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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再相遇 ...

  •   苌旸独自一人来到后花园,这个时节正值梨花开季整个后花园弥漫着花香,苌旸停在一棵树下,心想:“正好可以拿回去酿梨花酒”,便顺着树干摘下几枝树枝放入袖口中,背手向深处走去。
      齐河坐在案几前,翻阅着公文,一旁的古司确显得坐立不安,以古司对齐河的了解,越是冷静的背后代表着杀戮。古司虽然跟随齐河多年,早已明白齐河脾气秉性,残酷冷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古司起身将沏好的茶水缓缓倒入茶杯中。
      “古司,你说苌旸怎么就突然醒过来了?”,齐河拿公文的手缓缓垂下,视线从文书上离开,眼神冷冽的看着古司,像是要把古司看穿一般。
      古司对上齐河的眼神,心里一怔,手上却没有停下来,将茶杯递给齐河,“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听宫里侍从说大”,古司将未说出口的殿下二字硬生生的吞回去,“还未完全醒时,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语,像是在说什么事情”。
      齐河像是陷入了沉思,用虎口托着下颚,久久过去,“查,查他当初是怎么昏迷的,总让人不安啊”,齐河微微皱眉,继续翻阅公文,古司注意到齐河的双指在膝盖上上下敲打轻佻眉作揖道“是”。古司走出殿外,心中盘算着如何查苌旸当年昏迷的事情。
      苌旸殊不知齐河对他已经有所提防,后花园有一处密室,知道的人很少。“外面梨花开了,索性摘了几枝,酿酒”,苌旸缓缓地坐下,将梨花树枝轻轻的放在桌面上,“此行可算顺利?”。
      “原本是按计划进行的,但是中间出了一些事情......”,于飞紧锁眉头,摆了摆头。
      “按你所说,情况也不是很糟,你莫要过分指责。现在可以确定赤帝的已派次子泽阳前往与青帝一国商议了,这对我们的来说不是什么明朗的事情啊”。
      “我当时离开时,泽阳就已在沐山,这样看来他们应该有了相应的对策”。
      “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沐山了”,苌旸拿起树枝来回细看。
      “那我呢?”,于飞有些不解。
      “帮我指路”,苌旸讪笑着回答。
      回到殿中,苌旸将树枝交给侍从打理,交代一番后,坐在门榻前,陷入沉思,殿中的女婢溪雨见此情形,又怕冷风吹着主子又怕打扰了主子,思绪许久,还是拿了件披风,走到苌旸身旁轻唤“殿下”,将披风递给苌旸,苌旸轻轻一笑点头示意接过。
      如斯早早地前去向母后请安,还未踏进殿中,殿中就传来的了询问声“可是如斯?”。
      “是”,如斯几个快步上前扶住前来接自己的母后,“你可好些日子没来看母后了,今日总算把你可盼来了”。
      如斯经母后一说,意识到是自醒后是有些时日没来给母后请安了,羞愧的握住母后的手“今后一定日日来向母后请安”,母后莞尔一笑打趣道“你可不要日日给母后添麻烦就好”,如斯羞的脸红,撇嘴说道“哪有”。
      王妃和如斯谈笑的间隙,泽阳已候在门外,如斯起的红晕被泽阳收在眼底,侍从向王妃禀告泽阳前来求见,王妃点点头示意。侍从将泽阳引进殿内,泽阳作揖行礼“王妃,帝姬”,“免礼罢,快上坐”。
      待泽阳坐定,如斯这才向泽阳缓缓点头示意回礼,泽阳点头回礼。“还望王妃体恤,本该昨日就来拜见王妃,但泽阳昨日在后花园被花香迷住了,再到王妃寝殿前已是酉时,怕扰了王妃休息,今日前来拜见”,泽阳语气很平缓,话落又是作揖示意道歉,王妃微微一笑“无碍,二殿下有心来看望本宫,本宫已是欣慰”。
      泽阳从怀中取出两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此次前来为王妃和帝姬准备了两份礼物,还望喜欢”,说完便将礼盒依次递给王妃和如斯,如斯接过礼盒,“多谢”,如斯手指顺着礼盒上的纹理滑动,花纹很美,礼盒还有些暖意,定是贴心存放之久的缘故,想到这点,如斯淡淡一笑。
      王妃与泽阳的寒暄并未持续很久,青帝头痛病又犯了吵着要见王妃,王妃同如斯交代几句后,便向明华殿赶去。
      对于王妃的交代,泽阳稍有笑意的垂下头,王妃走后,殿内一阵沉默,如斯缓缓起身“走吧,母后特地交代的让我好好款待你”,如斯依旧是淡淡的笑着,语气平缓的说着,泽阳对于如斯的一席话,笑的越发明朗,起身附和道:“走吧”。
      尼诺一早便出了宫,向山下走去,行到一僻静处,唤出坐骑,鸣叫声证明正是栾栾,尼诺轻轻的抚摸栾栾的羽毛,伏在栾栾的耳畔说道“荒山”,尼诺轻松的跃上栾栾背上,刚要离开时,尼诺便发现后座多了一人,回首一看竟是青阳,“荒山,对吧”,尼诺将本要斥责的话咽了回去,没有再多说,向荒山飞去。
      成年后的栾栾在尼诺的训练下,飞行速度提高的很快,未久便到了荒山,栾栾似乎对荒山的反应的很大,尼诺和青阳索性将它留在外面。进了洞里,尼诺将夜明珠悬在空中照明,越往深走,青阳总能感受到一股不同的力量,但是解释不清这是什么,青阳问尼诺,尼诺皱着眉说“幻”。
      如斯带泽阳在宫中各个地方看了一遍,不时介绍几句,此外两人未多说几句,走到后花园时,泽阳开口说道“帝姬的字十分娟秀,昨日经过后花园时在树枝上看到了木牌”,如斯知道泽阳说的是梨花树上的木牌,“二殿下过奖”。
      “其实你愿意喊我泽阳就好,二殿下这个称呼有些压力”,泽阳略有难堪的说道。
      “你若愿意也可直唤我如斯就好”,泽阳停下看着如斯,缓缓笑着“当然愿意”,如斯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本来想着拜见过王妃后,再去你殿把礼物给你,没想到你刚在王妃殿中”,泽阳说完,有些含羞的挠了挠脖颈,如斯看见泽阳挠脖颈,将手背在后面,手指相互勾住,低头笑了起来。
      苌旸和于飞到了沐山脚下,被守卫拦下,苌旸作揖“在下是赤帝膝下长子苌旸,烦请禀告青帝,苌旸求见有事商议。”,于飞对于苌旸恭敬的态度有些许意外,但许久这种想法就烟消云散,他明白苌旸现在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整个局面的最后结果。
      青帝对于苌旸的到来有些意外,从未见过与苌旸谋面,且传闻白帝长子从不参政,现在白帝将朝中大事全交与次子齐河管理,今日求见究为何事,带着一串疑问,青帝同意苌旸觐见。
      苌旸和于飞事前便商量好,苌旸独自觐见,于飞在外等候。苌旸进殿后,作揖行礼,“免礼,请上座”。待苌旸入席后,青帝主动发问“不知今日大殿下来是奉旨前来还是?”。
      “并未受父王所托,今日是个人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大殿下不妨先讲,本王定在能力范围内助你”。
      “想必青帝有所了解,现今我国国事皆由我二弟打理,在此前我从未参与朝政,所以对于国中之事了解甚少,实在是惭愧,正是这样二弟齐河违背当年各国签订的盟约肆意扩张土地,今日我想说的是,齐河是齐河,我是我,所以我一定会阻止齐河不断扩张土地,但是希望在党争上青帝日后也能够助我一臂之力。”话落,苌旸躬身作揖。
      “正如大殿下所说,齐河不断地扩张确实违背了契约在先,本王也愿意相信殿下所说定不会弄虚作假,但是现在齐河管理朝中大事,想必是代表了白帝的意愿,如今大殿下所说是否代表了白帝的意思?”。
      苌旸面容有些僵硬,他明白,青帝在质疑自己的处境,未久,恢复笑容道“不瞒青帝,今日前来之事国中无二人知,所以我也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个不请之请就是希望青帝可以给我时间和足够的信任和支持。”
      青帝笑而不语,举起酒杯对着苌旸示意,一饮而尽,苌旸不敢有所怠慢,一饮而尽,举空杯示意。青帝笑着点点头说:“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对于大殿下的请求我定当会在能力范围里助你,烦请大殿下也能对我有相应的信任”。
      “那是自然”,苌旸又是一作揖。
      于飞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便朝宫殿后的僻静处走去,渐渐地周围一切似乎都安静下来了般,于飞渐渐放松了心里绷着的那条弦。
      于飞背手低头思考着苌旸和青帝的谈话是否顺利,如若不成功,苌旸将如何走下去,不知不觉于飞的眉眼锁的更深了。
      “你是?”。
      苌旸听到声音,转过身,眉眼间的思索过深的痕迹仍在,霎时于飞舒展开眉眼,整个人显得柔和了许多,“见过小王姬”。
      “是你啊,又见面啦”,沐黎眨了眨眼睛,撇了撇嘴角。
      “上次打扰了小王姬事情还请原谅”,于飞作揖道。
      “好啦,不必道歉的,要怪也得怪我自己马虎莽撞,你莫要往自己身上加罪”,沐黎笑着撇了撇嘴。
      苌旸从未参政并不假,所以此次与青帝的商议可以说是苌旸的首次参与朝政之事,于飞总感觉有些隐隐不安。
      “话说,你怎么在这里啊,难不成又被认错了?”。
      沐黎的话音将于飞从思绪中拉出,“我陪我家主子前来拜见青帝,我身份低下,所以我就在外面等我家主子”,话落,于飞耳根被血液冲红,于飞并不不善于撒谎。
      “对于你家主子是谁,商议何事,我倒不是很关心,不过你为何落到他人之下了?”,于飞的话看来没有被沐黎识出,于飞自然是明白沐黎的话是何意,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谎言去填补,即使于飞并不喜欢撒谎。
      “家母虽有引荐,但自身不才,所以...”,于飞说完之后,不知是对于沐黎撒谎的愧疚还是没有底气面对沐黎,于飞垂下了头。
      沐黎虽与于飞见面不过几次,但是从小被爹爹逼着读诗书,倒也养了一身的书卷气,所以与于飞初次见面时,沐黎便看出于飞绝非白丁,于飞所说,沐黎就当他有难言之隐。
      “这样啊,爹爹一向说我看人很准的,我一直觉得你斗南一人,你肯定还有更好的前途等着你”,沐黎说完为了使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使劲的点头。
      于飞本羞愧不已,沐黎一席话使于飞更加羞愧不已,“多谢小王姬赏识,于飞不负小王姬期许”。
      “好啦,叫我沐黎就好了,反正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了,我只会关注你的”,沐黎吐了吐舌头,尽显顽皮。
      于飞挠挠了脖颈,“啊?哦,沐...沐...沐黎”,沐黎这个名字被于飞喊得十分吃力,于飞羞的不敢直视沐黎。
      沐黎见状,抿嘴一笑,走到于飞面前,躬身问道“你要一直愣在这吗?”,说完便直径离去。
      许久才回过神的于飞似乎想起了什么,向沐黎跑去。
      尼诺和青阳走到洞的另一端,还未迈出洞口,视线就被满园的梨花树吸引,青阳欣喜的跑到梨花树前,用鼻子使劲的嗅了嗅,“大哥,如斯要是看到这满园的梨花,定是开心不已”,“嗯”。青阳没将后半句说出:当时如斯就是在这满园的梨花树中昏迷的。
      尼诺没有在梨花树旁多作逗留,而是直接走向尽头,一面墙横在尽头,尼诺将手往里探了探,“果然”,“尼诺,过来”。
      二人沿着小路走了很久,四周被树木包围,青阳欲用法力探探周围的是否还有别的气息,还未运气就被尼诺打断,“这是幻,在幻的世界,一切皆实皆假,除了施幻者,任何人在幻里使用了功力,都会渐渐消耗殆尽”,尼诺这一说将青阳吓得不轻,“啊?好险好险,要不然我的文武双全就折了一个武了”。
      一栋小木屋出现在二人的视野,因为没有楼梯,又不能使用功力,两人费了好些力气才爬上楼上。踏进房间,感觉像是一户才走不久的人家,“说不定是个夫妻,起码是两个人”,青阳一脸疑惑的看着尼诺,尼诺指了指桌上摆放的两只碗,尼诺拾起碗碟将碗中残留的液体来回晃了晃,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酒香”。
      在木屋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尼诺看了看被夕阳和黑夜划分为二的天空,“我们该走了”。
      如斯和泽阳在宫中溜达了一下午,几乎把宫中大大小小的建筑都看过一遍了,“今日多谢帝,不,如斯带我在宫中走了走”,夜色中的泽阳,若不是看到他闪烁眼神,定会让人觉得淡若止水。
      “那也得谢谢你今日陪我在这宫中走走,平时很少有机会这样走”,如斯十分平静的说完,好像释放了很多。
      “我到了,你要进来喝杯茶吗?”,如斯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泽阳。
      “今日就不了,走了一天,你也累着了,明日我再来”,泽阳语气极其平缓温和。
      如斯点了点头,唤了一侍从送泽阳回去,如斯看了看身后的寝殿,出神许久,才想起殿门角落的那几个酒坛,“酿了有些时日了,再等等,等梨花落,去后花园看看吧”。
      苌旸和青帝又商议了其他事宜,不知不觉已是酉时,青帝欲留苌旸小憩一晚,苌旸回绝了。
      苌旸出殿后未看到于飞人影,只好去前去寻他,越走越远,便感觉越来越安静,但是总有一阵柔和的风拂过,带着花香,“梨花香”,月光照射下来,周围一切事物变得明亮起来,苌旸看着四周的梨花树,心也静了下来,在一棵树苗旁有个人影,“请问,您知道和我一起来的哪位男子在哪吗?”。
      月亮突然躲进了黑夜中,一切事物又被黑夜笼罩,那个人影也变得模糊起来,唯一能确定的是,互相走近的脚步声。
      “你是谁呢?”。
      月光又跳了出来,照射在石路上,梨花瓣上,还有年轻男女的脸庞上。
      苌旸看到对面逐渐清晰的轮廓后,心里不知为何感觉像是忘记了什么,他此刻只想说“我是苌旸,你还好吗?”。
      如斯将手指使劲的埋入手掌中,“我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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