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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对面的刘阿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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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长年的居住,周围好似没有一天不在装修,总会有工人在马路边啃泡面,铲泥土,搬砖块,烈日下的安全帽是黄色的,蓝色的,都粘了泥土,还甚有些破烂的不像样。
有帽子戴还好,没帽子戴的,就顶着太阳当帽子。
宋佩玲家居住的平民房的小区里,行走的地坑坑洼洼,凹陷的地方,还有台阶下的凹处,总会沉淀着污水。而难得的平坦地却铺上了一层沙土。
阳台上的防盗网,生锈又沉淀着空气中的尘土,远着看,是黑色的,好似从来没有过干净的时刻。有的挂拖吧,有的挂脏毛巾,还有的不嫌脏正挂着滴水的衣服。
周六,她起的比以往的周六还要早,而且精神振奋。
那是因为她这几天接到了好几个大单,代购奢侈品。
代购奢侈品比代购护肤品来钱的快,所以她前一天晚上还险些激动的睡不着。
这次需要代购的物品比以往要多一点,所以她还特地背个学生双肩包,拎着行李箱,准备go。
她竖起高高的马尾,精神了许多,也显得有些俏皮,个子虽勉强过了一米六,但因为瘦,显得偏高。
早晨,佩玲妈照例打扫麻将馆。
她刚下楼,便瞧见了常日来麻将馆打麻将的常客刘阿姨,她从外头刚回来,头发乱糟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边还有血渍。
宋佩玲不由得想起昨日十一点多的样子,住在对面那栋平民楼五楼的刘阿姨,忽然跟刚从外头回来的丈夫打起来了。
刘阿姨的丈夫,常年在外,赌钱,养女人,基本没回过家。昨夜他回家不为别的,只为钱。
刘阿姨,在附近的眼镜厂打工,每月辛苦挣来的也就那三千多块钱,家里还有两儿子,一个刚从幼儿园升学到小学一年级,而另一个在读小学五年级。
每月的一千多块钱的房租,水电费扣除外,还要安排家里的每天饭菜钱,再加上些额外零碎的费用,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而刘阿姨的丈夫,总会在每月的八号,也就是刘阿姨发工资的当天回家,抢钱。
他从不自己挣钱,也没为家里的孩子关心过,只爱花天酒地。
昨晚,刘阿姨紧锁家门,坐在佩玲家麻将馆门口等着,不过才等了一个小时,他就回来了。
他穿着蓝色翻领的T恤,由啤酒肚撑起,休闲宽大短裤,脖带金链,腕带手表。面相凶煞,但双下巴却为其减了不少。
刘阿姨愤怒的大声喊住他,“你作死回来啊!”
结果他斜视一眼后直径要上楼,刘阿姨掏出钥匙说:“我已经把家里锁死了,你进不去的。”
他立即面目狰狞,说了句“他妈的。”冲向了刘阿姨。
于是两个人就在麻将馆门口打起来了。
她丈夫的力气也是狠劲,一把就扯住刘阿姨的头发往台阶下一甩,瞬时让刘阿姨摔倒在地。
佩玲妈吓得赶紧过去搀扶她,但刘阿姨就像不要命了一样甩开她的手,龇牙咧嘴的爬起冲上去咬他,接着狠狠朝他鼓的像十月怀胎的啤酒肚踢去。
他的后背撞在了锈铁栏杆,那杆上有些锈成尖锐的刺,疼的他五官纠起。
他抄起旁边的黄色木凳,双臂一抬,准备向她砸去。
佩玲爸一拳击他的肚子,瞬时让他松开了手,佩玲爸眼疾手快的接住木凳,赶紧放进麻馆里。
所幸她爸会些功夫,一下就紧拷住刘阿姨的丈夫,让他无还手之力。
很快,派出所就来人抓刘阿姨他们俩了。
宋佩玲从阳台俯视这激烈的打斗,虽不是第一次看别人打架,但还是会忍不住害怕,心底里希望刘阿姨的两个孩子不要出来看,即使能听得见。
她挺喜欢那两个小男孩,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的多,不打闹,也不会嘻嘻哈哈的乱动别人的东西,也不会搞破坏。刘阿姨在打麻将时,他们就会在一边写作业,有时候还会帮佩玲妈倒茶水给客人。
还曾因为心疼,常在外面带些巧克力零食之类的给那两个懂事的小孩。
宋佩玲见到刘阿姨从外面回来时,还不由得有些惊讶,没想到那么快就和解了。
“你还好吧。”佩玲妈担心的问着。
刘阿姨咧嘴一笑,说着:“没事,死不了。”
然后蹒跚上楼去了。
宋佩玲靠近正在整理茶几的老妈小声的说:“妈,你看吧,这就是我为什么不结婚的原因。”
结果她老妈斜眼一瞪,说:“去香港啊。”
“是啊。”
“帮我带几盒牙膏回来,家里没牙膏用了。”
“二十九块。”
“哟,你还敢跟我要钱。”
“妈,挣钱不容易啊,再过两个月,你不就要我滚了嘛。”
“我可以现在让你滚。”
“我错了,老妈,我给你多买几盒回来。”
于是赶紧拖着行李扑腾扑腾跳着跑出了麻将馆,免得老妈随时反悔,真的让她现在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