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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七章:意料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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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意料之外
白静便和太后闲聊了起来,太后缓缓开口道:“其实这江山……”
白静立即回道:“静儿不过一介女流,不敢妄政。”谁想管你们家的破事,你想说本来就是,北靖王一脉的吗?
“可是,你的眼神告诉哀家,你非池中物,如果靖儿有你辅助,加上大清和蒙古如今的关系,你又是蒙古王唯一的女儿。”太后缓缓地说道。
太后怕白静借娘家的势力,谋反夺位?东方玉玊府中的佳人,大多是官员的妹妹和女儿,如今白静是蒙古唯一的公主,荣惠也不过是郡主。心中微微恻然,轻声道:“太后您是不是误会了,或者听到什么流言蜚语,王爷和皇上兄友弟恭,这是皇家难得一见的。”想必此刻皇上已经看到信息了,便对太后轻柔一笑道,“天色还早静儿想去宫中花园转转,太后是否一起。”
太后看着白静,她眼眸明亮清澈,似乎部着一层筹谋,吩咐道:“锦儿,你陪侧妃娘娘到处走走吧。”哀家倒要看看,你们夫妻俩准备干嘛,“哀家就不去了,皇宫大侧妃刚刚进宫,有锦儿陪着也有个照应。”
白静起身道:“还是太后顾虑周全,静儿先告退了。”说罢,请安出了寿康宫。
远远看到一抹明黄的身影,这身着装对白静来说最熟悉不过了,皇上果然在乾清宫门口等着自己,摸了摸耳朵,“绿鞘,我的耳坠好像遗落在太后那里了。”绿鞘看了白静一眼便往回走。
白静突然握紧了紫竹的手,指甲对着她白皙的手背上,就是那个月牙在的地方。
紫竹看着白静,她终究是知道了,但是手劲似乎不重,跟着她走到乾清宫门口,一起给皇上请安,皇上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三分醉意,将她们领了进去。那一刻心中明白了,她瞒着殿下在筹谋一件事,此事一定有关大清安危,她知道自己是多尔衮的女儿,并没有声张是要自己帮她完成。
可是太后派了一个锦儿,似乎白静也没想到,不过以紫竹的本事,一个锦儿算得了什么。
皇上正色地看着白静,眼底好像有一抹爱意,白静赶紧躲闪他投来的目光。
“这颗白棋你想告诉朕什么?”皇上修长的手指尖夹着棋子,打开了话匣。
白静微微一笑道:“皇上天资聪明自然知道其中深意。”
那一笑在皇上眼里很是倾城,难道真像东方玉玊所想,他是因为贪念美色才来的。若是如此白静不是押错筹码了,若是如此自己又岂是东方玉玊的对手。此举不过是想告诉他,其实我是白道中人,我们是一条道上的。
“他给你的报酬是什么?”皇上快言快语说道。
“他会封我为后。”白静平静的对上皇上的目光,既然你如此坦白,这里又没有其她人,那便按着你的模式来。眼前的这个皇帝,给白静的感觉,与福临的不一样,虽然都有君临天下的风姿,但他似乎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好,朕允诺你,若事成之后,朕便封你为后。”皇上认真地看着白静。
本宫不是乌云珠,做不到“人尽可夫”,你我之间不过是做互利的事,你是准备,是叔娶寡嫂,还是兄夺弟妻?“皇上,我们……”白静话没说完,皇上立马接道,“先别急着拒绝,回去想想或许你需要。”
你都这样说了,那就看看形势吧,白静将信掏出,东方玉玊你让本宫用美人计偷偷盖上,本宫就是偏偏不听你的,“请皇上细看后盖上玉玺,待北靖王生辰的时候一网打尽。”你们争斗了那么久,总是不分胜负,各自抓住了对方的软肋,这便是最后一招死穴。看着皇上端详这封的内容,盖上了玉玺,试探地问道,“我想修书一封给家父,想必就万无一失了。”学了这么久的蒙语,终于派上用场了。
“这样固然是好,只是这寄往蒙古的信,怕是出不了城门?”皇上深深地望着白静,她的目的是什么,何必让蒙古趟这趟浑水?
“这个简单,同时写两封,一封用显隐水写,经过太阳的热熏,出了城门便显出来了。”白静顿了顿,继续道,“另一封照常写,若是靖王去查,那份便遗漏出去了。为保险起见,在发几份空信,混要视听。”
“哈哈哈……”乾清宫里传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还有一件事,靖王要我拿大清藏宝图。”白静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你预备如何?”皇上反问道。
“今晚必定东窗事发,皇上让我将其记下,也可与他周旋。”白静回道。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她既然将一切都筹划好了,真是一个女诸葛,可是为什么不为靖王所用,江山既然在一个女子的一念之间,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白静以为让皇上拿出来,紫竹看到在拿出去毁了,想来你是不会让你父亲亲手打下的江山,毁于一旦吧。
谁知,皇上既然将地图拿了出来,放置白静手中,轻言:“此物就当朕给姑娘的文定之礼了。”凝眸深沉地看着她,朕已经赌上所有了,希望你是真的。
白静大大的眼睛望着皇上,聘礼?他将大清的命运当成聘礼,他既然不给自己说不的权力。
窗外不知何时出现一缕夕阳,漫天里刚才还深紫嫣红一片烂漫晚霞,转眼间便只剩一层薄薄的红,穿过那深翠的树叶。斜斜的映在皇上明黄色的龙袍上,白静眼里似乎只剩下那抹黄,他身影有些虚化。
那黄色是记忆中的噩梦,是午夜梦回挥之不去的悲凉。
“这聘礼,我收下了,谢谢您的成全。”白静欠了欠身,“希望今后你不要用靖王侧妃的眼光看我,也不要用我是蒙古公主的眼光看我,我叫白静,不是任何人……”
皇上冲白静欣慰一笑,白静将握着地图的手搭在紫竹手上,“先告退了。”转身走出了乾清宫,皇上就这么迷失的望着那一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殿外。
傍晚,北靖王府,江蓠苑里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东方玉玊掐住白静的脖子,怒道:“竟敢在本王的眼皮底下玩把戏,你的能耐不止一点点……”
东方玉玊重重甩开白静,狠狠地看着她,眸光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几缕柔情。
“那晚七夕之夜,你何必送我烟花绽放图。”白静趴在地上,擦过嘴角的血迹,以同等的目光回敬东方玉玊。
当初那烟花是为了牵动她的心,烟花绽放图是想让顺治皇帝误会,你的七夕另与人过,你无意中从手中滑落的画卷,却被康熙捡了藏起来,这才发现你身边本就藏在一颗炸弹。
东方玉玊将那份有署名的信,扔下白静面前:“你最好不要给本王玩花样,藏宝图呢?”
“不过一封家书,王爷不是看过了吗?只是告知父亲我还活着,在南京罢了。”白静站起身,一声冷笑缓缓向她走近,“藏宝图?烧了,你早该想到的。”
让白静去做此事,这是必然的结果,东方玉玊再次掐住她的脖子,“你以为本王真的不舍得杀了你吗?”
“若你还想……要藏宝图……就得……保我……平安,因为她在我脑子里。”后面的话,说的顺畅,因为东方玉玊渐渐松了手。
“好,你最好保证你说出来都是正确的。”东方玉玊一字一顿地说完,狠狠地甩袖而去,皇上确实爱上她了,既然在为她造冰宫。想来也是,自古情关难过,自己都险些沦陷……
这个女人确实很难掌握,自己留恋于花丛数年,深知女人的软肋,只要她为你动情,便为你所用,绝不会背叛你,终究是晚了一步。
半夜,容嬷嬷传话来,让白静去佛堂抄写经书,若没有表面的荣宠,在女人堆里是寸步难行。
明明知道白静惧热,她竟然点了这么多蜡烛,白静越来越热一时喘不过气,就晕倒了。
梦里自己满手血腥,在挖一个孩子的心脏,不停地重复,重复,却怎么也醒不过了。
究竟是生是死?为何身体仿佛变得虚无飘渺?眼前是一片血色,红得使她感到彷徨,感到无助,犹如陷入无尽的浑沌当中。
就在她感到迷惘彷徨的时候,忽然耳畔传来女子悦耳的声音:“娘娘,你做噩梦了吗?快醒醒。”
这女子声音最熟悉不过了,是紫竹。月牙,早已尘封在她记忆中的最深处。“啊……”白静惊醒起身,看着紫竹在床前,不经意地磨了磨贝齿,“好了没事了,睡觉吧。”
紫竹早就想到,殿下下一个要解决的便是自己,因为今天和白静一起去了乾清宫,却知情不报,自己的身份,除了白静只有他知道了。
紫竹察觉到衣服被东方玉玊下了荧光粉,在绿鞘要回去睡觉的时候,故意弄湿她的衣服,关切道:“夜里凉,你换下穿我的衣服回去吧。”
第二天,王府出现了一具漆黑的尸体,显然已经面目全非了,他们说她走着走着,自己就莫名起火了。
紫竹穿着绿鞘的衣服,连夜逃出了北靖王府,去了皇宫,白静说,唯有那里最安全。可是白静没有想到紫竹会如此狠心,绿鞘和她已经是最后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