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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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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施家。
小院石桌前的讨论还在继续,小施建议最好的办法还是将自己的小屋改成磨坊,她搬来现在修好的磨坊住。这个提议自然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一来磨坊潮湿阴冷,住久了肯定是会生病;二来小施还在看书准备考科举,这磨坊的光线不好,会伤眼睛。
但是小施一家又不愿意平白占别人便宜,不管是邻居胡山泉还是卫家的,他们都不愿意去打扰别人。于是讨论一度陷入僵局。
这时,小院响起了敲门声,熟悉的嗓音响起,“小施姑娘在家吗?我家小姐来看你了!”
小施眼睛一亮,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闺蜜,白神医家的小姐白蔻带着丫鬟银翘来找自己了。
小施高兴地奔过去打开小院木门,伸手拉着白蔻的手,亲亲热热的就往屋里拉,“白蔻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小施?这大下午的,姐姐顶着日头来的吧!快进来喝口水。”回头笑嘻嘻地看看银翘,“麻烦银翘帮我关关院门。”
银翘机灵地笑着点头,一边转身将大门关好,一边说道:“我们早就出门了,要不是小姐的围巾半路丢了,我们找了老半天,早一个时辰我们就该到了!”
小院不大,几人没两步就到了石桌前。
石桌旁坐着的三人都站了起来,窦老爹带着小施娘打过招呼之后就退回了屋里,想让她们年轻人好好说说话。胡山泉再憨直也看出白姑娘这是有事来找小施呢,于是也找了个理由回家,将地方让给两个好姐妹。
白蔻看看刚才还热闹的小院现在一下清净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事情了?”
小施笑着摇摇头,拉着她坐下,抬抬手示意银翘也坐,“不打扰,反正也商量不出啥结果。没事儿!”看看桌上的茶杯,赶忙站起来收拾,“我给你们沏壶茶,换换杯子,你们稍等一会!”
白蔻还想客气,眼见小施已经麻利地抬着茶杯茶具进厨房了,眨眨眼,咽下了客套的话。低头看着银翘手里的围巾,又开始皱眉,“银翘,你觉得我这红白相间的围巾……像袈.裟么?”
说起这事儿银翘就来气,“小姐,你还真相信那厮的胡言乱语啊!这可是银翘熬了好几个通宵才给你绣好的生辰礼物。你看看,多漂亮多衬您的脸色啊!那吊儿郎当的公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会有鉴赏力!不信等会您问问小施姑娘!看她说好不好看!”被质疑审美能力的银翘姑娘一气儿说了一大通,说完还气呵呵的。
白蔻笑着点点头,安慰她,“银翘对我最好了,这围巾自然是好看的。”
小施麻利的抬着新换的茶水又出来了。将茶具放在石桌上,再给她们的茶杯斟上茶,这才落座。
小施笑看着银翘手里的围巾问道:“你刚才说白姐姐的围巾丢了,就是这条吧?万幸找回来了。”
银翘连忙抖开围巾双手举着给小施看,“小施姑娘,你看看,这围巾可好看?”
小施看了看,有些疑惑地问道:“不知这一半红一半白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银翘马上说道:“红色喜庆热情,生机勃勃富有朝气,还象征华贵;白色纯洁无垢如软玉,象征清傲;红白相间,可以利用白色的温和冲淡红色的强烈单调之感,使整体更富变化,更有生气!有欣欣向荣之意。”
小施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原来如此,银翘可真是费心了。小施还以为这花色是向菩萨致礼……”
白蔻掩唇而笑。
银翘皱眉:“?向菩萨致礼?”
小施点点头,“你看寺庙里的方丈穿的,可不就是这样一半红一般白么?小施还以为有异曲同工之妙,听了银翘妹妹的解释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欣欣向荣之意。”
银翘的嘴角立马垮了下来,“原来真像袈.裟啊!”抱着围巾一下趴在石桌上不愿起来。
白蔻摇摇头,笑着对小施说道:“今日银翘早早就去你的摊子,想给我爹爹买碗豆花。哪知你们没有出摊。我想着今日又不是逢年过节,也不是你们休息的日子,怕你家出什么事,所以请示过爹爹之后就来看看,是有什么事吗?”
小施笑着摇摇头,“多谢姐姐关心了。”想想不能随便将凌云阁地宫的事情说出去,于是避重就轻地说道:“磨坊的地面有些裂开,请了师父今日才来修好……”
白蔻善解人意地点点头,也不追根究底,“没有大事就好。”斯文地喝了一口茶后,又望着她问道:“小施最近书看得怎么样了?这回乡试可有把握?”
小施点点头,成竹在胸,“乡试应该没问题。”
白蔻笑道:“小施真厉害,给我们女子长脸!爹爹就让我学医,不准我考科举,不然我也跟你一起去。对了,还有一事。我表哥的儿子这两天出生,想让我们帮想个名字,我想着你念书多,你也帮忙想想?”
小施笑着点点头,“好啊,我试试,你表哥姓什么?”
白蔻:“表哥姓齐,表嫂刘氏,小表侄五行缺水,你说,取个什么名好?”
小施想了想,突然笑了出来,大眼睛发出狡黠的光彩,“那不是正好该叫......齐刘海~~~”
“哈哈哈哈~~~”三个姑娘同时笑了出来。银翘趴在桌上也没忍住。
笑过之后,小施连忙说道:“开玩笑的,容我想想,想到就告诉你啊!”
白蔻点点头,伸手拍拍还趴在桌上的银翘,“你不是有话要问小施妹妹吗?”
小施眨眨眼,笑看着银翘的脑顶,好奇道:“银翘有话要问我?”
银翘想起来了,抬起脑袋眼睛望着她,“小施你今日是不是去翰林院送豆花了?还是送给修撰大人?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豆腐西施大胆追求翰林才子……”
小施的脸一下红了,有些支吾:“你说什么?整个京城都在传?……”
银翘看她的样子,一下来了精神,直起身子,“果然是你啊!现在大街上都在传,说你不仅今早给翰林院的修撰大人送吃的,还扬言以后每日都送!还向修撰大人表白说自己喜欢他。小施,你可真勇敢!”
白蔻也笑看着小施温柔道:“姐姐也佩服你。小施做了这京城闺秀们想做而都不敢做的事情呢。”
小施猛的用双手捂住脸,第一次感觉没脸见人了。“啊~~我送的时候没想那么多,那些人是怎么知道的啊!这些人的嘴可真快!”
银翘拉下小施的手,好笑地望着她那张红彤彤的脸,“现在知道害臊啦!传这话的人说是就在翰林院门口摆摊子,好几个摊子的人都看见了,人家亲耳听见你怎么对翰林院门房说的话,还学的绘声绘色一字不落!”
这回换小施一把扯过红白围巾,脸埋在围巾里,头抵着石桌,一副不要见人的样子。
白蔻问道:“小施真喜欢翰林院的修撰大人?”
半饷,埋在石桌上的脑袋点了点。
白蔻笑了,摸摸她的头发,“喜欢就行,也不怕他们传,反正也不是假话。姐姐真心佩服你的勇敢,敢把心里话说出来让心上人知道。”
银翘好奇道:“怎么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过?小施喜欢哪位修撰大人啊?据说翰林院里有八位掌事大人,三十多个执修呢~~~”
敲门声适时又响了起来,打断了姑娘们的谈话。
小施抬起头,摸摸自己发红的脸颊,想降降温。大声问道:“谁啊?”
“小施,开门。我是赵司琪,还有翰林院的卢大人!”门口响起了赵公子熟悉的声音。
桌旁的姑娘们都有些惊讶,小施对着白蔻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银翘皱眉疑惑:“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那边厢小施已经打开木门,赵公子笑嘻嘻地站在门口对她眨眼睛。
小院里眼尖的银翘发出一声惊呼,“怎么是你?!”
赵司琪闻声望去,也是一脸懵逼,不自觉地说道:“袈.裟小姐?”
白蔻:“......”
小施睁大双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认识?”
赵司琪笑了,“可不是么!今日本公子捡到了这位小姐的袈.裟呢!”说着就抬腿跨进小院往石桌走去,身后露出一人。
卢文道身着青衣长身玉立,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一道温柔的阳光照向他的脸庞……小施被眼前人散发出的如玉光泽和满满的书卷气深深地震撼了,半饷没有说话。
温柔和蔼的目光看向小施,卢文道微笑:“你就是小施姑娘?果然和我想象的相差无几。”
小施回过神来,轻声道:“您是?”
卢文道微笑加深,礼貌地躬身一礼,“翰林院修撰,卢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