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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无忧谷中 静候佳音 ...

  •   在石林迷境中天火会重新现身的事情在武林当中传的沸沸扬扬。为了稳定武林局势,原本武阳山庄定于十二月举行的英雄宴会提前一个月举行。
      青山绿水间,一舟行与碧波荡漾的水面,两边的群山似在不断倒退。轻舟上,一位男子立与船头吹奏着萧,一位女子躺在船的中间,而身下垫着数层已然泛白的花瓣。
      小舟驶入大江的一条支流,越行越窄,两边的群山相互越来越近,行了大约一个时辰,群山间隔的支流只能容纳一舟通行,俗称“一线天”。山势陡然下降,小舟顺着水流驶入一个山谷,这山谷名唤“无忧谷”。
      宋喧遥望见远处的楼阁,手指转动着萧,回头望了眼闭着眼睛的女子,加快速度往前行去。船行靠岸,宋喧抱起女子,往岸上一处楼阁走去。天然居外,有许多人排队等候,大多像是得重病或者是伤痛之人,呻吟声不绝于耳,但是天然居紧闭的大门好像根本不为所动。
      宋暄抱着怜忻来到门口,在门外的人两眼发直。楼阁门前,出现两位侍童拦着:“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家主人不接待外客。”
      宋喧道:“想必你们是他新收的童子。”宋暄把手中的萧给予他:“给你家主人一看,便知晓我于你家主人之间渊源不浅。”
      看着男子怀中抱着的女子,好像得了重病般,脸色苍白,复又说道:“请公子稍等片刻,待我前去禀告主人。”
      不久,门童再次出现:“主人说请你进去。”门再次被关的严严实实。
      进入天然居内,药香弥漫,门童转手把紫竹洞萧还给宋暄。
      “扶清公子还未到,宋喧今年你怎么来的如此早?”此时门帘后隐隐约约坐着一个人。
      宋暄把怜忻放在旁边的榻子上,对着帘子里的人说道:“帮我救一个人。”
      “谁?”帘子被掀开,出现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子,身着白衣。
      宋暄眼神看向怜忻,“古一壬,就是她。”
      古一壬看向女子,这女子脸色苍白,看那女子的腹部好像受了剑伤。瞬间丝线缠绕女子的手腕,古一壬闭目探脉。片刻,他说道:“死是死不了,不过要费些功夫,只不过想不到宋暄也有要救之人,有趣的很。”
      “说那么多的废话干什么了,你救便是了。”宋暄背对身去。
      等古一壬走近看清楚那名女子的容颜,看清楚她的剑伤,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转身对着宋暄说道:“她是谁?怎么会受聚水剑的重创?”
      “聚水剑重新出世了,逼不得已我也让藏风重新开锋,但是”宋喧望着怜忻的伤口,抽出随身携带的藏风剑,“聚水刺中的时候,藏风剑就在身边,但是我就算用藏风也阻止不了聚水的攻势,难道藏风剑气已失?”
      古一壬再次看向那名女子,眼神露出惊讶神色,她被剑刺中的伤口好悬,要是在偏离一点,怕是要丧命了,而且看着脸色,失血过多。
      “本来她也是撑不到今日的,不过也算她命好,她带着血月之玉而来,也恰好救了她的命!”宋暄拿出这一路上帮她保命止血的血月之玉温柔地抚摸。
      古一壬仔细查看怜忻的伤势对着宋喧道:“原来她是武阳山庄的人,那怪不得你会出手救她了,你爹他终于来找你了。宋暄,当时这位姑娘被刺中的时候你应该打了一掌稍稍使剑锋偏转,才没有刺中要害。”
      宋喧皱了下眉,回想起当那聚水奋力冲他而来时她奋不顾身挡在他前面的情形,还有她昏迷之前对他说她定会护他周全的那句话。的确她做到了,甚至差点威胁到了她自己的生命。他的心泛起波澜,十年石林生涯,三年前师父留信离开,他以为他早已习惯什么是孤独,居然现在会有人为他挡剑。
      “宋喧?”古一壬发现宋喧居然在愣神,下一刻他发现宋喧的嘴角慢慢浮现了笑意。
      古一壬继续探索着她的脉相说道:“但是她的体内好像有一种毒素,这剑伤我可以治好,但是这毒我不能解。”
      宋喧道:“为何,难道这毒你没有办法吗?”
      古一壬:“不是我没有办法,而是我不能解,我可以暂时压制,但是解铃还需系铃人。谁施的毒让谁去解。”说完,古一壬不再看向宋暄。
      宋喧:“既然你有所顾忌,也可,我从来不强人所难。”
      古一壬唤来童子解开女子身上衣衫,打开一排医刀和医针,吩咐童子扎针的位置,用医刀割开伤口。
      女子原本了无生气的面孔突然皱起眉头,从嘴角溢出:“疼,疼,小师叔,我疼。”宋喧跑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古一壬转身对宋喧道:“让她在这里休养一个月,我保证一个月后你见到的一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对了,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诉你,你知道她在昏倒之前还说了句什么话吗?”宋喧停顿了一下,对着古一壬再次说道:“上穷碧落下黄泉,这句话我似乎以前听师父偶然喝醉的时候说过。”
      “主人,你的手背。”听见童子话的时候古一壬的手背已经被细针割出一道血丝来,他用手帕擦去血迹,“无事,你继续。”他的耳畔响起一位女子的声音:“远离江湖尘世,只愿执子之手,你可曾忘记。”
      宋喧偏转过头:“古一壬,我想师父和你始终在瞒着我些什么,你和他两人明明是至交却不相见,三年前师父离开,只留下紫竹洞箫,并留下一句话,只让我好好看管藏风聚水,若藏风聚水出世,便是我回家之时。”
      古一壬放下带血的手帕,看着在屋子里的一个鱼缸:“宋喧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羡慕着鱼儿,据说鱼的记忆很短很短,只能记住眼下的事物,过一会儿便不记得过往物事了,因此即使它身处在这般小的鱼缸里它也不觉得无聊,因为等到它再游过这个地方,它依旧是新的,从未来过的地方。”
      看着天然居外南飞的大雁,宋暄紧握自己手中的萧,有些人事终究会回到原来的位置。我注定要回到武阳山庄,接受我应有的命运。而要丢下的始终都应该丢下。他唤来阁楼守门的童子,“帮我把这样东西放在天然居的一心室中。”说着把紫竹洞萧拿给童子。
      “主人说过要是这客人的东西一旦放于这一心室中,要再拿出来可是不易的。”童子道。
      “我自然知道,忘忧忘忧,他医的不仅是人身,更是人心。”
      “那我谨遵吩咐。”
      雁过无痕,当日曾在师父面前立下誓言,出了这迷林石境必不带往事。

      一个月后,一匹马在山林小道上小步移情的走着,正午太阳逐渐晃眼,路过一处庇荫小屋,马上走下来一位斯文英气的谦谦公子,看这罗衫衣着,显然家境十分良好,这公子对着里屋喊道:“屋里可有人,借门前午睡片刻。”看无人声响,这公子想来这户人家定是出去务农了。
      午睡之时,有细微的声音惊扰了他,他睁开眼睛,再次走到小屋门前,突然听到屋子里面传来椅子翻倒,茶杯破粹的声音,“有人在吗?没事吧?”公子向里面担忧问道。
      屋子里面却没了声响,罗衫公子摆正身姿想推开门却发现门上了锁,他走到旁边的窗户,掏出一个匕首割开窗户纸,“在下贸然偷看实在是担心出了什么事。”话还未说完,这罗衫公子通过被割开的窗户纸瞧见这茅草屋里有好几个年轻姑娘被捆绑着双脚双手坐在茅草上,口中还塞着白布。其中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正好看见窗户边有人的影子,咿咿呀呀想说着什么。罗衫公子会意,做出手势表示这就来救她们,突然女子的眼神恐怖地望向门口,身体向后缩着。
      罗衫公子往后看,瞧见进来三个婆婆,一个身上嵌着铜钱,一人裙子上画着符咒,一人浓妆艳抹。罗衫公子一瞧,回想起在书中看到的,这三位婆婆应该就是江湖中人称的卦姑(以占卜、算命为业,为人预测吉凶)、牙婆(以介绍人口买卖为业从中牟利,买卖奴婢妾侍)、 师婆(善于画符施咒、请神问命)。
      “几位婆婆绑着这些少女是为何,难不成是在做人口买卖的生意?”罗衫公子愤然想道。刚想出声,不料被人用手捂住了嘴巴。
      罗衫公子被一个戴着斗笠遮面的人带到屋后山坡下。那人松开他的嘴,看了眼他的打扮,斯斯文文,倒是有股书卷气,那人道:“想救她们吗?那你等一下按照我说的做。”
      罗衫公子走到屋前,恰好那些婆婆领着几个少女走出屋外,向那些婆婆说道:“慢着,听说这里可以买到漂亮的奴婢妾侍,原来是真的。”
      三位婆婆瞧着公子的衣着笑着问道:“公子是从哪里得知此处的?你要知道,我们这里的价钱比起黑市还要贵上几分?”
      罗衫公子走近道:“这我当然知道。”说着从怀中拿出好几锭银子。
      “公子要挑几个”牙婆拿了钱,领着公子挑选着丫头。
      “我全都要了,我还有钱”说着想要解开女子捆着的绳子。
      婆婆阻止道:“公子别急,公子留下地址,我等自然会送丫头上门。”
      罗衫公子刚想反驳,不料其中一个女子在挣扎间口中白布掉下,向那公子喘气道:“公子刚才不是想要救我们的吗?别相信她的话,求您现在救救我们出去。”
      婆婆听完女子的话,阴森森向罗衫男子走去:“怪不得这位公子一眼就瞧出我们的身份,今天公子的富贵命就到此为止了。”说着妄图用手劈晕他,不料刚进他身,瞬间便被反弹摔倒在石头铺成的小路上,哎呦哎呦直叫唤,“你会武功。”卦姑喊叫道。
      那个公子一看刚才要动手的人摔得人仰马翻,不会还没有说出口,便见刚才那位带着斗笠穿着黑色衣衫的人落在他面前。
      摔在地上的人一看这人出来便睁大了眼,师婆瞧见立马抓住身边的罗衫公子,对着那人说道:“看看,原来你还有个帮手,是你相好的吧,现在你相好的在我的手上,今日就别想回去。”
      “你刚才对她们说了什么”那斗笠之人这么说着手快速打了那罗衫男子一把掌。“姑娘,你怎么能如此粗鲁。”罗衫男子摸脸道。突然再次吃痛,擒住他的人用刀抵着他的脖子。
      这时几只飞鸟飞来,在屋子外埋伏的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黑衣女子看着冷笑一声:“原来是设了埋伏在这等着我。”
      “长恨宫恭候姑娘大驾很久了,姑娘夜闯我们长恨宫,当我们长恨宫是什么地方,姑娘今日势单力薄,我看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道。说着那几个面纱女子手轻扬,数条白色绸带从袖口尽数甩出,出招十分快速。黑衣女子“哼”一声,拔出手中配剑,一一接招。那些白色绸带在空中飞舞,横扫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挥剑击落绸带,数次闪身避开想捆住她的白绸带。刹那间,一剑在数条白色绸带中忽隐忽现。“嘶嘶”几声,应该是白色绸带断裂之声。
      不料这时一条红色绸带冲着黑衣女子斗笠而去,“咚”的一声,斗笠被劈成两半,露出女子冷艳的面庞。美艳但透露着冷意,那是看到这个女子第一眼的感觉。
      那条绸带离冷艳女子的脸不过半寸,在空中横扫过去,黑发被劲风缓缓拂过脸庞,冷艳女子使用长剑,与她的一对红色绸带干起架来。冷艳女子与那红色绸带的主人斗得激烈,又听得“锵”的一声,冷艳女子身子后仰,长剑应声落地。
      绸带缠绕在冷艳女子的脖子上,只听那女子说道:“原来是魅姬驾到,恕晚辈未能恭迎大驾,魅姬的夺命带果然厉害。”
      那魅姬笑的荡人心魄,急掠而过女子身边,松开绸带道:“云衣楼的移花七影,怎么今日只来了一个,我倒想会会你们的移花七剑。”
      “不如魅姬先尝尝这迷魂香,蚀骨粉的滋味。”黑衣女子说着向魅姬等人撒落花粉。众人闻了这花香弯腰直不起身来,咳嗽不断。
      这时在一旁的罗衫公子一吹口哨,那原本拴着的骏马奔到公子身边,公子拉起黑衣女子飞快向远方奔走。
      两人骑马快速地奔走,罗衫公子回想刚才的情形,江湖果然还是十分危险的,出来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和父亲大人说:就算没有武功,也能走遍天下了。
      马儿快速地走,颠簸的很厉害,他看见怀抱着的黑衣女子脖子在流血,急停下马,从衣服上撕下布料,想暂时包扎女子被绸带勒伤的脖子,不料被女子的手拍打掉,“我自己来,不要碰我。”
      罗衫公子倒也不恼,重新骑着马飞快向前奔去。
      两人骑着马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茂林翠谷,罗衫公子望向不远处的阁楼,那抹青衫映入眼帘,突然楼上那人回眸,静静看着楼下骑着马的公子。罗衫公子溢出一声呼唤:“宋喧。”
      夕阳染红半边天,反而更添一丝清凉。晚霞满天,古一壬站在阁楼下,看着在阁楼上的两人把盏言欢。刀光剑影的江湖湮没了爱恨情仇,但是山水迢迢稀释了离别重逢。
      罗衫公子扶清直直看着宋喧,此刻在宋喧的脸上难得露出会心的笑意:“扶清,想说什么就直说,怎么你也拐弯抹角了。”
      “宋暄,虽然如今的你惊才绝艳,武学出列拔萃,但是莫不要忘记你师父当年对你说过的话。”扶清道。
      宋暄轻笑一声:“这话师父早已说过,既然我已经出来,我就下定了心思,不再执着于过去的事,但是并不代表我不去追寻当年的事情真相,”
      扶清担忧道:“有的时候没有所谓的真相,也没有人会知道全部的真相,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你会得到不同的答案。不如天地广阔,任君驰骋。”
      宋喧喝下扶清倒的茶:“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泥足深陷,该退则退,该进则进,也不会有怨恨和眷念不舍。扶清,我做事从来都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唯独你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倾诉。”
      两人相互碰杯对饮,扶清道:“总之记住我的话,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别冲动行事。”
      “有你在,我不会的,我一直都很清醒,倒是古一壬,醉卧红尘梦未醒。”宋喧说着看向到他们身边来的古一壬。
      “怎么你们两个倒是在背后说我的不是了,倒是你们,以前相会的时候可是孑然一身,怎么这次像是说好了似地俩个人都各自带了一个丫头,还都受了伤。”古一壬推着轮椅来到桌边,饮下一杯清茶。
      扶清道:“古大夫,她没事吧。”
      古一壬道:“没事,她更死不了,比宋喧带来的那个轻多了,你知道的就是脖子被勒紧有点伤了血脉,宋喧带来的丫头半死不活我都救回来了。就是你带来的丫头有点冷冰冰的,把我的童子吓坏了。”
      古一壬说完,扶清转眼看向宋喧。几分暮色在两位男子身后被渲染的十分美丽,与周围的景色十分和谐地融合在一起。

      天然居内,躺在病床上的怜忻手动了一下,接着眼睛也慢慢地睁开。怜忻吃力地支起身子,看向四周,这几日自己时醒时睡。
      “怜忻姑娘,你醒了。”一个童子向她走来,说道:“我去唤主人。”
      “等等,”手扶着额头,好像还是有些头晕。怜忻拉住童子:“今天他来了吗?”
      童子道:“你说宋喧公子吗?,我今天一直在药房里煎药,没有出来过,倒是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来。”
      怜忻听完想要起来,奈何中剑的地方还是有点疼痛。
      “哎,别动啊,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把你伤口缝好呢。”童子着急道。
      怜忻吃了一惊,“你?”
      “怎么不相信我,我可是主人的关门弟子。”
      “那如果你自称是关门弟子,又为何不叫师父而叫主人呢?”
      那童子好像被说到了痛处,刚想反驳,听见了轮椅声。
      “主人。”童子恭敬喊道。
      现在来的人正是古一壬:“怜忻姑娘所中的剑伤非同小可,我给姑娘一言,以后还是要懂得如何规避危险。”
      “多谢建言。”
      古一壬又说道:“看姑娘小小年纪但是内功根基却很深厚,这也是姑娘保住性命的关键,不知姑娘师出何门?”
      怜忻面有犹豫低头道:“师门门规甚严,恕晚辈不能道之一二。”
      古一壬倒也不追问?瞧着怜忻看向门外,想必是想去见宋喧。
      “去吧,他今天来了,慢一点,穿上衣服。”古一壬道。
      童子本想拦着,皱着眉对古一壬:“晚上外面风大,怎么能让怜忻姑娘出去。”
      “好了,人家姑娘躺在这里做了你一个月的试药人,别不知足,她见到宋喧,好得更快。”古一壬抚摸了一下童子的头。

      天然居外的一棵大树旁,周围黑夜透着些许光亮,清冷的月光透过枝桠照射到树下站着的人儿身上,怜忻穿着淡蓝衣裙,撩着黄色飘带,手心向上,接着那一束清光。怜忻望了眼阁楼二楼的宋喧,他在和一位年轻公子相谈。
      怜忻没有去打扰,知道他平安无事便好,宋庄主交代的任务她还是完成地很好,她向来重承诺。但是为何现在自己的思虑爬上心头,有种孤单惆怅,出来这么久,小师叔和师父有担心过吗?自己在这独立寒夜,思念着他们,他们知不知道呢?
      入夜,照射进阁楼的月光,不知为何却多了一份柔美,宋喧望向不远处那低头的人儿,她溢出的思念仿佛在流动。
      看着宋暄在看着远处出神,扶清站起身来立在他身边,在他眼前晃了晃,真心笑道:“她就是你带来的那个姑娘?真想不到一年不见,宋喧你身边倒多了一个人。”扶清眼睛也看去在那棵树下的人。
      “想什么呢?”宋喧显然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你不也带了一个?”
      扶清打趣道:“我这属于萍水相逢,你难不成也是?我看你的眼神不像。”
      “的确不是,不过她我估计你也认识。”宋喧回身重新坐下不屑道。
      等怜忻转过身,扶清看清了脸庞,吃惊说道:“武阳山庄四大青年高手之一的方怜忻。虽然我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但是家中搜集到的武林人士的画像我都阅览过,这怜忻姑娘,大约是半年前到山庄任职的,时间不长,只不过上身的速度有点快。我刚刚看过,所以记得。”
      宋喧笑道:“扶清你过谦了,你过目不忘的本事我很早就领教过了。”
      扶清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道:“怪不得感觉你有些心事,原来宋世伯他终于派人来找你了。”
      宋喧放下已经凉了的茶:“茶凉了,果然就不好喝了。”

      第二日清晨,山涧的流水从山谷高处流下,飘落的雨丝也给茂林翠谷染上了朦胧之意,在天然居的门檐上,怜忻靠着门檐,风吹来,头上两边长长的流苏垂落在两边,女子一手把发丝轻轻拨到耳后,出神望着屋檐下结成串的雨帘。
      昨天被扶清公子带来的黑衣女子鸢镜拍了一下怜忻的肩膀,怜忻回过头来,瞧着这鸢镜姑娘虽然穿着黑色衣裙却仍然挡不住女子艳丽的容颜。
      “你看看他们,从昨日到现在,聊了这么久还没完,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了。”鸢镜指了指宋喧和扶清,两人在山谷较高处的平地上,在一棵避雨的歪脖子树下,抬头望着山谷上的天空,似乎在欣赏突然而至的空山灵雨。
      鸢镜又拉住身边的一个药童,冷冰冰说道:“小弟弟,你认不认识路,干脆你把我带出山谷吧,我马上得离开这里。”
      药童板着脸道:“我可不是小弟弟,再说主人从今天开始闭关养神,我得照顾好整个山谷,姑娘若要走走便是。”
      鸢镜揪住药童的衣领,说道“我要是知道出山谷的路,还用得着问你这个小屁孩吗?”
      “鸢镜姑娘,你别。”怜忻在一边劝道。
      药童似是委屈道:“看看人家,多么乖巧,昨天其它童子给你上药的时候你还凶他们。”
      鸢镜鄙视了小药童一眼:“我怎么了,对男人这么言听计从,女的迟早吃亏,还有你要是日后碰上对你千依百顺的女子,一步步走入她的温柔乡,吃亏的倒是你了。”
      小药童脸红了下,挣脱掉鸢镜的手,害羞地走开了。

      这雨下的也快,去的也快,檐外清风低落,树叶吹落。
      “怎么,嫌伤口愈合的慢,站在这里吹风。”宋暄站在怜忻面前,忽然一阵风吹过,屋子里的窗户自动关上。宋喧看向女子,怜忻身上穿着蓝色轻纱,倒是显得十分温婉,嘴角一勾道:“看来这里的小童给你找了件适合他趣味的衣服。”
      怜忻低眉颔首:“那小童说我这样穿像他过世的母亲,不过我还以为这次我也会救不活了。”
      宋喧用手挑起女子的下颚:“是的,再差一点点你就真的离鬼门关不远了。”
      怜忻退后几步,向宋暄行了一礼,看着宋喧道:“不管怎么样,宋喧公子这次救了我的命,公子有任何吩咐,我都会报答救命之恩。”
      “如果我说,让你跟我在那个石林迷境呆一辈子,你也愿意?”
      “这?”
      宋暄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又很认真地说道:“刚才你还说任何吩咐都愿意,现在又为何不愿。”
      怜忻有些哀怜道:“有很多事自己有时候都不能做主,这恕我不能应承宋喧公子。”
      宋喧突然一言不发,停顿了好久才道:“你也不用报答,我看得出来,当日你是为救我而受伤,虽然可能你是奉了命令才替我挡剑,不过我们也算是两不相欠。可你也是单纯,他让你保护我,你便保护我吗?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谁?”
      “宋喧公子与武阳山庄的关系我不便知晓,与其他人的关系也与我无关,宋庄主对我有知遇之恩,他交代我的我自然会做好。等我伤好,我便启程回武阳山庄,也希望宋喧公子一切保重。”怜忻云淡风轻说道。
      他的眼神变了变,嘴角上扬,突然扯住她的黄色飘带,“你说过的,一切还未开始,怎么能结束。他让你带着半玫血月之玉来找我,不就是想让你带我回武阳山庄吗?你的任务才刚开始。”
      怜忻听完露出惊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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