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Eye》塔中白象

5、第五章 Crouch Jr.'s eyes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小克劳奇看着艾，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一般是因为它总是烂在了一个人的心里。你把秘密告诉了第一个人，就应该做好所有人都知道的准备。

　　小克劳奇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他知道也亲手做出过为了保守一个秘密“应该做的事情”。

　　“你用过我的眼睛。”艾看着他，冷清的说。

　　“我也死于非命了，也许我和那位丧妻的艾伯特先生会很有共同话题。”小克劳奇干巴巴的说，但他心中却莫名的没有什么仇恨之意，理智让他知道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但是他的心却出奇的冷静。

　　“但是你心里明白，你是有罪之人。在你得知自己惨死之后，难道你没有一种诡异的如释重负的情绪么？”

　　“我的牺牲是值得的，如果你真的看到了我那一年的生活，你就会明白，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乌烟瘴气的巫师界焕然一新，把那些玷污了巫师血统和荣耀的败类都清洗出去。”

　　“然后呢？”艾很平静的问小克劳奇，没有义愤填膺，但眼神里也绝对不掺杂赞许。

　　“在黑魔王的统治下，巫师们再也不必躲躲藏藏，我们本来就是优于那些麻瓜的族类，我们可以展示真实的自我。黑魔王会帮助我们找到我们一直谋求的东西。”

　　“你谋求的是什么？”

　　“我想……”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个环境能让人不得不放下心防，又或者吐真剂对他的效果一直没有消下去，小克劳奇开始一点一点地组织自己的语言，“最开始的时候，我想要的只是努力被看到而已。”

　　可是无论小克劳奇怎么做，他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认可，他父亲的回答总是——“还不够好”、“还需要努力”这样的话，更多的时候那个他称作父亲的人连敷衍的一瞥都不屑于给他。

　　“可是没当我想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我都会想到自己是多么的无用。不过是个令人讨厌的可悲的小鬼头罢了。”

　　“是主人让我明白，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的失望来源于错误的追求。我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追求得到我需要的东西。通过我们的努力，我们会让巫师们回到自己应该有的位置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脏东西一样在麻瓜眼皮子底下躲躲藏藏。魔法即强权，我们有着过人的力量，为什么不去追求与力量相匹配的东西呢？这至少比做着像和罗马尼亚魔法部一起研究飞毯到底可不可以进口这类的事情强多了。”

　　小克劳奇嗤笑一声，但是他似乎并没有什么要嘲笑的对象。

　　“你知道的吧，做一个食死徒能让你觉得你能得到你应该有的重视。我最开始并不是食死徒里的核心成员，直到那一件事情之后。”

　　说到这里，小克劳奇犹豫了。

　　艾没有催问他，他就静静地看着小克劳奇，他知道他会说下去的。在这样无聊的环境里，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回忆里的那点儿破事翻翻拣拣了。

　　“莱斯特兰奇家在黑魔王面前很活跃，我当时和他家的弟弟走得很近。说起来，也算是他帮助我加入食死徒的了。不过那个时候，纯血家族的年轻人几乎都有意加入黑魔王的阵营，当然，像韦斯莱那种血统背叛者就另当别论了。”小克劳奇神经质地笑了一笑，“罗巴斯坦邀请我去的。那时候我们都很恐慌，黑魔王突然消失，黑魔标记也变淡了，我们都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而贝拉更激进一些，对黑魔王的事情，她一直都很激动，有时候我都觉得她有些过了。”

　　“那天我正好在莱斯特兰奇家，好像是罗巴让我去喝茶还是做什么事情，我有些记不清了。我们在上面聊天或者做什么别的事情吧？贝拉和她的丈夫在她家的地下室。我没有要开脱的意思，我知道她在底下干什么，只是一般来说我们并不会去参与，罗道夫斯也只是看着她做事——我们的介入似乎会打扰她的乐趣。”

　　然后那群傲罗就闯进来了。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黑魔王真的陨落了，他连他最忠实的信徒都弃之不顾了。

　　“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说真的，我什么都没做，而且审判者还是我的父亲，虽然他不怎么关心我，但是总归是一件让人安心的事情。之后我就进了阿兹卡班，你知道，充满摄魂怪的巫师监狱。”

　　小克劳奇又笑了起来，说：“我想即使你看到了我那一年的生活，也不会了解这个。在阿兹卡班的生活，邓布利多也不会问起这个。”

　　“告诉我。”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直默不作声的艾这是突然说话了，时机恰接地刚好。

　　“最开始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永远都感受不到快乐了。那些快乐的回忆逐渐消失，开始你还试着挣扎，到后面连挣扎都不需要了。我并不是说你适应了那种环境，只是你会觉得十分无力，而那些坏的回忆和念头——那些一直萦绕着你的东西，就会一遍一遍的在你脑子里回响。”

　　“到后来，坏的回忆也没有了，你的脑袋里面就只剩下了一些零星的念头——他们对你的影响很大，一些以前被你压制着的东西也会破土而出。”

　　小克劳奇看着艾，那一对魔眼在艾的眼眶里并不会显得突兀，也许因为它们本来就应该在那里吧。小克劳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艾的眼睛能不能在眼眶里打转？

　　小克劳奇发现，原本在先是中很好克制的念头，到这里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忍不住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声。

　　艾狠狠地，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告诉他——“不会。”

　　被这个插曲一大段，小克劳奇发现原来他觉得难以出口的东西也像是要决堤一样想要被诉说了。

　　“可能是阿兹卡班弄晕了我的脑袋，也可能是我父亲把我困了太久，我对他的情感已经不只是最初的不满和失望了。是的，即使是现在我还是觉得他极其令人失望。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黑魔王和我有着共同的地方，他有一个麻瓜父亲。他亲手杀死了他。到后来，那些奇怪的念头就又出来了——也许我可以和黑魔王一样，或者说，我觉得他会是一个更合适的父亲——至少他告诉了我很多东西，他是一个合格的引导者。一条通往荣耀的路……”

　　说到后面，小克劳奇的声音逐渐微弱，他又一次正视了现在的事实——他被困到了一本书里，虽然有人说到了可能性，但实际上他一点魔法都施展不出来。他身边倒是有两个能施展魔法的人，似乎还都很厉害——但不论他们厉不厉害，都没有用——他们在这里困的时间被他还长——还很有可能会一直被这样困下去。

　　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他的一生。

　　说真的，有人说生活在于过程而不是结果，但是如果真的不会有一个结果的话，过程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他已经被困在这种无尽的过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