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九溪风来

9、吴忧

　　吴忧第一次见到死与笙的时候他有些失望，本以为这会是桩大买卖，看到死与笙的打扮后，他迅速的得出了“这个人很穷没钱付佣金”的结论。但是为了表示尊重，他还是坐了下来打算听一听这个女孩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解决。

　　这个女孩好像很不适应咖啡馆的环境，进门以后东张西望看了半天才确定他的位置，直直地向他走来。

　　看到来人，吴忧摆出了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顾客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就是那个在电线杆上贴小广告的私家侦探？”对面的女孩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吴忧的外表，十分冷淡的问了一句。

　　吴忧有些尴尬，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干笑了一声：“没错，是我。但是贴小广告只是为了宣传，我和那些江湖骗子绝对不一样，我是真的侦探，您可以看我的证明。”说着他就准备从包里掏东西。

　　“算了，不用了，你的小广告上面就是□□广告，我认为证明并不能代表什么。”女孩冷冷地回了句。

　　吴忧无语，转移了话题：“好吧，这位小妹妹，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是个真正的侦探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委托内容吗？哦，对了，忘了问您贵姓？”

　　“死与笙，死亡的死。”死与笙回道。

　　“姓死？有趣的名字。死小妹妹，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吴忧笑了笑，这个名字勾起了他的兴趣，说不定，这个委托会很有意思。

　　死与笙略带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竟然知道这个姓念四声。”

　　吴忧楞了一下，笑道：“叫对别人的名字是一个人的基本素养。看来别人经常把死姓念成第三声喽？”

　　死与笙没有接他的话，递给他了一份资料：“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这个学校女寝444的入住历史，之前都有那些人住过，那些人叫什么。能办到吗？”

　　吴忧接过档案随意翻了翻：“没问题，查资料我很在行，”然后啪的一声合上资料，顺手放在桌子上：“不过嘛……可以预先支付一部分佣金吗？”

　　死与笙呆住：“佣金多少钱？”吴忧在他的名片上写了个数字递给了与笙：“这些是订金，后续费用要看委托难度。不过我这人很老实的，绝对不会多收，绝对不漫天要价，回头客还可以打折。”

　　与笙接过名片，刚看见数字她就差点手抖把名片扔出去：“咳，我记得你的广告上说的是先办事后给钱，我可以等你做完委托再给吗？”

　　吴忧拉上了上衣拉链,从包里取出来笔记本电脑，打开电脑后开始运行程序，一边噼里啪啦敲代码一边对她说：“恕我直言，从我对你的观察来看，你没有能力支付那笔佣金。所以，我不会帮别人免费干活。”电脑自动搜索附近的wifi，他锁定了其中一个，打开软件开始侵入。

　　死与笙好像很好奇他在做什么，凑过来看了两眼没看懂，听到他说的话犹豫了一阵，从裤兜里掏出来个东西，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吴忧抬头看了眼，瞬间有些怂：“啊喂现在可是大白天，你拿刀干什么，持刀抢劫吗？你敢动我就报警了啊！”

　　与笙有些无语：“你仔细看看这把匕首。”她双手离开桌子，吴忧看到她的动作确定没有危险后凑了过去：“看什么？哦这把刀挺好看的。”他拿起匕首在手里翻转着玩了玩，随即又放了回去。

　　“这把匕首是明中期的古董，做工十分精细，上面的雕花是出自明朝官方雕刻师之手，表面鎏金，刀柄上镶了两块纯度相当高的翡翠。你觉得，这玩意值不值你的佣金？”与笙把匕首收回了兜里。

　　吴忧愣住了：“你是说要拿这个抵我的佣金？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说的古董？这要只是个假货我岂不是什么都没有？这要是真的古董我觉得一个委托的价格还不值得你拿古董来抵。”

　　“我碰到了一些很麻烦的事，如果你真的有能力，我不单单会让你帮我查一个寝室的住宿情况。这个匕首，如果你真能帮我解决一些事，我会将它送给你。至于它是不是真的，我没法出证明，但是你可以拍照请人做鉴定。”死与笙掏出了她的身份证：“这是我刚过十六岁没两天去办的，我以我的身份信息担保，这把匕首绝对是真古董。”

　　吴忧拿起来身份证，照片里的女孩很清秀，和眼前的人一模一样，只是真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似乎精神状态很差。确认身份证真实后，他拿手机拍了照片递给她。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ok字样，吴忧输了一串口令过去，然后拿手机发了条短信。短信立马就有了回复，他看完回复内容，打了个响指，心情不错地对死与笙说：“好，你的委托，我接了！”

　　与笙看到吴忧的动作有些迷茫，想看一眼电脑屏幕，他已经关了电脑往背包里装。

　　“你在电脑上干什么？”

　　“没事，挣点钱而已。接你这单生意又没有现钱，再不挣钱我明天就没饭吃了。”吴忧回道，“好了，你想查的我会帮你查清楚的，现在还有问题吗？没问题我走了。”

　　“没了，我等你的消息。尽量快一些。”晚了她就不一定能等到回复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为什么要查444寝室入住信息？”吴忧不由的有些好奇，虽然不打听客户的隐私是一个私家侦探的职业素养，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这和你无关，”与笙沉默了会，“如果你查到的信息对我有帮助，我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到那时，我可能会再找你。”

　　吴忧笑了，伸出右手：“合作愉快！我会给你满意答复的，期待下次合作！”

　　“嗯。”死与笙伸出右手和他握了下，目送他离开咖啡厅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思考。

　　这个所谓的私家侦探看起来一副宅男的样子，感觉很不靠谱。不过无所谓，反正她也没掏钱，拿老头子给的刀忽悠了一把，鬼知道这匕首什么年代什么来历，刚刚那些话全是她随口乱编的，不过这匕首也确实是古董不假，绝对值那家伙的委托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她的噩梦有两个地点都在寝室，这个寝室有很大嫌疑，可以拿来当整个事情的突破口。与笙记得现在学校学生入住宿舍都会有电子档案记录，她想知道这个寝室是不是死过人。如果这个人能查到点什么东西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与笙起来准备离开咖啡厅，刚走到门口被服务员拦住了。

　　“美女您好，您还没有付账，请付过账之后再离开。”那个服务员笑吟吟地对她说道。

　　什么？！那个混蛋侦探把她约到咖啡厅喝完咖啡走了没付钱？！与笙心底直骂娘，却也无可奈何的付了账。眼看着两杯咖啡好几十进去了，她有些无奈，刚坑了把吴忧现在就反被坑，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与笙回到学校开始安心上课，静静地等吴忧那边的消息。自从老头子给了她那把匕首，她再也没做过噩梦。可是那两张纸条却一直像一把刀悬在与笙心头，她后来一直在查两张纸条的来历，可是纸条好像凭空多出来一样，查不到一点消息。这让她感到很不安，如果真的有鬼的话，如果她梦里的鬼不仅限于梦的话，这两张纸条，是否也是出自鬼怪之手？与笙不敢想象。

　　又过了两天，就在与笙安心听老师讲课时，她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她偷偷拿出手机看了看，□□上有人给她发信息。

　　贴小广告的：你让我查的我已经查完了，很抱歉，自从有电子档案记录以来，444寝室除了你并没有人入住。电子档案是从十一年前开始记录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学校档案室应该还有年代更久远的纸质档案记录。但是档案室不允许别人随意进出，所以我没法查。此次委托已经完成，结果就是毫无所获。我也不好意思收你钱，如果你有办法进入档案室的话，可以自己去查，或者联系我帮忙。

　　……一无所获。

　　与笙不由得有些气馁，她想了想，如果这混蛋侦探说的属实的话，那么她确实有必要去档案室看看了。

　　晚上下自习，与笙趁着天黑一个人跑到了学校档案室那边，刚走到门口，她就注意到头顶墙壁上挂着一个摄像头。而且，档案室的门不是普通的机械锁，竟然是数码锁。

　　这下麻烦了。

　　怕待久了被摄像头记录招人怀疑，与笙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就回了寝室。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了看吴忧的□□，想了很久，还是发了条消息过去：你会破解数码锁吗？

　　没一会，对面就回了□□：小意思。怎么，需要我帮忙吗？

　　与笙扣着手机打字：我晚上去学校档案室附近看了看，门口有监控，门上锁是数码锁。你有办法躲过监控而且打开数码锁吗？我只会开机械锁。

　　贴小广告的：不瞒你说，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黑客，这些可是基本功。要不要我帮忙？最近不缺钱，我可以先不收你钱，只要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查444寝室资料，如果我感兴趣，我就免费帮你查，怎么样？

　　死与笙：成交，后天星期天，你来我们学校探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