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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能舍命的,都是真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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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是被陆振东的敲门声震醒的,洗漱过后来到山脚下,大家已架好机器各就各位了。
陆振东同云南老乡讲好,只需按照平时上山采药一样,并没有特定剧本,其他的交给专业摄影师就好。
钟情和莫非走在队伍后面,边录别往山上走。其实这趟钟情来与不来没什么所谓,只是田瑞文极为看重这次推广,说尽好话让钟情一同前来。
拍摄进行的很顺利,云南老乡丝毫不怯场,还补录了一段药理解说。此时山腰已被阳光笼罩,草地,树木都沁润在天地的恩泽里。
钟情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把心里话脱口而出:“莫非,我们不要互相纠缠了,8年前的事不值得扰乱我们现有的生活。”
莫非侧着头看旁边的女子,阳光打在她身上,折出一圈圈的光环却又如此不真实,他想了想:“这8年,你过得好吗?”
听不出他的情绪,钟情却打算如实相告:“起初,并不好,后来也就习惯了,毕竟自己的日子还要过下去。”
“那个外国人,他能给你幸福吗?”
“莫非,这和别人无关,即便没有Ethan,我也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你。”
“为什么不能原谅我,因为对我还有感觉?”莫非看着钟情的眼睛,似要把她看透一般。
钟情突然又气又恼:“你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说罢越过他独自往山上走去。
钟情心里很复杂,莫非一句话便戳中她心底的秘密,在他面前,自己总是无所遁形。她一口气跑很远,最后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钟情在地上摘了根紫色的野花,一朵花瓣一朵花瓣的摧残着,然后随手扔在了地上,却在下一刻僵住。
钟情看到了,距她50米的草丛里有一条蛇,定睛一看,眼镜王蛇!
那是眼镜王蛇!上次钟情来的时候,当地村民同她说过,这山上有蛇出没,其中以眼镜王蛇毒性最大,被它咬上一口怕是必死无疑。钟情没想到此刻自己会离死亡这么近,她紧张的握拳,一瞬间冷汗如雨下,仅那几秒,她脑子里却像过电影般闪过近28年的一生。
“钟情,别动。”
钟情听到后面传来莫非的声音,再开口已带了哭声:“莫非,你别过来,这是毒蛇,不是闹着玩的!”
“乖,有我在,别怕。现在慢慢起身,一会儿我数三个数,数到3你就往后跑,别回头。”
钟情早已软了手脚,却知道此刻不是懦弱的时候,她从坐姿慢慢蹲了起来,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那条蛇。
钟情看到莫非手里攥着根粗木棒,方才了解为何这蛇只是暗地观察,没有径直扑上来。
莫非将左手放在钟情的肩上,直至她全然起身,才警惕开口:“1,2,3跑!”
那蛇仿似听懂了般,扭动着身子迅速出击,钟情没跑,却拦不住莫非大步向前,他把木棒转到左手,右手从裤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刀从刀鞘中一应而出,在太阳底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莫非一脚踩住蛇身,左手一棒打在蛇头,那蛇吐出修长的信子,嘴还未来得及合上,他右手那刀便在七寸处划了长长的一道,就这样,身首异处。身子还挣扎了一会儿,蛇头却没动,已然断了气。
钟情吓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山上清新的空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放声大哭。
莫非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用没沾血的左手轻轻拥着她,一下以下的抚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陆振东和之林找到他们的时候本想嘲笑二人来这里打情骂俏,却在看到这场面时吓得不知所措。
“之林,你扶钟经理回住处,让她好好休息。”
钟情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嘴上虽轻声道了谢,心里却不知该如何报答。
二人走远了,陆振东才虚扶着莫非,神色紧张:“你嘴唇都没了血色,被这畜生咬了?伤在哪了?”
男人笑了:“留下你果然是对的,要换做是之林,非要在这里大呼小叫吵死我不可。”
“都什么时候了还贫,被咬多久了?蛇毒半小时内就要发作吧?”
莫非伸出左手,手侧面有处明显的咬痕,他淡然开口:“从这里到医院恐怕来不及,你去问问那位采药的村民,村里可有土医。”
陆振东一脸责怪:“你倒是处变不惊!这么大的事,还要全部安排好才说!”
“我检查过伤口了,里面没有毒牙,而且咬痕不深,应该死不了,这事别声张,钟情也别说。”
陆振东将莫非扶着,半坐在树下,叹了口气却全无他法,只得匆匆下山找人救命。
钟情醒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穿好衣服来敲莫非和陆振东的门,里面都没有人。
她找到院子的主人,主人说早上他们走后,就没回来过。
钟情慌了,跑到隔壁院子撞到了之林。
“之林,你们莫总和陆总呢?”
“陆总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公司有急事,他们先回去了,莫总没和你说吗?”
不可能!他们都没回来取过行李,又谈何回A城?
之林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道:“钟经理,没关系,明天一早你和我们一起走。”
钟情走回院子那一会儿,早已泪流满面。她拨打陆振东和莫非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她心里闪过一万种可能,却没有一个好的可能性,她知道,他一定受了伤。
如果说钟情能在金瑞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是有她的韧劲儿。她穿上厚外套,拎了个小马扎,守在陆振东的门口。起初阿黄还来和她玩闹一会儿,后来凌晨2点多,阿黄困得不行,哼唧哼唧的回到自己的狗窝,眯着眼睡着了。
钟情倒是不困,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把莫非加了回来,看着他的头像发呆,他的头像是德国科隆大教堂,他的朋友圈一条都没有。钟情双臂抱着腿,低头想着在国外的这几年,他过得好吗?
陆振东凌晨4点多回到住处,想给自己和莫非拿两件换洗的衣服,刚进院子便一眼看到钟情。
陆振东凑上前:“钟经理,你自己坐在这院子里,不怕鬼吗?”
钟情欣喜若狂,腿有些坐麻了,扶着陆振东的胳膊勉强站起来:“你们去哪了?莫非呢?”
“额,若我说他自己回A城了,你信吗?”
“你猜。”
“好吧……莫非叮嘱我不让我告诉你,但是现在他脱离危险了,我觉得告诉你也无妨。”
“他真的受伤了?伤在哪里,他现在在哪?”
“他那棍子不是打在蛇头么,还是被那畜生咬了一口,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陆振东边回答边开了门,把箱子整理好,嘴也没闲着:“不过莫非这处变不惊的能力真是无人能敌,伤成这样,还要把你安排妥当才说。”
陆振东拎着箱子回头看一眼钟情,吓了一跳:“诶,诶,钟情,你怎么哭啦!不是跟你说他没事么,别哭了别哭了,你这哭的梨花带雨的,我万一动心你能负责吗!”
“……我不哭了,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说实话,莫非是一定不想让你看见他那个样子的,不过他在昏迷的时候总念着你的名字,我想着,他醒了以后还是最想看见你的,我收拾收拾莫非的东西,你跟我一起去吧。”
他们的住所是村子东头,陆振东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车,载着她到了村子西头,西头不如东头人多,房子稀疏,十分静僻。
“这是哪啊?他不在医院吗?”钟情下了车一头雾水。
“这里离医院太远,这儿是当地有名的土医张老家,他治疗蛇毒相当有经验,不过张老说昨天莫非虽然中毒不深,但是送来的有点晚,再晚一会儿可能就没命了。”
“啊?”钟情觉得眼泪有回到眼眶里。
“大小姐,别哭了,我逗你的,快进去吧!”