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枭雄》风笙不朽

2、旧情何须怨杨柳

　　第二章旧情何须怨杨柳
　　“陆小鸡，这万里风沙怎么没把你淹死了。”突然有人阴阳怪气的插话，纵使不去分辨，也听的出语气中的怨愤。
　　花满楼一开始站的窗口，现在站着另一个人。
　　那人身形瘦弱，衣着随意，手里还捏着一个什么东西，一眼望去，仿佛大街上随便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可在坐的都知道这并不是事实，这世上最可怕的并不是锋芒毕露的彪形大汉，而是这种一到大街上就认不出来的‘普通人’，因为彪形大汉虽然吓人，至少看得到，而这种‘隐形’的普通人，简直防不胜防，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给你一刀。
　　不过还好，这个人并不打算给谁一刀。
　　他只是个小偷。
　　一个轻功很好的小偷。
　　一个和陆小凤是好朋友的小偷。
　　现在有些怨愤的小偷。
　　“哎呀，哎呀~这话却是不好听。”陆小凤仿佛没看到他，只是一个劲喝酒。“我好像好久都没同你打赌了，你今天是为什么生气呢？”
　　窗口站的却是司空摘星。
　　“一个混蛋倘若平白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那日后人家姑娘找上门，这个人是不是活该被打？”司空摘星语气古怪的厉害，让人一头雾水。不过并不妨碍陆小凤回答。
　　“那是自然，不过如果是......”
　　“那倘若人家姑娘找不到这个混蛋，最后一怒之下打了混蛋的朋友，还闹得沸沸扬扬，你说这混蛋是不是更该打？”司空摘星打断陆小凤的话，直接问道。
　　“......”陆小凤不说话了。他已经知道那个混蛋是谁了。
　　“倘若我是那混蛋，占了便宜后被打也就算了，偏偏我替那混蛋受罪，还半分好处都没有，你说我是不是该生气？”司空摘星走到小桌旁，将手中的东西摔到桌子上。
　　花满楼拿起来发现是一张人（和谐）皮（和谐）面具，仔细摸了一遍，突然笑了一下，“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花兄，这世上果然没有两个陆小凤吗？”陆小凤仿佛火烧屁股了一般，呼的一下跳了起来。
　　“或许有，但一定一模一样。”花满楼将手中的面具轻轻扬起，那分明是陆小凤模样的人（和谐）皮（和谐）面具。
　　“看到自己的脸被人拿在手里的感觉真不好。”陆小凤看了一会那张脸，又缓缓坐下，自斟一杯，若有所思。
　　“你有头绪了？”花满楼轻轻一笑，声色平和。
　　“没有。这世上女人其实才是最麻烦的。”
　　“我却听人说，女人是最可爱的。”花满楼声音有了几分挪揄。
　　“花兄啊，你果然不是君子。”
　　“很快你就是君子了。”司空摘星突然笑了。
　　笑容有很多种，可司空摘星一笑，陆小凤却笑不出来了。每次司空摘星这样笑，他就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哦？”花满楼为自己倒了杯茶，脸上也有了不同的笑意，“这世上还有人能让陆小凤做君子？”
　　“自然，一个男人想做君子其实并不难。”司空摘星笑的越发古怪，“有人向我买了陆小凤身上的一样东西。”
　　花满楼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而且笑容有越演越烈的趋向。
　　陆小凤的酒，终于喝不下了，因为他把酒都吐了出去。
　　“什么？司空猴子，你什么时候连这种东西都偷了？”陆小凤下意识低头扫了一眼，默默松了口气。
　　一个男人，想做君子，自然很容易。只要他去了身上不君子的东西，自然就君子了。
　　“只要别人出的起价钱，我自然是什么都偷的，何况，还是从一个我不喜欢的混蛋身上偷更混蛋的东西。”司空摘星笑眯眯的看着僵坐在原地的人，心情愉快。
　　花满楼微笑的喝茶，“现在，我相信对方一定是女人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陆小凤有几分恼怒的盯着司空摘星，他就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
　　“我不动手。”司空摘星笑够了，才在桌旁坐下。
　　陆小凤看着他，并没有笑，因为只怕后面的话，才是要紧的。
　　“因为她给我两个条件。我选了第二个。”
　　“她让我偷一个人。”
　　陆小凤笑了，偷人这种话，从司空摘星嘴里说出来，简直有意思极了。
　　“一个男人。”司空摘星说着，回头看向花满楼。
　　陆小凤的调侃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口了。
　　“花......满楼......”陆小凤发现自己喉咙干涩，舌头僵硬，平日怎么叫怎么顺的名字，突然拗口起来。
　　“陆小凤的命和花满楼的人。二选其一。”司空摘星也倒了杯酒，缓缓饮了。
　　花满楼除了开始惊讶了一下，反而是最淡然的一个。
　　“却没想的我和陆兄的命一样重要。”
　　“花兄可比我的命重要多了。”陆小凤突然轻喃了一句。
　　花满楼和司空摘星都回头看向他。
　　“难道不是吗？哈哈，”陆小凤猛饮一杯，“江南花家最重视的七公子，难道不比我这个浪子要来的重要的多？”
　　“陆兄，你又乱开玩笑……”花满楼无奈的轻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