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〇六 ...
-
参与抽签的人都抽到了学园祭那天自己要穿的服饰，大家正在教室里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内容可以概括成：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几个在吃瓜。
“家庭教师？噫，虽然我对师生A.V一直很有好感，可自己上的话，作为男的有点棘手啊，看来要卖两苹果隆个胸。”有男生即便是抽到女装也津津有味在做打算。
“说不定是某个漫画的黑手党小矮子也有可能啊。”
“哇，这也太为难人了吧，要把腿给锯掉么。”说罢这位同学开始考虑用膝盖的可能性。
而忧的代表——尽管赤城当场立即手撕证据，字条碎得正好能当人工降雪使，但其实没啥卵用，刚才负责人班长已经一个一个核实了抽签情况，即便是赤城打死也不承认，可大家都对好相应的服饰，那最后剩下的一套就不用说了……
这白花花的碎字片，啊，一把茫茫的四月大雪正如同如他此时崩盘的心境，当然了，这种幼稚园才干得出的事赤城现在是不屑做的……呃，要不是他心情欠佳，如果是抽到相当满意的服饰，稚乃觉得赤城一兴奋真有可能做得出。
稚乃也参与了抽签，结果令人诧异，好与不好嘛，都算不上，当她把消息告诉赤城时，对方少年很少见的流露出一丝类似于羡慕嫉妒恨。
“居然是八神，运气这么好……你丫该不会是来炫耀的吧？”赤城抓着头发极度忧郁瞥她一眼，这种眼神出现他身上简直非常怪异，可能是两人抽中的区别太大，他又想起自己那张已五马分尸的纸条，那张的内容……赤城情不自禁又狰狞了，更显不忿的情绪使人行为稍微有一点儿的失控——于是，他的手臂倏然圈住身旁黑发长而茂盛的脑袋，罪恶的爪牙一伸，逮住就是一阵磨牙霍霍的乱搓。
“喂！泄恨的话你应该找前田才是，抽签这主意是他提的啊。”稚乃大惊，连忙抢救自己的头发。
已经爽到的赤城见她挣扎便松开手退后，想也不想就嫌弃：“前田？那光头摸着一手油。”
“看来你是很有经验嘛。”稚乃说，她微带郁闷理了理揉散的额发，觉得自己很无辜，也懒得将指责性的目光投过去，反正对方也会跟平时一样自动忽略。
“赤城。”
“干嘛。”少年有点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我们交换吧。”稚乃说，“看样子，你抽的这套大概就是什么女装了，正好给我用，还有赤城你不是喜欢八神那套服装吗，学园祭你穿那套好了。”
“嗯……？”
赤城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猛地直起脊背，转过脸直视她，他的橘红眼瞳有光在闪烁，语气带有点不可思议：“凶名你——”
在稚乃考虑要不要应景地挺起胸膛接受赞美的时候，她听赤城一字一句无比真诚道：“长大了。”
稚乃：“？？？”
结果到了学园祭开始的那一天，赤城又突然改变主意。
唯一原因是在准备祭会的这几天里，班级上有越来越多的人不知道从哪得知“赤城要女装”的消息，尤其是男生群之间更是像听到放假般的绝妙好消息瞬间热闹起来，大部分人，包括和赤城以往关系不错的几个男生都非常期待着、盼望着，甚至大家暗地里打起赌看学园祭那天赤城到底会不会勇往直前，或者是临阵脱逃？
稚乃打量着脸色深沉如煤球的身旁少年：“话说你以前究竟做了什么，感觉有不少人都很想看到你吃瘪的样子啊。”
“我怎么知道。”赤城烦躁地挠了下脑勺，试图回想：“大概早上校门检查有被我捉住过吧。”
可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啦。稚乃看了眼手机：“哇，现在第一个压你不会比第二的多出四五倍。”
“？你在哪看的这些？”
“呃，班上为了和谐讨论这事情特地重新创了个讨论组，除了当事人之外，大家差不多都在吧，我还是今早被前桌拉进来的。”稚乃诚实说道：“所以，你现在改变主意了，不和我换了？”
“……”赤城颇为不舍为不远处一排排挂满服装的地方行久久的注目礼，尔后收回目光，充满生气地啧一声，长而清隽双手的指节扳地嘎嘎响，他咧开洁白的牙齿，一副冷笑又不满地说：“说我会临阵脱逃？不就是穿女生的吗，这有什么可害怕的。”
稚乃歪头想了想前几天他原来的态度，到底还是为这份勇气十足的发言很是捧场鼓掌了：“好样的，那我往第二个下注了。”
“哈？”赤城这次诧异到了，他瞥稚乃一眼，意外发现她今天好像挺有精神的样子，除了跳舞几乎没见过她会这么神采奕扬，这很奇怪。赤城也完全不解她会参加这种无聊的打赌：“凶名你……今天磕假药了？”
“没有啊。”稚乃以为他在介意打赌这事，便摸下鼻尖问他：“呃……难道这样不好？”
赤城注视打量着她，突发感慨，在对方面前强调过无数次，让人恨不得掐住她脖子使劲摇晃、在她耳边咬牙申诉，而有时和耳聋没啥区别的对方终于给出一点反应，这不得不令人感到欣慰，于是这时赤城望着稚乃的眼神和善中透着奇妙，犹如看一个始终固执为己的硬石头终于受到感化在某天突然头顶嫩芽在到处蹦来蹦去，百分之九十的神奇感和百分之十的……
“不，这样很好啊……”他说，似乎还有其他几句有感而发没说完，但就被负责化妆的几个同学们声音打断了，与此同时，稚乃又一次观赏到了他脸色瞬间青了又红变幻多姿的全部过程。
“好像该你去换衣上妆了。”她提醒道，隔空用手指点了点身侧瞬间变腌菜、试图装作没听见的赤城，想想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纠结一点也不爽快的模样，便为他鼓劲：“加油，男子汉不要临阵脱逃啊。”
但效果好像和想象中不大一样，身旁的橘发少年一听这话立马抬起头，如同被戳中死角刷的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瞪了稚乃一眼，不由带着几分壮士断腕的悲凉和微微的僵硬走了。
这是他作为男子汉人生中的第一个污点啊，赤城心想。
二十分钟后，稚乃打理好自己后便一直跟着几个同学整理着今天要出售的除咖啡之外的小点心，大家边整、边做、边说，然后情不自禁就吃了一个……这种百分百导致不良后果的行为被很快遭到制止， COS小丑的班长双手拿着两个生玉米棒舞得虎虎生威，毫不客气朝他们几个脑袋上一敲。
“诶？！怎么会有玉米，烤玉米不是被咖啡人气战胜了么？”
“不！”班长似乎有了新想法：“玉米搭咖啡岂不是绝配吗？”
“哪里配啊，配个毛啊！”在群众纷纷吐槽声，突然间有人表情兴奋指着门外冲那吹起了口哨，笑得跟个两百斤傻子似的。
稚乃随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高挑雪白的身影缓缓走进教室，气质恍如冰山雪莲，洁白的舞鞋、目测码子很大，裹着白丝修长的小腿、也不知道刮了腿毛没，如同花朵绽开的裙摆衬托着向来挺拔的窄腰，然后是因日常训练线条保持流畅优美的上半身……嗯，除了肩膀宽了些，胸部平得像是被碾过的地面，好像还挺不错的啊……接着，稚乃由下往上，看见赤城面无表情眯着眼睛与她对视。
虽然远远不如猛男兄贵强行扮萝莉美少女那样的反差惊悚夸张，但平时的赤城可是一眼看上去就和阴柔、所谓的女性美或中性美什么的完全扯不上关系的男孩子啊！
所以，这张脸……噗。
稚乃靠着她与赤城的友谊居然强行忍住了，俨然告诉自己不能笑，笑了恐怕这份友情要该game over了。
哇……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何表演才能使对方满意，稚乃望着对方这个轮廓分明实实在在透着硬朗的芭蕾“姑娘”，深思了几秒和他搭话：“呃，那个，赤城，你用口红是什么色号的啊，看起来很……”
辣眼睛。
这俩女扮男装的和男扮女装的人互相看着对方的脸不约而同心想。
“我以为凶名这种软妹脸COS八神已经够奇怪了。”有位男同学摸摸下巴，凑近这位风格与众不同的芭蕾美人，作花痴脸：“看来还是赤城你赢了啊。”
“……但现在我一只手照样能揍你。”赤城颇有屈辱地说，看对方缩着脖子被吓退便冷淡一扬头，和以前一样大摇大摆地进了教室，翘着腿斜倚在某个座位上。
“赤城啊，记住等会来客人，你必须表现要像个某知名舞蹈家端着一样，这才符合我们的店名。”班长像个妈妈桑叮嘱道，“嘛，你本来就是学跳舞的，这样也很容易吧？”
“可我学的是国标舞。”赤城说，他看上去满脸不适，却强行想做出无所谓高冷状：“舞蹈家？怎么表现？”
班长熟练地说：“哦。等会你做服务生的时候全程保持立着脚就行了。”
“……哈？你好像对舞蹈家有什么奇怪的误解。”
作者有话说第6章 〇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