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七与十一的距离》十壹枫

6、第 6 章

　　第六節 燃燒的火焰

　　“流川，你看，海有多美。”
　　“流川，去美國，加油！”
　　“流川...”
　　指針剛過五點，桌子上，煙頭覆蓋了整個煙灰缸。那些塵封已久的過往，似乎一下子被解禁。全部是熟悉的...記憶不會撒謊，從開始，到現在，他仙道彰不戀愛，不結婚，並不代表沒人要，而是想等個結果...原本以為只是青春年少的沖動，可今日流川的出現，更將心底的信念加劇...
　　“仙道，可以進來嗎？”
　　“裏面請。”將身子擺正，仙道又點上一根煙。
　　“咳...”彌生剛進來，就被巨大的煙霧給嗆到，“仙道，你怎麼了？”
　　“對不起啊。”趕緊將手中的煙弄滅，仙道抱歉的笑著。
　　“這是越野的報告，責任應屬不可抗力。是兩船相撞，集裝箱被弄破，造成貨損。”彌生大開文件，“我們得到了船東的證實，會給我們出具照片做為證明，不過得過陣子才能提供。”
　　“這樣說來，我們可以得到全額賠償了？”仙道看著報告。
　　“沒錯。”彌生點頭，“就看保險公司要怎麼應對了，一般會采取拖拉的方式，然後找尋對他們有利的幫助，將賠償降低到最小。”
　　“哼！”仙道嘴角一翹，卻是一副狠象。
　　“還有，客戶那邊，越野正在溝通，看是否能在這周再發一批貨過去，盡量讓他們不要提出索賠。”此刻的彌生，真的看不懂仙道，或者，是一直不懂，他似乎根本沒有在聽。
　　“別的呢？”仙道反問。“財務那邊，資金周轉的情況呢。”
　　“流離說，如果客人不索賠，我們的資金完全夠用，可以通知工廠趕下一批貨。財務部正在做報表，今天會加班到很晚。”
　　“OK！”仙道站起，“我要去赴宴，會會保險公司的人。”
　　“那我去備車。”彌生轉身要出去。
　　“彌生！”仙道叫住她，“你不用陪同。”
　　“你自己去？”彌生很奇怪，不管處理大小事宜，仙道總會把她帶在身邊的。
　　“對。”仙道笑笑，“晚上大家加班一定很辛苦，有勞你了。”
　　“可是...仙道...”彌生不甘心，“你從不會...”
　　“好了。”仙道沒有繼續聽，“我該出門了，不能總是遲到...哦，對，打電話給阿神，如果澤北少賠一分錢，就讓他等著接傳票吧。”
　　丟下這句話，仙道頭也不回的奔向海景酒店....辦公室裏，彌生獨自彷徨。
　　“仙道先生，歡迎光臨。”剛到西餐廳，服務員很熱情的打招呼。“您的客人已經到了。”
　　“謝謝！”還是遲到了嗎？一眼望去，靠窗的桌子，流川已經恭候多時了。
　　“真是抱歉，我遲到了。”仙道的手刻意理了理頭發。
　　“是我早到而已。”看看表，才五點半。
　　“真好，流川。”仙道笑著看對面。
　　“什麼？”
　　“你還是沒變。”這就足夠了，不是麼。
　　“談公事吧。”冷漠的小子。
　　“現在是吃飯時間，我餓了。”仙道漫不經心的掏出煙。
　　不用看，也知道是一雙冷咧的眼，在死死瞪著他。
　　“吃什麼，我請。”煙霧隨口而出。
　　流川厭惡的揮揮手，將撲面而來的煙給扇了回去。
　　“吃牛排吧？或者法國菜？”仙道只看菜單，“就法國菜吧。”
　　“要吃你自己吃。”誰不知道法國菜有多浪費時間。
　　“流川。”仙道將菜單合上，翹起二郎腿，煙夾在手指間，“澤北沒告訴你，見客戶的時候，應該怎麼做嗎？那好，讓我教你吧，做生意，可不是打籃球，只憑實力是不通的。”何況，有實力也不見的就會成功，不然在NBA這麼多年，為何沒名聲大震呢，當然，這句仙道沒有說出來。
　　“我可以告訴你，這次事件，你們怎麼調查，都是賠定了。”仙道看著那張冷漠的臉，“我們完全沒有責任。況且，我向來沒有訛詐保險金的作風。”
　　“我只厲行公事！”流川毫不避諱，“要怎麼解決是公司之間的事情，我管不著。”
　　“但是，你要知道！”仙道加重了語氣，“澤北會破產！”
　　話一出口，流川眼底略顯吃驚，他向來是不管公司業務的，沒想到事態會這麼嚴重。
　　“心疼了？”痞笑著，當對上流川雙眼時，他才發現，心疼的竟是自己。
　　“還有，跟澤北說，如果要賴帳，官司他就吃定了。”
　　“我會帶到的。”流川將公文包打開，拿出文件夾，“那麼，貴公司應該出具船東證明，出事原因，貨物狀況，以及，之前貨物在裝箱時的情況。”
　　“我說了，先吃飯。”仙道看著他，“不想吃法國菜，就吃別的。吃完飯，到我公司辦公室去，我們詳談。”
　　“仙道彰！”憤恨的將文件夾一拍，“你耍什麼把戲？”
　　“好。”仙道笑了，“我看沒談下去的必要了。”起身，做離開狀。
　　“等等。”流川突然說，“不是要吃飯嗎？”
　　“怎麼？是舍不得餓著我了，還是怕沒法和澤北交差？”將頭壓低，咫尺之遙，流川都能聞到他口中的煙味。
　　“我吃三明治。”對上仙道灼熱卻帶絲奇怪的目光，流川冷冷的開口，“你呢？”
　　“你知道我愛吃什麼。”仙道微微一笑，眉輕輕一挑。
　　“小姐，來客七分熟的牛排。”說這話的時候，流川的眼，沒離開過仙道的臉。
　　“原來你記得...”將身子撤回座位，仙道心裏飄過暖意。
　　當年和流川打完球，也偶爾會奢侈把兒，去吃個西餐打打牙禁，那時，流川就只點三明治，而自己就會要上份七分熟的牛排。剛才那樣說，他只為了給流川個下馬威，或者是想在氣勢上壓過他，但是，沒想到，冷漠毫不在意別人的流川，對自己鍾愛的東西並沒忘記...
　　到底，是巧合，還是不曾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