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才妾》雪上一枝刀

19、偷人（下）

　　第十九章偷人（下）
　　自从家里有了丫头婆子，一应活计不用秦氏出力，这秦氏就闲的要命，白日里不是串门，就是去街市闲逛，最常去的是个金银首饰铺子，自然不是次次都买东西，就是看看新花样，饱饱眼福而已。
　　这铺子不大并没有伙计，就是一个掌柜守着，说来也巧，这掌柜曹立成也住在青铜巷，那曹掌柜是个老手，看出来秦氏的不得意，便有意勾引，又送了秦氏一支扁扁的银簪子，一来二去二人就熟了。这掌柜最是手巧，店里的金银首饰俱是自己做的，秦氏便要看他如何做簪子，因物件器具都在家里，这一日黄昏曹掌柜早早关门打了烊，同那秦氏一起回了青桐巷。
　　如何做簪子没有看成，秦氏一进曹掌柜的院子便被死死抱住了，那曹掌柜常年劳作，一身的疙瘩肉，制服秦氏不过是小菜一碟，秦氏半推半就也就应了，只是没想到耽误的时间那么长，直到天黑尽秦氏才回了家。
　　那曹掌柜本不是好人，妻小都在乡下，为人素来小气又好色，不舍得买妾，更不舍的花钱在妓女身上，就勾引像秦氏这样良家的不受宠的妾，之前已经得手了一个，可惜那一个三月前搬家走了，这秦氏却更好打发，只用了一支小小的蝴蝶发簪，就被他哄到了手。
　　秦氏忐忑不安的回到家，发现顾大海还没回来，其他人都吃了晚饭，就让那刘婆子下了一碗面吃了，吃完面才觉出浑身酸疼，又要了热水洗了澡，方睡下了。
　　好比那偷腥的猫，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自此后秦氏在顾家真正老实了很多，也不管顾大海要银子了，更不有事没事和他闹了，只是天天出去逛，经常天黑尽了才回家。
　　有一日顾春水和翠莲去街上逛逛，二人主要是去看看有无合适的行当生意，顾春水学会了算账，更加想开个铺子。直到傍晚二人才回来，快走到家门口却看见秦氏从巷尾一家人家的门口里走出来了，那样子似乎有些奇怪。
　　顾春水站在门口等秦氏。
　　秦氏看到顾大姐儿，神情有些紧张，一只帕子在手里扭来扭去。
　　顾春水板着脸问，“哟，秦姨娘，这是去哪里逛了？”
　　秦氏原本脸就有些红，此刻陪着笑说，“就是去邻居家串了门子。”
　　三人进了院子，翠莲猛盯着秦氏看，秦氏被她看的有些心虚，且身上也乏的很，说了一声就溜回了自己的厢房。
　　那翠莲想了想，说道，“大姐儿，咱们出去了半天，我去太太房里看看有没有事情。”
　　顾春水也累了，不忙吃饭，先去了后院歇上一阵。
　　顾刘氏正在做中衣，翠莲过去附耳说， “太太，刚才回来碰到了秦氏，她那样子，像是在外面偷了人！”翠莲语出惊人。
　　顾刘氏颇有些惊讶，问，“你如何看出来的？”
　　翠莲顿了顿，如实说，“脸红，头发有些乱。”其实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那秦氏走路有点不自然，一看就是房事太久体力不支，以前她在李府，同是大丫头的百枝姐姐因长得好，特别受宠，三天两头被少爷整的如此，她们这些丫头还暗地里笑话她，有次笑话的狠了，又被少爷听见了，都挨了打。
　　顾刘氏还不太相信，“她不是天天去外面街市上逛，也许是累了？”
　　翠莲就没见过这样的主家太太，也有些急了，却没法再劝，这种事又不是小事，顾家太太不中用，又只有两个姑娘，这种事是不能告诉她们的，只得又出主意，“太太，你不如给老爷说说，让他暗中察看。”
　　顾刘氏这次爽快的点了点头。
　　至晚间吃了饭，顾大海走到秦氏所住的厢房，却发现秦氏捂着肚子躺在床上，脸上的神情甚是痛苦，就关切的问，“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秦氏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看今天的瓜果新鲜，多吃了些。”
　　顾大海捏了捏她的脸，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贪嘴，一会儿我让刘婆子给你熬个热汤喝了就好了。”说着就走了出去。
　　屋内秦氏一下子松懈下来，发现手心里全是汗，今日那曹掌柜也不知道怎么了发了疯，弄的她身上俱是伤，怎么也要三四天能好，若被顾大海看见了，就坏了事了。
　　顾大海只好去了顾刘氏的屋子，顾刘氏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又锤了捶背，方壮着胆子说了翠莲所说的话。
　　顾大海听了皱着眉，大声骂道，“我看你是闲的，没事胡说什么！”
　　顾刘氏吓的噤了声。
　　顾大海嘴里说不信，到底还是怕自己戴了绿帽，第二日一大早便出了门，在街上找了一个卖秋梨的小子，买了他的一篮子梨，让送回了家，正好与刚要出门的秦氏打了个照面。
　　顾大海另外给了卖梨的小子五十文，让他远远跟着秦氏。
　　秦氏这一天上午先去了胭脂店买了一盒胭脂，又去了成衣铺买了一顶男帽，然后就去了曹掌柜的铺子。
　　曹掌柜刚接了一个大单子，绿柳巷的成家小娘子订了一整套的赤金镶红宝石头面，等做好了差不多能赚上一百两，因此十分得意，眼看到中午了，干脆关了铺子门，嘱咐秦氏去买些下酒菜，二人就一前一后的进了青桐巷。
　　酒足饭饱，曹掌柜心里着实得意，也不管青天白日，拉着那秦氏做那羞人的事，却没成想，院子的大门咣当响了一声，然后便有个人冲进了屋子里。
　　秦氏抬眼一看竟是顾大海，吓得魂飞魄散，一双手不停的打着哆嗦，怎么也穿不好衣裳。
　　顾大海怒火中烧，冲上去死命踹了曹掌柜几脚犹不解恨，看到屋门外放着一副铁锤，疾步上前拿到手里。
　　曹掌柜也是被吓坏了且因为理亏，不敢还手，此刻看到顾大海拿着铁锤砸过来，这东西砸上几下，纵使有命，恐也是半条命，再不顾得穿衣裳，身子一个打滚儿躲了，也找了一件趁手的家伙，和那顾大海对打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各自见了红。
　　秦氏看的心惊，下死劲搓了搓手才不抖了，胡乱穿上衣服就跑回了顾家，回到自己厢房就收拾细软，她白日出门不方便，那三百的银票却是藏在了枕头里面。
　　刚收拾完一个小包袱，就看到丫环翠莲站在她的门口，说道，“姨娘，太太叫你过去！”一边说着，一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秦氏这才惊觉自己只顾收拾东西，身上还是衣衫不整，连忙说道，“我换件衣服这就去！”
　　翠莲看她手在微微发抖，料定有事，上前拿了秦氏的小包袱，说道，“秦姨娘，奴才帮你帮你拿着！”秦姨娘作势要夺回来，那翠莲抬脚就往正房走。
　　正房内顾刘氏和顾春水正在绣花，却不是接了别人的绣活了，是买了好料子给自家人做的，看到秦姨娘衣不遮体的样子均是吃了一惊，顾春水怒骂道，“好不要脸，也不照镜子看看！”这边正骂着，忽然外面有人高声呼叫，翠莲走到外院，看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见了她便说道，“你家主人和巷尾的曹掌柜打起来了，骨头都断了，快叫人去抬吧！”
　　翠莲飞快地回屋告诉了顾刘氏和顾大姐儿，一面自己去叫了连翘通知在后院的顾秋水，一面叫了刘婆子，与那顾刘氏等去了巷尾曹家。
　　进门就看到门板都被砸的稀巴烂，院子里躺着两个人，正是那顾大海与曹掌柜，二人都昏过去了，院子地下好大一滩血。
　　顾刘氏看见一下子就蹶了过去，顾春水只得让连翘扶着她娘先走了，但看着浑身血淋淋的顾大海，又有点害怕。
　　翠莲大着胆子伸出手试了试鼻息，倒有呼吸，人还活着，二人放下心来，却又发愁如何搬得动他。
　　顾秋水听了连翘的话，赶紧出门到街上雇了一辆平板车，又雇了两个小伙计去了那曹家，先不管怎么打的架，救人要紧，两个伙计抬着顾大海去了最近的医馆。

　　好在顾大海受得都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他清醒了第一件事是问秦氏，几个人俱没看见，想来是已经逃了。
　　秦氏的确逃了，她趁着顾家人都去曹家的时候，摸到顾刘氏的屋子找出了自己的典身契，就逃回了前面夫家周家的老宅，住了一晚又不安心，又远远的逃回了乡下娘家。
　　秦氏娘家日子过的精穷，哥哥嫂嫂哄骗了她的银子，就借口家里生计难，又把她给卖了一户人家。当然此是后话。
　　曹掌柜被顾大海打断了腿，又听邻居说顾大海要去告官让他吃牢饭，这青桐巷原本就是赁的房子，便急急的往老家捎了信，没几日老家弟兄来了几个，帮着他退了房，连铺子都低价兑了出去，整顿好几大包行李便坐船走了。
　　经过此事，顾大海老实了不少，每日里也不大出去了，除了偶尔去顾三河家，顾家二老已经知道秦氏逃跑了，顾大海被狠狠骂了一顿。再就是去跟马文海吃吃酒，下两次赌场，其余时间，都是呆在家里，要么让刘婆子做几个菜吃酒，要么看着顾刘氏做针线，在一旁跟她说些闲话，顾大姐儿马上十四岁了，一般人家的女孩，这个时候都应该相看人家了。
　　这却有些难了，顾家在这城东也没个熟人，最后还是托了顾三河，让他帮着留意合适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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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2月底开新文，《他的怀抱很暖》，
文案：周冰的人生三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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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名《娇妻太冷》，只有裴知诚悄咪咪的躲着笑：冷不冷，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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