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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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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落雨将竹筒分别递给晟安和东临,她自己也喝了几口。那泉水清凉甘甜,赞不绝口。
“你从哪儿打来的水,甘甜可口,我浑身感觉凉爽多了。”东临看着顾落雨,一脸开心的说道。
顾落雨回答:“在一座仙山上。既然凉爽了就赶路吧,你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我自己倒是可以御剑,你们可不行,还要走个十天半个月的,别浪费时间了。”
三人开始启程,顾落雨并不想走路,于是她坐在剑上悠悠的飞着,她的影子正好是一个乘凉处,于是东临和晟安便在下面的阴凉处走着,一点都不觉得热,还有说有笑的。
就这样走到黄昏,顾落雨御剑去捡柴火,不然晚上草原狼出没,像东临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顾落雨原本是捡了些干柴,可是发现这样很快就会烧完了,于是干脆利落的砍了一颗大树,边御剑边拖着树,一点儿也不吃力,倒是把晟安和东临给吓了一跳。
这一夜虽能听见狼嚎,但是过得很安稳。一连几天都是顾落雨忙上忙下的,她突然间觉得,自己不是个谋者,而是个保姆吧?
这一天顾落雨依旧去打水的时候,她猛然发现自己看到了一座城门,那大概便是北塞军人戍守的边疆。城门后的不远处是一个一个的“包”。她曾经在书中读到过,这种“包”是北塞人居住的地方,他们饲养牛羊。而在这宽阔的北塞,他们□□骑着骏马,驰骋草原。
于是顾落雨对东临道:“前方大约一千米处有北塞军驻扎,我们快到了。”
东临此时不知道在和晟安说些什么,反正是没有回答顾落雨。顾落雨一看,直接拿了个竹筒砸下去,东临吃痛,仰头看向顾落雨,那表情和眼神都是淡漠的,随后他转过头,回道:“我听到了。”
顾落雨仿佛看到了一个假的东临,这仿佛是换了一个人,难道前几天相处的那个傻大个都是假的?
但她并没有多想,他能活到现在,城府必然很深,只是顾落雨没有见识过而已,或许之前的他都是装模作样出来的,又或许之前的才是真实的他。顾落雨觉得这样的他更好,能隐藏自己的,更能稳重成大事,她也就能少操份心。
顾落雨想了想,反正都快到了,于是便不去打水了。她轻盈的落在东临旁边。刚站稳,东临便从后面拍过来,她一个低头,东临脚一扫,顾落雨来不及跳,便趴在了地上。
顾落雨疑惑的看着东临,只见他嘴角含笑,大手伸向她。顾落雨借着他的手,爬起来。一脸疑惑。
他笑道:“没事,和你过过招而已。”说完,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拍了拍顾落雨的肩膀,便走在了前面。
顾落雨一脸茫然的看着东临的背影,晟安走上前来,道:“他只是想证明他比你厉害,哪儿想的到,这一路上他都被姑娘你压着,不能发作。”晟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后话的,最后全都咽回了肚子。
顾落雨无奈的笑了笑,她还以为这个太子非要靠她才能活,原来是她太霸道了,让他没有发挥的余地。看来和粱辰易相比,他也不是个善主。不过她倒是很想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让离岸这样的神仙都为之赞叹。
三人很快出了边界,站在城门底下,城门上的士兵询问:“来者何人?”
顾落雨自是不答,你东临要逞能,就得逞到最后。
东临看了眼顾落雨,见她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便道:“我们是……从蜀国来的,听说贵国近来有一个‘伯乐相马’的比赛,我等三人听了觉得很新奇,想来观摩请教。”
城门上的士兵听了,道:“待我禀报一下,三位请稍等。”
“哎,就来参观个比赛,也要那么麻烦。”顾落雨假装抱怨着,“都怪粱帝,野心膨胀了就到处撒野,现在进个关都还要禀报。”
东临看了眼顾落雨,并不说话。晟安本就是性子淡的人,他一般情况下是并不插话的。
没人回答顾落雨,顾落雨觉得整个空气都安静了,她道:“平常你话挺多的,说个不停,今日怎的改性子了?我还真不习惯。”
东临双眼依旧淡漠的看了眼顾落雨,道:“之前那是看你话很多,我多说点你就能少说点了。”
顾落雨直直的仰着头看着东临,她真的发现他变了,突然感觉他越来越安静冷淡了。东临被她炽热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他也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只当做没有看到。他告诉自己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眼神望向前方,有气场在啥事都好说。
顾落雨见他不为所动,也不再言语,约摸又等了一刻钟,消息始终没传来,顾落雨也不敢善自御剑,怕被城门上的士兵射成筛子。
三人的耐力都极好,但东临和晟安不像顾落雨那么好动,基本上站在一个地方就一直站在哪儿了,而顾落雨这里换了个姿势,哪里又换了个姿势。
终于,在等了一个时辰之后,城门终是开了。
三人踏进了北塞的城门,虽然进了关,在北塞的地盘上。但是要到北塞王处,还是有挺远的距离,在这草原上,不骑马那是愚蠢之举。
三人悠闲的走着,顾落雨道:“你还会相马?”
东临淡淡的回答:“不会。”
顾落雨道:“那你来干什么?”
“我说过是观摩请教,并没有要参加比赛。”
顾落雨一听,想了想,他确实没说要参加比赛,不过这北塞相马的比赛,顾落雨在书上看过。要说相马,她也略懂点皮毛。
古人云: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想来这写书之人是以马自喻,伯乐好似识才之人。
顾落雨笑道:“相马之术,我倒是略懂点皮毛。”
三人没走多久便到了北塞军的军营。北塞人民热情好客,个个长得黝黑高壮,接待顾落雨等人的是一位长得比较秀气的小哥,年纪轻轻,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三位,我们将军有请。”小哥说道。
三人跟随在他后面,顾落雨问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纪子波。”
“我看你不像是北塞人,你怎么在北塞参军呢?”顾落雨又问。
“我父亲是北塞军人,我娘亲是蜀国人,我向往成为我父亲那样的英雄!所以我来北塞参军。”
顾落雨笑笑,想了想,道:“你一定会实现的。”
东临看了眼顾落雨,便收回了目光,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副淡然的样子。
“三位,到了。将军在里面等着你们。”纪子波说完,作了个揖便走了。
东临本想掀帘进去,顾落雨一把拦下,她动了动鼻子,像狗一样嗅了嗅气味,道:“里面有血,很重。”
三人面面相觑,没有下一步动作,顾落雨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掀帘进去。但她还没动手,东临便掀帘进去了。她紧跟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躺在血泊当中。而帐中除了这个男人便没有其他人了,此人穿着将军的铠甲。
顾落雨心想:这谁这么厉害,还能悄无声息的杀了北塞将军。
顾落雨走过去摸了摸血迹,是热的,她又摸了摸尸体,这尸体却是冷的。按道理来说,刚死的话,血和尸体都是热的才对。她又看了看尸体脖子上的伤口,这是一刀毙命。顾落雨又看了看尸体的手,摸了摸他的手心,手心的老茧不是一般的厚,又看了看铠甲下的衣服,居然是件里衣。一般军人是不会只穿里衣配铠甲的,只能说有人将他的外衣扒了,在将这铠甲给他穿上去。
顾落雨了然于胸,放松下来,看了眼东临和晟安。她看见东临的脸色依旧是淡漠的,而晟安似乎也并不慌张。感情东临是早知道了?
三人静静的谁也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血气。
顾落雨道:“东临!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东临坐在一旁,看了眼顾落雨,道:“你那么聪明你会不知道?”
顾落雨道:“啧,我肯定知道啊,这不是在考验你嘛!”
东临淡淡的说:“我不需要考验。”
顾落雨听此给他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心想:小兔崽子翅膀硬了,这是要学别人装高冷?
晟安在一旁默默的擦汗,这里莫名的躺着个死人,他不知道为何顾落雨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聊天。
顾落雨见搭讪东临不成,于是去搭讪晟安,跑去晟安旁边坐定,道;“晟安,你今年多大?可有婚配?可有心仪之人?家乡在哪儿?家中几口人?”
晟安听此,淡淡一笑,道:“二十有一,尚无婚配,也无心仪之人,家乡在南国,家中六口人。”
顾落雨听此点点头,又道:“你觉得我和东临谁对你更好?”
晟安此时心中万只小动物跑过,说顾落雨吧,开罪了东临;说东临吧,又开罪顾落雨,这样子的问题,搞得他里外不是人,他很愁!
于是他看了眼顾落雨,又看了眼东临,道:“都好。”
而此时此刻,帐外有了骚动声,顾落雨三人开始警觉起来,站在一起静静的看着帐外。
掀帘进来的还是之前的纪子波,他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尸体,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三位,真是不好意思,我带错营帐了,我们将军在这边。”
顾落雨直直的看着纪子波,心想,没有那么简单,主帅营帐自是和普通士兵的营帐有区别。即使是不记得路,但是营帐是不可能认错的。而且还特意在营帐内摆放尸体,泼热血,这是何意?
先前以为是要设计捕获东临,又或者是要考验他们三人,如今看来,两者都不是。那么这个将军是要传递什么信息给他们?
顾落雨收起自己的思路。就此打断不再往下想,如果在想下去恐怕就不是凡人的层次了。
三人来到真正的将军营帐内,台上坐着一个威武的男子,他身着普通,皮肤黝黑,身材硬朗。五官却是英俊,轮廓分明。
三人刚进帐内,将军便忍不住开始大笑。
东临依旧淡然的站着,顾落雨轻微的动了动。
三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台上的将军大笑。
将军笑过后,一点尴尬的气氛都没有,他道:“幸好你小子还活着。来,坐。”
顾落雨吃惊的看着东临,他和北塞的将军认识?
东临晓得顾落雨会看他,于是回她一个得意的眼神,便到一旁坐下。
北塞将军齐宇,这个人顾落雨还是知道的,早闻他骁勇善战,英勇无比。见到此人,顾落雨突然觉得。这谣言,名声好的那叫远扬,臭的也叫远扬,因为臭名远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