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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美人计(二) ...

  •   [本书生是学文科的,不是理科]

      早晨起床后的肖云景无语得看着桌上的一杯豆浆,一个馒头,一碗稀粥,一根油条,以及一杯鲜奶,一片面包,一只鲜鸡蛋,一份果酱……
      耶悉茗换了身朱红袍子,还是收腰束身的那种,衬得一骨子纤细娇柔,眸子里秋波不迭,又是宠溺又是殷勤期待,笑意盛浓,全然一副请夫用餐的贤妻,就差桌边没有一个孩子再顶个良母的光环了。
      怎么着也没道理和自己的胃过不去,肖云景风卷残云般消耗掉了那份中式早餐,秉承勤俭节约抠门原则的他,又把剩下的那份西式早餐给努力消灭了,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怕是这天可以跳过午餐直接进入晚餐了。
      吃饱喝好后,准备出门。
      耶悉茗在惊讶了前者的饭量后,急忙抬脚跟上,一声‘夫君,等等我’把刚准备提脚跨门槛的肖云景给绊倒在地上。
      “你你你!!!”肖云景简直像是见了鬼,跌坐在门口,指着一脸担心他摔疼的人,“别、别过来!”
      “夫君……”
      “别!!”肖云景打了个停止的姿势,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有什么问题吗夫君?”
      “那个……矜持,你懂不懂啊?”
      “我又不是女人。”
      “你也知道你是男人,叫另一个同性那个,你就不觉得别扭么?”
      “我这个喊的男人都不介意,你这个接受者有什么意见吗?”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对自己这个威严所剩无几的掌门形象多有影响!!!
      肖云景不悦得皱眉,起身,拍去屁股上的灰。奇怪对方怎么突然不出声了,抬头看去,妈妈咪呀,这人怎么又哭上了。
      “你,你这个负心汉……吃完了就抹嘴……俗话说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这才不过一天而已,你就不认账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说什么我也不会,我也不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滚——”耶悉茗抄起桌上的碗碟朝门口摔去。
      “我的景德镇青釉碗碟!!!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地盘,你让我滚哪儿去啊……哎哟,我的象牙筷子……”
      “你!”瞧着肖云景对那堆废渣烂瓷的心痛表情,耶悉茗一跺脚,老子我豁出去了。一把扯下墙上悬着的三尺青峰,作势抹脖子。
      肖云景惊呼,立刻上去抢。
      “放手,不要你管,让我死得了,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班主他们都走了,你不是不认帐吗,你干吗还要阻止我,你让我死让我死!!!”
      “你要死就死,我肖云景打从成立这个罗刹门,就没想要做什么英雄大侠……”
      “那你还阻止我?”
      “这剑是辟邪的,花了我五百两银子买回来的,还开过光的说,不能见血啊!!!能不能拜托你选个跳崖跳河的死法。”
      “……肖云景,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耶悉茗无力得垂下了手,看着前者把剑反反复复检查了三遍生怕沾染上脏东西,压根从头到尾没有在意过自己的生死。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肖云景突然坏坏得看了一脸呆了的人,把剑挂回原处,“好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你都玩过了。这些被你砸坏的东西,你就等着干苦力还好了,晚上我让小苏给你写张卖身契。一套景德镇青釉碗碟XX两,一双象牙筷子有了点磨损,打个九点九折XX两好了,还有被碎片划破了的名人古画,虽然是盗版也是盗版中的A货,而且是绝版A货,翻个倍XX两,还有……”
      望着拿出算盘嘀咕而去的背影,耶悉茗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肖云景心情颇好得推开帐房的门,没有注意到帐房先生头顶上的死气,喜滋滋得凑上去寒暄,“怀瑾~~~我来报销~~~”
      一双布满血丝挂着黑眼圈的眼睛在一片不明阴影线条的背景下撞进了肖云景活力十足的黑眸中,后者额头挂下一颗汗珠,朝后退到安全距离,怯怯得补上一句慰问,“怀瑾,辛苦你啦~~~啊哈哈哈”
      孟怀瑾慢慢把脸从大堆的账本中升起,一头本该光滑明亮的乌发成了鸟窝,纠在一起的眉快固定成皱纹,唯独那身书生的衣着打扮还能看到往昔那个充满书卷气的秀气文生。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在看清来人的霎那,头顶的死气渐渐汇聚成一团乌云,最后吐出三个咬牙切齿的字。
      “肖、云、景!!”
      “是、是我,你不用叫那么大声,我能听见。”
      “啊——”孟怀瑾发泄似的朝天大吼,挠了挠那头更乱的鸟窝,愤恨得瞪了来人一眼,放弃似的重新埋首。天哪,谁来告诉他,这些数字怎么就加加减减变成另一个数了???
      “那,那个……我是来报销的……”见对方头上的乌云恢复到一团死气,肖云景试着开始谈正事,拿出他那张虚假的吃饭凭证。
      孟怀瑾瞟也没瞟一眼,顺手从一堆账本里抠出二两碎银,不小心又算错一个数字,不耐烦的对着眼前那片没有离开趋势的阴影道,“还有什么事,掌门大人?!”
      “呃……还有十八两……”
      “……什么?”孟怀瑾木然地抬起耷拉的眼皮。
      “二十减二,等于十八啊…….呵呵,没关系的啦,我知道你的能力,不是有句话叫学无止境嘛,本掌门不会嫌你笨的啦~~”肖云景恐怕对方的数理能力还没升级,不假思索的解释,还非常好心地安慰。
      “笨?”孟怀瑾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狗,浑身汗毛倒立,“我孟怀瑾三岁识字,五岁背论语,七岁连夫子都赞我为神童,是我县最年轻的秀才。要不是你莫明其妙把我抓到这山上逼我帮你们算什么帐,我现在说不定已经金榜题名,官拜一品了!!!”
      “那你连账也算不好……”
      “我学的是文科,不是理科;不是审计,更没有CPA证书!!!”
      “我以为书生看那么多书,读那么多东西,肯定会算帐……”虽然气势弱了三分,却丝毫不见肖云景有任何愧疚的表情,转念一想,没心没肺地爆出一句,“既然你是学文的,那干吗还留下来?”
      “……”孟怀瑾捂着被现实摧残的弱小心灵,跌回椅子上,“天下之大,除了你这江湖不义之地的罗刹门,我一个背着三条人命的杀人犯,还能去哪儿?”撇了眼仿佛在努力思考什么问题的肖云景,孟怀瑾突然把声音降至了冰点,“我说,你该不会忘了你和那个笑面虎抓我的时候,杀了那三个强盗吧……”
      “哦,原来如此……”显然某人忘得一干二净,“不对啊,那三个是强盗,就算官府认为你杀了他们,也是为民除害,他们没理由抓你。”
      “强盗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迂腐~”
      “更何况,除了你、笑面虎、我三人,有谁相信那三个农民是强盗!”像是不愿意触及伤心往事,孟怀瑾认命得钻回堆积如山的账本中,扔出段秋回来那天就交过来的‘二两银子’的证词,口中念念有词,“20减2等于18,2减2就等于0了。不知道掌门对于虚开□□,虚增开销,讹诈公款有何惩罚没有?”
      “……”肖云景快速收起二两碎银离开,“今天的太阳好亮啊~呃,早饭吃得好饱,去厕所酝酿一下~”

      “风吹着杨柳嘛~唰啦啦啦啦,小河里水流嘛~哗啦啦啦啦,谁家的媳妇她走得忙又忙呀~原来她要回娘家~身穿大红袄头戴一只花,胭脂和香粉她的脸上擦~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个胖娃娃呀~咿呀咿得儿喂~~~”
      嫌弃自家门派里的厕所风景欠佳影响蹲坑心情,肖云景很没道德地跑到后山里来酝酿情绪,一首小曲儿才开始哼,满山的鸟儿无奈地配合着气氛扇动翅膀装作惊恐得离开鸟巢。
      干完正事,发现忘带了厕纸……溪底的鱼儿提前五百年体验了化工污染。
      绕到上游,两个模糊的人影纠缠在一片灌木中隐隐绰绰。
      肖云景识趣得掉头走人,非礼勿视,可是这非礼勿听,怪不得他啊,是那对顺风耳。
      “恩……不……不行了……征……”
      “啊哈……”
      “不、不要……我……啊……征……恩啊……啊——”
      “……”肖云景背对着那片灌木丛,蹲在草地上,对着手指……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可千万别长针眼……
      “你这只小妖精……呼~”
      “呵呵~”
      “那件事怎么样了?”
      “做这种事的时候,你就不能专心点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图谋不轨似的。”
      “难道不是吗?”
      “真是伤感情哪~”
      “说正事。”
      “四个字,静观其变。”
      “还没打探清楚吗?”
      “我的目标可没有你那么伟大。别忘了事成之后,你许我的那二百两黄金。”
      “哼,那家伙藏的金银珠宝还满足不了你这只小猫吗?”
      “我要的可是那四分之一张藏宝图。”
      “胃口不小啊~”
      “比不上你梵公子。那掌门宝座就那么值钱吗?”
      “那破图凑不齐,不也只是废纸一张么?”
      “罢了,我们的价值观不同。”
      “不过,我们的身体倒是相当的配合啊~”
      实在是消受不了这等无限春光,肖云景摇着头离开。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勇气可嘉。那种杂草丛生的地方,他们就不怕做到一半冒出些蛇虫鼠蚁来搅局么?

      回去后,肖云景第一个去了归无涯的房里,趁着房主人还处在气血不足的状态下,翻箱倒柜找到了他那条苏绣锦帕。接着跑了趟月霜阁,奄奄一息地闯过那倒五行血八卦,在屋前的人工小湖边见到了对着湖水出神的花绫,终于了了心愿把帕子给了美人,临走前无意瞧见了湖底深处模糊的人影。然后,去找苏行之讨论厕所的整修事宜,会谈快结束时,来了个人串门。
      肖云景的视线在这个意气风发的男子身上足足停留了一盏茶的时间,“我是不是见过你?”
      “……”苏行之见怪不怪得介绍道,“这位是江南第一剑梵儒征,一个月前的入门仪式上,您见过。”
      “哦~~~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个你师父教了上中下三套剑法,你上中没学就学会了下。”
      “……”
      “来来,坐,别客气~其实我这个掌门也就是摆设,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我是你爹就成。”肖云景殷勤地拉了张椅子给对方,亲自斟茶,递点心。
      后者有气不好发作,脸上挂着微笑,还必须得客气两声颂扬几句才坐下。
      “……”苏行之努力憋着笑,很心慈仁厚地挥退了那些憋笑快憋到内伤的兄弟,“不知梵兄前来所谓何事?”
      “我是听说掌门在你苏兄这里。想我来到这罗刹门一月有余,只在那次入门仪式上远远瞧见过掌门的英姿,前几天晚上的接风宴席和聚餐都因外出任务而没来得及赶上,所以今次冒昧特来拜见,想一睹掌门的风采。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乱世出枭雄,不仅英姿勃勃,还很风趣呢~”显然那最后一句,梵儒征还咽不下刚才的那口气。
      “那也需要你儒征兄那名号配合的好才是啊~~哈哈哈!!!”肖云景摆起了豪气,猛拍着梵儒征的后背,直当他是好兄弟。
      后者干笑的承受着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拍击,输人不输阵,有模有样的抬起手掌,对着前者的窄肩回敬了一番。
      肖云景被拍得从喉间咳出一声,丫你够狠!收回虐待对方后背的手,藏到桌子底下狂搓通红的掌心,丫脊梁骨真硬!
      打蛇打七分,肖云景没必要硬碰硬,一门心思放在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孙子兵法上了,两道如饿狼扑羊的视线在对方身上探索着软肋何在,对苏行之和梵儒征的对话有听没有懂,典型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梵儒征不过才来一个月,在几次任务中都展现了非凡的才气和不输段、归二人的武艺,在大家口中评价很高,颇有威信啊……”苏行之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人影,倒是事不关己的忧心起一件事,“话说回来,段秋一天没出现……掌门?肖掌门?肖同志?肖同学?”
      “叫掌门师……呃,我以为你是无涯了,呵呵……你刚说什么来着?” 肖云景又低头琢摸了一番,男人么,腹下三寸,差不多都是软肋,嘿嘿~
      “罢了,习惯成自然。”苏行之自我催眠。
      “对了,小苏,我发现有人趁我不在进过我房间。”
      “你怀疑我?”
      “当然不是。我是在琢磨着谁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在你天下第一神偷面前班门弄斧?”
      “哦?”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早跑来图书馆做作业,抓紧时间更新,顺便来废话几句,星期二因为课满所以没能更新,这里抱歉一声~嘻嘻~好了,某冰继续去奋战书堆了~~
    BY 今天凌晨才睡下的某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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