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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负如来不负卿 ...
哦,原来一直下着雨么。
〔看着东方依稀微明仍染着黑灰的天幕,因微弱光线而显露出的巨大剪影。华美的军旗早已被连夜的雨,淋得不再威风凛凛,已然褪色在暗夜中了。〕
呵,正如我身后的将士们。
〔站在江边,这水在黑夜中显得无边无际。在这难得的空闲里,仰望天际。〕
一旦黎明到来,终结也即将到来了吧。
几刻钟前,我曾听到百姓在泥地仓惶奔走的声音,听到此起彼伏的号哭,听到哀求,听到不满,听到怒骂。而现在,世界却安静了下来,即使是说话也只剩下喃喃自语。
啊,长恭也已做出了选择,却是以最意料之外的方式。
〔我看到他低下头,从空中掉落的,不知是雨还是泪。〕
心颤抖了一下。
长恭知道他面对的未来,我也明白。
死,引颈一快;活,颠沛流离。
那想法也在我的脑中一闪而过,而我,不能。
人终有一死。我何尝不想过上燕还故塌的生活?我想起在家中等待我的故友杜甫,想起不知何处汪伦,他们还在期待我凯旋归来。
这是最好的结局了罢——若我活下,也许——
我摇摇头,却又想起了子休和他的部队。
我虽然时势所迫转为战将,可在入伍前我亦是一代谋士,对权术诡诈,也十分清楚。
我想起当年误入深宫见陛下愁眉不展,我怕佳人费心自请入伍,多年来,无数迹象告知我那不只是一个巧合…算了,事到如今,想多少都没有用处。
〔听着手下报来的的各种消息,本来有的诸多谋略猜测统统化为乌有,我脑中出现了一个让我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的猜测〕
啊…奉先…我们终究处于敌对了…与其戟剑相向,倒不如让我助你成功。
反正…刚刚传来那样的消息,原来,是我错了…
啊,猜错了的话,即使付出如此的代价,这一切…也都没有价值了吧…
子休和部队无一生还,长恭不知所踪,亲朋好友被暗杀或流放,想起杜甫和汪伦他们笑魇如花地对我说等我凯旋归来,终是空想。
这就是代价吗…
〔我将身边的酒统统饮尽,散落一地的空坛子杂乱无章〕
呵,我早该想到的…
哈哈哈哈,死的越壮烈越好。
这样,陛下的计谋也就会成功了吧。
一生玩世不恭,结局也算作完美吧。
我放肆地笑了笑。
眼看天边露出霞光,我提起手中的剑,轻吻上面未曾干涸的血迹。
那么,这也算是…未曾…辜负你…
但愿来世不再希望长醉不复醒,
而是过上一篇诗,一斗酒,一曲长歌,一剑天涯那样快意恩仇的日子。
一人我饮酒醉,七八个长恭一起睡,
两眼是独相随,野区韩信我一起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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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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