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兵1-天降神兵》月隐天星

12、倭寇来袭

　　“今天是第十天了吧？”医生就这么简简单单地随便问了一句，没有期待谁的回答。
　　四个人仍然背靠背坐在山顶，仰望着傍晚的海空。
　　有了天兵做靠山，村民的胆子越来越大，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广，直到傍晚大部分人还都在附近的山林里采摘食物没有回来。
　　山下的村子里，只有几个老人带着孩子在玩耍。
　　“捣蛋，你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没有得到回答的医生转过头看着捣蛋。
　　“还是不行，掉了一碗肉呢！”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啊，不想走了啊？”历史也回过头看着他，“想在这里安家落户，找个媳妇？”
　　“你别说，在这里找个媳妇应该比较容易，最起码不会要房要车吧？要房咱咱就给他盖一座，要车在就给他造一辆。前后花不了几两银子。”
　　“都忘了你还是有钱的主。”
　　“那是！”说着，捣蛋掏出怀里的几块散碎银子点了点。
　　接下来就是沉默。各自想各自的心事。
　　捣蛋嬉皮笑脸的问历史，“哎！历史，明朝女人都喜欢穿什么衣服？”
　　“明制袄裙，披风、长袄，齐腰襦裙，好像还有很多，样式多样而且新颖。怎么个意思，问这些是不是真想在这里安家了啊？”历史回头死盯着他。
　　“就是闲的无聊问问。我想问的是里面穿什么？”捣蛋仍然嬉皮笑脸的凑过来。
　　“这得你自己去摸索了。”历史白了他一眼。
　　“我们不要忘了作为一个陆战队员的的使命！”医生好像是在提醒自己。
　　“是的！长官！”捣蛋调皮得敬了个礼。
　　“历史，继续给我们讲讲明朝的这段历史吧？”医生看着历史。
　　“先说明朝吧，大明王朝是历史上非常强大的王朝，各种文明都居于世界前列，郑和下西洋、四大发明，四大名著大都起于明朝。不过古代的统治者，用武力夺取江山之后，就非常担心会有人造反，所以重文治，把人的思想禁锢起来。朱元璋更是如此。于是长此以往，人们饱读诗书追求功名，士兵们安于享受没有了血性。郑和下西洋以后，激增的海陆来往也带来了渐盛的倭寇侵扰，明朝为了保住自己的统治采取躲的措施是‘躲’，政府实行了海禁政策。这就就是我们看到的。”
　　“那倭寇到底是些啥玩意？”锤子忍不住好奇。
　　“倭寇就是劫掠中国和朝鲜沿海地区的日本海盗。从十四世纪开始，日本进入南北朝分裂时期，封建诸侯割据，互相攻战，争权夺利，就像中国的战国时代。在战争中失败了的一些南朝封建主，就组织武士、商人和浪人到中国沿海地区从事海盗活动，就像侵华战争一样他们看准了中国这块肥肉。现在的明朝政治腐败，海防松弛，这帮倭寇气焰便日益嚣张。历史上叫做嘉靖大倭寇，就是我们现在在的这个时代。这帮家伙可不是什么好鸟，就像没有进化好的一样，他们不知道死为何物，加上他们都是从内战中逃出来的，战斗力爆棚。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记载他们把婴儿束在竿上，用开水浇，看着婴心啼哭，拍手笑乐。”
　　“这帮畜生！”医生狠狠的咬着牙。
　　“有必要跟你们讲一下，倭寇的作战方式。”历史淡淡地说，“倭寇也是人，虽然他们不怕死，但是谁也不想死。他们的目的是抢劫，杀人只是取乐而已。他们都是日本朝廷的武士或军人，不但人彪悍打起仗来也是很有章法的。一般倭寇都是大规模行动的，一条船甚至几条船的倭寇上岸之后，分成许多小队行动。他们的行动范围不会分散的太远，一旦哪个小队遇到抵抗，其他的小队都会聚集过来，群起而攻之。”
　　“这群王八蛋确实厉害。”医生想起在岛上道观的时候，“那一刀劈下来差点把我震倒。我的枪还被他劈了一道口子。”
　　捣蛋拿过医生的枪，看了看，“要不是现代制造业发达，这钢材韧性大，你的这把枪就废了。”
　　“所以遇到他们，我们还是要谨慎！三五个还好，一旦遇见大部队，我们也是凶多吉少。”历史很郑重的告诫每个人，“还有就是遇到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近身，一旦近身战，我们是打不过他们的，这绝对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历史说的不错，虽然他们也是天天在训练，但是现代安逸的生活环境跟古代日本武士的训练强度和野性比起来还是捉襟见肘的。
　　“早知道带点重武器过来，轰了这帮小舅子。”捣蛋说。
　　“所以说一旦交手，开枪要果断，绝对不要给倭寇留下任何机会。”医生也很有感触地说。
　　“恩！不过中国历来不缺人才的，再过不到十年，戚继光和俞大猷两位将军将横扫这帮倭寇，将他们赶回日本。哎！现在这两位将军应该还在跟朝廷周旋呢。”
　　四个人专注聊天，山下突然骚乱起来，哭声、笑声、叫喊声连成一片。
　　往山下看，七八个倭寇已经闯入了村子。
　　“准备战斗！”四个人飞速奔下山。
　　在山坡捡野菜的两个妇女已经身首异处。这帮倭寇就像饿狼一样，从山上扑下来，抓住了路旁玩耍的小女孩。
　　小猎人一箭射出，想要救回自己的妹妹，却被倭寇的刀挡了出去。
　　其中一个倭寇将小女孩举过头顶，摔向地下。
　　“开枪！”医生从山顶上往下跑着声嘶力竭的吼道。
　　山谷里，回荡着清脆的枪声。倭寇脸上的狂笑逐渐变得狰狞，举起的长刀随身子一起在倒下去。
　　锤子冲上去，小女孩已经没有了声息。
　　小猎人跑过来抱着妹妹的尸体狂啸。
　　再次失去了一个亲人，他的内心该是怎样的崩溃呢？
　　“都是因为你们！”他冲上来，厮打着医生，“你们是恶魔，灾星！”
　　医生没有动，任他撕咬着。
　　变化来得太快！
　　就是他们这小小的一时安逸，几条人命已经化为尘土。
　　“啊！——”捣蛋仰天长啸，举枪冲天打完了所有的子弹。
　　村落里恢复了安静，外出的人们纷纷跑回家收拾东西。
　　逃！——这是他们唯一的路。他们已经见惯了生死，只是每个人在死前都有求生的欲望。
　　伴随着嘤嘤泣泣的哭声医生推开张老汉的门，老汉已经收拾好了包袱。
　　看着走进来的医生，老汉没有没有惊恐也没有责备，“他们很快就会再来，我们要走，你们也走吧！”
　　老汉回头安慰吓得瑟瑟发抖老太。
　　这些给他们带来安全感的‘天兵’，瞬间便成了灾星。不是因为有了他们，村民们也不会如此松懈。他们会继续躲藏着，不出门，不生火做饭，随时打探倭寇或者官兵的消息，随时准备逃跑。
　　是他们给了村民希望，又没有能完成保证村民的安全责任。
　　医生的内心很纠结，他现在恨不得找到倭寇的老巢去拼个痛快。
　　恨不得把门外那些倭寇千刀万剐。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事情已经造成了。
　　他要做的是保护好这些活着的人。
　　“你们去哪里？”医生小声问，“我们护送你们去。”
　　“不用了，我们自己去尚有活路-”老汉话说了一半就没有说下去，背了包袱领着老太出了门。
　　其他人也打开门缝张望着，看老汉出来，也都跟了上来。
　　他们早已经对死亡默然了。
　　“让他们走吧，大批倭寇就要来了！” 历史追上来说，“出了这座山，往前走几里就到了海防线了，我们在后面对付这些倭寇。”
　　其他人都看着老汉。
　　老汉看着他们摇了摇头说，“去了官军那里，就算能活也免不了牢狱之苦。我们要去东山岛，虽然苟且，尚有活路！”
　　医生沉默了一会，看了看捣蛋，“你随他们去吧，保护他们去东山岛。”
　　“我？”捣蛋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我自己？”
　　医生点了点头。
　　“那你们呢？”
　　“我们另有任务！”
　　“你们在这里打倭寇，我陪他们逃跑。那我不是成了逃兵了！”捣蛋不干这事。
　　“这是命令！你伤未痊愈，在这里也是累赘。”医生狠狠心说，“他们都是平民，需要你的保护。”
　　“为什么不一起送他们走？”
　　“我们要在这里跟倭寇斗一斗！”医生眼里闪现着仇恨的目光，“你快去吧，他们已经走远了。”
　　“他们人多，又很凶残，我想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捣蛋徘徊着不想走。
　　“我们有枪！”医生紧紧握住手里的枪说。
　　“那我们——”捣蛋还想说什么。
　　“赶紧滚，这是命令！”医生吼道，一脚把捣蛋踹开。
　　捣蛋不知道说什么，又徘徊了一阵，看医生没有别的意思，“好吧，好好活着。兄弟们，我走了！”
　　医生转过头，感到前所未有的心酸。
　　离别或者是永别。
　　因为有感情，所以死只是为了惩罚活着的人。
　　夜深了，风异常凝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海腥味。
　　三个人背对背坐着，张望着四周茂密的丛林，一言不发。他们不知道敌人会从哪个方向来，会带来什么样的毁灭。这是一种能让人崩溃的等待。
　　“紧张吗？”医生问锤子。
　　锤子就像一个战斗机器，没有多余的杂念，只等待命令出击。但是在他心底，却也是异常柔弱。几天的相处，他已然将小女孩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我只想灭了他们。”锤子咬着牙，忍着泪水。
　　“不要这么紧张”医生转头对历史说，“玩过穿越火线吗？”
　　历史了解这群野兽一样的家伙，更容易产生恐惧，这应该说是他第一次参加真正杀人的战斗。
　　“一大波僵尸即将来袭！”历史依然紧张地望着前方。
　　“我们现在像不像？”
　　“倒是有点像！一大帮倭寇即将来袭！”历史点点头。
　　“你玩游戏害怕吗？”
　　“很刺激！砍头如切瓜，一炮轰的他们找不着妈！”
　　“这就对了，他们来了。”
　　左右两边丛林的山道上，数十个黑影快速袭来。
　　虽然速度极快，也仍然保持着队形。看得出每个人的脚力和功夫都不弱。
　　“看清楚了再打！”医生举起枪，“我们的子弹是有限的，子弹打完了就只有光荣弹了。”
　　两队人马冲到跟前，展开队形，持刀冲了上来。他们高束发髻，脚踩木屐，跟刚才一样的倭寇打扮。
　　这些人似乎并不了解医生他们手中武器的厉害，看到医生他们一群人仍然吱吱歪歪地凭着蛮力向前冲。
　　阵阵枪声回荡在山里，倭寇们没有冲到跟前便惊恐的倒了下去。
　　“这帮小日本也就这点本事啊！”锤子欣喜地说，“也就欺负欺负老百姓，没有枪我也能把他们干掉。”
　　“你错了，他们只是现在对我们手上的武器还不了解。”历史说，“他们现在也有火器的，一旦他们的大部队过来，有了领导，识破了我们的武器，我们就麻烦了。”
　　“是啊，他们的刀法我们是领教过的。出刀迅速、力大势沉，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一群人。”医生看着地下的尸体说，“他们的大部队会来吗？”
　　“不知道！如果他们有点人性的话，或许会来！”
　　“那我们等他们！杀一个算一个。”医生狠起来只能用冷血来形容，，“我们还有几个手雷？留下两个，其他的布置在林子里。”
　　锤子布完雷回来。医生和历史正坐在村口，搬了几块大大的岩石挡在路上作为屏障。
　　“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历史示意锤子坐下，“不知道这次他们会来多少人？”
　　“来多少就消灭多少！”医生看着天说，“检查一下还有多少子弹？”
　　“步枪弹120发，手枪弹30发！”锤子道。
　　“你小子用的够省的啊？”历史似乎是在埋怨自己，“我这里步枪弹只有80多发了，手枪弹24发。”
　　“我这里也不多啦，不过百八十个敌人也不是事。”医生也检查了自己的弹夹，“如果运气不好，可能今天我们就悄悄地消失在这里了。”
　　“你说我们死了会不会就回到部队了啊？就像睡了一觉一样。”锤子天真得问，“我看很多电视都是这么演的！”
　　“这么瞎掰的情节你也信！”
　　“这不是给自己点希望嘛？”锤子还是一口河南话，“有希望就不怕死了。”
　　“我也希望这都是真的，”历史说，“求个管用的神吧！”
　　“如果神管用，那世界就和平了，还要我们当兵的干什么啊！”锤子说的天真，却是真理。
　　等待的夜总是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