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第二日清晨，沈淮南刚刚起床刷牙洗脸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唔？应姨，有事？”沈淮南一打开门，便看见一脸焦急的应淑站在门外。
沈淮南见应淑脸色不好，以为应娴舒是又犯病了，语调一时急促：“应姨，是应……娴舒又不舒服吗？”
“不……不是的。”应淑有些不好意思地清咳两声，“是公司有急事，我不得不去上班，舒儿她一个人在家，又生病，我很不放心。恰好你住隔壁，想麻烦你照顾一下她，可以吗？”
沈淮南心里犹豫了一阵，很想拒绝，但脑海中突然回放出应娴舒苍白虚弱的样子，再想想毕竟是邻居，那就帮一下吧。
“行吧，没问题。应姨放心去上班好了。”沈淮南点点头应下，一手搭在门边。
“真是太谢谢了，小淮，我都不知道……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应淑一时感激地语无伦次。
“应姨不是赶着去上班吗快去吧……”沈淮南及时阻止了应淑的感谢，连忙岔开话题。
“舒儿麻烦你了。她常常忘记吃饭……”应淑唠唠叨叨地叮嘱了一大堆，嘴上总说着自家女儿哪里不好，可眼里的宠溺和深沉的爱却瞒不过沈淮南的眼睛。
“好的，没问题。应姨放心吧。”沈淮南面带微笑地应下，心里不由感叹母爱的深沉与伟大。应娴舒有个如此爱她的母亲，着实让人羡慕。
“那舒儿麻烦小淮了，我先走了，再见啊。”应淑唠叨了几句后，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开。临走时，把一串银色的东西塞进沈淮南手里。
手掌内一阵冰凉，传来金属特有的触感和坚硬，凭着触感，沈淮南大概猜到是什么，内心一阵翻腾。
望着阳光下应淑离去的背影，再低头看看手掌心里好似有千斤重的东西，淮南一时不由握紧手。
沈淮南靠在厨房门边，看着煤气炉上熬的皮蛋瘦肉粥，一时内心百感交集。
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向九点，分针恰好停在十二上。
熄火，打开盖，一股诱人的香味迎面扑来。沈淮南熟练地把粥装入碗内，端着走出厨房，放在餐桌上。
穿着拖鞋便走出大门，沈淮径直走到隔壁1201的大门前。
沈淮南从裤带里掏出一串钥匙，发出清脆的铃铃声，温暖的阳光从走道上的小窗外溜进来。钥匙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银光，一时迷离了沈淮南的双眸，让他单手拎着并看着钥匙愣了好一会。
钥匙插入门眼的那一刻，沈淮南的手不由地轻颤了一下。
“啪”一声，大门被打开了，客厅内空无一人，只有外面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大理石地面上。
沈淮南深呼一口气，静悄悄地地走入客厅，环视一周并未见到应娴舒，不禁疑惑地蹙眉。
一抹灵光窜过脑海。她，该不会是……还在睡觉吧！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沈淮南一时愣在原地，上前开门也不是，不去开门也不是。
最后纠结了半天，干脆两眼一闭，豁出去，嘴上一边无声地重复念着“失礼了”，右手有些微微颤抖地伸向房门把手。
轻轻拧开把手，推开门，卧室内因窗帘的遮挡一片昏暗。
床上，一名女子恬静地睡在柔软的床垫上，身上盖着天蓝色的被子。
沈淮南不由放轻脚步，缓缓走到床沿边，看着应娴舒精致的睡容，心中没由来地一阵悸动。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近一个女孩子，第一进入女孩子的闺房，沈淮南心砰砰地直跳，仿佛脱离了控制，越跳越快。
手不由地捂上心脏处，他直感觉一阵气血上涌，脸上克制不住地烧了起来。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沈淮南努力克制自己不好意思的情绪，才尝试张开嘴说话。
“应……娴舒……”沈淮南犹豫了一下，轻轻在应娴舒耳边呼唤。
“唔……唔？”应娴舒在沈淮南呼唤了几次后，才不情不愿地睁开朦胧的双眼。
入目，是沈淮南放大的俊脸。应娴舒却没有如平常女子一般高声惊呼，又或是红着小脸害羞，这些都没有。应娴舒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在被子里滚了一圈坐起，淡定地起床，掀开被子，不紧不慢地走进卫生间。
沈淮南怔怔地看着应娴舒一系列的动作，等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应娴舒这么淡定，反倒是让他不知所措。
沈淮南家中的餐桌上，两个人挨在一起坐着。
看着旁边安静喝粥的应娴舒，沈淮南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为何出现在她家。
“咳……应，娴舒……”沈淮南轻唤一声，双眸有些紧张地望着“埋头苦干”的应娴舒，斟酌了一会，开口道，“我托你母亲的请求来照看你。”
应娴舒手顿了一下，又恢复平常，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粥。
应娴舒的沉默让沈淮南有些尴尬，不知怎样打破沉静。
“很好喝，谢谢。”突然其来的道谢，让沈淮南愣愣地看着应娴舒。
应娴舒漆黑的双眸直直地望进沈淮南的眸子内，似乎想表达她真诚的谢意。
“呃……呃，不用。”沈淮南目光游移，伸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那以后能继续做给我吃吗。”应娴舒转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碗，又转头望向沈淮南，眼底带着许期待。
“没问题。”沈淮南盯着她那似装下了一整个星空的眸子，头脑一热，答案脱口而出。
等反应过来，话已出口无法收回，沈淮南只好认了，深吸几口气，恢复内心的不平静，依旧如初见时那般温润如玉，翩翩有礼。
“我去图书馆，现在。”应娴舒低头，双手捏着裙角，似询问的话却不带一丝询问的语气。
“不行。”沈淮南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要是你再突然肠胃炎怎么办？难道你想再去一次医院吗？”
应娴舒皱了皱眉，眼里带着浓浓的委屈。兴许是沈淮南的话奏效了，应娴舒却没再说什么。
沈淮南看了看应娴舒那咬着嘴唇可怜的模样，脑海中突然回放应娴舒在医院时苍白柔弱的模样，一时内心隐隐愧疚，好似拒绝她是一种罪过。
“明日再去可好？”沈淮南放柔了声音解释道，“你现在还在生病，需要休息。”
应娴舒抬头认真地看了沈淮南一眼，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站起身。
“你要回家？”沈淮南连忙跟着起身，询问道。
“嗯。”应娴舒偏过头看他，一边回答一边点头，眼里好像说“我不回家我去哪”。
她可爱的模样落在沈淮南眼底，差点让他伸出手摸摸娴舒的脑袋。
“我送你。”沈淮南冲娴舒微微一笑。
他温暖的笑容让应娴舒楞着看了沈淮南好一会儿，才淡定地移开目光，迈开步子朝门外走。
等到应娴舒家，沈淮南看着她顺从地走到落地窗前的紫色单人沙发坐下，转过头透过那块巨大的玻璃落地窗看向远方。
沈淮南看着她乖巧的模样，放心地离开客厅回家准备午饭。
等沈淮南再次进入客厅，入目的是女子蜷缩在单人沙发上恬静熟睡的模样。
轻叹一口气，沈淮南走上前，看着精致的睡颜迟疑了一下，内心纠结了几番，才嘴上轻声念了一句“失礼了”，横抱起应娴舒，缓缓走入卧室。
在沈淮南没注意到的时候，应娴舒偷偷眼睛睁开一条缝，一抹狡黠一闪而过，双手假装无意识地紧紧地拽着沈淮胸前的衣服。
等沈淮南把应娴舒放在床上后，却发现应娴舒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衫不肯放开，只好耐着性子轻声说：“咳……娴舒，放手……听话……”
应娴舒半睁开双眸，双眼迷离地说：“唔……？不要……”这么暖，她怎么舍得放开？
说着应娴舒反而更加靠近沈淮南，似乎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汲取温暖。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且在意地与柔软的身体接触，让沈淮南身子僵硬了。
沈淮南只觉得脸上涌上了一股热气。
自己肯定脸红了……他心底无奈地想。
应娴舒的“固执”让他不知所措却不让他觉得厌烦，沈淮南耐着性子劝说：“娴舒，听话……快放手……”
“不要……”应娴舒再次拒绝，趁沈淮南一不留神，用力往床上一扯，沈淮南顺利地栽在床上。
“呃……”沈淮南倒在床上，身子莫名地僵在那不动，脑子也有些混沌。等他回过神，便看见应娴舒已经整个人缩在自己怀里，双手从他手臂下环过。
沈淮南轻叹一口气。自己这是真的载了。虽然理智告诉他应该立马扯开应娴舒，并转头就走；可感情上一旦想起娴舒脆弱的模样、可爱的模样或是安静的模样，却让他不舍得这么做。
不如就当好心地当一回抱枕吧。虽然自己从小被教导男女授受不亲，但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算是例外吧，也不算不遵守教导了。再说了娴舒都没有害羞，自己一个男生怕什么，说不定她只是单纯地迷糊之间把自己当成抱枕了吧？破罐子破摔吧……
给自己找了n多个理由后，沈淮南放弃了“反抗”，侧着身子躺着，沈淮南拉过被子盖在应娴舒身上。
目光投在因窗帘遮挡住阳光而昏暗的天花板，昏暗的环境本应是催眠的气氛，沈淮南却因应娴舒之前的举动而毫无睡意。
但渐渐地，应娴舒柔软而温暖的身体好像最有效的催眠药，沈淮南不禁觉得睡意浓浓，手不由自主地搭在应娴舒身上的被子上，不一会儿眯上了眼。
这会儿，应娴舒的眼睛却悄悄张开一条缝，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喜爱的糖果。
应娴舒在沈淮南胸口前蹭了蹭，满足地闭上双眸。真好……
他温暖的怀抱，似是那避风的港口，仿佛可以遮闭一切，让她不再害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