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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从创建密教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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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一栋远离城市的小别墅里,和你的男朋友一起。
至于你的男朋友,哦,他是一位大学教授,每天都会出去辛苦的工作,赚钱,养家,以及养你。
你正靠在轮椅上,在露天阳台晒着太阳,琢磨着在男朋友下班之前,应该开始做哪些菜。
你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腿,发现它们依旧毫无知觉,你又重新卸了力,用手背遮住了眼睛,现在你的眼前一片漆黑,你感受着阳光照在手背上的热度,轻轻叹了口气。
实际上,你不是不想去工作,每次看着男朋友早出晚归,你都会觉得很愧疚,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因为三个月前的一场车祸,你的双膝及小腿粉碎性骨折,现有的医疗技术可以在你的腿骨上钉入钢板,可手术结束,从全麻中醒来后,你的双腿却依旧没有知觉。
医生说这是因为你目睹了惨烈的车祸现场,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产生了假性残疾的症状。
但其实你很明白,医生说这么多对你来说都是没用的,你只知道,你再也站不起来了。
客厅里典雅的落地钟敲响了三声,你的思绪也随着钟声漫无边际飘远:已经下午三点了,亲爱的卡特还有两小时到家,那时家里会如往常一样飘着饭香,今天做红酒烩牛肉怎么样……
这些日常温馨幻想让你的嘴角无意识往上翘,你的手缓缓离开了你的脸,你的眼睛重见光明——
你愣住了,你僵住了身体,你甚至想再揉揉眼睛,以确认你是否已经出现了妄想症的前兆。
指甲和手掌心的亲密接触给你带来了疼痛,你迷惑的看着前方,在你前方的铁艺栏杆上,正停着一只鸟。
一只鸟的停留当然不会叫你惊诧,你和卡特住的这栋小别墅远离人烟,这也意味着生态环境没有遭到破坏,你经常能看到很多小动物,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鸟。
可一定不包括这只鸟,如果其他的鸟是可爱的自然精灵,那么这一只,就是莫名的叫你一看到它,就觉得拳头发硬。
它戴着一张骨质面具,当你的目光注视它时,不但不怕你,反而翅膀交叉,像人类鞠躬一样对你端庄行礼。
这或许就是你不待见它的理由吧?你握紧拳头,谨慎评估你们之间的战斗力,但在它开口说话的一瞬间,你正在运转着的思维停滞了。
“这卑鄙的——!”它端详了你一阵,羽毛炸起,看上去下一刻就要暴跳如雷,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嚷嚷到一半,一下子卡住了,同时似乎惊慌地看了你一眼。
惊慌?你觉得你对它的了解有些不合常理。或许比起思考这个问题,你更该惊讶于一只鸟说话?但事实上,你竟感到一丝正常,和诡异的安心。
啊…确实,既然这只鸟已经这么奇怪了,那它能说话,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毕竟这种事在你的生活中也不算罕见了…
就像你每晚在梦中见到的飘荡着朦胧白雾的林地,偶尔在你晃神时眼前跳帧般闪现的灰白色飞蛾,男朋友拥抱你时裹挟着风雨似的潮湿感,偶尔你会觉得那更像一个禁锢…
这位鸟先生正在呼哧呼哧喘气,它看上去愤怒得要冒烟了,虽然现在依旧保持着冷静,但即使它激动地上蹿下跳,你都觉得这很合理。
“阁下…”你轻咳一声,试图和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的鸟先生搭话:“显然我们应该进行一次坦率的交流…”那张骨质面具猛然凑到你面前,你甚至能看到黑洞洞的眼眶。
你听到鸟先生在低声嘀咕:“嗯?看起来很镇定,或许你被影响得并不是很深?”它或许真的觉得是在低声嘀咕,可事实上你听得一清二楚。
你维持着逐渐僵硬的笑容,试图继续心平气和地把对话进行下去:“如您所见,尊敬的鸟先生,事实上我们素不相识…”
你明显感觉到鸟先生变了,它似乎更生气了,就像你是那种始乱终弃了它的负心人。
“啊啊啊!这该死的——!”依旧是喊到一半却又戛然而止,似乎是在拼命维护自己的良好形象?
鸟先生好像无法接受现实般用翅膀捂着头,焦虑地走来走去,它似乎在恶狠狠地咒骂着什么人,精巧的小爪子把铁艺栏杆踏出一个个坑洞,你看它原地发疯了一会,慢慢平静了下来,似乎终于接受了现实。
接受了现实好啊…你的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正打算继续说点什么,忽然你看到鸟先生把翅膀从头上放下来,它黑洞洞的眼眶中冒出了两团紫色的火焰,吸引你不受控制的注视着它。
或许有人实验过扎破一个装满水的水袋?或许你的记忆就像那个被扎破的水袋,但你完全不记得自己忘了什么。
无论如何,你只是平常的坐着,像从一场大梦中醒来,但很快,恍惚感就从你的眼眸中褪去,你看着眼前这只熟悉的鸟,微笑起来:“好了好了,渡鸦,我没事了。”
你站起来,“啪”的打了个响指,打开了一扇门扉,在迈入门扉前你微微侧头,眼角余光扫过你熟悉的景色。
你的嘴角沁出零星笑意,今天可能没有时间做饭了,一会预订一家餐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