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是我小学同学》也药

22、门背后的新世界（三）

　　人生的二十年在肖恩的眼前一眨而过，开心的、不愉快的，烦恼的、忧愁的，过去一切压缩在这短短两三秒之内，刻印在古旧的胶片质感的画面浮现在面前，历历在目。

　　两人犹如一颗加速的炮弹砸向地面，接触撞击之下，地上的花岗岩也因此皲裂成了龟纹。

　　躲在建筑物的阴影之中，仅是一线之隔，阳光下，人们疾走奔跑，救护人员用扩音器指挥，疏散着所有的伤员。

　　克拉克将肖恩放下地，肖恩有些头重脚轻分不清上下左右，克拉克不得不双手穿过肖恩的腋下支撑着他，才能让他不至于像是液体一样滑落在地。

　　触地的真实感让肖恩不由得哽咽，他的双腿有些吓得发软，扭成了麻花，颤巍巍地扶着墙往前走。

　　克拉克小步挪在他后面，担忧道：“没事吧？”

　　“让我缓缓……”肖恩呆滞着双眼，捂住自己的嘴，拒绝了克拉克的搀扶，“呕——”

　　翻腾在胃里的食物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倾泻而出，嘀嗒嘀嗒地掉落在地上，肖恩低头发现自己的呕吐物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放射状，紧邻的就是一双穿着球鞋的脚。

　　而在这双球鞋上的不明液体怎么看都像是——被溅上去的。

　　克拉克选择沉默地望着地。

　　“啊，我给你擦擦吧。”肖恩说着就不好意思地撸着袖口准备弯腰，当然是不出意外地被对面的人拦截。

　　肖恩红着耳朵像是被抓住犯错的孩子一样被克拉克拎起来。

　　克拉克侧头用他的耳朵搜集分辨出风中传来的声音，正色道：“时间不多了。”说罢，抄起肖恩当是个物件挂在胸前，脚下生风跑得飞快。

　　肖恩颠晃着脑袋，拍他背大声喊道：“错啦错啦，我们跑反啦！”

　　“没错。”

　　爆炸后消防车和警车迅速集合至医院楼下，警笛声响鸣振聋发聩，两人却离着救援的位置越来越远。几乎是逆行在人流之中，克拉克控制着自己的方位躲过迎面踉跄撞向自己的人，穿插在缝隙之间犹如一只灵巧的鱼跃入水中。

　　一声枪响就像是一滴水珠坠落了油锅，促使着连锁的恐慌在所有人心里蔓延，克拉克手中攥紧了肖恩的衣服，肖恩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危机感，开口想要安抚他，却看到在四散开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屹立单手举枪，直狙正是他们两人！

　　“克拉克！”肖恩在他耳边大喊让他躲避。

　　克拉克膝盖微蹲，身体前倾，腿上像装了引擎，嗖地弹射出去。

　　人群惊慌避让，分拨两旁直接使得二人的身影众然暴露在持枪人的视线之中，连连的枪击逼迫着克拉克曲折路线来回奔跑躲避。

　　肖恩闭眼捂住自己的耳朵，枪声在空中的爆破声炸响在他的耳边，嗅动的鼻子让他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举起左手的石膏，注视下他的眼睛成了斗鸡眼，视线中的石膏已不是原来皎洁无暇的模样，不知什么时候被子弹射中，龟裂的石膏慢慢脱落，周围一片焦黑，露出了他的皮肤。

　　肖恩终于意识过来，刚才和死神的擦肩而过，瞪大了双眼，团队意识驱使着他咬住嘴唇不发出一点声响，但在心里早就仰头捶地得一通狂吼。

　　克拉克绕到医院的背后，是一条窄小的单车道的道路，没有多少通行的车辆和路人，身后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一直没有消失。

　　他在逃亡中瞥过肖恩，后者已经决定装鸵鸟安分地缩小自己的体积不给克拉克添麻烦。

　　在道路中间，一个岔口豁然出现，克拉克拐身跑进岔口中。

　　竖立并排的两栋写字楼之间，存在着一条潮湿、逼仄、照射不到阳光的小径，踩在地上抬脚会一种粘稠湿哒哒令人不舒服的感觉，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子霉味。

　　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有活路，尽头一扇三人高的铁门被巨大的铁锁链围住，背后还砌着不知有多厚的围墙。

　　肖恩哭丧着脸，心里暗骂自己的倒霉。

　　追过来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看着肖恩和克拉克的眼神就像是两个傻子，一头撞进了准备好的陷阱里，丝毫不费任何力气，简直是自寻死路。

　　肖恩屏住呼吸，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他们，让他不敢吱声。

　　克拉克此时握紧了双拳，保护着肖恩。

　　“老大！”

　　他们口中的头头步步走向两人，背光之下，肖恩看到了熟悉的身形，还有这个声音，“啧，什么鬼地方，恶心死了，我新买的高跟鞋都脏了！”

　　肖恩顿时心如擂鼓，冷汗滑落额头。

　　“小帅哥，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

　　说话者正是波多那，她穿着黑色的短裙，嫌弃地企图甩掉粘在高跟鞋底的粘稠物体，干练地一头棕发梳得整齐光溜，在脑后扎了一个高马尾。脸上精致的妆容，纤长的睫毛颤动着仿佛蝴蝶脆弱的翅膀，颗粒饱满的珍珠项链修饰了她光洁美丽的脖颈。

　　波多那挎着巴掌大的晚宴包，似乎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聚会，她拿出粉饼补妆，口吻轻佻着调戏肖恩，“人家可是想念你的很呢，日思夜想的吃不下饭，都瘦了。”

　　眨着棕色的大眼睛，一个媚眼抛向肖恩，让他鸡皮疙瘩抖了一身，肖恩恶寒地想到先前那双和死人没什么两样的白色瞳孔，和咸鱼眼没什么区别。

　　别以为他吃这一套，没用。

　　肖恩警惕着抓住克拉克的胳膊，“你究竟想做什么！”

　　“哎呦喂，这么害怕做什么，我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波多那少女般地咯咯笑着，“我们又不是什么坏人。”

　　呵，说话前可以先打个草稿吗？也不嫌害臊。

　　“只是想要邀请一下你，我们有些事情，不得不得由你出面才是。”

　　波多马眼神哀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她一瞬间伤心欲绝，“我们只不多是想向卢瑟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克雷格的尸体被发现在庞文特公府的安全通道内，警方说可能是内乱致死，但波多那怎么会不知道。

　　探入了警局将克雷格的尸体偷出，从头到脚密密麻麻的阵脚昭示了他死前的惨样。克雷德的死，指示很多人就像是一下子失去了主力股，没有了方向。

　　波多那不得不在这个时候组织起了所有人，她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杀死卢瑟。

　　肖恩赶忙撇清自己的关系，“你看你自己都说是莱克斯——卢瑟做的，跟我可没关系，我和他不熟！”

　　波多那不为所动，嘟囔着嘴娇羞的模样，埋怨道，“可是你和卢瑟的关系不一般，要不然他怎么会大老远的来探望你。”

　　肖恩抓狂吐槽，“你都知道他来探望我，没空找他有空找我啊……”

　　波多那没有足够的自信和莱克斯直面对上，就算她有再多的手下在莱克斯的面前也是不堪一击，他有着波多那难以预估的实力后盾，在众多的保护之下，可以说是刀枪不入。

　　损兵折将的方法波多那不屑于做，可是眼前这个，肖恩惊慌地在她露骨的视线下吞咽口水，这到了嘴边的肉可哪还有不吃的说法。

　　肖恩只是一个和莱克斯碰面过一两次的普通人，可也不是。波多那调查了肖恩的背景，仅是卡纳夫集团是莱克斯集团的资助方这一条，都能让莱克斯肉疼。

　　庞大的科研机构需要的资金可不是什么几百万能够解决的。

　　动摇了他的脊骨这么要命的法子，波多那当然是要抓在手心里！

　　波多那稳稳当当地走着猫步，轻描淡写地说道，“要活的！”

　　“是！”

　　片刻想了一想，歪头怜惜道，“小帅哥这么可爱，可别伤着他的脸了——”

　　肖恩瘪嘴心想，还真是谢谢了。

　　“——至于旁边那个大块头。”波多那倒是有些抉择两难的为难模样，摇头叹气道，“可惜了不是我的菜，杀了吧。”

　　克拉克：……

　　知道这时候偷笑不好，但肖恩明显看到克拉克的脸色有些发黑。

　　还没回过神，数弹齐发——

　　“唔。”

　　克拉克身形一晃，挡在肖恩的面前，一声闷哼，竟是企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住了所有的子弹。

　　“克拉克！”肖恩大喊。

　　令人诧异的一幕发生。

　　凭空按下了暂停开关，所有人停滞住了自己的动作，克拉克和肖恩面面相觑，此时的他们耳中响起了X教授的声音——

　　“到我这儿来。”

　　克拉克当下立即抱起肖恩逃离现场。

　　在跑过波多那的身边时，肖恩能够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不可置信和震怒，颤抖的双唇，杀意飙升。

　　仅是一个转弯，便把他们甩在了身后。

　　肖恩还有些不可讶异于他们逃脱地如此顺利，两人再次听到了X教授的话，他指示克拉克穿梭街道，奔跑过主题公园，钻进了一片环境幽谧的住宅区。

　　“我们到了？”

　　肖恩跳下克拉克的臂弯，他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头顶的招牌。

　　“维特森小姐理发店？”

　　推门进去，凉爽的冷气迎面而来，激得肖恩不适应地打了一个寒颤，只有零星三四个客人在硕大的店内理发。

　　门口坐着的招待员只是用眼白瞥了一眼两人，又低下头玩手机。

　　肖恩不用费神，就在往里走的角落找到了躺在理发座上的X教授，理发师在一旁擦拭着刀片，是刚刚结束了服务的样子，就是看着X教授的眼神态度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肖恩不知该不该开口，纳闷地看着X教授光滑的头顶，难道说他也是需要理发的吗？

　　“当然。”X教授闭着眼睛开口道。

　　毫无预料的说话吓得肖恩一蹿，惊讶于X教授居然能够探知自己心中所想。

　　X教授打趣道：“难道就不允许老人家有些个人嗜好吗？”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肖恩知道不能随意批判别人的兴趣。

　　两人坐在X教授的身边，等着理发师脱下他身前的围布，肖恩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开口分享刚才的所见。

　　X教授好笑地看着肖恩，年长者的眼中满是慈爱，“所有人都停滞了动作？”

　　“是！”

　　“不能说话？”

　　“对！”

　　X教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温和地笑着，“这就是我的能力，不是什么厉害的异能，只是能够进行精神控制而已。”

　　肖恩直接用张大足以塞下一颗恐龙蛋的嘴表示了自己的吃惊。

　　X教授支付完理发费用，操纵轮椅，却不见二人跟上，转向二人，“还愣着做什么，我们该走了。”

　　肖恩已经熟练地挎着克拉克的脖子，被他轻巧地带在身上，他问，“走？我们去哪？”

　　X教授促狭地挤了挤眼睛，“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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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肖恩：我妈妈不让我转学，她不愿意让我去一个没有商科专业，大学部建校才一个小时都不到的野鸡学校
X教授：不，准确的说是两个小时。而且，从这一刻起，我们将会为你专门开设金融相关学科
肖恩：可是老师呢？
X教授：让令堂不必担心，我刚从宾夕法尼亚大学取得DBA学位，教你，绰绰有余了
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