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的妖精们》清凌仙子

47、辞退

　　入秋多日大风降温，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大部分人已经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御寒。
　　而立春仍然穿着巴宝莉经典款米色单层风衣，这是大江送给她的第一件大牌服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逐渐认识了一个又一个奢侈品牌，而且慢慢地拥有了很多带有这些奢侈品logo的服饰，她喜欢这种被大牌包围的感觉。
　　“钱即安全感。”这是她的信条，为此她抛弃了夏之雪，她偶感后悔，但瞬间即逝。
　　将minicooper停在江氏集团大厦专用车位，立春踏着PRADA羊皮手工定制高跟鞋，一只手捧着一个精致纸盒，里面装着熬了半宿才烘培出来的凤梨蛋挞，另一只手捏紧着装有巨额支票的香奈儿手包。
　　“一会儿给大江送蛋挞时要问问这张支票怎么回事。要淡定，不能表现出过度兴奋，不能唐突，要想好怎么说。”她默默提醒着自己，“还有，今天务必去银行将支票兑到自己账户上，这样才踏实。”
　　立春边走边微笑地和同事们道早安，她的精神抖擞、朝气蓬勃让人忘却户外的凛冽寒风。
　　在楼道里她和企划部部门经理相遇，她停下脚步，向他道早安，却明显感到对方面带尴尬地故意避开她匆匆离去。
　　她站在原地耸了耸肩，自顾自的做了个鬼脸，继续捧着蛋挞盒，面带微笑，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大江办公室款款走去。
　　她敲了敲门，没人应，她心里突然一空，又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
　　她略感失落地回到自己的工位，邻桌的同事转过头悄悄地对她说，“你听说了吗？江氏集团要和陈氏集团联姻。”
　　“联姻还是联谊？”她没听清，正要问个究竟，人力资源部叫她过去谈话。
　　她在大江集团企划部工作这些年，第一次接到HR正式谈话通知，心头略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在HR主管一脸冷漠地递给她一张辞退函之后，这个不详的预感变成了冷酷的现实。
　　立春左手握拳在右手手心里反复碾压着，目光呆滞地盯着HR主管一张一合的嘴唇，脑子一片空白，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
　　她拿着辞退函，不知不觉走在大江办公室门前，一脸茫然，举起手要敲门又突然放下了，慢慢转身正要离去，门忽然打开了。
　　大江满面倦意，站在门里，示意她进来。
　　她怯怯地走进去，贴近他，他却不再像以往那样拥她入怀，而是绕开她，走到窗前，远远的看着她。
　　阳光射得她睁不开眼，只看着他肥壮的轮廓，看不清他的脸，当然也看不到他内疚又无奈的表情。
　　“我知道你会在HR找过你之后来找我。”大江说，“江氏和陈氏的联姻是商业行为，我生在这样的家庭，从小就知道只能接受家族的安排，不能抗争。陈小姐，你见过，没你年轻漂亮，嗯……不过，她人应该不错。”
　　立春泪流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多么想抱着她，抚摸她紧致胴体，但他却选择转身背对着她，看着窗外大风呼啸吹得楼宇广告牌猛烈晃动，他继续说，“你不但年轻漂亮身材好而且懂事，体贴，厨艺好……不说了，你想旅游开蛋糕房去留学都可以，那支票应该够了，你好好保重。”
　　立春瞬间明白了一切，支票、联姻、辞退函……
　　她抹了眼泪，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回到企划部，她用假装满不在乎的微笑迎着周围同事鄙夷的目光，收拾物品，扔掉桌子上的蛋挞盒，依依不舍地离开江氏集团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