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无心可猜

3、宗门生活

　　第二天，莫念行照常起了床，在院子里练剑，他的佩剑是姜爻给的，通体呈寒冰之色，刀柄是由在万年玄冰中保存的玄铁制成，不断散发出寒气，非常年修行寒冰功法的修士无法承受，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利刃，莫念行为它取名为“冰魂”。
　　练了一会后莫念行准备前往洞仙宗的“食堂”吃饭，其实到了筑基期，进食并不重要了，至少不用一天三顿，但莫念行原本是地球人，即便来到这个世界六年还是无法习惯。
　　当他经过夜清霄院落时，夜清霄也正在晨修，看见他，随口问了句：“去哪。”
　　“去吃饭。”莫念行微笑道。
　　“你知道膳房在哪？”夜清霄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
　　莫念行老实摇头：“不知道，问问别人就知道了。”
　　这时，夜清霄已经将佩剑插回剑鞘，走出院落，开口道：“走吧。”
　　莫念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要带自己去食堂，便笑到：“谢谢。”夜清霄没说话，只是在前面带路，莫念行走上前与之并行。
　　夜清霄一直沉默，莫念行感到气氛有些尴尬，正巧瞥到夜清霄腰间的佩剑，便问：“你的佩剑挺好看的，叫什么名字？”
　　夜清霄目不斜视，淡淡地说道：“赤霄。”
　　赤霄？莫念行一愣，想起中国古代有把名剑叫赤霄，是汉高祖刘邦的佩剑。赤霄剑长三尺，剑身以玄铁铸造，人离剑七步之外，即可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帝王之气。据说赤霄出炉之时，乌云密布，狂风四起，雷雨交加，连王气所集的秦王宫殿都为之震动不已。可夜清霄这把赤霄，不说是否为玄铁铸造，但莫念行离剑这么近也没感觉到所谓的帝王之气，想来只是恰巧同名罢了。莫念行不由苦笑，自己真是想回地球想疯了。
　　一旁的夜清霄感觉到莫念行的沉默，便问道：“你的呢？”
　　莫念行这才回过神，淡淡道：“我给它取名为冰魂。”
　　夜清霄看了他腰间的佩剑一眼，说道：“差别很大。”差别很大？是说这名字和剑差别很大？不像啊……莫念行被搞迷糊了，摸摸鼻子，还是没想明白，索性不去想了。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膳房外，看着大门上的膳房二字，莫念行感觉和地球的食堂没什么区别，走进去一瞧，更感觉像是回到了学校食堂。
　　看着一些弟子聚在一起说笑，莫念行恍惚间以为自己正在地球，现在只是一个平静的学校清晨。
　　“怎么了？”夜清霄注意到他神情恍惚，问道。
　　“没什么。”莫念行摇摇头，已经恢复常态。
　　“你们那儿不是这样吃饭？”
　　莫念行刚想回答“简直一模一样”，随即反应过来他是问在八方宗时，眼角不由有些抽搐：“你知道，嗯，我们人少，吃饭都是自己解决，有聚餐也是在山下的小镇上。”说完，莫念行看向夜清霄，莫名觉得他眼里显出一丝同情……嗯……莫念行眨眨眼，夜清霄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果然是错觉吧，莫念行想，这个面瘫会有什么表情。
　　夜清霄带着他到一个柜子前，拿了盛饭菜的盘子，竟然是那种分格的……夜清霄拿了一个盘子，又拿了一双筷子。莫念行见状，疑惑道：“你这是准备装菜？”夜清霄点点头。
　　莫念行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个没分格的小盘子：“我早上不习惯吃菜，这里有粥么？”
　　夜清霄指向一个窗口。“包子？馒头？咸菜？”夜清霄停顿一瞬，又指了指两个窗口。莫念行终于安心了，看来这里的饮食也和地球一样，不怕吃不惯了。
　　莫念行饭量不大，就拿了两个馒头，一碟咸菜和一碗粥。很意外的是，夜清霄和他拿的一模一样。“你不是准备吃菜么？”莫念行边往馒头里塞咸菜边问道。“你在做什么？”夜清霄看着他的举动有些不解。“白馒头多难吃啊，这样有点味道，好吃一点。”莫念行咬了一口，突然眼睛亮了，“这咸菜挺好吃啊！”
　　夜清霄照着莫念行的做法往馒头里塞咸菜，随口答道：“嗯，是胖子做的。”
　　“胖子？”莫念行对于从夜清霄口中蹦出这两个字有些惊讶。
　　“是洞仙宗的内门弟子，也是膳房的大厨。他做的菜味道的确不错。”夜清霄难得说这么多字，还对这个胖子表示认可，莫念行对这个胖子好奇了起来。
　　吃完后两人来到望仙崖，每天早上在那儿都会有长老为内门弟子讲道，然后大家讨论提问。两人走到崖边，在山崖边缘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有很大一部分还嵌入了山崖，上面刻了血红的三个大字“望仙崖”。看到这块石头，莫念行不禁皱眉：这似乎是块陨石？莫念行再一仔细观察，这块石头边缘凹凸不平，似乎是一块更大的石头上分裂下来的残片。
　　“据说这块石头原来更大，”夜清霄见莫念行看得起劲，便讲解到，“这是块灵石，吸天地之精华，久了孕育出了精怪，那精怪从石头里蹦出来，其他的石头碎块都化为灰烬，只剩这最核心的一块。”
　　怎么越听越像孙悟空啊？莫念行很有些奇怪，便问道：“那精怪长什么样？”
　　“据传长的极像猴子。”
　　“……”不会真的是孙悟空吧？莫念行内心又喜又忧。这孙悟空毕竟是虚构的，说是雷同虽然牵强，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那都是一万年以前的事了。”夜清霄给莫念行浇了一盆冷水。
　　孙悟空顶多是一两千年前出现的啊。不过是否是有人将孙悟空的故事带到了地球呢？但这片天地已经上万年没有出现过圣人了啊……
　　夜清霄见莫念行因为自己的一席话苦苦思索，便道：“这都是传闻，当不得真的。”
　　“嗯，我只是觉得很神奇。”
　　“大师兄！”莫念行听到姜妙仪的声音，回头便看见那丫头朝自己跑来，一下撞到他怀里。柳绵这时也走了过来，朝莫念行点点头，算打过招呼了。
　　“大师兄~”姜妙仪撒娇道。
　　“怎么了？”
　　“想你了~”
　　莫念行不禁好笑：“这才一天没见就想我了？”
　　“嘿嘿，”姜妙仪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人生地不熟嘛。”
　　“这丫头还挺黏你的。”柳绵也不禁笑道。
　　莫念行刚想答话，便有破空之声响起，下一刻，陨石上便盘坐了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
　　全场霎时鸦雀无声，大家都纷纷面向长老，鞠躬道：“唐长老好。”
　　“嗯，大家坐下吧。”
　　随后，唐长老开始讲道，其实也就是自己的修行体验，这些经验对于他们这种刚开始修行的人来说是益处颇多的。莫念行更是听的津津有味，因为唐长老修行以水系法术为主，与莫念行的冰系法术有许多相通之处。
　　大约一个时辰后，唐长老扫视全场，问：“对于我刚才说的，大家有什么疑问吗？”
　　“唐长老。”一名男弟子举起手。“你说。”那人便站起来，提出自己的疑问，唐长老也予以解答。如此几人后，又进入下一阶段。
　　“现在对于自己的修行，大家有什么疑问吗？”几人之后，夜清霄举起了手。莫念行惊讶于夜清霄这样的天才也会提问，小说里不都是主角自己顿悟吗？说到底天才也是人啊。
　　唐长老见是夜清霄提问，脸上带了一丝笑意，温和道：“清霄，你说。”夜清霄提问，唐长老回答，夜清霄又追问，如此大约两刻钟后，全场人除了少数几个，其他人都没有听了，因为听也听不懂，只能露出“好厉害”的表情。一些女弟子看着夜清霄，眼睛都变成了桃心。莫念行也是无语，这哪是提问，分明是论道嘛。不过这也证明了夜清霄确实有实力。
　　“好！好！好！”唐长老连叫三个“好”，然后示意夜清霄可以坐下了。“还有人有疑问吗？”唐长老这样问，见大家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便知无人提问了。毕竟刚刚他和夜清霄的对话就足够他们琢磨好久了。于是唐长老便飞走了。
　　莫念行一行人也准备离开，这时三个女弟子跑过来。
　　“柳师姐，姜师妹！”
　　“什么事？”柳绵问。
　　那三个女弟子目光往旁边一瞥，就看见了莫念行。其中一个头上插着红簪子的看着莫念行说：“你是莫……”
　　“莫念行。”莫念行笑着补充道，“你们好。”
　　三个女弟子见莫念行长相不凡，人又温和，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还是那个红簪子说话了：“我叫红绫，她叫蓝枫，她叫诗雅，我们可以叫你莫师兄么？”
　　莫念行温和地笑道：“你们喜欢就好。”
　　红绫还欲说什么，便被柳绵打断，“你们找我到底有没有事？”
　　“哦，没什么，只是看见你们在这里，所以打个招呼。”红绫吐吐舌头，“我们先走了，拜拜。”
　　柳绵对着走远的三人笑骂道：“我看你们是来看莫念行的吧。”
　　三人挥挥手，跑得更快了。
　　送走这三人组，柳绵也准备走了，姜妙仪却缠着莫念行让他陪陪自己。
　　莫念行想着之前的决定，问道：“柳绵，我可以进你们的藏书阁么？”
　　柳绵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昨天忘记给你们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两枚令牌，很简单的木质样式，上面刻了一个“客”字。
　　“把令牌给看门的长老就可以进去了，你们可以去1-3层。”
　　“谢谢了。”莫念行接过令牌。
　　“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莫念行这才想起夜清霄，往旁边一看，却发现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柳绵一副早已习惯的样子：“别在意，他总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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