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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东窗事发 ...

  •   开口之人正是司徒南的二师弟,李阿白。
      说来也逗,李阿白怎么说也算是个心性寡淡自持甚高的主,平日里虽不怎么舞文弄墨,但却颇通音律,待人接物又总是那么清清冷冷,再加上那张叫人怎么看怎么顺眼的鹅蛋脸,也说的上是个美人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画风清淡,碧波如玉的小帅哥竟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画风清奇令人无言的名字。
      以至于天阴司众师兄弟除了司徒南以外,在叫他名讳时都有种如鲠在喉,无以言表的感觉。
      对此司徒南却不以为意,而他给出的解释则是阿白这个名字多好听啊,多么诗情画意呀,多可爱呀,你们欣赏不了只是因为你们俗罢了…
      对此李阿白本人倒颇为淡然,逢人问起来也不避讳,直言家中长辈早年并未给其赐名只是一直叫他小白。但随着越来越大也不能一直叫小白,故而他才改成了阿白。
      为此司徒南还给他取了个颇为轻佻的外号叫小白兔,他也不恼,只觉得这人颇为聒噪罢了。
      司徒南这个人吧确实有那么一点招人烦,他在心仪的人面前,不但聒噪,还结巴,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脸红害臊。
      都是半大的孩子,这小崽子似乎比别人早熟太多。
      他在家自然不敢跟大哥放肆,可昆仑山上没人管得了他,他家掌教对几个亲传弟子的态度历来都是放养,只要他们不把这昆仑阙拆了,他多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故而司徒南时不时的就要找个理由,跑到这逍遥居来对着他那二师弟喋喋喋个不停。
      外带李正这个司徒南走哪他就跟到哪儿的牛皮糖,俩人一来二去在这小居里叽叽喳喳就是好半天。
      李阿白对此到是不以为然,任他们说了什么他都当是在放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该干嘛干嘛。
      可他家掌教却没他这般豁达,被这俩小崽子折磨出了个好歹,实在忍无可忍便抽了几鞭子都给轰了出去,可司徒南这货天生记吃不记打,消停不了几天便又过来叨扰一二。
      以至于后来他家掌教被迫在逍遥居上立了个司徒南与狗不得入内的规矩。
      这司徒南自然不必多说那是天阴司的一大祸害,而这狗则是李阿白为数不多的软肋之一。
      他天生怕狗,为此司徒南还搞过一出英雄救美的小把戏。
      虽然因为李正这个猪队友,他们把戏给演砸了,他俩也不知从哪弄了个不会叫但逮谁咬谁的小奶狗,李正还没看住让它给跑了,再然后就是地阳司一群半大孩子跑到自家掌教那哭哭啼啼的告状,说是司徒南放狗咬人,为此司徒南和李正还在三生石那跪了小半个月,据说那段时间也是昆仑山上为数不多的清静日子…
      “我…我…我们我…我…在…”司徒南本打算恶人先告状,随便找个理由把这事圆过去。可谁知李阿白今天碰巧穿了件单衣,又是浅色的。他可能刚练完剑正准备沐浴更衣,虽出了一身汗,但却没有半分浮躁,又立于逍遥顶之上,清风徐过,长发飘飘,衣袂不展,外带他上身穿的本来就少,在风中更是被吹的沟壑分明,棱角齐现。
      司徒南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再加上他那脸一红就结巴的毛病,故而才一个人在那我我我了起来。
      李正见他卡壳想要趁机参他一笔,故而当即大喊道“二师兄你可要为我做…”可话还没出口就被司徒南给捂住了嘴。
      李阿白这人虽然也有点小毛病,但好在他天生严于律己,对师弟们又颇具长者风度,再加上前些年李正跟着司徒南一天到晚的围着他转,一来二去李正跟这常年不苟言笑的二师兄也就熟了,外带他这二师兄确实有些真才实学,跟他那完全没谱只会耍小聪明的大师兄完全是两个概念。故而他才养成了有事先找二师兄的习惯,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他能镇得住司徒南,有些事只要过了他这关司徒南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但姜还是老的辣,司徒南嘴虽然结巴了但脑子没坏,反应更是一点不慢,知道他要坏菜,便提前捂住了李正的嘴,飞快的点上他身上的两处大穴,也不废话拖着便走。
      留下竹楼之上的李阿白一个人在那风中凌乱。
      可走到一半,他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梳的一回头,摆了个非常骚包的造型朝那竹楼之上正满脸黑线注视着他的青衣年轻人眨了眨眼,眨完眼之后他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对其抛了个非常欠奏的飞吻…
      也就在这时,那竹楼之中的一扇窗户被缓缓推开了…
      原来他家掌教一听见李正那一嗓子,就大概猜到了个所以然,所以当即打开窗户准备轰人,可刚一抬头就恰好撞见了这一幕,四目相对了片刻。
      清闲居士:………
      司徒南:………
      竹楼外之人拔腿就跑,竹楼内之人一阵暴喝,竹楼上之人则一脸黑线的扶额下了楼,沐浴更衣去了。在也不打算理会他们这档子破事了…
      子时,天阴司。
      司徒南正一个人跪在神武殿中央,此刻正满脸黑线的听着他的好师弟上气不接下气对着大殿主位上的人,添油加醋的描述着他的那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英雄事迹。
      也不知李正是真的怒极而泣破罐子破摔,还是打算公报私仇故意给司徒南穿小鞋,总之把他那点出息事,有的没的该不该说的一并给抖搂了出来。
      司徒南则不置可否而且越听越是生无可恋,照李正这么个说法,他大半夜的殴打前来虚心请教问题的师弟也就算了,还完全没把掌教放在眼里公然调戏了二师兄。还说什么这只是他看见的,还有好多没看见的他都说不出口。
      总之不一会功夫司徒南就被他曾经最亲的师弟接连贴上了人渣,败类,下作,无耻小人的标签。
      他心道大年三十儿他算是回不去了!这一跪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
      而坐在正中央的“清闲居士”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司徒南刚刚的那股骚包劲和他刚刚看李阿白的那个眼神,这种事他本来就不知该如何开口,旁边还有个喋喋不休的李正,他当时恨不得把这两辣眼睛的玩意儿不分青红皂白的都给轰出去,第二天随便找个理由让司徒南在三生石边跪个十天半了月的。这事也就算揭过去了。
      可他一想到刚刚大徒弟看二徒弟的那个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又一看这老大不小却哭的跟个什么似的三徒弟,心里一时也没了主意,最后好说歹说才把三徒弟给哄了回去,并保证好好收拾司徒南这个小畜生。
      可大徒弟都这么大了他还能把他怎么样?
      需知他这个掌教那当的真是便宜的不行,自始至终都秉承着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宗旨,做人做事那更是一问三不知,一找三不管。甭管什么事只要大弟子能摆平的他一概不过问,甭管什么重要场合但凡二弟子能代劳的他也一概不露面。久而久之也就落了个“清闲居士”的名号。
      他自己还挺得意,不时的就跑去膈应地阳司的掌教两声,说什么有的人就是操心劳碌的命,不像他什么都不用管门中的一切事物照样井井有条。
      这不报应来了。
      三徒弟走后他就围着大徒弟来回转,时而看看他长吁短叹,时而看看天来回踱步,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要知道他平日里罚的最多的虽然是大弟子,可最疼的也是大弟子。
      一众弟子不是李正那样的歪瓜裂枣,就是李阿白那样的天性漠然。也就司徒南那小崽子还能勉强入的了他的眼,况且司徒南不怕他,他自己私底下又是个不甚讲究的人,外带司徒南还惯会说些甜言蜜语讨他开心,因而两人的感情也就比一般的师徒深的多了。
      说他俩是师徒,倒不如说是对便宜父子,司徒南是父母早逝根本没享受过几天父母恩,他则是年近花甲仍孜然一身,两人相处久了竟有种相依为命的错觉。
      故而他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是他的心里话,可司徒南却不这么想,确切的说他早已对老家伙那套恨铁不成钢的幽怨神态有了免疫力。
      他只是默默的在那跪着一声不吭,可他的脑袋却早已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须知现在以过丑时,他们昆仑山虽作息比较晚,但平时到了这个点儿他也早就呼呼大睡不省人事了。
      能坚持到这个点估计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因而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闲居士似乎终于忍不住了,率先开口道“你…你…和阿白…”
      司徒南却并没有接话,也不知是突然转性,还是这件事真的戳到了其心口,他只是沉默,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清闲居士则长舒了一口气,知道要脸就还有救,毕竟这的确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随即心一软准备用怀柔政策去先安抚一下大徒弟。
      “小南…你知道吗?为师是过来人,也年轻过,也冲动过,也像你一样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过”他尽量放缓语气,拖着慈祥的语调声情并茂的说道。
      可是司徒南依旧不语,只是一动不动的低头跪在那。
      清闲居士却大为满意,觉得他这么多年的教育事业终于有了建树,心道大徒弟虽然表面上不说话,可心里却一定听进去了。
      旋即欣慰的去摸了摸他的头,有道是不摸不知道一模当真是吓一跳,这小崽子居然!!居然!!居然睡着了!!!
      清闲居士:………
      他脸唰的一下就黑了。
      当即就是一巴掌呼在了那小兔崽子的后脑勺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恨不得清理了门户…
      司徒南则顺势给他行了个大礼,脑袋当即撞出了个大包。
      而后那货还一脸懵逼的捂着头“啊”了一声,又茫然四顾道“开饭了?清蒸豉鱼?”
      而后又听他自顾自的说道“哎不对啊,我今天…我今天不能吃东西!老家伙罚我跪三生石来着!对了让我跪多少天?不会是一个月吧??*#¥&……”
      清闲居士:………
      说着又是一巴掌拍在了同一个位置上,这猴崽子险些又给他家掌教行了个大礼,需知这可还没过年呢。
      不过好在这一巴掌打醒了他,虽然还是有点懵但好歹不说胡话了…
      可随着他这么一醒两人就又没话可说了…
      “你……”没过多久清闲居士再次沉不住气,强压一股火气试图把话题从清蒸豉鱼拉到他和李阿白上面…
      “我……”司徒南也清楚这事瞒不住了,但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紧接着这师徒二人就又你我了半天。
      “哎,罢了…”
      “我…弟子…弟子喜欢…二…二师弟…”
      最后的这两句师徒二人几乎是同时开的口,也几乎是同时被对方堵的说不出话来。
      罢了…这是什么意思,师傅的词典里从来只有打和罚何时出现了罢了这个词…
      喜欢…喜欢…话已至此他又还能说什么?
      “哎…你去吧…这么大的人了老是罚跪让师弟们看见了不像话…”最后老头还是妥协了,连罢了都不说了。
      “师傅…我…”司徒南则膈应了起来,那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喂了狗的羞耻心突然在这个时候壮大了起来。
      “哎…去吧,因缘这种东西又岂是我能斩的断的?你且记住凡事不可强求好自为之吧…”清闲居士转过头去不在看他了…
      次日闹了一宿的大师兄,出奇的没有去跪三生石,也没有抄山规,破天荒的在没有火烧眉毛的前提下开启了他的闭关之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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