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诡事》疯狂的道士

6、产婆之死

　　钱宅很大，院落众多，小丫头提着饭盒左拐右拐，越走越偏远，直到走到一处破院才停下来，这里就是夫人孙氏被关之处。

　　小丫头走到门口，直接无视掉门上锁上的大锁，从发上拔出一个木簪子，就那么轻轻一拨，锁开了，全程十分淡定，没弄出一点声响。这开锁技能实在是高。真是没想到这小丫头是个能人啊！

　　借着门开后的亮光，将不大的屋子映在眼里，小屋早已没有原先的脏乱，屋子已经被打扫干净，灰尘和蜘蛛网都没了，缺了脚的木桌被补上一条脚，虽然模样不美观，但至少能站的稳了，桌前还多了把木椅，床榻上的发霉的被子被扔掉了，换上一床朴素的棉被。小屋里也多了一些家具，虽然不是新的，但都比较好用。总之，小屋现在变得能住人了，这一切的功劳自然不是孙氏自己，先不说她没法自己出去，就是那虚弱的身体稍微移动下都是吃不消的。

　　做了这一切的便是眼前的小丫头和另几个忠于夫人的丫鬟。

　　“夫人，吃饭了。”小丫头将饭盒放在已经被擦干净的缺脚的木桌上，走到床边扶着孙氏慢慢起身。

　　“小声点，别吵醒了我孩子。”孙氏回头拉了拉被子轻轻地盖在那空空的襁褓上，还轻拍着说：“乖了，睡觉，睡觉。”语气温柔的让一旁扶着孙氏的小丫头红了眼。

　　小丫头扶着孙氏坐在椅子上，将木盒打开，饭菜一一摆在桌上，动作尽量放轻，伺候着夫人用餐。

　　小丫头知道夫人身体虚弱，胃口也不太好，明明吃不下了，硬逼着自己往嘴里塞的模样，看得小丫头心里难受极了！

　　人都说夫人疯了，可她知道夫人心里一切都很清楚，所以才硬扛着，撑着一口气活着，在那些该死的人没死之前，她就是苟延残喘，也得活着。

　　小丫头静静地伺候完孙氏，将她扶到床上躺下，才颇为快意的说道：“夫人，翠玉和翠红已经死了。”

　　脸色苍白的孙氏听了，死寂的双眼一亮，嘴角微微勾起说道：“好、好，它果然做到了。咳咳、咳咳。”由于情绪波动过大，孙氏又剧烈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让孙氏痛苦的脸上冷汗直冒，脸色又白了几分，直到咳出血才稍微好点。

　　小丫头在一旁看着，却只能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等夫人好点躺下，伺候了夫人睡过之后，才收拾好东西轻轻地离开。

　　离开破院的小丫头一路赶回厨房，将碗快喜好，放在盒中，重新藏起来。重回一副平静的模样。

　　抛去早上发生的事情，今天一切都很普通，夜晚再次降临了！

　　寻阳小镇东边一处院落，一家人上自老者下自小孩各个都乐的合不拢嘴，原因无他，前几天，这家的老婆子，陈氏得了二百两银子，别看不多，但对于这一家十几口来说可是笔巨财了。
　　陈老婆子也还算是小镇上小有名声的产婆了，专门帮人生产，每次得到的礼不多，但也有小几两银子，家中的三个儿子和她丈夫也都是能赚钱的劳力，本说生活也够充裕的吧！但是谁叫她那三个儿媳妇儿会生，给她生了一大堆孙子孙女，这一下就让这本还过得可以的家庭变得贫困了。家里赚的钱，完全赶不上花的钱，一家人越过越穷。

　　但是她也从未想着卖孙子，不行就咬着牙过日子，等过几年孩子长大不就好了。这一直是她的想法，直到有一天，镇上有名的于产婆来找到她……

　　“大妹子，有个好事你要不要做？”一把拉过正往家赶的陈婆子。

　　婆子有些纳闷地问道：“什么好事？”

　　“这不，镇里的富户钱家，知道不，他家夫人要生产了，那家人找我去接生，你也知道富户讲究多，我一个人也不行啊！就想到来找你帮忙。”

　　陈婆子一听乐了，还有这好事，对找自己的于产婆十分感谢地应，这给富户人家生产，只要做好了，一次可得不少银子。这真是个好事，一回家就跟家人说道这个好消息。

　　然后那一天，陈婆子就准备妥帖地跟于婆子来到钱宅，这一进宅后，陈婆子才发觉，这哪是好事，这是进了深渊啊！

　　一想到自己跟于婆子后面做的那些事，陈婆子后悔极了，当时到底为什么被钱财迷了心，做了那等魅着良心的事哟，那可是一条活生生地生命，就那样被她们弄死了。

　　事后，陈婆子见到于产婆又恨又怕，恨她把自己带入深渊，怕她手段实在残忍，竟然把活生生地一个孩子，生生地塞回娘肚子里，憋死了。

　　陈婆子看着家人为这二百两银子兴高采烈的模样，一脸苦涩，这哪是二百两银子啊！这是一条人命啊！

　　夜晚，老头子睡得呼呼大响，陈婆子辗转反侧，睡不着，也不敢睡，从那天开时就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全是那些生产时的场景，惨叫的夫人孙氏，被拦住的忠心仆人，她们哀求声，咒骂声一遍一遍在她脑子里回响：求求你们了，放过夫人，不要杀死小少爷，求求你们了，我们给你们磕头，给你们磕头，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求求你们……让我过去，让我过去，不，夫人、小少爷，啊……我的孩子；你们会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

　　那一声声泣血地惨叫声，那一场血色画面，陈婆子一回想身体就瑟瑟发抖。

　　突然，陈婆子好像听到了什么……“呜哇，呜哇～”

　　“这是，这是那个孩子的哭声，他在哪，在哪？”陈婆子有些疯癫地四处寻找，弄出颇大的动静，然而她的家人依旧睡得跟死猪一样，就连睡眠最浅的二媳妇也是如此。

　　陈婆子发疯一样跑到院子里，但是“呜哇呜哇”的婴啼一直在她耳边，陈婆子四处转着，突然将视线瞥在肚子上。

　　肚子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啊～’陈婆子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看着肚子上的婴儿窟窿，陈婆子惨笑一声：“报应，都是报应啊！”，就此断了声息。

　　于产婆住处，这个做了坏事依旧睡得香甜的人，则比陈婆子要死的凄惨的多。折磨了整整一晚，让她在绝望挣扎中痛苦死去，也尝尝一下绝望的滋味。

　　这一夜又死了两人，死的都悄无声息。

　　又是一个清晨，小丫头早早起来去厨房忙活，才刚刚烧好火，又被婆子指着去把衣服送去洗，一大盆衣服，不只是婆子们的，甚至有些是跟她身份差不多的丫头的。

　　小丫头看着堆得高高的衣物，什么也没说，平静地端着盆去离开。

　　钱宅有专门洗衣物的仆人，都是些没靠山的，只能做着又苦又累的，吃力不讨好的活。

　　小丫将衣服端到浣洗院，来人接过这一大盆衣服，颇为嫌弃的。看到里面尽然还有丫鬟的，气极了，直接把盆一摔怒道：“这怎么回事，这里怎么有这些衣服。”来人将里面几件跟自己身上同样款式的绿色衣服拿了出来丢在小丫头的脸上，“你以为我们这里什么都洗，啊！”

　　这边的怒骂声太大，迎来了不少人注目，其中一个身材略高的洗衣丫鬟擦了擦手上的水，对着发火的人说道：“别生气，这些我来洗。”洗衣丫头将人哄走，才看向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的小丫头，无奈道：“小书，来跟我一起把盆端去我那。”

　　“嗯，小琴姐。”两人将盆搬到小琴要洗的那块，小书才发现小琴姐这已经积了不少衣服。

　　小书看着也没说话，直接蹲下来帮着洗衣服。

　　“我这里不用你，你先回去，免得被骂。”小琴将衣服搬到一边说道。

　　“无所谓。”

　　小琴闻言皱着眉头“可是～”，突然想到什么，停住了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小书呆着的那个厨房里的主事婆子曾经被小书这丫头骂过。虽然也是她自己最错了事，但是那个记仇的狠，才在夫人被关后，假意要了小书，不就是想磋磨小书。

　　看着身边堆积成山的衣服，小琴微微苦涩一笑，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两人坐在一块洗着衣服，小琴想到夫人，望着小书担忧第问道：“小书，夫人现在情况了？”

　　一听到这，一向目无表情的小书红了眼，说话也带着颤音：“小琴姐，夫人身体越来越不行，我怕，夫人撑不了多久了。”

　　小琴一听也红了眼眶，究竟是为什么呀！那么好的夫人为什么受那样的苦，还有小少爷……
　　两人沉默地洗着衣服，兀自为夫人担忧，连眼前什么时候出现的人都不知道。

　　来人同样身着丫鬟服，面料要比书、琴身上的好的太多。来人怒着一张圆脸道：“你们放心好了，那些坏人都还没死，夫人绝对不会有事的。”

　　“小棋，你怎么来了！”小琴诧异极了“你不是在前堂伺候吗？”要说曾经伺候夫人这些丫鬟里，小棋的命最好，因为跟钱府一个管事是同一个村的，在夫人被关后，被那管事安排在前堂。

　　而小棋原先还不干，要跟她们这些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那管事能力也不大，也是求了半天才让上面同意给小棋一个前堂打扫的职位，不至于让她被欺负。自然不能将她们都安排了。
　　在经过一番劝说后，还是小画说让她在前堂多多打听消息，才说动这倔丫头。而前堂一般是不来后院的，不知此时这丫头怎么到这来了，而且还来了挺久，听到她们对话。

　　“我怎么来的，当然是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的。”小棋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注意弯下身来低声说道：“我来是跟你们说一个好消息，你们知道吗？当初害咱们夫人的那两个产婆死了。”小棋语气里充满了快意。

　　书，琴两人闻之，也只是惊讶她们这么早就死了。一点同情都没有，她们这些人恨极了那些人迫害夫人的人，那些人死不足惜，就是不知下一个轮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