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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荷边小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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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道长本是长留出身。其实魔教七杀派和长留也是同源,只因后来在妖神问题上的争执,两家这才闹翻。青藤道长也是,只原因不同,他是被妖神这事儿给烦的,独立出来,两边全不参与。所以,青藤道长有长留的七绝谱也不算啥稀奇事儿。
只师父捏着薄薄的一个小册子,却犯了难。这书看着小,其实是个3d版,内容包罗万象,别说背下来,一天时间连看都看不完。
所以师父自从在屋里坐下,便始终在那里看着书。而我给他端端茶,送送点心,再看他眼里升起的柔柔的光,温暖,惬意。突然觉得在天山可以自在得把一切全忘掉。
这时,门被敲了敲。我打开了门,只见一个圆溜溜的眼睛,灵动地闪着。一个少年人出现在门口,头上顶着一搓歪毛,闪着眼睛看着我。
“怎么?”我诧异地问。
“你们是新来的?”歪毛向屋里看看,然后问道。
我点了点头。
他笑了,露出一排皓齿:“我们打麻将三缺一,你们来不来玩?”
我回头看了看师父,他朝我笑了笑:“你若想去玩,便去吧。我一个人留下看书便好了。”
我当然放不下他,但又想和歪毛他们套套近乎,讨教下在这里修仙的决窍,于是立在门口,犹豫着。
师父见状,轻叹了一声,放下了书,站起身道:“好了,我们一起去吧。这书也看得极闷,不如出去走一走。”
由歪毛领着,我和师父相互握着手,沿山路缓缓而行。
这才发现,荷花派所在的山麓,倒是天山最美的一段。满坡的松柏,在冰雪之中绿得生动。难得在这清冷的高山里,竟然开了一池的荷花,红绿二色掩映着诱人的生趣。
这定是青藤道长用法术变出来的美景,倒有情趣,让我不禁想起了昆仑虚,那也是一片孤寒,却绝不清冷寂寞。
歪毛他们便在这荷花池畔摆了一桌麻将。轻风徐徐送来荷花的香,清新而沉醉。麻将桌边果然三缺一,除歪毛以外,还坐了一个秃头,一个目若朗星叫做罗宾的少年人。
师父在我身旁坐下,一手捏着茶盏,品着天山的莲子茶,一手翻动着那本七绝谱,聚精会神地看着。我们便就在这天山的山巅,伴着轻风,喝着清茶,打着麻将牌。
我发现歪毛他们几人,个个聪明异常,可就是不大投合,互相拆台拆得紧。我的牌艺不精,但师父在看书时却总不忘偷眼瞄瞄,替我理理牌,支支招,帮一点小忙,最后我竟大获全胜,连和了好几把。
一边打牌一边聊天,才知道青藤道长原来也是因妖神覆灭,六界重生,闹腾得太厉害,才给震醒了。
而后,我又问了问长留的事儿,才知道衍道已经不在长留做掌门了。
“衍道那个老头儿,”歪毛一边摸着牌,一边说道,“听说是去了尼姑庵。他这倒也是活明白了。”
“他去尼姑庵啦?!”我惊讶得无以伦比。
“嗯嗯。据说他在尼姑庵里有个情人。后来年纪大了,急得不得了,把长留甩给他的二徒弟白子画,就跑了。”歪毛用唾沫抹了抹手,继续理着手里的牌,头也不抬地说道,“那个白子画一听当长留掌门需要绝情断欲,脸都绿了,直推说自己当不了。可衍道却不干,非逼着他当。”
“据说是那个尼姑等不及了。”秃头在一旁插嘴道,“但衍道也知道白子画一个人干不了,就让大徒弟摩严和小徒弟笙萧默辅佐他,并称为长留三尊。”
“后来那个白子画也不错,保了长留三百年的基业。可后来和他师父一样,也栽在女人身上了。”歪毛接着说,“他自己的徒弟,一个女徒弟,叫什么什么……”
“花千骨。”罗宾冷冷说道。
“我知道!”歪毛顶了句嘴,又接着说,“他把那个徒弟逼成了下一代的妖神,但两人一直纠缠不清,也可说是轰轰烈烈。最后免不了一场大战。战后那花千骨可怜,仅剩下了一魂一魄。白子画倒也想明白了,把长留甩给徒孙幽若,自己陪着花千骨在绝情殿里隐居去了。”
原来是这样。白子画我倒知道,当初还只是个很有潜力的少年人。论辈分,还需叫我声师姐。我只感叹衍道竟然投奔了尼姑庵。本还想让师父去找他学艺呢。看来,只有好好留在天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