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卿卿子鲸

2、之前

　　开学前不久，2月23日，晨光攀上房顶的瓦片，是今年的第一缕春光，那天的风还未褪去冬日的寒意，从窗缝席卷而来。常慎戴好围巾，趁人们还睡着，去四季公园摄影，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阳光恰好落在覆盖着清霜的叶片上，常慎没来得及拍，就被不远处的声音打断了。听不清具体内容，好像是低语，好像是吟唱。他被不知名的力量一点点吸引过去，寻着声音，他看见两个人。
　　其中一个常慎有些印象，是同校的，另一个没见过，他穿着白体恤，黑裤子。白衣少年说着什么，他的校友专注的听着。常慎为了听清楚，又凑近了些，那也许是一首歌，唱着晦涩难懂的歌词，像书中远古的民谣。
　　难道是古风发烧友在这里开集会？常慎想着。突然，白衣少年回头，他们四目相对！

　　“小白……小白……”
　　“老慎，干啥呢？醒醒，再不醒第一节课要迟到了，”
　　常慎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顾辽的大脸在他跟前晃悠，还一边拍常慎的脸。
　　“第一节？早自习呢？”
　　“怕什么，老师不在。我昨晚看你半夜起来对着墙说梦话，一定很累了，就帮你一起翘了早自习。”
　　“梦话？我说什么了？”
　　“没听清，好像是在唱歌。咋了？”
　　“哦，没事，我们去上课把。”
　　老师还没到教室，同学们还在肆无忌惮得聊天。殷远一把拉起顾辽的手，把顾辽拽到她座位旁。
　　“昨天晚上突然走开是你的错，但也不用这么急着道歉吧，万一被老师看到呢？”
　　“说什么鬼话，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讲。你不觉得常慎最近很奇怪吗？”
　　“他不是一直这样嘛，哪里奇怪？”
　　“我昨天……”
　　“上课！”老师进教室了，“某些同学，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违反纪律的事！别忘了你们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
　　殷远放开顾辽，让他午休的时候来找她。

　　六月正午的阳光总是让人颇为不适，珍贵的午休时刻，却没几个人在操场上打篮球。常慎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思考着早上的梦，其实那不是梦，是真实的回忆。回头的人，就是小白，他在回头之后，对常慎说了一句话。
　　“命运是既定的，是不可改变的，只是目前人们无法预知，所以你把它当做是能够通过努力可以改变来过也行。”
　　虽然小白看着常慎，但常慎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对他说，还是对后面那位校友说的。
　　另一边，殷远和顾辽在谈论常慎的事。
　　“你说吧，老慎到底哪里奇怪。”
　　“昨天晚上，我从家里回来的路上看见他了，他从他奶奶家出来的。”
　　常慎小时候住在奶奶家，而隔壁就住着殷远，所以他们从小就认识了。昨天晚上是满月，夜空晴朗的话，所以即使没有路灯，殷远还是确定，那就是常慎。
　　“等等你确定他是从他奶奶家出来的？”
　　“我知道那边是两栋楼，可另一栋很久都没人住了，他总不可能是从那儿出来的吧。”
　　“那你也别多想，说不定就是想他奶奶了，去屋里怀念一下。”
　　“那屋子都搬空了，有什么好怀念的。再说了，他昨天可是从大街上突然跑走的，还闯了红灯呢！你说不会是他奶奶要把他朝走吧。”
　　“你别那么吓人！”
　　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响了，常慎、殷远、顾辽，各怀着不同的心事回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