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归途》十壹枫

8、第 8 章

　　“你想跟流川楓在一起，我也不會阻攔。”停頓少許，仙道彬說，“只要你答應我兩件事。”

　　“那肯定是強人所難的事情了！”仙道嗤笑，不屑的點根煙，坐了下來，“說來聽聽。”

　　“過些時日，有個大CASE。是筆上億的生意。”仙道彬侃侃而談，“有人跟我們訂了一批軍火，發往南美。以前都是我親自去驗貨，因為他們出動的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這次，正好你也學學，代我走一趟。”

　　“然後呢？”仙道歎口氣，無所謂的笑著，“賣家是誰？”

　　“到時候我告訴你。”仙道彬慎重的說，“軍火生意，我們已經有很久沒碰過了，兩年前，父親就是因為這個去世的，雖然那時因為有警方的介入，但是我始終懷疑是黑吃黑。而上一次做這樣的生意是在半年前，我親自去的。作為仙道家的繼承人，早晚要涉足於此。不過你放心，我們早就觀察過警方了，和上次一樣，不會有疏漏。你早做准備，賣方也絕非善類，他們一直都想只拿錢不給貨的，這次也要提防。”
　　“知道了！”不就去看看貨嗎，仙道也沒放在心上，“我聽你的就是。還有什麼事？”只要別碰流川，怎麼都好。

　　“還有、、、、”

　　“什麼？”

　　仙道彬有點難以啟齒：“彰、、、、我不能給仙道家留下後代。”

　　“不能、、、、哥，你、、、”

　　“這種有傷男人尊嚴的事情，我不會拿來說笑！”仙道彬嚴肅的看著他，“所以，我有個要求。”

　　“我不答應！”仙道搶先拒絕，“除了流川，我誰都不會碰！”

　　“彰，我說了，這是你跟他在一起的先決條件，你要考慮清楚！”

　　“哥，你不會連女人都給我找好了吧？”

　　“你怎麼知道？”仙道彬大驚，他可沒和任何人透露過這個計劃。

　　“什麼樣的女人？清純的學生，老練的風塵女子？”仙道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我這些人，統統都入不了我的眼。”

　　仙道彬握緊了拳頭，忍痛道：“都不是。是、、、是彌生！”

　　“哥！你瘋了？”仙道背集冒出了冷汗，“你、你、、、知不知道在說什麼？”

　　“彰！”仙道彬的大眼裏流露出難過，“你知道我有多愛彌生。我又怎麼會舍得讓別的男人碰她，可是、、、、我沒有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我不能生育的事情，從來沒跟她講過、、、、”

　　“然後呢？”仙道斜視著哥哥，“然後你想怎麼樣？正大光明以此為借口，讓自己的老婆和小叔上床，借精生子？還是，在嫂子不知情的情況下，讓我冒充你？”

　　“彰，你真聰明！”

　　“哥，你做夢！”仙道的臉色終於黯淡，“這件事，沒的商量，你如果拿流川威脅我去做這件事，那不如一搶打死他，我也陪著，到幹淨！”

　　仙道彬也知道，這樣逼迫的結果只有魚死網破，兩敗俱傷。仙道的忍讓從來都是有限度的。

　　“彰，我還有另一個辦法。”

　　“另一個？”顯然也不是什麼好辦法。

　　“跟彌生說實話。借你的種，人工受孕。”仙道彬深邃的目光看著弟弟，“這是我最後的讓步。”

　　“哈哈、、、哈哈哈、、、、”仙道聽後，突然大笑起來，笑過之後，他莊重的看著仙道彬，“哥，我想告訴你，我，不會讓步。”

　　“你、、、你真的就不怕那個男人有什麼三長兩短？”

　　“怕！”仙道答的幹脆，“流川是我一生的牽挂，哪怕他磕破點皮我都怕。我會心疼，會難過，會覺得生不如死。但是，哥，一個不幹淨的我，是配不上他的，我如果照你的話做了，就等於褻瀆了這分感情。”

　　“彰，你為什麼不能理解哥哥？”

　　“我，仙道彰，身上的液體，一點一滴，都不會留給除流川楓之外的任何人！”仙道的眼神無比篤定，無比堅韌。“即使是哥哥，也沒有權利支配！”

　　原本接受違背心意的事情，仙道是不想做的，例如所謂的繼承家業。之所以答應會去買賣軍火，除了自己的大哥拿最心愛的人來脅迫他之外，也是他打心眼裏覺得這一生，好歹也該為哥哥做些什麼，哪怕一次，一次就好。何況，哥哥的恩情，他也無法報答。但是，如果過了尺度，他寧可豁出性命，都不會妥協。

　　“哥，你自己想想吧，這樣做，到底把彌生放在了什麼位置上！”扔下這句話，仙道拉開辦公室的門，“給我幾天時間，在去冒險之前，讓我跟流川把誤會解開，之後，家裏的生意，我赴湯蹈火都會幫你去做。”

　　大門關上，帶出了陣陣回音。一縷輕煙，嫋嫋上揚，沈寂掩埋了整個屋間、、、、

　　六、

　　悠揚的旋律在空曠的舞台上響起。那是香港歌手譚詠麟的一曲《水中花》，那個男人，號稱自己永遠25歲。

　　“這個深夜裏,沒法可以安睡
　　臥看天空灑淚,任寒風吹
　　冰冷的夢裏,沒法跟你相聚
　　也許心裏的淚,未能抹去
　　緣份讓我去握碎
　　彼此相愛太苦累
　　不想跌進這火堆
　　但願忘懷甜夢裏
　　還是讓我去面對
　　盡管加上我的罪
　　絲絲溫馨的發堆
　　我願來占據
　　如倒影水中的鮮花
　　只可看看未能摘去
　　如飄於風中的花香
　　虛虛渺渺淡然逝去
　　然而讓我見著你
　　不想多次去躲避
　　風風雨雨我都不畏懼
　　但求共醉”

　　舞台上，有兩個正在慢舞的男人的身影，隨著曲子輕輕擺動。周圍，燈光暗淡，色彩曖昧。黑漆漆的台下，並無觀眾。

　　“跟唱這首歌的人不同，藤真，在我看來，你永遠都只有18歲。”略帶磁性的嗓音，陶醉在音樂裏，三井抱著藤真，時不時說上幾句撩心的話。“能再次遇見你，也算老天對我不薄。”

　　抬起眼，透過昏暗的燈光，藤真審視著眼前人，心裏滋味複雜難言。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整整一年的時間裏，藤真從開始到現在，仿佛有點後悔接了這個任務。一年前，他還只是個刑事科的普通組員，雖然已經從事警察工作有兩年了，但是，基本沒有處理過什麼大的案件。偶爾跑跑現場，或是在街上抓個混混、小偷之流。突然有一天，他就莫名其妙的被領導召見，進了署長室，他見到的是反黑組的人。同僚說明來意之後，藤真幾乎沒帶考慮就答應了做臥底。當他們把三井的詳細資料遞到眼前時，他卻傻眼了。通過資料，他才明白，為什麼會選中了他，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三井的性取向──喜歡男人。

　　“藤真、、、”

　　“啊、、、”

　　“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藤真低頭，“就是奇怪，你怎麼這麼喜歡跳舞。”胡亂的找個理由作為搪塞，穩住呼吸，不再說話。

　　三井笑了，那笑裏，帶著永不褪色的痞相：“我只跟你跳舞。”藤真愣住。

　　“來，把鞋脫了。”

　　“你、、、幹什麼？”藤真不明所以，只見三井率先脫了鞋子，“來，脫掉鞋，把腳踩在我腳上。”

　　藤真啞然，迷糊的照做，低頭，三井帶著他翩翩起舞：“呵呵，是不是很驚喜？其實也不是我想的招兒，是下面的人給我出的主意。想我這麼粗心，也不會琢磨哄人開心的辦法，不過藤真，我可不是把你當女人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