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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把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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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拓跋余终究还是查到了北凉铁矿。
拓跋余握紧手中的证据,“叱云南,有了这些证据,你还不给我乖乖就范,来我身边。”拓跋余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殿下。”承安走近拓跋余,“属下派人前往凉州查验北凉公主的尸身,在北凉公主的身上发现一处刺青。”说完承安就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交给拓跋余。
拓跋余将纸打开,看着上面的图案,“北凉王室暗卫。”拓跋余眼神暗了暗,“如果那尸身是北凉暗卫,那李未央……”
“殿下,有着北凉王室暗卫的刺青,又是个女子,就只有北凉公主的贴身侍女君桃,虽然那尸身并非北凉公主,但是也只能说明北凉公主尚在人间,这和李未央有什么关系?”
“恐怕没那么简单,对凉州的事十分关心,又知道内幕的,就只有活下来的北凉公主。”拓跋余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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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结束后,拓跋浚护送魏帝先行回宫,其余女眷则第二天由侍卫护送回平城。
李长乐坐在马车里想了很多事,想到了叱云家的外强中干,想到了拓跋余对表哥的心思,想到了圣上对叱云家的忌惮,想到了拓跋翰的痴情,想到了自古以来造反的又有几人成功,想到了成王败寇谋朝篡位不得好死。
造反,或是不造反。
李长乐犹豫了。
她想到了一条路,一条万无一失的路。
拓跋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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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云府
李长乐特意准备了一桌酒菜,等着一会找个机会将她的计划告诉叱云南。
“这杯,长乐敬表哥。”
叱云南接过李长乐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长乐可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表哥。”李长乐害羞的笑了笑,“长乐确实有一件事想要跟表哥说。”
叱云南勾唇一笑,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摸着李长乐的脸,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说吧。”
“长乐想成为东平王妃。”
叱云南流连在李长乐脸上的手停了下来。
李长乐连忙抓住叱云南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安抚道:“长乐心中只有表哥一人,此情此意,日月可鉴。”
叱云南冷着脸将手抽了出来,站起来背对着李长乐,“表妹口口声声说爱我,心里想的却是要嫁给东平王。”
李长乐听出了叱云南话里的嘲讽,连忙站起来从后面抱住叱云南,“不是这样的!你先听我说。”
叱云南拉开李长乐环在他腰间的手,回过身用力的搂住李长乐,深深的吸了口气,“你说。”
李长乐伸手回搂叱云南,“表哥,叱云家虽是百年世家,但焉知这富贵便能万古常青,自古以来举兵造反的人,成功了便是改朝换代,输了就会遗臭万年不得好死!况且举兵造反又有几人成功!表哥,东平王对我情根深种,只要我嫁给了东平王,将来就算事败,也可保表哥和叱云家平安无事,若是事成,长乐就能和表哥永远在一起了!”李长乐抬起双手捧住叱云南的脸,“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表哥,长乐只属于你一个人,我是不会让第二个人得到我的,嫁给东平王只不过是表面功夫。”
叱云南拉开李长乐的手,紧紧的抓在手里,“是不是你心里就认定我会失败?”叱云南的手因为愤怒而在颤抖着,“我叱云南不需要心爱的女人牺牲自己来保护我!我还没有无能到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李长乐的手被捏得生疼,吃痛道,“不是这样的表哥,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
“到底是我不明白还是你不想让我明白。”叱云南眼眶微红。
“表哥,这只是一个万全之策,以防万一!”
“够了!”叱云南一把将桌子掀翻,“表妹要想清楚,你要的是未来的皇后之位,还是我。”叱云南抓住李长乐的肩头,“如果你要的是我,就把你刚才说的话给我忘了!如果你要的是未来皇后之位……表哥,亦会助你一臂之力。”
李长乐红着眼摇头哭道,“长乐自然是要表哥的啊!但是前……”李长乐险些要将前世的事全说出来。
“但是什么?”叱云南皱眉道,“既然你要的是我,那就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啊表哥!我是有苦衷的你要相信我啊表哥!”李长乐抱住叱云南。
叱云南推开怀里的李长乐,“苦衷?姑母未曾反对你我之事,祖母也已默许,你到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说你爱后位胜过爱我?”
“表哥你听我说,你和后位我自然都是要要的。”李长乐拉住叱云南。
“看来在我和后位之间,你选择了皇后之位。”叱云南狠心扯掉李长乐的手,冷笑道,“表妹他朝身栖凤位,表哥若有求于表妹,表妹可不要推脱。”说完叱云南便大步的离开了房间。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李长乐原是要追着叱云南的,却被凳子给绊摔了。
李长乐泪流满面,喃喃道,“表哥,长乐不想再亲眼看见你死啊!拓跋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会拆散我们的,拓跋余会登上帝位的,只要我们迷惑住他,利用拓跋余杀掉拓跋浚,再利用拓跋翰废掉拓跋余,你就能毫发无伤的登上帝位啊表哥,只有这样,你才会万无一失啊表哥,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啊!我真的怕前世的事会再次发生啊!表哥!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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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云南刚离开李长乐,红罗就呈上一封信。
拓跋余约他到湖边酒楼一聚,他手中有凉州铁矿的证据!
无奈之下,叱云南只能单刀赴会,看看拓跋余究竟想做什么。
拓跋余正坐在上边独品美酒,渐渐的,一阵马蹄声传入他的耳中。
拓跋余勾唇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叱云南拱手向拓跋余行了个礼。
拓跋余挑了挑眉,“将军请坐。”
叱云南一撩衣摆,转身便坐了下来,直奔主题,“证据在你那?”
“这是今年新酿的青梅酒,不妨试试。”拓跋余答非所问。
“不必了,我没心情喝酒。”叱云南冷冷道,“殿下想要干什么。”
“将军有胆有识,英勇无双,本王,仰慕已久。”拓跋余朝叱云南举了举酒杯,嘴角带着轻浮的微笑,“但真没想到将军野心不小啊。”
“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叱云南试探道。
“将军。”拓跋余微微上扬的尾音好似要轻薄了叱云南一样,“何必装糊涂,私开铁矿可是死罪,将军手握重兵,明摆着是要行谋逆之事。”拓跋余笑道,“要是皇上知晓,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叱云南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拓跋余见此轻笑道,“看来将军,应该有心情和本王喝一杯了。”
承安上前为叱云南斟满酒。
“本王建议将军,尽快将铁矿上交,陷害北凉宗室的欺君之罪,本王还可以为将军隐瞒一下。”拓跋余见叱云南强忍怒火的模样,觉得甚是可爱,心里痒痒的,“干杯。”
见叱云南不情不愿的将酒一饮而尽,拓跋余想要得到他的欲望更加的强烈了,感觉口里有些干,拓跋余抬头将杯中之酒饮尽。
“人人都以为殿下对东平王忠心耿耿,可我一直都不敢小觑殿下,如今一见,殿下果然不是众人所想的那般简单。”
听见这话拓跋余嗤笑道,“皇室之中,哪有什么简单之人。”
“没错,我知道殿下想要什么,殿下只不过想得到我们叱云家的支持,为你的皇位之争,增添胜算。”
“本王很看重叱云家的实力,但就算没有叱云家的支持,本王也会立于不败之地。”拓跋余瞧见了叱云南不屑的笑容,“叱云家虽然百年世家,可是,只有选对明主,才能永葆繁荣昌盛。”
“我能相信殿下吗。”叱云南皱眉道。
“将军。”拓跋余又是一声轻佻,“你现在没有其他选择了。”
“即便证据在你手里,叱云家宣誓效忠殿下,也不足以解我叱云家之危。”
“此话何解啊。”拓跋余挑眉道。
“因为还有李未央。”
“李未央……”
“她不是李未央,她的真实身份就是北凉公主。如果殿下能够帮我除掉这位北凉公主。”叱云南将酒倒满,而后端起酒杯,“我们叱云家,奉殿下为主。”接着便一饮而尽。
拓跋余勾唇一笑,随后挑眉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本王不仅会保叱云家繁荣昌盛,还会许你……皇后之位。
拓跋余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睛一直盯着叱云南那张令他神魂颠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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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常茹和拓跋余也如前世一般,慢慢的熟络了。
“李小姐,请先在此等候,殿下在书房,容奴婢先去通报一下殿下。”丫鬟带着李常茹走到了花园里。
“不用了,我已与殿下约好,我自己过去就行。”
“可是……”丫鬟有些犹豫。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家小姐可是南安王殿下的贵客,得罪了我们家小姐,以后可没你好果子吃!”蓉儿道。
“是。”那丫鬟也只得依了李常茹,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我们走。”李常茹笑道。
“殿下要是知道这些点心全都是小姐亲手做的,一定会很开心!”
“希望如此吧。”
“如今在殿下心里已经认可了小姐,小姐再去昭仪娘娘那儿走一遭,这和殿下的亲事,基本上就定下来了,奴婢先在这里恭喜小姐!”蓉儿说着说着便屈膝行了个礼。
“嘘!”李常茹虽然心里高兴,但也不敢如此肯定,“哪有你说的那么快啊,殿下虽然接受了我,但对我是什么态度,我还瞧不明白。”
“小姐聪明漂亮,又对南安王殿下忠心耿耿,这世上还有比小姐更适合当南安王妃的女子吗。”
“瞧你说的。”李常茹笑道,“快走吧。”
“走!”
而在书房内的拓跋余,正在看有关凉州铁矿的证据。
“恭喜殿下,有了这些证据,就等于有了叱云家的把柄,以后叱云家只能听命于殿下。”承安道。
“我还以为只有我知道李未央的真实身份,没想到叱云南也知道她是北凉公主。”
而拓跋余这句话,恰恰好就被刚来到书房外的李常茹听见了。
“而叱云将军开出的效忠殿下的条件之一,便是除掉李未央。殿下,您虽然欣赏叱云将军,可您几次拉拢,叱云将军却不予理会,此次即便是抓住了叱云南的把柄,可叱云家手握重兵,将来若是……”
拓跋余猛的将装有证据的盒子盖上,“本王做事用你来教吗!”
“殿下恕罪。”
拓跋余烦躁的摇了摇头,“退下。”
“是。”
李常茹听见承安出来的声音,连忙带着蓉儿跑开。
待承安离开后,李常茹才走回书房。
就在这时,李常茹看见了拓跋余走到书架处,推开了一处暗格,将手中的盒子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