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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打倒青丘狐(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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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给她提条件的机会,她当然要狮子大开口了。
她伸出五根手指,见谨王被她糊的愣住了,又收起了三根手指,开口道:“一;还我清白。二;下旨赐婚,我要嫁给赵子远。”
谨王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他来之前打听过关于乐羽的事情。
知道她爱慕赵子远,但按照他的猜测,乐羽经历过背叛和伤害后,应该会心灰意冷才是,怎么现在还想着要嫁给赵子远?
圣上已经给赵子远和那只青丘狐赐婚,她这不是逼着圣上打自己的脸吗!
“那个……小羽姑娘,这两个条件虽然不多,但是……”
谢羽欢喜的鼓掌,故意打断谨王:“我也觉得两个条件不多,毕竟我为西徽国立过功、洒过血,麻烦谨王转告一下我的要求,我等你的好消息哦~”
“小羽姑娘,我……”
“我会请你来喝喜酒的!”谢羽又说道。
她说完,不再给谨王任何说话的机会,欢喜的放下茶壶往门外跑,边跑边说:“我要去告诉慧泽师兄这个好消息……”
谨王站在门口盯着那个小小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儿。
他准备的一长串说辞还没有施展,就被这只涂山氏结束了谈判。
嘶……头疼。
另一边儿,谢羽刚跑出禅院不远就变回了原型,因为慧泽说了,她一个“女眷”,在这里不方便。
只是……她还是没有适应四条腿,又一次被自己的蹄子绊倒了。
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慧泽师兄捧着钵朝她走过来。
“随我去化缘。”慧泽半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说。
“小慧明呢?”
“他今日不去。”
谢羽眨了眨狐狸眼,刚想说她也不去,就看见慧泽转身走了。
刚走两步,又转过身看她一眼,说:“跟上。”
谢羽抖抖四肢,迈步跟上他。
一路走走摔摔,谢羽原本洁白的皮毛已经变的脏污不堪,搭配着穿着破烂补丁僧袍的慧泽,俩人就像落难的苦行僧。
关阳城热闹繁华,人过得富足了,遇见弱者怜悯心就起来了。
有人给慧泽铜板,有人往钵里放馒头,还有调皮的小孩子,往钵里放肉包子。
谢羽嗅嗅鼻子,恩,是猪肉荠菜馅的!
“给。”慧泽拿起那个肉包子,递到谢羽嘴边。
谢羽看看四周,见这条巷子里没人,才说话:“没关系吗?”
“佛在心中。”
谢羽再不犹豫,一口咬住包子,三两下就吞下去了。
总跟着他们吃素,可算给她开荤了。
慧泽小口小口的吃着馒头,谢羽看他细细咀嚼品味的样子,仿佛白馒头吃出来了千百种味道。
“吱——呀。”谢羽听到巷子里有人打开门,立即站起身子,下意识的摇起了尾巴。
谢羽被自己的反射型动作惊呆,别人把她当狗就算了,她自己还养成破习惯了!
“咦,你个和尚坐在我家门口干什么?”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手里举着鸡腿,边嚼着肉边问道。
“小莫,你在说什么?”院子里传来妇人的问询声。
“娘,有个穿着破烂,还带着一条脏狗的和尚在咱们家门口坐着!”小男孩告状似的喊道。
妇人闻言走了出来,谢羽原以为她会出来说两句赶人的话,没想到她手里拿了几块儿碎银子。
她先对小莫责骂了两句,才开口跟慧泽说话:“大师,小孩子不懂礼貌,您别怪罪。这点儿碎银子给您当盘缠。”
她说罢,便将碎银子放进了慧泽的钵里面。
小莫不乐意了,叫嚷着说:“一个破和尚,一条脏狗,娘你竟然为了他们骂我,我不依我不依!”
谢羽佩服小莫说撒泼就撒泼,连鸡腿都不要了的作为。
你不要我要啊。
谢羽叼起小莫扔到地上的鸡腿,当着小莫的面儿把鸡腿给吃了。
小莫呆住,连哭都忘了。
谢羽见状玩心顿起,故意把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吐到小莫跟前,末了还特意舔了舔爪子。
“阿弥陀佛。”慧泽念一声佛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祭奠那只死掉的鸡。
小莫从惊呆中回过神,放肆大叫:“啊啊啊!这只脏狗抢我鸡腿!”
“给我住嘴!”妇人上前揪住小莫的耳朵,带着歉意的朝慧泽笑笑,接着就把他拽进了院子。
院门关上后,谢羽还能听到小莫的惨叫。
“走吧。”慧泽站起身,弹了弹僧袍上的浮土。
谢羽总觉得慧泽今天的举动有别的意思,她问:“你又预知到什么事了?”
慧泽不理她。
谢羽又问:“总不是为了给我吃肉吧?”
慧泽继续不理她。
谢羽吐吐舌头,她问出以后就后悔了。怎么能那么自作多情呢。
她抖一抖系着红绸的尾巴,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一条狗了。
......
四月初一,是个极好的日子。
谢羽也不知道谨王是如何劝服皇帝的,总之,皇帝下旨了。
一是给她封了褒奖的封号;二是赐婚赵子远,并定下了娶亲的日期,不远不近,四月初九。
但是,青丘狐赵子远也要娶。
皇帝已经放下去的圣旨,总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乐羽和絮儿,一个要做大,一个做小。
谢羽自然不会让乐羽做小,于是她捧着圣旨,对谨王道:“圣旨我接了,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谨王英俊的脸皱成一个包子样儿,苦笑着说:“小羽姑娘为何总为难我一个人?你可以直接去找赵将军啊。”
谨王被为难的,连自称都不用了。
谢羽挑挑眉,她也不知道慧泽为什么非选他。
不过既然是慧泽选的,不会错就是了。
“你去跟赵子远说,一年之内,不准娶那只青丘狐。”
谨王想到赵子远与那只青丘狐伉俪情深的样子,对乐羽更好奇了。
他问:“这些天赵将军可有来看你?”
谢羽摇头。
“可曾派人来过?”
谢羽又摇头。派人送过一份绝情书,谢羽看都没看的就扔了。算他没来过。
“他既然如此绝情,为何你还非要嫁给他?这样就算你们成婚了,就算青丘狐晚你一年入门,你一样不会幸福的。”谨王开始劝导她了。
“那又怎样?”谢羽反问谨王,“只要他人是我的,名分是我的就行。心在不在我这儿我根本不在意。”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乐羽啊。
乐羽明知道他变心了,还是甘愿把自己献祭给六合系统,为的是什么?
是心里的不甘啊!
谢羽要赵子远的心又有什么用?
她又不喜欢这样的负心汉,她只要赵子远和那只青丘狐没好日子过就行了。
谨王深吸一口气,他被谢羽的言辞震慑住了。
这和他查到的那个痴情乐羽一点儿都不沾边,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是因为这次受得刺激太大,让她换了心性?
谨王斟酌片刻后,压下心中的惊奇,换了一个话题:“小羽姑娘在关阳城可有其他宅院?你马上就要大婚,一直住在寺庙里有些不妥。”
乐羽购置的宅院都在赵子远名下,她确实没落脚的地方。
她原本的人脉也都是为赵子远铺的,所以谢羽到关阳城后,根本没去联系那些人。她认为没必要。
谨王见谢羽没回话,又道:“我在城西有一处别院,赵将军的将军府在城东,你若住在那里,他迎娶你那天,需要绕整座城走一圈,你看是不是和你心意?”
谢羽鼓掌:“如此甚好。”
“不去。”一直闭着眼旁听的慧泽突然这么说道。
谢羽满头的问号:“为什么?赵子远如果来大悲寺娶亲,我们都被会主持打出去吧?”
慧泽又沉默了。
谨王干咳两声,试探性的问:“大师是怕没人照顾小羽姑娘吗?我可以给她安排丫鬟奴才,保证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抱着,绝不会让小羽姑娘受半点儿委屈。”
“我能自己走路了。”谢羽插话道。这些天慧泽总带她出去化缘,她从摔跤中摔出了经验,已经能灵活的支配四肢了。
“你的伤还没有恢复,在外面容易遇到危险。”慧泽这才开口解释一句。
什么危险?
谢羽在关阳城跟着化缘半个月,只遇到了一只修行百年的“孟极兽”,被一位闲散侯爷豢养着,美人美酒美食的伺候着,孟极兽乐在其中。
“我随你一起。”慧泽又说。
谨王双眼一亮,立即换了一个提议:“大师如一同前往,那必须要住在王府内,怎么能屈尊别院呢!”
“你想赵子远去你的谨王府接亲?”谢羽冷不丁的说道。
谨王神色一僵,他暗骂一句自己心急了,忙不迭的摇头:“我……我开个玩笑呵呵呵,我马上回去命人打扫别院,明日就来接小羽姑娘和大师。”
“多谢谨王。”谢羽认认真真的拜道。
这些天确实麻烦他了。
谨王笑着摆手,他接着又对慧泽说:“圣上遣我问问大师,明日可否进宫一叙?”
“阿弥陀佛。”慧泽唱一句佛号,半垂着眼睑道,“圣上所问之事,贫僧无法告知,故不去也罢。”
谨王这次真的僵住了,他急切的说:“若大师不去,圣上定会怪罪我办事不利。还请大师无论如何,务必进宫一趟。”
慧泽抬眼望一眼谨王,接着又垂下了眼睑,他说:“两个月后,淮城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