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千娇之女官养成》酒惜糖

14、治谣言 三

　　半月有余，王明珞的身子终于见好，体力逐渐恢复过来。

　　她从午睡中苏醒，屋中空无一人。见着窗外阳光明烈，心情十分爽朗，便从床上坐起，踩着棉鞋推开了|房门，站在门口舒活筋骨。

　　“小姐！”于心刚从外苑归来，就见到王明珞独自出屋。急得跑上前道，“外面太冷，小姐怎么能出来呢！”

　　“不碍事。陪我四处逛逛吧，我都十几天没看见太阳了！再不出房，头上要长蘑菇的！”王明珞诉求着。

　　“可是……”

　　“嗯？”

　　“好吧……就走一刻钟！”于心拗不过王明珞，无奈道。

　　“呵，我听你的。”王明珞揽过于心的手腕，余光轻扫，另有别样心思。

　　刘于心对她很少会讨价还价。同意了，那就是无条件地接受。不同意，任是磨嘴皮子也不愿松口。
　　今天的态度着实反常得很。

　　不！
　　应该说这半个月里，王氏府的仆从们对她的态度都反常得很。

　　众人纷纷以养病的理由劝她呆在房里；平日爱说话的丫鬟见了她后竟然不敢吱声；而刘于心更是一天到晚望不到人影，不知道在她昏睡时出去做着什么……

　　府上是不是有事情瞒着她呢？
　　王明珞这样想着，朱唇微张，套话道：“于心，这两天你能不能联系陆少庄主？我病好了，也该登门拜谢他。”

　　“……这两天？”于心眉间一皱。

　　随着时间的蔓延，有关王氏府的谣言越来越不堪入耳。民趣正浓，传播源头又暂无头绪。王明珞选在这时候出门，无异于正撞刀口。

　　她惴惴不安的表情是遮不住的。

　　王明珞的脚步停在后苑窄廊，侧头询问道：“怎么，有何不妥吗？于心，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唉……”于心脸色为难。

　　果然到了不得不对王明珞坦白的时候吗？可是这些闲言碎语究竟要怎样解释才好？
　　她犯了愁。

　　就在这时候，迎着于心的面走过来一队人马。

　　于心看到那中间最亮眼的紫色衣服，感觉头皮瑟瑟发麻。

　　为什么又碰上了王齐珞？

　　入秋以后，闻我先生身骨不爽，重病请辞，龙清嫣不得不找来普通的教书先生填补空缺。

　　可寻常人士哪里镇得住王齐珞？

　　这个小霸王又回到以前唯我独尊的模样，每天都顶着她那颗无知的大脑袋瓜，偷溜出府，开始作天作地作空气之旅。

　　自我放飞的王齐珞在白天的王氏府并不易见到。于心这次偶然遇上她，只能说是好事不赶巧，坏事巧成堆。

　　王齐珞穿了一件宽松厚重的紫色长褂，上面绣着莲花莲子的图样，一路走来似乎有些怕冷，两手插|入袖中，颈间另缠着一圈皮草。

　　“我的好妹妹哟，我劝你近日还是别出门了！”王齐珞边走边说，显然听到了于心和王明珞的对话。

　　“大小姐……”于心真是怕了这位小祖宗。

　　“我跟妹妹说话呢，你个小贱人插什么嘴？”王齐珞打断于心，怒道。

　　她今天粉黛未施，气势看起来有些虚弱，可面子上依然逞强，趾高气昂。对着王明珞虚伪一笑，又说，“妹妹可知道，坊间现在对你有怎样的传闻？”

　　于心不能阻止她说话，站在一旁干上火。

　　“什么传闻？”王明珞神色茫然。

　　王齐珞嚣张跋扈的眼中立刻多了几分侥幸，回复道：“外面传言你已经被暴民辱没。精神受了刺激，整日疯疯癫癫被关在府邸。现在的你，是很多市井百姓的饭后谈资呀！”

　　“！！！”王明珞脚跟虚软，险些跌倒在地。

　　看着王明珞失常的神态，王齐珞心情大好，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她俯首，对视于心，故作夸张地咋舌：“咦？原来这个小贱人还瞒着妹妹呢？哎呀！倒是我嘴快了，讨打，讨……”还欲再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喉咙一痒，只得中止发言。

　　这是个十分短暂的反应，短到王明珞毫不在意，却收录在于心眼里。

　　然而不待于心细细想之，王齐珞便指挥手下从两人间直穿而过。
　　“哎呀，时候不早，母亲还在等我。妹妹，我先走了！”她背对着喊。

　　人走寒凉，空旷的窄廊回荡着王齐珞猖狂的脚步声，烦得人心里生恨……

　　王明珞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凭那声音打入她骨头里，也不说话。
　　良久以后，才有所反应。抬头呆望廊梁，滴滴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她的胸前，就这样无声地哭，听不到一声哽咽。

　　——好想……倒回昨天，回到那个没有听说过谣言的，温暖的屋里。

　　她选择转身，一步一步退回来时路。脚步虚浮，如同空洞的木|偶。
　　到达闺房前时，对着身后那只“跟屁虫”说道：“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话音落，将房门紧闭，隔离开主仆二人。

　　于心仍站在门口，房内很快就传出王明珞如同幼小奶猫一般无助的哭声。

　　这个声音令于心想起了两个人最初的相见。

　　——求你帮帮我！

　　于心不会忘记王明珞求助她的眼神。是那么温顺，又那么弱小。

　　王明珞自幼丧母，生父又远在凤州。王氏府空有华丽，却从未给过她真正的温暖。

　　“小姐，”于心紧抠房门，边沿的木屑扎入指甲中，浑然不觉疼痛，隔着门承诺道：“小姐，等我。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搞清楚！”

　　***

　　傍晚，天色渐暗。

　　于心呆在刘忍的住所，等着刘忍回屋，她急匆匆地迎了上去，道：“爹爹，可是有消息了？”

　　前几日，刘忍终于查到谣言最开始的地方，是城北一处人流量较大的低档酒舍。

　　刘忍点了点头，神情严肃道：“心儿，我按照你说的办法，给常去酒舍的客人每人一张字条，让他们回忆立冬后接触过的王府中人。收回来的名单上，提及最多的是这三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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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字数少了点，日后由5000字的章节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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