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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楔子 ...

  •   白雪漂泊,像无家可归的穷苦人们一样,很快聚集了成了规模可观的厚实雪障。
      这是首都叶城常有的事,行人们都没放在心上,急着鸣车笛,赶路。
      交通堵塞,车辆挤得水泄不通,交相狂按着笛,混乱刺耳的车笛声,交织成一片扰人心境让人烦躁的孽音。
      终于,绿灯亮起,郁积的车流立即散开,争相冲向各自的方向。
      紧接着,红灯高悬。
      又一波车流相继而来,大家彼此毫不客气地占去马路上剩余的一蚁之地。在这车辆形成的队伍前方,一辆不太起眼的奔驰车窗玻璃忽然降下,一位容颜清秀的年轻女人探出头,怀里抱着一个大约三岁左右的漂亮小女孩。
      她蹙了蹙弯月似的眉,转身将女孩放在后座,接着开了车门。
      副驾驶位上的左欣不满的抱怨声撞入她的耳畔,“喂,快点。”
      她拨去掉在秀美的头上的碎雪,大胆地侧身,夹进车后周围最宽的缝隙,正对着一辆面包车的车头,矮下身来检查。
      “嗯?这里没问题,小欣。为什么会——”她刚想站起身来继续看看其他地方是否有损,一声急促的猛踩油门的索命铃,顿时闯入所有人的耳朵。
      就在这一霎间,后方的那辆面包车,不要命地撞了上去,雪白的车身,恰似讨命的白无常,伸出了骇人的手爪,收获了面前女人的灵魂。
      事情发生的一瞬间,左欣正准备发表演说,想要说的无用抱怨,却都在一阵急剧的撞击中,彻底卡在喉间。
      车外的她,瞪大了美目,见证了自己惊心动魄的死亡。
      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猩红的液体止不住地从严重碎裂的内脏中爆出,尔后顺着伤口流下。
      剧烈无比的痛楚在灵魂出窍的那一刻,放大了百倍千倍,她想嘶哑地大喊出自己的痛苦,弱弱举起了变形的手,海一般的回忆涌入脑中,她奢望此时可以再抱一下孩子。
      力气,却以惊人的速度被抽空,她无力的手软软垂下,最后的希望,像大风中的火烛,逐渐熄灭。
      只隐约听见了她在这世间最后听到的几句话。
      “抓住那个面包司机!”
      “好惨,那个人白死了,车里的估计没什么事。”
      一双从来没有显露过怀疑的美目,缓缓阖合。
      经过半个小时的战斗,左欣甩着混乱的褐发,神志不清地抱着从后座抢过来的一个死孩子,胡乱流着泪,被人从狭小的车缝中救出,投入萧美珍的怀抱。
      她在萧美珍的怀里使劲蹭着,就像一只被人欺负的小猫,在求着主人的温存。
      神智清醒了以后,终于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话。
      “妈,小衣怎么会死了呢,怎么会死了呢……”
      柳小衣,就是她拽出来的那个死孩子。
      萧美珍闻言,立马痛哭流涕,一脸可惜地接过那个满脸血迹的女孩,在她脸上印了一个别扭的口红印。
      “孩子啊,没办法,人死不能复生,过一段时间,给她们一个好地方赶快安息算了。”
      “嗯。”左欣一口答应,抹了抹眼泪,给予萧美珍一个雨后天晴的微笑,随后眯起眸,一丝狡黠从中闪过。

      带走了两具碍眼的尸体,萧美珍和左欣沉重地离开。
      远处无人关注的一处绿化带中心包围的装饰性寂寞假林里,一个人影暗暗攒动,大致可以看出是个穿着蓝色棉袄的小孩子,并不起眼,然之三分钟后,一辆自行车的铃声由此远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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