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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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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家，先生便被要务缠身，但三餐都会在家中陪肖怜用餐。
而肖怜，除了偶尔偶尔会想起来要手术这件事，大部分都是在睡眠中度过。
直到有一天肖怜在吃饭的时候睡着，才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晚上先生在工作，他趴在先生肚子上，搂着先生的腰问，“先生，我最近是不是睡的特别多？”
先生将工作抛开，抱住他，“可能是太累了。”
“可是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以后就不会了。”
“先生骗人！”肖怜突然有些激动的挣脱开他的怀抱，将自己蜷成球，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先生将人抱进怀里，耐心的替他擦眼泪。
肖怜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的说，“可是他们都说…我快要死了…说我是个快死的瞎子…说我是你的累赘…”
先生安抚的吻住他，抚摸他的背。
“先生…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肖怜呜咽着抱紧他，“先生…我害怕…”
先生依旧是安抚着他，却不言半语。直到他打着泪嗝沉沉睡去，才穿衣起身，打电话。
“都准备好了吗？”
“肖先生，随时可以准备手术。”
“嗯，就两天后。”
“好的，肖先生。”
第二天清早，肖怜起了个大早，对着先生撒娇，“先生，我今天想吃冰淇淋。”
先生对他的饮食一向管控的严厉，但今天先生却同意了！肖怜高兴的亲吻先生的下巴，“先生，甜甜的早安吻！”
先生回以深深的早安吻。拖着小懒虫的屁股去洗漱。
喝着牛奶，肖怜又提起要求，“先生！我还想去看日出！”
“嗯。”
“还想去海边玩。”
“嗯。”
“想养一只狗！”
“…”
“先生？”
“嗯。”
于是一整天，先生带着肖怜去吃冰淇淋，去买狗，坐四个小时的车去海边。
等车开到海边，天已经快黑了，海水已经开始涨潮了。
先生抱着肖怜走在海滩上，肖怜不情愿的扭扭身子，“先生，我想自己走。”
先生闻言把他放下，肖怜伸手要去牵他，却怎么也碰不到先生，顿时就慌了，“先生！先生你在哪里？先生！先生！”
先生环住了他的腰，却被肖怜猛地推开，他失态的尖叫大喊，“你走开！走开——！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先生置若罔闻，将人抱回车里。
肖怜还在失控的哭喊，像得不到玩具的小孩那样抓狂。只是肖怜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想要的玩具，他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先生。
又是四个小时的旅程，哭晕在后座的肖怜紧紧抱住自己，脸上挂着泪痕睡着了。
先生将他抱回房间，替他掖好被子。自己坐在床边，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直到天似亮未亮。
先生抱起还在沉睡的肖怜，开车上了山。
旭日渐渐东升，清晨霜寒露重，泥土的味道浓重，像是刚刚下过一场雨。
肖怜白白的小脸从大大的黑色大衣里探出来，倚着先生暖和的颈窝，软绵的问，“先生，我们在哪里？”
“在山上看日出。”
肖怜仰着脸感受微弱的阳光带着一点温暖，抚在脸上，开心的笑了，“先生，阳光真暖和！”
“嗯。”先生亲亲他的脸颊，掀开衣帽让他接触到更多阳光。
肖怜突然笑着问，“先生，如果我永远都看不到日出了怎么办？”
先生抚摸着他的头发，不语。
肖怜却兴致勃勃的继续问，“那如果我死了呢？”
先生直接低头含住他的唇瓣，用力的撕咬吮吸，肖怜呜咽着挣脱，却被吻得满脸通红。
等到先生放开，肖怜的嘴唇都已经破皮了，疼得嘶嘶叫，“先生，嘴下留情！”
先生摩挲着他的唇瓣，再次覆上去。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先生才驱车下山。到了家里，管家走出来，恭敬的说，“先生，医生都准备好了。”
“是给我换眼角膜的医生吗？先生。”
“嗯。”
肖怜软软的笑出声，“真好，我又能重新看到先生了。”
“不过先生…”
“嗯？”
“我有点舍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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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灯亮了。
肖佐问双胞胎哥哥，“肖佑，如果…先生还会是原来的先生吗？”
肖佑冷漠的靠在墙上，抬眼看着亮着的红灯。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
灯灭。
后来据有参与那场手术的一位垂垂白发的老教授回忆，在病人心脏停止跳动后，他们电击了三四次后依旧失败的情况下，肖先生就让他们放弃了。
他们都以为肖先生会疯狂的做出一些疯狂的事，可事实上并没有，相反的，肖先生很冷静，一直都很冷静。
在拔掉所有仪器后，他亲手为小少爷穿好衣服，从扣子到袜子，先生都认真的穿好。我们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看着肖先生温柔的亲吻他的脸颊，额头，然后将人抱在怀里。
失去心跳的小少爷像一个乖巧的娃娃，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只是闭着的双眼，再也没睁开过了。
一直到现在，老教授都还能记得肖先生走出手术室时的那一声叹息，和那一句轻柔却让一室见惯生死的专家医生都不禁落泪的话。
那人好奇的问，“是什么话？”
老教授慢慢摇着躺椅，躺椅吱呀吱呀晃着，“肖先生说…”
“日出了，宝贝该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