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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五章:后宫纲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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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后宫纲纪
福临俊眉微皱看着奶娘,斥责道:“你怎么不劝这点,公主不懂事,你也不懂规矩吗?”
“是静妃娘娘。”奶娘看了一眼静妃,“刚刚公主在平西王府的时候说,静妃娘娘说,主人就该让着客人。”
白静有些无奈地看着福临投来的目光,我说的?
福临没有追究此事,只是骂了建宁一顿,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但时间久了,白静的妊娠反应越来越严重,宫中也是流言四起。福临反复衡量之后,决定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这要是显怀了就不好保白静周全了,若东方在来捣乱,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永福宫里福临要给白静喂药,他脸色凝重地喂着她一口一口地喝着,太医说即使药量减轻,但是对静妃的身子来说,那是极大的伤害。
许久,白静感觉小腹一阵一阵的坠痛感渐渐明显,望向福临,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心中唯一的皇后,都是骗人的。终究还是不够爱自己,可悲的是这肚子里到底是谁的孩子,连自己都不知道。
“福临……福临,你既然……啊……”白静伸手去拉福临的衣服。
福临起身白静滚到了地上,任凭她拉扯着自己的龙袍。吩咐道:“黄玥,照顾好娘娘。”说罢抽身而去,白静,你终究还是负了朕一片真心。
白静蜷缩着身子按着肚子,宫女太医上前处理白静伤势,挣扎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女子在养心殿的龙床上,旁边躺着一个男子,他闭目躺在那里,神情似乎很焦急。
女子轻轻地替他解开龙袍,男子深情叫着,“乌云珠……”将女子压在身下,扯开胸前的衣服,从颈部一路吻了下去,女子配合的喘息着,男子突然起身,看着女子手臂上的刀伤。将女子踢到床下,怒斥道:“竟敢给朕使用媚药……”
看着男子穿好衣服欲走,女子扯着他的龙袍,跪在地上道:“表哥……你就真的如此恨我吗?”
“不仅仅是恨,看到你便心生厌恶。”福临掐住她的脸颊,若不是你恰好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朕早废了你,竟敢妄想爬上龙床,“嬷嬷,将绝育丸化了给皇后服用。”决绝的声音响彻养心殿。
“表哥,不可以,从我四岁那年,我便知道要做你的妻子,就不曾接触过其他男子。你当初也是允诺过我的,如今这万般无奈不过是想成为你的女人,让新婚之夜变得完整。”女子扯着男子的衣服祈求着,希望他可以想起儿时的记忆,那是我们还是青梅竹马。
外面传来一声通报:“镶亲王福晋求见。”
嬷嬷端着琉璃杯颤抖的上前,劝慰道:“皇上三思啊,皇后娘娘并无大错,这若让蒙古知道……”
男子决绝地抢过琉璃杯,无视女子的哀求目光,硬生生地灌了进去,他扪心自问有这么恨她吗?因为她是多尔衮的义女,这万一有了孩子,亦是像朕一样的傀儡,朕已经被他超控了十一年。
“福临,皇后娘娘怎么躺在地上?”乌云珠的声音,柔和了一殿。
“那是她犯贱自找的。”福临将乌云珠搂了进去,“封妃的旨朕已经拟好了,博果尔的葬礼一过,你就是朕的妃子。”脸上再也找不到刚刚的阴狠。
“那,我要做些什么?”乌云珠问道。
“确实有一件事,现在就要办……”
女子捂着肚子蜷缩在龙床边,耳边竟传出一阵阵娇喘,那般娇柔造作在她耳边尽是讽刺,看着纱幔一下一下的动着,剜心地痛一阵一阵,远远没过了身体的疼痛。
女子声嘶力竭地叫道:“福临,我恨你们,只要本宫活着一天便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声音在养心殿里回荡着,让人听了心惊胆战,我发誓,这辈子只要是你染指过的女子,我将让她们生不如死,让你看着你宠爱过的嫔妃一个个死于非命而痛不欲生。
若本宫不配上你的龙床,难道她镶亲王福晋就配吗?女子起身将凤袍在养心殿绞碎了一地,既然不喜欢,你又何苦将我从蒙古娶来,让我受这般耻辱,是你先将我的心绞碎的。
许久福临来问太医,白静的状况如何,太医紧张地嗑首跪在地上,颤抖道:“依旧是强烈的喜脉。”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就知道是东方的骗局,居然,居然又一次毁了静妃的身子,福临闭目身子不自觉得退后了一步,睁眼对上白静的目光,那眼底的神色,冷笑,怨恨……那眼神让人害怕,甚至脊背发凉。
福临,你既然对我如此厌恶,又何必说一些甜言蜜语欺骗我,静妃娘娘,呵呵,皇后娘娘,当真是可笑至极,还皇贵妃,白静缓缓地闭上双眸,不愿在看眼前的男子。
永福宫外吵吵嚷嚷的,云嫔的宫女红鄂来告发,乌云珠的宫女橙雪给白静下药。
福临双手握紧拳头,今日朕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脸上不是刚刚的那份心疼,取而代之的是君临天下的霸气,沉声道:“吴良辅布下天罗地网。”
福临看到黄玥悄悄移动了脚步,沉声道:“黄玥,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说出剩下同谋,朕饶你不死。”嘴角那丝并不明显的弧度,又归于庄严与至高无上。双目冷冷地打量着她,那目光仿佛用摄人魂魄的威力,令人不敢抬头迎视。
黄玥深吸了一口气了,走到白静跟前,回道:“奴婢是想看看娘娘有什么需要,至于皇上说的话奴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传进来。”福临死死地盯着黄玥大声道,看你能忍多久。
红鄂进来跪在福临面前,说道:“启禀皇上,奴婢看见承乾宫橙雪在静妃娘娘的药里,下了那种让人吃了便有妊娠反应的药,皇上您现在若去查那药应该还在承乾宫,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皇上大可以让橙雪来对质。”
福临看了一眼背对着外面的黄玥,红鄂说的这么快,想必是没收到什么讯息了,嘴角勾出一抹不易查觉的胜利喜色:“传皇贵妃……”
乌云珠带着橙雪跪在福临面前,慌乱道:“皇上,臣妾没有,请皇上相信臣妾,这些年臣妾伺候皇上并无犯下过错啊。”委婉地拉扯着他的袖子。
果然是狐媚的妖精,白静睁开眼睛道:“黄玥扶本宫起来。”扶住黄玥的手艰难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乌云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贵妃?随手将桌上的药汁泼到了她脸上,这一幕让众人都傻了眼。
“皇贵妃口口声声说要维护后宫纲纪,那请问镶亲王福晋当着本宫的面爬上龙床,是否有违后宫纲纪?此等狐媚君心的货色岂能留在天子枕边?”说这些话,白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扶住黄玥不停地嘘喘。
“白静……”福临吼道,举手欲打白静,突然有了一种错觉,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她……是静妃?还是阴差阳错的有了静妃的记忆?
“打啊,为什么不打,这一巴掌下来就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了。”白静咬牙冷视福临。
“橙雪,意图谋害皇妃,红鄂,知情不报,将二人就地正法,来人全力追捕东方玉玊。”福临心虚地移开了与白静对视的目光。外面部下了天罗地网,她们是插翅难飞,万箭穿心而死,同伴死的惨烈,其她人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吗?
白静躺回床上,不想在看福临一眼,福临想说什么,想上前一步,看到她无情的背影,终是转身而去。走到乌云珠身旁的时候,心上一阵绞痛袭来,让他无法呼吸,他极力压制胸口的那一股鲜血终究是破喉而出。
乌云珠起身扶住福临,紧张道:“您没事吧,不要吓臣妾。”
福临望向白静,她依旧无动于衷,是忘的彻底了,还是记起了不该记起的事情?在眼中起雾之前,赶紧离开了永福宫。
白静见人都走后,便叫道:“黄玥,你过来,本宫有事吩咐。”见黄玥走近,起身附耳说了计划。
黄玥听完惊魂未定地问道:“娘娘……您确定要这么做?奴婢看的出来皇上是爱您的,这次的事情有误会。”说罢,起身将架子上的那副画给白静,‘朕之爱妻静儿’是不是可以找回一些好的回忆?
“本宫知道,这件事对于你来说,是轻而易举,弄得不露痕迹更不在话下。告诉皇后,若不幸东窗事发,后果本宫一力承担。”白静命令黄玥去办,将一件无从下手的事,弄得简单以混肴福临的思绪,再将结局变得复杂,结局就是本宫说的算了。
月光斜照在窗台,让夜更加朦胧,宫中暗斗正在筹谋,明天乌云珠芳诞,若能成功便是她的死期,董鄂氏一族在宫中亦是灰飞烟灭。白静轻轻下床走到走廊上,轻数那一阵阵晚风。
七七给白静披了一件披风,“娘娘,您还是回宫躺着吧?”
白静数着步子,一切怎么如此熟悉,好像曾经的某个夜晚常常走似的,闭目走着,隐约看到一个女子,一身素衣,满面愁容,打着赤足,嘴里念着蒙古话。
白静似乎听懂了一般,泪水如珍珠般滑落脸颊,缓缓念道:“素手一把红豆,看淡流云残月。”
七七望着那熟悉的一幕,不由得心生寒颤。
听到远处幽幽笛声传来,这是地狱里的声音吗?还是心底的声音。冷宫中一曲相思,琴笛合奏,如今夜色依旧,却不见你迷离的双眸。
“这笛声好熟悉。”白静突然惊醒,是谁,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吹奏着悠扬的笛声,笛声中仿佛夹杂着许多歉意,还有隐隐的相思之意。
这一夜白静被前世今生的记忆压的喘不过气来,但在不平静的夜,总会迎来晨光的那一刹那。清晨白静不顾身子跑到城楼上,准备纵身下去一了百了,
福临听到通报,赶紧追了出去,紧张地望着城楼高处,厉喝道:“白静,你敢跳?”
白静纵身一跃,跳了下去,那些曾经在乎的和不在乎的这一刻都不用去想了,正好豫亲王上朝进宫接住了白静。
“多谢十五叔相救,把静妃交给朕吧。”福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豫亲王将白静放下,问道:“静儿,告诉十五叔,皇上怎么欺负你了?”看着她苍白的脸,这些天宫里发生什么事又怎会不知道,今日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没想到……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就不劳十五叔费心了。”福临隐忍着怒气回道。
“夫妻?”豫亲王冷冷一笑,“静儿,你若想离开他本王替你做主,这婚事大概原本就是一个错误。”说罢,转身怒视福临。
反了,反了,你们要造反吗?福临怒道:“十五叔不要忘了静儿是朕的女人,这就是你对天子的态度?”
豫亲王冷冷道:“你的女人?天子……”喘了口气,怒吼道,“你现在当她是你的女人了?”这声音几乎要杀了福临的架势,她不过是哥哥的义女,对哥哥你至于吗?小翅膀硬了?
太后款款上前,说道:“哀家会让皇上善待静妃的,她的一举一动关乎的不止是大清,也不仅仅只是大清皇妃。”
“好……”豫亲王拔了侍卫的刀,冲向福临,“那就杀了他,本王让她依旧做大清的皇后。”
“天子用过的女人,何人敢碰?”福临准备要和豫亲王开战的架势,后退一步,下令道,“豫亲王造反,给朕拿下。”
看着刀锋闪过,白静如梦初醒,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叫道:“不要……”
福临本想夺过侍卫手中的刀,见白静不顾刀锋冲了上来,赶紧跑过去抱住她,刀划过福临的手臂。
“福临……福临……传太医……”白静焦急地叫道,转身挡在福临面前,对豫亲王道,“十五叔,算了吧。”
福临将白静转向自己紧紧抱住,她不敢动怕碰到伤口,他吻上了她的唇,这一刻久违了,许久松开道:“不用喧太医,只要可以这样抱着你,就算血流干了也无所谓……”
豫亲王沉声道:“这一剑只是试探你们,明明爱着何苦互相折磨。”早知道你会扑过来,这一刀根本无关痛痒,丢了刀缓缓离去,不过刚刚差点真的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