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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三章:冷宫遇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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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冷宫遇刺
“嫔妾觉得,那黑色的鱼,倒像皇贵妃娘娘,万色合一为黑,皇贵妃娘娘集万千宠爱,犹如这只独一无二的黑鱼。”月嫔指着那只黑鱼回道。
“集万千宠爱,本宫怎么敢当,宫中那么多姐妹,你将皇后娘娘摆于何处?”乌云珠一脸得色地问道。
“皇后娘娘是人中龙凤,自然非池中物。”月嫔的话让乌云珠咬碎了银牙。
玄烨和建宁在御花园玩,看到福临神色恍惚地走着,灵机一动抢了建宁的丝帕就跑。
“那是静姨给的,哥哥是坏人。”建宁追上叫道。
玄烨跑着跑着,撞上了福临,丝帕落在了地上,一个静字映入眼帘。
福临蹲下身子轻轻捡起,是她的丝帕,鼻息间那魂牵梦萦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一季花开,一季凋零。一树吐绿,一地枯黄。一勾冷月,满眼相思!
当繁华落尽时间破碎,只留下一地忧伤,所有的海誓山盟终不及命运一夕,如今谁为谁守望天涯?谁为谁望断归路,又是谁为谁繁锦成花,散落成雨。
谁的号令,倾踏盛世繁华,谁的笔墨,颠颠了柔情?一方丝帕,流年偷换;忆往昔,浅墨素笺。
“皇阿玛那是建宁的丝帕。”一声稚嫩的童音打断了福临的思绪。
福临看着他们天真无邪的小脸,将手腕手的翡翠佛珠给了建宁,问道:“皇阿玛和你换好不好?”
玄烨看着那翡翠,那不是一般的佛珠,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身旁,今天为了白静的丝帕……
建宁犹豫了一会儿,看着翡翠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光圈,便欣喜答应了。
福临摸了摸建宁的头,女孩子就喜欢这些吗?那朕跟你换好不好?起身亲自去内务府挑了一个凤穿芍药的金步摇。相信这么久了,她会喜欢的……
福临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独自走向了冷宫,传进耳朵的又是那首熟悉的曲子。多久了,来到这便望而却步,但愿那笛声今晚不会响起。
当脚步沉重地迈进,眼前的佳人依旧,一只步摇插在发间,其余的头发都散落双肩,让双肩更显单薄,那青丝似乎比以前长了许多。她的脸色还是那般苍白,却多了几分素静。
看到那抹明黄的身影,白静心不由得一紧,停下了手中动作,缓缓起身欲请安,福临赶紧上前扶起白静,“不用多礼了。”声音明显在发抖。
当手触碰的那一刹那,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一直无处安放的心,终于找到了它的位置。
吴公公神色紧张地闯了进来,恭身道:“启禀皇上,皇贵妃落水了,太医说动了胎气。”
福临对上白静随即暗淡的眼眸,心不由得沉了下去,犹如掉进了冰潭。望向四周,那些绫罗绸缎她都没动过,来到桌前,轻声道:“今晚,朕在静儿这用膳如何?”一脸僵硬的笑,似乎在讨好。
如果你心里想着她,人又何必强留在这里,历史该怎样就怎样,不会因为某些因素而改变。与其将来老死冷宫,也不想看着你对乌云珠的死,生死相依。
“清粥小菜吃腻了吗?冷宫没有什么好菜色,让皇上屈尊降贵留下。”白静将脸转到别处,不想让自己的脆弱被福临看到。
你就嫉妒成这样吗?这都两年多了,你还忘不掉吗?福临手握拳状,不想让自己冲动上前给她一巴掌,指甲深深扎进肉里,让自己的情绪不爆发出来。脸尽量保持着微笑,走到白静面前,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上,在她耳畔轻语道:“你头上的步摇都旧了,朕给你换一个新的。”说罢让人坐下,拨弄着她的青丝,痴恋着那三千青丝华发,仿佛找到了一抹曾经的感觉,好久以前的情愫了。
“你,还会挽发?”白静轻声地问道,自己就一直学不会,都说长发绾君心。
“这有何难,不就是绾发吗?”听到白静不带情绪的说话,福临如释重负地勾起一抹浅笑。
白静轻轻打开盒子,心中不由一惊,沉声道:“芍药?芍药是十大名花之一,位列花中之相,啊……”发间传来一阵收紧的疼痛,让她叫了出来,咬牙忍着,任凭福临用力地拉扯,许久,他才放轻了手中的力度。
“你就是这么反省的吗?不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当做争斗的工具。”福临声音低沉,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丝随即滑落,如瀑布一般,抽身走到门口深深地叹了口气,默默道,“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说罢,走出了冷宫。
白静抚了抚发丝,刚刚福临碰触过的,原来是这样,是想重归于好,掌心怎么有一丝淡淡的血迹。见状赶紧跑了出去,看到福临手撑在墙上不停地咳嗽,不知所措地看着福临的背影,我又把他气到了?
福临用丝帕压住口鼻,尽量缓解胸口袭来的痛楚,血迹沾在了丝帕上,该死,刚刚一时忘了。跑到池塘边,将丝帕清洗干净免得留下血迹。望着掺着血迹的水珠,在夕阳下透着梦幻的光圈,轻轻滴落水中,在水面上荡出一阵阵水波,血迹在水中慢慢晕染开来,让他的心随即起了涟漪。
福临没有理会乌云珠的事,太医说并无大碍,皇后和月嫔说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那晚一抹孤影,了然于月下,听着冷宫里的琴音改了曲子,好像真的没有笛声。
白静在冷宫里拉了一曲于正写的《待我长发及腰》,在窗外,福临看到白静满脸的泪痕,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哭,上回好像是两年前回忆靖轩哭的……
一曲拉完,白静深深吐了口气,我不是苏莲衣,你更不是贺兰钧,不一样的结局,我又何必付出?福临,如果我死了,你会抛下乌云珠为我出家吗?
今夜又是月圆之夜,我们在同一轮月下,此时是否看着同一轮月亮,乌云珠落水想必你在承乾宫安抚佳人吧?
突然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拉着白静的手就走,“我是东方,我再也不要听你在冷宫里拉如此幽怨的曲子。”说着黑衣人就拉着人出去。
“不要,我不走。”白静甩开黑衣人的手,“不对,你不是东方。”东方只穿黑斗篷,而且东方在外面两年多了,不会今天突然要一起走,指着黑衣人喝道,“你到底是谁,谁派来的?”
黑衣人上前在白静肩上敲了一下,她就晕了过去。福临见状破窗而入,大声喝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在皇宫里劫人?”说着一拳过去,黑衣人没有躲开,只将白静挡了出去,收手之际,却被黑衣人一脚踢开,然后抱着白静跑出去了。
东方听到动静就追了过来,黑衣人翻过几道宫墙,落在了马上。福临带侍卫出去追,东方从远处跑来将黑衣人踢到在马下,和他对打了起来。
当福临赶了的时候,看到白静从马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路滚下台阶。
“白静……”福临声嘶力竭地叫道,冲了上去抱着她一起滚了下去,停下的时候,白静的头受到了极大的碰撞。黑衣人找到空隙,就将剑刺向白静。
东方见阻止不及就替白静挡下,当白静醒来看到福临抱着自己,东方身中一剑,手中飞出一支毒针,黑衣人见事败,先一步自尽了。
“噗……”东方玉玊按着胸口吐了口血,转身看着白静向她爬去,口中唤道,“静儿……”
白静奄奄一息叫道:“东方……福…临……”就晕了过去,头好疼,这要死了吗,也好终究是死在他怀里,够了……
“白静……白静……”福临焦急地摇晃着,他看了一眼东方玉玊,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抱着白静回到了永福宫,“传太医……传太医……”他焦急的在永福宫咆哮道,“咳咳咳……咳咳……”一阵猛烈地咳嗽,一口鲜血落在了手上,人也有些晕眩。
“皇上……”太医欲上前把脉。
“先救娘娘……”福临大声喝道,伴着失吼几滴鲜血喷到了太医脸上,“若治不好,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太医颤颤巍巍的给白静把脉,殿内一片沉寂,只有彼此的心跳声,许久太医起身开药。
“太医,如何?”福临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不要,不要听到不好的消息,静儿,我们的这辈子还没有结束,大清的大好山河你还没看过,这也是属于你的天下……
“回皇上的话,娘娘从台阶滚落,身上的都是外伤并无大碍,只是依脉象看应该是有内伤,以娘娘现在的身体状况……但是意外的是……”太医欲言又止。
“说……”福临的声音几乎阴冷。
“这些年在冷宫估计……”太医欲言又止,对上福临阴毒的目光,额间的冷汗如雨下,只好跪下颤抖道,“食物中被惨了砒霜,但是娘娘体内,却有一股真气护着心脉。”之前开过药,知道药石无灵,怪不得她的脸色比想象的好一些。
砒霜?福临望着白静苍白的脸,还有居然,他们暗地里,想必也没什么事,不然以东方玉玊的武功,只要白静肯,普天之下虽是皇土,但未必可以找到他们。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东方玉玊居然为白静挡了一剑。
让太医去开药,福临坐在白静床边,握住她的手,心中暗暗祈祷,白静,朕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以后我们什么都不计较了。今后除了乾清宫就是永福宫了,不在踏及其她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