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小北和七月

15、第15章

　　第二天，沈柳通过地道来到了徐诚的院子。徐诚带她来到一间屋子，屋子里面放了很多男装，徐诚让沈柳挑一件换上。沈柳心想，这是要带她出门了。于是走到衣服面前挑了起来。她以前在杭州的时候就经常扮男装出门，因而知道自己最适合什么样式。她挑了一件深蓝色的袍子，又拿了一个同款的帽子之后，转过身发现徐诚还在，只好拿着衣服呆呆地站在原地。徐诚挑挑眉，问道：\"怎么不换？\"
　　沈柳气结：\"世子你站在那里，我怎么换？\"
　　徐诚嗤笑了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没见到那里的屏风吗，去那里换。\"
　　沈柳转头看向那个屏风，想到徐诚的脾气，放弃了挣扎，去屏风后面换上了那套男装。这些衣服应该是按照沈柳的身量准备的，正好合身。沈柳出来的时候，发现徐诚盯着她看了好久，最后叹息地说了声：\"让你换男装简直是多此一举。\"沈柳的五官本就妩媚，肤白唇朱，换了男装，再加上纤细的身量，倒像是个风情万种的小倌，这样出去反而更引人注意。
　　徐诚带着沈柳上了马车，小樱也换了男装，负责驾车。马车到了德胜大街的一间铺子前就停下了。徐诚带着沈柳上了二楼，里面已经有了几个人在候着。这几位是徐诚找的掌柜，沈柳跟他们熟悉之后，发现这几位都还算靠谱，于是，沈柳跟他们又定了一些规矩，今天的会面就算成功结束了。
　　徐诚还有其他事情，让小樱送沈柳回去。沈柳难得出来一次，不想那么早回去，于是让小樱驾车到毕月斋。沈柳让小樱待在马车上，自己进了毕月斋。毕月斋人不多，阿衍看到沈柳来了，把她让到了后院的屋子。沈柳说：\"阿衍，前日李大学士的孙子李博办了一场宴席，除了邀请了京中权贵子弟，也邀请了几位赴考的举子。你帮我查一下，这些举子的情况，包括籍贯，是否婚配。\"
　　阿衍问道：\"小姐是打算在这些举子里选吗？\"
　　沈柳回答：\"来了京中这些时日，我也感受到了，这京城中的人最是捧高踩低，讲究门当户对。稍微体面些的人家，都不会选一个商户女做正妻。而那些想找商户女的，大多是内里破败不堪，经营不善，急需找冤大头的，这样的人家，我沈柳也看不上。而能被李博邀请的举子，未来前程必定不差，里面如果有家境一般的，就最为合适。我有钱，对方有才有前程，这样的搭配才能长久。\"
　　阿衍听了笑了笑，说道：\"小姐如此这般冷静分析，倒不像是找相公，像是谈生意了。\"
　　沈柳说道：\"这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其实不就是和两家合伙做生意一个道理。\"
　　阿衍说：\"小姐的吩咐，我明白了。我打听好了再回复小姐。\"
　　沈柳接着说：\"还有件事情要拜托你。我的骑术是你教的，现在又有家小姐想学骑马，我实在是教不来。还想着请你来施教。\"
　　阿衍回答：\"小姐的吩咐，按理说我不该拒绝。但是刚才小姐也说了，这京城最讲规矩，我一个男子，教一位闺阁小姐骑马，传出去对这位小姐，对小姐您都不好。\"
　　沈柳说：\"一开始我也有这个顾虑，但是茵妹妹是一个不看重这些的人，她待人最是和善。我也不忍心拒绝她，阿衍你就算帮帮我。\"
　　阿衍问道：\"茵妹妹，难不成是护国公府的小姐？\"
　　沈柳回答：\"正是。\"
　　阿衍想了下，说：\"既是小姐觉得可行，阿衍听命就是。\"

　　从毕月斋出来后，沈柳又去了天一阁，天一阁专营文房四宝，沈柳后面要跟徐茵一起上闺学，因此去挑选些笔墨纸砚。

　　沈柳在挑选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有人说：\"你是，沈小姐？\"
　　沈柳回头，看见站了两个男子，一个面若冠玉，气宇轩昂，身着上等丝绸的袍子。旁边那个男子虽然只是粗布衣裳，却也难掩出众的气质。
　　那个看着富贵些的男子说道：\"您是沈柳沈小姐吧？\"
　　沈柳疑惑道：\"您是哪位？\"
　　这个男子回答：\"在下李博，昨日舍妹嬉戏马球，险些害的徐府的小姐摔下马。后来看到沈小姐不顾一切冲出去救人。沈小姐不仅马术了得，心地也很善良。\"
　　沈柳听到李博这么说，适时的羞红了脸。说道：\"李公子客气了，当时情况紧急，哪顾得了许多。\"
　　这时，旁边的男子说道：\"在下王天一，是今年赴考的举子，昨日远观小姐义举，今日得见小姐芳容，真是三生有幸。\"
　　沈柳朝王天一行了一礼，客气道：\"王公子过奖了。\"心理却盘算着，得让阿衍好好打听下这个王天一。
　　虽然沈柳着男装，但是既然认出了她，李、王二人也不好跟她多攀谈。相互又客气了几句，沈柳便告辞了。上车的那一瞬，沈柳用余光扫了一下二人，发现二人还在看她这个方向。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沈柳慢慢思考起来：\"李博是李大学士的孙子，去年的进士。曾经娶过一个妻子，但是病故了。现在又定下来一位小姐。有了正妻的人沈柳是不考虑的。那么就看这个王天一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