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兵1-天降神兵》月隐天星

53、漏洞

　　酒过三巡，历史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月亮，面色忧郁的说，“我们还真做了一件扭转历史的大事，不过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老觉得咱赢得有点太简单了，总感觉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
　　“不要老拿你那第六感说事，有依据就讲出来，没有就吃饭睡觉。”捣蛋再次端起酒杯，“吃饱喝足了，明天一举端了萝卜的老巢，我搞了一点炸药，明天我们发挥我们海军陆战队的看家本命，去把萝卜的贼船给炸了，让这小子永远留在这里吧，我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来，喝！”
　　碰杯，畅饮！
　　这一次捣蛋的经历最为传奇，功劳也最大。能够在五百年前实现无线通信，这比爱迪生不知道早了多少年。
　　说起来还真有点作弊的意思。
　　不过这不是有规矩的比赛，如果说作弊的话是萝卜首先作弊的，拿现代武器现代部队来跟冷兵器为主的明军和倭寇较量，本来就是一种作弊。
　　历史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忧郁，“这次没有见到萝卜，我心里反而不踏实。如果他们的行动重点真的在苏州城，怎么会只派一个霍大山来呢？就算是霍大山对苏州府比较了解，萝卜和今川难道就在岛上闲着吗？我觉得不可能。”
　　“确实有点道理！”医生放下酒杯，也陷入了沉思。
　　“你们寻思啥，明天咱们就闯一闯他的老巢，看看这老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捣蛋又是一杯酒下肚，开始跟很多东北人一样把不住自己的嘴了。
　　就在这时，刘晋忠带着手下锦衣卫匆匆赶来，一看就是个急性子，人还没走到跟前话就已经过来了，“那几个道士和天兵在审讯的时候自杀了，公主请几位过去看看！”
　　“他们会自杀？”捣蛋一拍桌子站起来，“说明他还有点骨气。”
　　医生站起来，跟着刘晋忠来到前厅。
　　霍大山和其他几个人的尸体就躺在前厅的中央，公主正坐在案前气还没有消尽。
　　四个人请过安，医生就来到霍大山的尸体前面仔细查看。
　　霍大山的衣服是敞开的，仵作已经验视过。死因确实是服毒，五脏六腑都已经腐烂，死的是真真的。
　　医生仔细查看了他的全身，然后将目光定在他扭曲的脸上。
　　医生看了很久，然后上手开始摸。
　　“难道他也是戴着面具的？”捣蛋凑上来问。
　　“不是面具，是整过容！”医生翻过他的脸让捣蛋他们看看，果然霍大山的耳前和下巴上都有细微的疤痕。
　　“技术还挺好，在哪里做的？”捣蛋伸手摸了摸，感觉还是很平滑的。
　　“韩国！”
　　“韩国？不开玩笑啊？”
　　“不开玩笑，确实是韩国技术。”
　　“他怎么会去过韩国？”
　　“有萝卜在，他就很有可能去过。”
　　“这倒也是！”捣蛋沉思了两秒继续问，“那他到底是不是霍大山呢？”
　　“看起来应该不是，如果是的话他整成自己还有什么意义呢？”
　　“说不定是爱美呢？”
　　“就他这张脸整不整一个样！”
　　“倒也是！”
　　“如果他不是霍大山，那他是谁呢？”
　　“一个替死鬼！”医生把他的头转过去继续观察。
　　“或者说真正的霍大山才是替死鬼。”历史也凑上来说。
　　医生点了点头，“也有这个可能，他们把霍大山除掉，让自己的人来代替他。”
　　医生闭目沉思少许，喃喃自语道，“如果霍大山还活着，那他现在在哪里呢，萝卜又在哪里呢？”
　　这个时候，公主已经走过来。她看了看医生，平淡的说，“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再从长计议。”
　　“是！多谢公主！”医生点头施礼。
　　他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公主温柔的目光，温柔中带着依赖。
　　这感觉很美妙！
　　医生却赶紧低下头，匆匆离开。
　　他是一个负责任的人，给不了她永远的幸福，他就绝不碰触爱情这种东西。
　　回到住处，四个人陷入了沉默。
　　刚刚胜利的喜悦突然烟消云散了。
　　从长计议，要从哪里开始呢，如果这个霍大山不是真的，那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如果是真的，他又为何要整容呢？
　　而且整容这件事，在明朝是不是能够实现。
　　这也很难说，三国时候的华佗就能够做开颅手术。
　　如果真的是明朝就能做这个整容手术，那事情就更麻烦了，这个霍大山是什么时候改变的自己的容貌，又为什么去改变。
　　难道这其中真的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会是什么呢？
　　但是自古以来的秘密都逃不过几件事：复仇、权利和金钱。
　　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说是金钱的话，那必定是富可敌国的一部分。建文帝当年的宝藏都没见他表现的如何贪婪，想必他心里的目标要远大于此。
　　如果是为了复仇，那他的仇人是谁呢？
　　他作为一个锦衣卫大统领，除了皇帝以外，杀了谁那都是手到擒来的事。
　　如果他的仇人是皇帝，那他呆在京城不是更容易实现吗？
　　如果排除掉金钱和复仇，剩下的就是权力。
　　权力是一个好东西，萝卜一直在追求，今川、服部和北条也一直在追求，古代所有的战争多数都是因为权力而起。
　　如果是因为权力而改变自己的容貌，那他为什么要改一个锦衣卫大统领呢？
　　要代替这么一个人跟代替皇帝的难度相差无几。这代替霍大山的工作是在霍大山在锦衣卫大统领任上，还是在东山岛进行的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应该在东山岛进行起来要容易得多。
　　如果是那样的话，第一个怀疑的目标就应该是萝卜。
　　萝卜为了自己的计划，除掉了真正的霍大山而让自己的人去替代他！
　　让这个假的霍大山跟朱子玄打成一片，然后施行苦肉计，混入苏州府，控制苏州知府周吾，夺取苏州城的实际控制权。
　　就在他即将实现的时候，嘉靖一纸调令，让他继续潜伏东山岛，以便控制海上局势。
　　如果要确定这些事情，最主要的是确定这个霍大山被替换的时间。
　　想到这里，医生一咕噜爬起来。
　　历史也一直没有睡着，也跟着坐起来问，“你去哪里？”
　　“我去见公主！”说完，医生急匆匆的走了。
　　历史茫然的看了看喝多了呼呼大睡的捣蛋和刚刚坐起来的锤子，“随他去吧！他应该想到了什么？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锤子听话的躺下继续睡。
　　历史也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苏州城还是原来的苏州城，白天一样的繁华热闹，晚上一样的安静怡然。
　　谁也不知道在这安静的水底却是暗波涌动，冲击着一个王朝的安危和百姓的安生。
　　刘子秀的三千营一半精英已经入城，就驻守在苏州府的四周。
　　医生急匆匆的赶到行宫，门口是刘晋忠亲自带着锦衣卫在守卫。
　　这是医生嘱咐过的。
　　这一次看似胜利，却有着太多的捉摸不透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萝卜、今川，这两个最大的劲敌还没有下落。
　　看到医生，刘子秀上前行礼问候。
　　“我要见公主，麻烦刘指挥使通禀一下！”
　　刘晋忠看了看天色皱了皱眉头，“已是深夜，公主刚刚入睡！”
　　“来不及了，睡了也得叫醒！”医生不是古代官员，没有那一套森严的等级制度。
　　“好吧！随我来！”刘晋忠虽然觉得不爽，但看医生的样子确实也是为了大事。
　　刘晋忠来到公主的住地，让侍女通禀。
　　公主哪能睡得着？
　　虽然看似贪玩的一个人，遇见自己王朝危机的关键时刻，公主还是有分寸的。
　　在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大明王朝，生在皇室不但意味着尊贵的身份，也意味着比别人多一份责任。
　　这就是中国有史以来的宗族观念，家庭观念。说远了就是中国人的危机或者是民族意识。
　　曾经听人说过，中国人骂人喜欢问候对方的父母及祖宗，而外国人骂人只喜欢把对方形容成屎一类肮脏的东西。
　　这不是中国人文明，而是中国人深深知道在每个人心里的地位自己的父母及祖先远比自己重要。
　　初冬的气候比起现代世界气候变暖的时候要寒冷得多。
　　门外站了几分钟，公主已经起床梳洗完毕开始接见医生。
　　医生见了公主也没有行什么礼，开口就问，“公主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霍大山的。”
　　“三年前！”公主张口就来，看得出来刚刚她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三年来，我跟他相见不过三次，一次是三年前在宫中，一次是在几日前，最后一次就是今天。”
　　“那公主可曾发觉这个霍大山跟三年前的霍大山有什么不同。”
　　“每次相见不过是问候一下而已，并无深入详谈，所以对这个人无法评论。”
　　“那请公主提审周吾！”
　　“现在？”
　　“现在！”
　　“好，那我们走，去牢房！”说着这个衣襟华丽的大明公主一改往日任性小女孩的作风，说话干脆利落起身便要出门。
　　“这样的事情我跟医生去便好，公主还是休息，保重凤体！”刘晋忠躬身道。
　　公主瞪了他一眼，“我大明朝苏州城身在危险之中，我如何能坐视不管。”
　　说完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斗篷，第一个迈步出了门。
　　医生很是欣赏这样的女子，雍容高贵又知事明理，做的了任性的小女人也能撑得起大事。
　　医生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
　　还是急匆匆的样子，进来一把拍醒还在熟睡的捣蛋，“起来，进京！”
　　“进京？”捣蛋迷糊着双眼，“我们不应该去海上打萝卜吗？”
　　“海上恐怕找不到他，要找也得进京去找了。”医生说着开始收拾自己的背包。
　　这背包是他昨天才从刘晋忠那里拿回来的，里面防毒面具、通讯设备、伪装衣都好好的在里面放着。
　　“抓紧收拾，换上我们海军陆战队的所有装备，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要赶到北京城，跟萝卜来一次真正的决战！”
　　“大哥！苏州到北京一千多公里呢，就是现代开车走高速也要十二三个小时。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明朝，没有动车和飞机，最好的交通方式就是骑马，什么样的马能一天多跑一千多公里啊？做梦呢吧！何况现在苏州到北京的路肯定不是什么好路，不要怪我打击你，我们肯定到不了。”
　　“到不了那我们也得试试，在我们海军陆战队这里没有不可能，我们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萝卜的阴谋得逞。公主已经给了我们权力，沿途任何驿站都可以换马。”
　　“这行，那我们就体会一下古人星夜兼程的经历吧，肯定比坐火车累得多。”捣蛋站起来便收拾边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历史怂了捣蛋一句，然后问医生，“为什么这么着急，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我去备马，路上说！”说完医生已经背起背包出了门。
　　“还是我们海军陆战队的军服帅气！”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捣蛋好好夸了夸自己。
　　此时天色刚刚开始透亮，初冬的苏州城内还很是寂静，只有少数几个早起的小商贩在收拾自己的早点摊。四匹马飞一般的奔出苏州城北门。
　　“真想下去吃个油条喝个豆浆去。”捣蛋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趁现在有精神多赶点路，一会再吃！”医生回头说。
　　“我说你得到了什么消息，非要这么快赶到京城去！昨天都跟公主聊什么了？不会是着急去提亲吧？”捣蛋在马上打趣医生。
　　“闭上你那张不正经的嘴。昨天晚上周吾也自尽了！”
　　“不会吧，怎么这么巧，我都关了他好几天了，也没见他有自杀的意思啊！你确定是自杀吗？”
　　“确定，我是医生不会看走眼！”
　　“这也很好解释，前几天是他还抱着希望，今天看希望破灭了于是选择了自杀！”历史插嘴道。
　　“不过他自杀跟咱们进京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他交代了什么？”捣蛋继续问。
　　“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别的什么也没有就在墙上留下了一首诗。”
　　“什么诗？”
　　“十年诗书苦，半路入迷途，一朝君王死，修得神仙渡。”
　　“不愧是穷酸文人，到死还是那一套？不过这几句是啥意思呢？”捣蛋皱着眉头问。
　　“别的意思我不知道，不过有一个意思应该没错，那就是：他们要嘉靖死！”
　　“就算他希望嘉靖死，那现在他死了我们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啊！”捣蛋继续抱怨。
　　“公主告诉我，嘉靖现在正在修炼仙丹，明天晚上子时就是七七四十九天期满之日。”
　　“他炼他的仙丹关我们屁事啊！”
　　“这仙丹正是周吾供奉的。”
　　“那么说周吾正是要利用这颗仙丹害死嘉靖。”
　　“不错！”
　　“那公主派人回去回个话不就行了，他说话嘉靖应该还是相信的啊！”
　　“关键是这颗仙丹是来自五百年后的，而且炼制和服用都要经过来自未来的几位神人的调配。”
　　“几位神人？难道是萝卜的人？”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如果那样的话，萝卜也在京城。利用这个绝好的机会来除掉嘉靖夺取皇帝宝座。”
　　“我也这么觉得！”
　　“乖乖，那这次他玩的有点大啊？我们玩的也有点大啊，这就进京见皇上了，我怎么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呢？”
　　“你想要咋兴奋，萝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总比一场战争一场战争的打过来要容易得多，至少这样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自己不用承担侩子手的恶名。”
　　“这倒是！”
　　“现在我们怎么办？”
　　“先到京城再说！”
　　说完四个人加快了速度，一路向北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