹里，蕊娘倒是没甚么好顾忌的，可她与蔻娘两个又素是一条道儿上的，因此只有护着她的份儿，断没有打自家脸面的道理。

　　至于葭娘萦娘么，那毕竟是她妹妹，长幼之序总是得遵的，若蔻娘说的无理便罢，若是很有几分道理，又哪里好不听她的话呢。因而蔻娘说的话到底是很有几分管用的。

　　也正是为此，姐妹间或有些拌嘴的时候，蔻娘总是没少在边上敲边鼓，劝上三两句，把话往好里说的。姐妹们也还听她的话，因此这劝的就愈是多了。

　　倒不说究竟花了多少心思，总之劝是没少劝的。

　　蔻娘也是有几分惯了的，因此乍一听蕊娘的话反而生出些诧异来，颇有些不解的。只她细想一想却也是笑了，又道了一句“也好”，便再度吩咐鸣佩：“与四娘子说罢，我是任她差使的，她想做甚么只管去做就是了”。自此，便又是丢开手不再管了。

　　这下子倒好，铺子那一摊子事暂且有母亲看顾着，姐妹们这一边又有蕊娘代为忧虑，蔻娘这一时却是真没有甚么事儿好忙的了，只她也知晓这不过是一时和缓罢了，待到真忙起来那才是无暇顾及旁的呢，因此也不欲再往自己身上揽甚么事儿了。

　　这一时便也沉寂下来，安安生生的在自个儿房里绣绣花样子，练练书画技艺，修身养性又很是清闲自在。

　　再加上她房里吃食做得一贯不错，她又不是个爱亏着自己的人，素性大方，因此也常常使唤底下人做了新鲜吃食来与众人分食。

　　这一遭下来却是不妥了。

　　要知高门女眷们原是那等出府便要坐轿，在房内即卧榻，寻常行不得几步的娇贵人儿。只因多又养了一副小胃口，往常吃的不多，倒如那猫食儿一般。如此两相持恒，这才多得那婀娜体态。

　　若以陈四郎陈竐同罗三郎罗子介打趣时的话儿来说，那便是：“单单薄薄的，瞧着倒是弱柳扶风的样子，很惹人怜爱。却不想那风若是真来了，怕只都落个被风吹着直走的纸片人儿下场。”

　　这话说来很是刻薄，若真教传出去了，这两位郎君定是要惹来诸多女眷叱责的。弱柳扶风，窈窕风姿，女眷本就是为君饰颜，不欣赏倒也还罢了，又哪有讥讽嘲笑的道理？未免显得太过凉薄了。

　　但这些个年少的郎君又懂个甚么，不过是有一说一，有二便道二了，因此若细思一二，他们这话却又是不无道理的。

　　至少陈府便从不这样养女儿。刻意将她们的胃口养小了，吃的少了，身子便单薄，又哪能康健长成呢。单薄或有其美，便像西施捧心那病美人模样，自然很教人心疼，但若真坏了身子骨，坑害的到底还是自家孩子。

　　因此陈府非但不用这法子养小娘子，就是对着府中的丫鬟婆子也是从未有所苛求的。

　　也正是为此，非止蔻娘，便是她房里的丫鬟们也多有一副好胃口。往常入口的量尚且得当也就罢了，偏如今蔻娘变着法儿的给自己房内的人开小灶,教她们很是过了一回嘴瘾。

　　因此，莫说蔻娘这个做主子的，便是底下那些个丫鬟亦不复从前的秾纤合度，而是渐渐的生出几分丰盈了。

　　所幸蔻娘原就不是那等丰腴美人，虽说不上清瘦，但也着实是属窈窕淑女那一挂儿的，因此如今虽多长了些斤数，瞧来却依旧是婀娜多姿，自有风骨，并不显得难看。

　　就是蕊娘来了，见了亦是笑道：“以往总是嫌你略瘦了几分，偏葭娘最爱你这般风姿绰约的调调儿，我又说不过她，也就罢了。依着我啊，还是如今这样最好，小脸略莹润几分，瞧着便是一脸福相。”

　　蔻娘亲亲热热的将姐姐迎进来，乍听她这一席话，却是失笑：“姐姐原先可不是这样儿的，喜欢的原也是那等如神仙妃子般的人物，怎么如今倒似长辈们一般，偏念着福相呢。”

　　蕊娘笑着摆摆手，毫不见外的自个儿寻了个地儿坐下，却道：“外人与自家人哪能是一样的。我素来眼皮子浅，你也是知道的。瞧人先看的便是一张脸，如此能入得我眼的可不都是个顶个的美人儿么。自家人却不同了，管你是个甚么样儿呢，原就在我眼里的，美与不美反而不是十分紧要了，若真随了福相有一份福气那才是好呢。”

　　这话说的十分中听，蔻娘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她也知晓蕊娘近些日子为着应承她的事儿里里外外的忙了不少，姐妹两个近来见的也不多，如今蕊娘好容易抽出空来，她自是要尽一尽心的，因此这头刚问了一句：“姐姐许久不来，今儿就留在我这儿用饭罢，我着人去打点一二，也好慰劳姐姐一番。”

　　还不待蕊娘应声呢，她便又转首对着鸣佩很是吩咐了一通，将这丫头打发出去，冲着蕊娘又是笑：“姐姐今儿怎么想起我了？”

　　她虽不知蕊娘今儿是为何而来，却也并不想借机问一问蕙娘芷娘两位姐姐的事究竟筹谋到了何等地步，心里只想着这事儿既已托付给了蕊娘，自己便无需多问，只信她就是了，因此绝口不提半分。

　　“你倒还来问我，”蕊娘笑睨她一眼，假意恼道，“我这儿忙的昏天黑地的，你过的倒是松快，每日里吃吃睡睡的，竟还丰盈了好些，却不见我平白瘦了这几分。”

　　蔻娘心知蕊娘断不至这般小气，这样说来也只是为了逗趣罢了，因此很是知情知趣的哄了她两句，蕊娘果然装不下去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罢了罢了，原就是我应承你的事儿，费时费力些也是应当的，你先头也不曾少做过了，我又有甚么好抱怨的呢。”

　　话虽是这么说，她却仍瞧着蔻娘，面上透尽了好奇，蔻娘留神去瞧，便只瞧出一句话“你竟不问问我么”，仿佛蔻娘不问，她倒不欢喜了。

　　蔻娘倒也实在是拿这个难得孩子气的姐姐没法子。再有原先她不问也只是体恤姐姐辛苦，更不想教蕊娘多心以为她质疑蕊娘办事的能力，故而不多问。如今蕊娘既有意惹她发问，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因而道：“姐姐在我面前还卖哪门子的关子呢。”说罢，却又觉着这般反应似是过于平淡了些，倒还不足以哄的蕊娘开怀，因此又凑了过去，悄声问道：“姐姐可快说与我听罢，到时候我也能帮着说上两句不是。”余光却瞥着蕊娘面上神色，见她仿佛是满意了些，如此便愈是多了几分痴缠。

　　蕊娘笑一笑，正是想往外说的时候，忽而又是一副仿佛想起些甚么的模样，嘴上只道：“不妥，不妥。”蔻娘还不很明白蕊娘的意思，正疑惑间，便又听她道：“我还是不与你说了。”

　　这下子蔻娘心里却是不得劲儿了。

　　要说原先么，她确实是无心多问的，颇有几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意思，只蕊娘后又摆出了那一副姿态来，她便也实在不好不问的。为着哄一哄蕊娘，这才少不得做出个样子罢了，上心归伤心，到底也算不得十分。

　　偏她耐心哄了，蕊娘倒又反口不再提了，这却是捅了篓子的，反将蔻娘骨子里那股子好奇劲儿给激出来了。

　　这会子便是蕊娘真不想说，蔻娘也不依了，轻拍她几下，嗔道：“姐姐好没意思。原我不问，姐姐不提也就罢了，我也断不会不依不饶的追问甚么。偏如今将我这好奇劲儿引出来了，姐姐却又绝口不提了，这可不是唬着我玩儿么。”

　　说得这几句话，她便又道：“姐姐今儿可是不能赖账的，当与我说个明明白白才好呢。否则么。”蔻娘伸手拉住蕊娘雪白的腕子，又是说笑道：“我便将姐姐扣在这儿，纵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却也少不得要亲自看管着，教你断然脱不得身去。”

　　“这却也不错，”不妨蕊娘听了她这话并不恼，反是笑道，“你若真扣了我，那我便安安心心住下来，左右吃的喝的皆是你的，我只欢欢喜喜的用你的份例来填我的缺，占尽便宜，如此妙极之事，我又何来不应之理呢。”

　　蔻娘听了仍是笑盈盈的，却也不说甚么，只抬了手假意要打。她原就是一副花架子，又并非真心想着下手，因此还不待她有所动作，立时便被蕊娘擒住，

　　蕊娘也只是嘴欠了一句，如今见妹妹有些恼了，立时便乖巧许多，拉了蔻娘的手，实诚道：“我倒也不是有心耍你玩儿呢。”她想了想，又笑言：“你且还是听我的罢。这事儿说透了便实在是无趣，到底还是容我卖个关子罢。”

　　蔻娘心中疑惑并不减，只睨了姐姐一眼，见她神色认真，并不像前头一意玩笑的样子，心下思量几许，便也松口道：“也罢，说了一切随你的，如今也姑且随了你的意罢。”到底是不曾多问。

　　蕊娘立时便开怀许多，道：“说了教你等着瞧的，你便再多待几日就是了。”

　　蔻娘心下愈疑，然到底是先应了蕊娘的，现下便也不好再作反悔之事，便也笑着颔首，将这事儿姑且推开去了。

　　这里要跟大家检讨一下
刚开始是六月末七月初要专心考试，所以一直没更。
等到考完，就被麻麻打包去了外婆家，天天被拉着出去到处转悠，每天一万二的步数起，早睡早起，完全养生，然而我是夜猫子，每天灵感最好的时候就是深夜，所以根本就没有写文的心思，也写了但总是不对味儿
然而呢，成绩出来了，玩完儿，挂了一科宏经，要忙着学习，然而新闻社又要忙着开学的事儿，开学直播，迎新的种种，还要去扫楼（虽然我已经提交了退社申请，但是一定要做到九月底才行），后面还说不定要忙着培训的事
大二金融专业更忙了，功课多，而且更加讲究自学，还要组学习小组，我现在知道的presentation就有四场，毛概的个人宣讲，以及专业课的小组演讲有三次，还要去附近的省会做问卷调查，研究房价问题，写全英报告。每周自学就要自己看至少五十页的英文，还要做线上测试之类的
真的是很忙，但是划重点：这些都不是我断更这么久的原因，我必须要自我检讨，真的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每次做事都很有激情，兴致勃勃的，但是每次都坚持不久，从心底起的颓废，说的很好，但是总是做不到十分。开始都幻想的很好，感觉自己能做到很棒，成为很棒的人，但是每次一受打击就会慢慢变颓，然后就越来越不想做了，很多事情就这样止步不前了。
小说也是，开始总想写的很好，但是自己假期里重新审视过了，觉得刚开始写的不好，后面虽然渐入佳境，但是到七八十章的时候又有点哪里不对的感觉。我是想写细水长流的文，但是节奏不知不觉中总被自己拖的很慢，而且完全强迫症，一章我能改超久，说实话现在这张我就是七月开始写的，但是越写越改越不满意，总觉得没有写出自己的感觉，就越拖越久了。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文表达出自己的观念，是希望有意义的那种，但是现在有点怀疑我写的究竟好吗。拖了很久，突然才发现，我竟然这么久没更了？？？
第一篇小说可能会写的慢，因为希望写的精细，但我绝对不会坑的。所以这里是必须检讨的。接下来会恢复更新，当然因为课业很忙，可能不能做到每日更，但我会尽力的，同时我私下也会修一下文，等写完了再大改，希望大家到时候能看见更好的一版。
古言确实不算很热，我写的也并不是特别吸引人的甜宠文，也不算权谋，但我希望能表达出一些东西，虽然追的小天使不多，但是真的谢谢那些陪了我很久的小天使，如果还喜欢，那我很开心你们还愿意陪着我和文一起成长。如果真的生气于我断更太久，我也非常理解，因为确实是我个人的问题，也依旧谢谢你们，希望等我文笔更好的时候，你们会愿意再看看别的文吧。
肺腑之言不会删，不管怎么改这个留言都会放着，希望能够让我始终警醒，最近会努力攒稿的，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