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Eye》塔中白象

3、第三章 Joe's eyes

　　当艾和乔一起来到小克劳奇的屋子的时候，他们发现这个人终于扔下了原来的固执，开始接受现实了。

　　说真的，乔有些惊喜。

　　他还记得艾最开始出现时候的情况——那个人瞪着漂亮的蓝眼睛一无所知，甚至连他说的话都听不懂。穷极无聊之下，他只能一遍一遍拉着这个人说话，从自己的童年开始回忆，之后说一说自己的四处的游历，自己是怎么到了那个神奇的东方国度，怎么找到那里的魔法线索，怎么和当地土著打好了关系，又是怎么一不小心被一个蠢货炸到了天上去。

　　中国的那个阶段的魔药学绝对是他们魔法历史中的一个败笔。

　　之后他一睁眼，就从遥远的东方国度来到了这里，基本上一无所有的空茫之地，最可怕的是，那时候他连自己屋子的门都打不开。

　　乔对比了一下自己和这位新来的克劳奇先生屋子里的陈设，惊喜的发现自己屋子里的摆设其实还算丰富——除了那一张空空荡荡的床，他好歹还有一个钟表和一张挂毯。虽然钟表能显示的只有年份，而挂毯上面只有那么几个字——“神话时代的装修风格”。

　　不得不说，幸亏有那么一张挂毯，乔才搞明白了自己原来是跑到了一本书里。

　　那位巴蒂·克劳奇先生即使表示了自己愿意沟通之后还是对人十分的有戒心，于是，乔开始熟练的复述起了他自己的故事，即使他已经讲了不知道多少遍，他对此还是兴致勃勃——他已经度过了对于这件事情的厌恶期，开始重新喜欢上了陈述自我经历这件事情。

　　“你要知道，在进入这本书之前，我是一个有很多秘密的人，我曾经对自己发誓不把那些事情告诉任何其他的生灵。但是在这里，这里没有誓言，也没有秘密。我们对过往的记忆会日复一日的变得更加准确，相信我，在我小时候那些考试前夜，我打赌有很多人愿意付出一切换取我们现在的能力。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些都变成了折磨。当然啦，艾还好一点，他记得的东西并不多，偶尔想起来一点，都像是发现了比比多味豆的新口味，对了，你们现在还有卖比比多味豆么？”

　　小克劳奇点了点头，于是乔又顺便感叹了一下这个品牌的持久。

　　“我想你应该看到了我的名字——乔·艾伯特，我们家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厉害的家族了，虽然我们既没有像马尔福家那样以富有闻名，也不像冈特家族那样有一个时刻能拿出来吹嘘一下的祖先——不过说真的，我们家应该有一些赫奇帕奇的血脉——当然，也不是特别有用处，毕竟我入学的时候进入了拉文克劳。不过我并不是特别出名，我想我在霍格沃茨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情就是在那本该死的书上签上名字了。”

　　默默无闻。

　　在乔离开家游历之前，和所有他善良的赫奇帕奇祖先收留的人一样，他一直是个默默无闻并且似乎没有什么用处的人。

　　他在家里并不是长子，没有继承家族的重责；他在学校并不是最优秀的；他没有出色的外貌，不是那么讨女孩子喜欢——可怕的是他也不怎么喜欢女孩子。

　　乔说到这里的时候补充道，他并没有任何不良的嗜好，他对绅士们的感觉和淑女们的差不多，基本上是一样的不感兴趣——

　　“我想看到这个世界。也许你不明白那种感觉，就像是你眼前有那么一个东西，你伸出手去抓它，但是总是抓不到。可是它一直在你的面前。那种渴望能让你把其他一切想要的东西都放下。”

　　一直闷不做声的小克劳奇此时似乎被引起了共鸣，但是他的谨慎让他显示出了那种虚假的礼貌，他似乎很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闭了嘴，静静聆听。

　　“带着那种渴望，我在各地寻找着我的答案。”

　　乔开始很细致的讲述他的故事。

　　他的旅程囊括了很多地方，可能是因为时间的更迭，他的讲述里有很多小克劳奇听都听不懂的名称，似乎是一些城市、河流、山脉或者村庄。

　　说完这些之后，他又一次诅咒了那个炸了炉的“方士”，那似乎是魔药大师在中国的名称，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错误”一样。

　　之后他就来到了这个地方，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寂寞的被关在自己的屋子里——可能是因为并没有其他的屋子能让他能够来回穿梭。后来他终于看到这个地方出现了一扇门，打开之后他就发现了傻愣愣的艾。之后，乔就开始针对性的说明他和艾是如何谈天谈地谈人生谈理想的了。

　　乔的谈话结束了。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他似乎有些伤感，阴郁的表情更甚。听过小克劳奇没有多少情感的安慰之后，他摇了摇头，带着艾就离开了。

　　虽然在这本书里他们分不清白天和昼夜，但是看到每个屋子里都配备的那张床就知道了，他们依然需要睡眠。

　　然而当小克劳奇准备休息了之后，他又迎来了以为去而复返的客人。

　　客人开口就交代了一个大的秘密：“你需要知道的第一件事情是，即使在这本书里，你也总有办法使用一些你拿手的魔法。”

　　“你需要知道的第二件事情是，除了游历的部分，乔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假的。”

　　“你需要知道的第三件事情是，我没有失忆，而且我之前也撒谎了。我的确知道邓布利多，但是我想我和他并不能算认识。”

　　艾指着自己的眼睛。他蓝色的瞳仁灵动，就像是施了魔法一样。小克劳奇确信，他绝对在哪里看过这样的眼睛。

　　虽然乔说了很多谎，但是有一句话总是真的——在这个地方，记忆的确会一天比一天明晰准确。

　　小克劳奇终于反应过来他在哪里见过这只眼睛了。

　　在镜子里。

　　在霍格沃茨的一年里，他无数次在镜子里看见过这双眼睛中的某一个。甚至他可以说，在那一年里，那只眼睛可以说是属于他的。

　　疯眼汉的那只看了就让人不舒服的魔眼，原来曾是这个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