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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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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唐、叶二人分别,时间又过去了两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日不见不就是六个秋吗?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个身穿琵琶袖绯色短衫、蜜合色百褶如意裙、头梳少女发式的漂亮姑娘正在念诗,这姑娘便是叶知秋的堂姐叶春暖。
此时,叶春暖念完一首诗,叶知秋正心不在焉地重复着最后两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时候的叶知秋早已换上了平日里的女儿家打扮。
只见她娇俏的小脸上简单地施了些粉黛,头梳少女发式,身穿月白色短衫、朱红色百褶裙。
叶春暖见堂妹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见怪不怪,姑娘家总会有些小秘密,而她正好也知道堂妹的这个小秘密。她轻轻拍了拍叶知秋莞尔一笑道:“知秋,你又在想唐公子了。”
“哪有?堂姐就会取笑我。”叶知秋知是自己刚才失态了,赶紧收起心中的那份心思,坚决否认道。
不承认,当然不能承认,怪难为情的。谁叫她情窦初开的早,十六岁就对唐公子一见钟情,后又念念不忘呢?
叶春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说道:“知秋堂妹这是害羞了?十七岁嫁人的都不算早,更何况你我都一十八了。”
“再过三个月堂姐你就要出嫁了,未来的堂姐夫与你青梅竹马,又愿意入赘在你家,反正你是不必愁了。”叶知秋托着香腮脱口而出道。
“那知秋堂妹又有什么好愁的?我们知秋堂妹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不定人家唐公子也在想我们知秋呢。”
“堂姐,你坏死了,竟会取笑我,都要被你羞死了。”此刻,叶知秋的脸蛋红得像熟透的柿子似的。
堂姐妹俩正聊着,丫鬟春桃来报:“家里来客人了,夫人让两位小姐去前院用午饭。”
“知道了。”叶春暖玉手轻轻一挥,示意春桃先退下。
春桃前脚一走,叶知秋忙道:“堂姐,会是什么样的客人呢?”
叶春暖咯咯一笑道:“除了堂妹你,久不来客留家中用饭了,说不定这客是冲堂妹你来的呦。”
叶知秋又羞又恼地跺脚道:“堂姐。”
“我们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叶春暖道。
“那你还说不说了?”叶知秋一双秋水剪瞳盯着叶春暖不放松道。
“不说了,不说了。”叶春暖摇摇头道。
她若再取笑堂妹,对待她的将恐怕是堂妹的无敌挠痒痒咯吱神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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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的饭厅内,此时此刻,叶知秋直直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能让她如此不自在的除了她爹怕是只有唐公子了。
唐启秀今日换了身白色丝质衣袍,头戴黑色wang巾。他也不想这么快登叶家的门,他这次突如其来的登门实在是有些唐突。
可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若不是齐九州无意间在酒楼包房外听见陆耀与严玉琪的谈话,大伙还不知道陆耀那厮对叶姑娘动了心思。
这齐九州曾在龙威武馆学过几年功夫,与叶家人颇为熟悉,唐启秀便托好兄弟帮他这个忙。
陆耀是何许人也?与叶知秋同是平湖人,任锦衣卫都指挥同知,当今圣上跟前的大红人,母亲乃是皇上的乳母。
可他今年已三十又二的年纪,且已娶了正妻,府上还有几房美妾,这厮竟然恬不知耻地打起了叶知秋的主意。
当下,除非是叶姑娘赶快嫁人,或许才可断了那厮的贼念。叶姑娘的爹娘不在京城,眼下情况紧急,只好先找叶姑娘的大伯父商量了。
陆耀是什么人,叶大久居京城,不是不知道这号臭名昭著的人物,一个不折不扣的专门残害忠良的大奸官。
知秋被他盯上了,若不是九州通知大家,后果不堪设想。
被陆耀盯上的女人,就是嫁了人也不安全。
好在唐公子与知秋几天前救了太子殿下,才立下了大功,若是他俩人成了亲,谅陆耀也不敢对知秋怎么样。
陆耀之所以成为宠臣,除了有一个给皇上当乳母的娘亲给他带来的便利,更为主要的原因是两年前,他在皇上游江南时,从火海中救了皇上一命。
唐公子这次救了太子也受到了皇上的另眼相看,若是像唐公子这样正直的官员得宠,将会是百姓的一大幸事。
在桌上的各位算是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下,通知叶二夫妻已经来不及了,既然侄女也同意了,叶大就代替知秋的爹娘做一回主,同意将知秋嫁给唐启秀。
唐父办事也挺迅速,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当天晚上就请了一个媒人婆,并将一干聘礼抬到了叶家。
日子也定好了,就在五月十八日,唐父将请帖都发出去了。
离成亲的日子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唐、叶两家准备了。
当陆耀得知这一消息时,为时已晚。
这事皇上、贵妃娘娘都知道了,皇上与贵妃娘娘还特地让人为唐、叶两人准备了一份厚礼。
陆耀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能望洋兴叹了。她若是知道是齐九州坏了他的好事,估计会将他大卸八块吧。他害起忠良来可从未心慈手软过。只不过这即将到嘴的肉没有了,他当真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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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刚来京城几日又要走啊?”身穿武官服饰的唐启秀看着眼前的可人儿不舍道。
“我得回去亲自给我爹我娘一个交代呀。”着一身湖蓝剑袖的叶知秋红着一张脸劝说道。
我舍不得你走。这句话真的有那么难说出口吗?
唐启秀思来想去,这话还是不要与叶姑娘说了,免得人家姑娘觉得自己轻浮。
才五更天,曙光刚露,叶知秋便起了个大早,她与唐启秀在城门口相别后,便骑上唐公子相赠的千里马,策马奔腾而去。留下一脸依依不舍,放心不下的唐公子在原地目送了许久。
待唐启秀回到唐府遇见妹妹唐烨婉正在抚琴,琴声百转千回,略失她平日的水准,妹妹似是将个人的情绪化在了琴声之中。这是一个头梳丱发、身穿葱青短衫、藕合色玉裙、玉指纤纤的小姑娘。
唐烨婉见哥哥回来了,琴音戛然而止。
唐启秀道:“妹妹怎么停了?”
唐烨婉颇有心事道:“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你放心让未来嫂子一个人回家吗?”
唐启秀无奈道:“哥哥我倒是想陪知秋一块回平湖呢,可她不依啊。”
“烨婉,你好像有心事啊,发生什么事了?”唐启秀从未见过妹妹这么恍惚的样子。
“哥哥,妹妹不敢相瞒,昨日,我与桂枝、青黛去街上施粥,遇到了登徒子……”
唐启秀紧张道:“妹妹你没事吧。”
唐烨婉忙安抚道:“哥,我没事。”
“这事怎么今日才说?”
“烨婉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同哥哥说才好。”
“到底怎么一回事?那登徒子抓住了没?”
“没有。谁敢抓。那人可是严玉琪唉。”
唐启秀原本恨不得将敢欺负他妹妹的王八蛋给打残废了。
却在唐烨婉报出登徒子名字的时候也只能无能为力。
只因那人与陆耀一样也是当朝奸臣,他就是陆耀的好友工部侍郎严玉琪。
严玉琪还有一个奸臣爹严华,这严华不是别人,正是唐启秀的爹唐奕的顶头上司礼部尚书。
“那登徒子还扬言说要休了家中的妻子迎我过门。”少女握紧粉拳气愤地说道,因用力过度指节寸寸发白。
“混账!”唐启秀也气得双拳紧握,指节处发出响亮的“咯嚓咯嚓”声。他唯一的妹妹,家里如珠如宝的养着,岂能让那种奸吝宵小惦记了?
唐烨婉长相甜美,聪明无双,知书达礼,乖巧懂事,才一十五的年纪就出落的婷婷玉立,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脱俗。
平日里烨婉戴斗笠将全身都蒙着,外人又知这是唐侍郎的千金,少有浪荡之人打妹妹的主意。更何况妹妹年纪这么小,还是个孩子……早知道就不该让烨婉出去“抛头露面”了。
铁定是那陆耀对自己怀恨在心,指使严玉琪使的坏。那严玉琪有二十九的年纪了,长得又矮又胖就跟个大冬瓜似的,獐头鼠目的贼样,最重要的是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烨婉宁愿当庵里的姑子也不能嫁给那种人。
“哥,那现在怎么办?”唐烨婉问道。
“爹和我都不可能答应把你嫁给严玉琪那个混账的。”唐启秀一面生气,一面已有了对策,“烨婉,要不,你也嫁人吧。”
“什么?哥哥,我没有听错吗?烨婉才一十五……”唐烨婉虽然是对齐哥哥芳心暗许啦,可不知齐哥哥对自己是否也有同样的意思。况且她也不知晓哥哥心里是否已有别的人选了。
“烨婉,这事,哥哥会帮你办妥,哥哥一定会尽快给你物色一个好夫婿的。”
唐烨婉听哥哥如此说却有些担心了,难道哥哥不觉得齐哥哥是适合她的人选吗?知根知底不说,而且齐哥哥是一个那么温和的大哥哥,对自己也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